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個至今沒有結論的思想實驗,你怎麼看?

知社學術圈 發佈 2024-04-10T19:31:36.245302+00:00

長期以來,科學界的思想實驗以天馬行空而著稱。通過發揮想像力,讓現實中無法做到(或現實未做到)的實驗在「腦洞」中塑造理想化的完美實驗條件,這是物化實驗無法滿足科學發展需要時,進行科學研究的一種獨闢蹊徑的方法。歷史上有很多著名的思想實驗。

長期以來,科學界的思想實驗以天馬行空而著稱。通過發揮想像力,讓現實中無法做到(或現實未做到)的實驗在「腦洞」中塑造理想化的完美實驗條件,這是物化實驗無法滿足科學發展需要時,進行科學研究的一種獨闢蹊徑的方法。



歷史上有很多著名的思想實驗。比如愛因斯坦和英費爾德合著的《物理之演進》中,就曾要求讀者想像一個平滑、無摩擦力的地面及球體進行實驗,但這在現實中是做不到的。此外,伽利略也有很多思想實驗。歷史已經證明他並沒有從比薩斜塔上同時扔2個鐵球來證明亞里士多德的錯誤。


愛因斯坦說:「理論的真理在心智中,而不在眼睛裡。」


思想實驗需要的是想像力,而不是感官。這裡有七個著名的哲學思想實驗,包括實驗的含義和提出問題的解釋。現在,就來一起挑戰一下腦洞吧……


01

快樂體驗機



羅伯特·諾齊克(Robert Nozick)在他的《無政府、國家和烏托邦》一書中提出了這個思想實驗:


假設科學家創造了一台體驗機,可以模擬超現實的愉快體驗,並且沒有副作用,甚至還可以將特定的愉快體驗編程到機器里,一句話,在其中可以體驗到幾輩子都難以盡數的快樂。


問題:我們可以找到不去體驗的理由嗎?


諾齊克認為,如果這樣的理由確實存在,很多人選擇不去體驗,那麼將快樂作為唯一目標併力圖將其最大化的快樂論功效主義(Hedonistic Utilitarianism)就是錯誤的。因為許多人更看重真實的經歷,而不是想像做某件事的感覺。他認為,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不體驗。而選擇不體驗,則說明快樂並不是人生唯一重要的事。


當然也有相反的論點。一些享樂主義論者認為人們會去體驗,而將當下的現實當做唯一的現實本身就是一種偏見,沒準未曾體驗過的是更好的「現實」呢?


不管怎樣,這個實驗確實挑戰了某些人認為快樂才是唯一的觀點。



02

無知的面紗



1971年,約翰·羅爾斯(John Rawls)在《正義理論》一書中設計了這個實驗:


假設你和一群人決定建立一個新社會。在這個新社會中,你們不知道自己會是誰—種族、收入水平、性別、宗教、愛好等都是未知的,你們做好制度安排後,就將進入這個社會。


問題:這個社會裡發生什麼?這對當下的現實社會有何啟發?


羅爾斯認為,在這個新社會中,因為人們無法確立各自的「私利」是什麼,因此就不會去追逐它。以此為前提,也許大家會努力創造最大限度的公平,來確保所有人享受平等權利,讓窮人也能有經濟安全,這樣即使最壞的情況也在可控範圍。也有人認為,如果那樣的話,人們只會尋求最大限度的自由或絕對均等。


這對當前現實社會的啟發是,如果各種歧視性或者偏向性的政策事前不知道有利於誰,你還會支持這種不公平的政策嗎?



03

沼澤人


圖源:ishare.ifeng.com


1987年,唐納德·戴維森(Donald Davidson)提出的這個思想實驗引發了關於身份問題的討論:


假設有一天,一個人被閃電擊中並被分解成了一堆分子。與此同時,另一道閃電擊中了一片沼澤地,使得這一堆分子重新排列變成了一個新的人。


問題:那麼這個「沼澤人」還是之前的那個人嗎?他們是否擁有相同的大腦、記憶和行為模式?

戴維森認為不是。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物質結構,但沒有共同的記憶,也就不可能相同的。也有人持反對觀點,認為沼澤人和解體者有相同的思想,也就意味著他們是同一個人。也有哲學家認為這個實驗離現實太遠,沒有意義。


之前熱映的電影《流浪地球2》引發了對「數字生命」的熱議。那麼根據這個實驗,我們不禁會想,被數位化、新創造的你仍然還是「你」嗎?



04

湯姆森的小提琴手


楊朱:一毛再小也是我的,拔不拔我說了算


1971年,朱迪斯·湯姆森(Judith Thomson)在文章《墮胎辯護》中提出這個實驗:


當你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與一位昏迷的小提琴家躺在一起。他患有致命的腎病。他的「粉絲」發現,只有你的血能救他的命。於是他們綁架了你,並把你們倆的血液循環系統相連,這樣你的腎臟就可以用來過濾他的血液。如果你拔掉循環器,小提琴家就會立刻死去;如果不拔,小提琴家會在九個月後康復,並且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


問題:你有義務讓這位音樂家活著嗎?


湯姆森的觀點是沒有。不是因為小提琴手沒有生存的權利,而是因為他沒有利用你的身體來維持生命的權利。同時,她也沒說你「有權」殺死他,你只能阻止他利用你的身體活著而已。小提琴手的死亡要被單獨看待,而其他的問題與你無關。



05

瑪麗的房間


海倫·凱勒


1982年,哲學家弗蘭克·傑克遜(Frank Jackson)提出了這一思想實驗,討論了知識本質的問題:


神經科學家瑪麗住在一個黑白相間的房間裡,只能閱讀白紙黑字的書籍,使用黑白圖像的屏幕,來學習物理學和生物學意義上關於「顏色」的知識。突然有一天,她的電腦出了問題,顯示出了她從沒見過的紅色。這是她第一次體驗「看到」顏色。


問題:她學到了什麼新的知識嗎?


顏色本身是事實。在看到顏色之前,瑪麗可以自由獲取所有相關的信息,即理論已經存在。如果瑪麗學到了新知識,就表明主觀體驗能夠讓人學習到新知識;如果她沒有學到新的知識,則說明理論和知識可以劃等號——沒有超出理論之外的新知識。


這個實驗引發了關於知識和精神狀態的更深層次思考。「看到」的精神反應狀態是無法完全用物理事實進行描述的,而是有更感性且依賴於體驗的成分在。


這讓我們不禁聯想未來智慧機器人在被賦予人類思維模式後,是否能具有自己的意識和思想。這個實驗所帶來的問題仍然在廣泛的爭論中。



06

布里丹之驢


(內心OS:誰規定只能選一次的?)


這個實驗有很多版本,甚至在古代就有。我們這裡採用的是以哲學家讓·布里丹(Jean Buridan)命名的版本,因為這個故事諷刺的就是布里丹的決定論(排除自由意志,認為個性或行為均由環境或不可控因素決定):


一頭驢正好站在兩捆完全相同的乾草的正中間。驢沒有自由意志,總是憑藉生理直覺去行動,選擇左邊還是選擇右邊沒有任何差別。


問題:這時,驢子會如何選擇?它會選擇其中一捆,還是難以抉擇直到餓死?


依據決定論,驢子的選擇只能基於兩種選擇哪一方更具合理性,或者其他環境因素,但因左右兩邊在這些方面均無差異,所以驢子無法選擇,只能餓死。如果驢子真的做出了選擇,那麼可能是隨機,或者自由意志的結果。無論隨機還是自由意志,都駁斥了決定論的觀點。


關於這個實驗的討論經久不衰,尤其是在決定論者中,似乎成了理解該理論必須面對的問題,不過,即使同為決定論者,大家的看法也不完全一致,有人接受驢子會餓死的說法,而另一些人認為,兩種選擇總會或多或少有些差異。



07

你能挽救的生命



2009年,著名的實用主義思想家彼得·辛格(Peter Singer)提出了這項實驗:


當你走在街上,忽然發現有一個孩子溺水了。當時的你有能力救他。但是,救他的話會損壞你昂貴的鞋。那麼,你還有責任救孩子嗎?


辛格認為應該救,人們有責任挽救一個孩子的生命,不應該計較金錢的損失。如果你同意他的觀點,就會引出這個問題:救你眼前這個溺水的孩子和拯救一名遠在地球另一端挨餓的孩子之間有根本區別嗎?


辛格認為,在道德上,不論是救眼前溺水的孩子還是在遙遠土地上挨餓的孩子都沒有區別。能救眼前的孩子,就應該也救遠處的孩子。不應計較救人成本。因此,他呼籲人們積極向慈善機構捐款來幫助更多的人。


持相反論點的人們認為,溺水兒童的處境與飢餓兒童的處境不同,他們需要不同的解救方案,要對他們擔負起不同的責任。


參考文獻:

https://bigthink.com/personal-growth/seven-thought-experiments-thatll-make-you-question-ever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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