《大理古佚書鈔》偽造:張三丰創「內丹太極劍太極兩儀拳、太極掌

陳溝水 發佈 2024-04-07T20:53:39.264074+00:00

《大理古佚書鈔》中的武術史料介紹與評述作者: 周偉良 《大理古佚書鈔》據稱是本彙編了三部明人筆記文集的古佚書,其中記有許多關於古代南詔大理國的歷史文化資料。這三部古佚書的書名分別是《三迤隨筆》、《淮城夜語》和《葉榆稗史》,其成書年代,據說約為明永樂至嘉靖年間。

《大理古佚書鈔》中的武術史料介紹與評述

作者: 周偉良

 《大理古佚書鈔》據稱是本彙編了三部明人筆記文集的古佚書,其中記有許多關於古代南詔大理國的歷史文化資料。這三部古佚書的書名分別是《三迤隨筆》、《淮城夜語》和《葉榆稗史》,其成書年代,據說約為明永樂至嘉靖年間。《大理古佚書鈔》(以下簡稱《書鈔》)一書的書名是編者大理州文聯擬定的,該書已於2002年1月由雲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書鈔》的內容均系「不拘類別,有聞必錄,長長短短,記敘隨宜」式的筆記雜錄,所涉及的面相當龐雜。其中既有一些重大的歷史事件,如武侯南征、天寶戰爭、建文隱滇等,也展現了古代大理地區的民俗風情及宗教信仰,還收錄了不少的民間故事、民謠俚語和文人詩詞。令武術史研究者值得注意的是,《書鈔》的三部古佚書中記有大量的武術史料,其內容之多,其記載之具體,在一般的明人筆記中是極為少見的,不少內容事關目前武術史研究中的重要問題,同時,也為我們了解古代大理地區的武術活動,提供了難得的材料。但是,據三部佚書的持有者介紹,筆記原本被毀於「文化大革命」,現在所見,已是當代人的轉抄本,根本無法進行常規性的版本鑑定。因此,其內容的可靠性有多大,價值有多高,有學者認為「其史料價值是無庸置疑」,也有學者稱其是「材料零亂,真偽雜糅」。誠如李映德先生在為《書鈔》所寫的「序」中所寫的那樣:「只有依賴於出版之後,廣大學者專家來研究和評說」。[1]以下,分別就三部筆記中記錄的有關武術史料作一簡要介紹與評述。

  三是有關張三丰的武術資料。三豐資料在《三迤隨筆》主要見於兩處。一處見《蒙古人崇道》條,其曰:「至元末,武當玄素等入南中,居點蒼斜陽,授以陰陽周易。以內丹之說,外氣巧運循環始復而授人。」[7]另一處見《沈萬三秀戍德勝驛》條中:「萬三時年六十餘,崇道,通奇門。洪武二十六年,張三丰玄素道長知萬三寓德勝驛,而雲遊龍關,至驛館與萬三會……蓋三豐道人本萬三師……三豐精周天太極,萬三亦然。劍技之精,前無古人。余素好武,得其傳三百八十四劍罡步,久練而輕身。」[8]

  對於前兩類所記是否為古代大理武術信史,因本人學識有限及缺乏其他佐證,不好遽言,但明顯存在「真偽雜糅」問題;後者所謂的張三丰云云,則存疑更大。眾所周知,《三迤隨筆》的「三迤」,乃迤東、迤西和迤南的合稱。然,明時僅有迤東、迤西兩名,至清代乾隆,才從迤東中分出迤東、迤南兩道。試想,作者既為明初人物,其筆記如何能名清代才有的「三迤」?因此,其托古所為躍然紙上,作者斷非明初人物。至於《蒙氏演武場》中所言「元廢舊制而開科設武舉」,更是有違史實之說,因為元代一朝未設武舉。《續文獻通考》云:「元代不設武舉,專事承襲」。[9]其所言「元廢舊制而開科設武舉」,實不知從何說起。

  至於張三丰的兩處資料,不是中國武術史料上的重大突破,便是巷間委談的齊東野語,本人傾向後者。撇開所謂 「三豐道人本萬三師」之類的傳聞故事不談,僅就把張三丰名號記作「玄素」一事,足見其謬。[10]歷史上張三丰的名號,相當繁雜,有「君寶」、「君實」、「全一」、「玄玄」等,但鮮見「玄素」之名。張三丰與武當武術,可謂是中國古代武術史上的一大公案。三豐擅武,始見明末黃宗羲的《王征南墓志銘》。銘文中宗羲在言及其兒子黃百家所習內家拳之脈絡時曾言:該拳「起於宋之張三峰(豐)……三峰(豐)之術,百年以後流傳於陝西,而王宗為最著。溫州陳州同從王宗受之,以此教其鄉人,由是流傳於溫州。嘉靖間,張松溪為最著。」[11]然早於宗羲七十多年的萬曆大臣沈一貫在其《搏者張松溪傳》一文所記內家拳中,根本未提到張三丰,[12]也就是說三豐擅武也不過為明末清初故事。依此,如何在「明初」的筆記中就有「三豐精周天太極」、「劍技之精,前無古人」云云,還有什麼「三百八十四劍罡步」,能「久練而輕身」。有關張三丰武術之事下文還將論及。

  2 《淮城夜語》中的武術史料及評述

  《淮城夜語》的著者李以恆。據《書鈔》持有者在「附記」中介紹,李以恆字靜瑛,自號玉笛山人,是李浩的六世孫。書名「淮城」,是因淮城為大理下關的古城名。三份筆記中,《淮城夜語》所記武術史料最為豐富,其內容有四個方面值得注意。

  一是有關古代大理無為寺武術活動的詳細記載。該書《龍宮鐵券》條雲,大理國文武皇帝段思平之子段思英少年「煩於習文(而)尚武」,後出家「為宏修大法師,出行全副鸞駕,主持無為寺,見無為寺為護國禪寺。宏修善武,辟演武場。皇室子弟均到寺中習武三載,執黃龍劍,佐國輔君」,著有《黃龍金戈劍道》二十四卷。[13]另一《秉義和尚》條中則依《三迤隨筆》所言,「秉義(段素隆)精武,選八百羅漢精兵為羅漢軍,辟無為寺為傳武聖地」。所異者,《三迤隨筆》稱秉義為大理第八代王,而本文中則記他為「大理國第九帝王」。[14]有關無為寺的武術情況還散見於《僧達智》等諸條。如《僧達智》條記僧達:「九歲出家無為寺,為無依禪師第一高徒。無依武功蓋世……無為寺自南詔以來,為習武重地,精於刀劍、戈戟、棍棒」。[15]又如,《林劈佛》條中記,明成化十二年,雲南憲副林俊「上無為寺毀佛,寺僧與其爭。林俊怒,焚翠花樓。寺僧怒殺林俊。碎林屍及殺絕林俊隨從六十二人……眾僧守口,秘不外傳。官府無奈,不了了之。後人稱林俊為林劈佛,作惡有報,終為無為寺武僧所除,報應不爽。」[16]《鐵雨可鑄劍》條云:無為寺「寺有《劍譜》二卷,劍法二十五套,各有劍訣」。[17]

  二是有關張三丰的武術情況更為具體。《淮城夜語》中記載張三丰的材料不少,而多與建文帝事跡有關,末有《張三丰入滇記略》一文,鋪陳其事。其中《張玄素入點蒼》條,對張三丰的簡況和武術情況作了遠比《三迤隨筆》詳盡的描述,引人注目,值得作深入研究:

  「張玄素,遼東懿州人,生於元初,乳名全一。元初人,取名通。才智超群,博學經史,過目不忘。入仕,淡功名,喜清閒林下。先生身材高大,龜形鶴骨,大耳方頤, 青髯如戟。初拜碧落宮白雲長老為師,悟修身之。後遇全真道士邱處機,傳吐納而悟。辭家遠遊,學道於火龍真人,得延年術。後至寶雞金台山,精研道學,號三豐道人。道成游天下,至武當,結蓬於玉虛台,精研太極,創武學,自成一家。以陰柔陽剛、剛柔兩儀四象而創太極三功,即內丹太極劍三百八十四招,太極兩儀拳三百八十四拳,陰陽太極掌……建文出走入雲南,玄素派弟子與點蒼段氏、楊氏、張氏子女,西平侯沫氏女共暗輔之。與應文(建文帝釋號)常游中原,歷二十八年。玄素行蹤如風似雲,壽二百餘,依然童顏不改。食則斗米,葷素兼食,無口戒。閉關可十月滴水不沾,不進飲食。出室則遠遊,歸則講道傳教。著經立說,寫《寶懺經》五部,皆度世論述。詩集《無根樹》五百餘,皆煉丹度世。常與沈萬三及女線陽居士、楊黼同游……成化年羽化,其遺物遺稿存於靈鷲觀楊元鼎、鄭元春處。余多次游靈鷲觀,於其五代傳人守銓處觀諸詩稿,抄詩百而是首。守銓示一木盒,藏武經四卷。余家雖世代千戶,貫使長械。守銓與余摯交,授余拳術形柔態美,氣布全身,一旦遇敵,拳力暴發,排山倒海。余勸守銓傳余侄。銓曰:『祖師有言,武經只傳一脈。除非本門當家弟子全傳,不傳外人。』祖師另一留言:『不許力碑立傳,以免暗保建文事露,患殺身災禍。』」[18]

  三是出現了「少林南宗」和「少林南支功法」之說。據《僧達智》條中記,一位名叫無依禪師的人乃是無為寺當家和尚,收達智與達果二人為弟子,「無依武功蓋世,為少林南宗傳人。雲遊天下,見無為寺地靈鍾秀,臥虎藏龍……無依輕功、羅漢刀、奇門拳功夫獨到,惟達智得襲南中歷代功夫,及無依所傳少林南支功法集於一身者,達果次之,後圓寂於洪武十八年。」[19]

  四是出現了「武術」一詞及各類武技名稱。《僧普照》條記僧普照「幼年出家佛國寺,拜了塵大禪師,受比丘戒。元至正年中,入雞足山謁師伯了劫。了劫精諸武術,尚劍術,密傳之十二門劍法,精絕。」[20]至於各類武術的技藝名稱,《淮城夜語》中可謂是相當豐富,除上面提到的「太極三功」、「內丹太極劍」、「太極兩儀拳」、「陰陽太極掌」及「羅漢刀」、「奇門拳」外,還有如《藥王杜清源》條中提及的「醉仙劍」,文中稱杜清源善飲,醉則酣睡,「醒則舞劍,如游龍蜿蜒,曰『醉仙劍』,為段家世傳劍法」,還能以劍點人穴位,曾有言云:「學醫必通人體諸穴,通則必准。體穴道,生死一絲間……習武亦如是,精曉人體諸穴,點穴,小技也。萬事一理,久練則精」;[21]《高大鼻子》條中所言的「白鶴劍法」,據說有「劍法七十二式」,其劍「如游龍纏身,忽軟如棉,忽重如壓頂泰山,輕重忽緩井然有序」;[22]《德勝驛布政分司鬼》條中記載的「彌陀寺有河南少林寺僧曇淨」所習練的「二十四棍齊眉棍法」和「心意門拳」;[23]以及《吳啟龍》條中言及的「岳王槍法」[24]和《點蒼十八郎》條中所說的「童子功」等。[25]

  另外,在《吳啟龍》等條中,還記述了一般明代史料中極少見到的「鏢局」:「吳啟龍,江南人。其父為京官,靖難為永樂誅。啟龍隨建文入滇,落草於梁王山……一日,聞德榮鏢局鏢頭何德榮押官銀兩萬兩入燕京」。[26]

  關於第一部分所記古代大理無為寺武術活動情況,同樣由於學識和材料所限的原因,難以作具體的分析,只是記載中提到的「武僧」一詞,可以得到明代其他史料的佐證。如現存的少林寺塔林中有一明正德年間的「三奇友公和尚塔」,其塔銘曰:「敕賜大少林禪寺敕名天下對手教會武僧正德年間蒙欽取宣調鎮守山陝等布政邊□(境)御封都提調總兵統雲南烈兵扣官賞友公三奇和尚之壽塔。」另一塊萬曆二十三年的《欽差督理糧儲帶管分守河南道左參政房批示碑》同樣記曰:「劉賊、王堂及倭寇並師尚詔等倡亂,本寺武僧屢經調遣,奮勇殺賊,多著死功。」但有的地方也存在前後不一的話。如《三迤隨筆》記段素隆為大理第八代王,而《淮城夜語》中則稱其為「大理國第九帝王」。孰是孰非,有待識者正之。

  對於張三丰的記載,其內容基本可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有關張氏生平事跡的簡況,另一部分是對其武術情況的介紹。明代以降,有關三豐事跡種種,散見於官私著述。《淮城夜語》對其簡況的描述及用語,基本不出王圻的《三才圖會》、任自垣的《大岳太和山志》或《明史・方伎傳》等範圍。如《三才圖會》云:「張三丰,遼東懿州人,名君實,字玄玄……龜形鶴骨,大耳圓目,身長七尺,須髯如戟……元末,居寶雞金台觀。」[27]所異者,一般材料中均記張晚年至武當,而《書鈔》諸文稱其入滇。至於稱三豐精研太極,創太極三功(即所謂內丹太極劍、太極兩儀拳、陰陽太極掌),自成一家及五代傳人所演練的拳技風格是「形柔態美,氣布全身,一旦遇敵,拳力暴發」,應是目前所見到的對張三丰武技最為細緻的記述,文中旨意,顯然是力主張三丰創太極拳說。問題是,太極拳之名,直至清代才出現,而張三丰所創,即便依黃宗羲說,也為「內家拳」。通覽黃百家的《內家拳法》,其技法與太極拳有極大差異,更不用說什麼「內丹太極劍、太極兩儀拳、陰陽太極掌」云云了。對此,當年徐哲東先生有關太極拳研究的一段話說得極為剴切:「考訂之學,尤重取證,取證不確,自難徵信。唯武術之史實,載籍罕記,十口相傳,或不能及遠,或故為依託,自炫神奇,是以雖有取證之資,猶必參驗稽決,而後能定其是非,此所以為尤難也。」

  「少林南宗」和「少林南支功法」,實際即是近代以來武術界一直紛紜的南少林問題。據本人近年來對該問題的研究認為,南少林不是一個具有確切地址的實指寺院,而是在一定歷史條件下,由武術文化與會黨文化長期共同氤氳催生的一個文化概念。2005年3月,本人在福建東山進行學術考察時得到了一份嘉慶十五年的抄件,抄件名稱為「正源」。抄件中記唐懿宗咸通六年(865)由智廣上人開建的福建仙遊九座山太平禪院有「南少林之譽」, 從資料記述的內容看,九座寺的 「南少林」也僅限禪宗戒法,並無任何武術意味。而到明成化年間,與太平禪院有法脈關係的苦菜寺則出現了「戒律精嚴,文武同修」景況,《正源》裡贊其「宗風丕振,二百餘眾,興少室而條(葉)昌。」很清楚,斯時的少林名聲已由北向南,遠遠超越了本身的地緣界限,並逐步積澱為一種文化符號。本人的這一推斷並非無稽放言,而可得到碑刻材料的佐證。福建東山縣博物館現存有一碑,無碑名,碑額書有「皇明」兩篆字,因年久風化嚴重,其中大部分字已難以卒讀。通過對拓片的逐字辨認,大致明了碑文主要記述了明嘉靖年間倭寇入侵時張氏族人與民眾壘築抗擊之事。碑文寫於「嘉靖癸亥歲(1563)正月吉旦」,而文末的撰文者則赫然題曰「南少林時眾」。查閱明代東山縣有關寺觀記載,並沒有一座名叫「南少林」的寺院。嘉靖碑文中出現「南少林」,透顯出這樣一個重要信息:即「南少林」已成為當時當地頗具影響的社會記憶。《淮城夜語》記的「少林南宗」和「少林南支功法」在內容上屬武術範疇,雖然所記人物未必史實,但對我們了解、把握「南少林」一詞的文化指向,無疑具有難得的參考價值。

  古代文獻中的「武術」,常常用來指稱軍事,如人們常引的「偃閉武術,闡揚文令」。作為一個屬於體育文化範疇、並包含多種價值功能的專用技藝名稱,長期來或記作「技擊」,或通稱「武藝」,有時又寫成「技勇」等。歷史上「武術」一詞到底始於何時,武術學界有過討論,一般認為大概在清末。最近有人曾撰文說在明代李漁的《閒情偶寄・種植部》中已有「自幼好武術」的記載,然仔細翻檢《閒情偶寄》全書,未見此語,當是魯魚訛傳所致。因此,如抄本的年代可靠,《淮城夜語》中提及的「武術」其意義當然自不待言。但與《三迤隨筆》一樣,本人從諸多內容上對《淮城夜語》的抄本年代抱有疑義,如有關上文分析的張三丰創「太極三功」問題,如有關文中提到的種種武技問題。冠以各種名稱的拳種技藝的大量湧現,是明代武術發展的一個顯著標誌,僅戚繼光的《紀效新書》中就記有16家之多,而鄭若曾的《江南經略》和何良臣的《陣紀》中又略有不同。但是,《淮城夜語》所列舉的諸多技藝名稱,竟然與明戚繼光諸人所記無一相合,實為怪事。如「心意門拳」及 「岳王槍法」名,都乃入清後才出現!另外,依文中所言,彌陀寺曇淨原為河南嵩山少林寺僧。眾所周知,早在元代,少林主持福裕曾模仿世俗宗族譜系方式,定下了少林七十字輩分的傳承法脈。然而,在這至今綿延的七十字輩法脈中,根本無「曇」字輩。當然,歷史上的少林僧名情況極為複雜。如有的少林寺僧未必完全按七十字輩以稱,又如在當時「今之武藝,天下莫不讓少林」的文化認同下,社會上出現了所謂的真、假少林僧,更使後人撲朔難辨。

 《沈線陽》事跡,類前人筆記中常見的武俠小說家言,不足為信;達果之事,在《淮城夜語・僧達智》條中已有所提及,只是該文中稱達果乃拜「少林南宗傳人」無依禪師為師,習練少林南支功夫,而《葉榆稗史》該為是「拜師智能」,習演「玄武劍法」,何者屬實?恐怕只有作者自知了。還有,兩文所言及的「丹霞劍法」與「玄武劍法」之類武技名,均為明代史料所鮮見。前者之稱,或許因習練及傳授者都為女性有關;而後者或由黃宗羲《王征南墓志銘》中說的張三峰(豐)「夜夢元(玄)帝授之拳法,厥明以單丁殺賊百餘」故事演繹而來。通觀中國武術史料,這類劍法名只有在古代武術文化極為成熟時方能出現。

  綜上所述不難看出,《書鈔》三份筆記所記述的武術史料是相當豐富的,但就其內容分析,有些內容自有可貴价值,但也有不少地方不由人疑竇重重,難作信史。綴輯瑣語、敘述雜事、記錄異聞是古代筆記小說的特點。因此,這需要我們在具體引用這類材料時一方面應善於甄別,去偽存真;同時也應看到,儘管許多雜事異聞缺乏嚴格的歷史邏輯,只是編創者構擬的一個象徵系統,但它總是在特定的歷史條件和文化背景下產生的,所以也必然觀照了那個時期的文化思想。故而,我們應採取多種研究方法,結合多種佐證材料,方能去挖掘這類史料的內在價值,把握住那些看似雜亂荒誕內容背後的真實文化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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