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悍匪」喬四十年上位史,狠起來連自己都砍,至今仍讓人後怕

史小紀 發佈 2024-04-11T10:57:34.527603+00:00

1991年6月,距離哈爾濱市區18公里的陳家崗刑場,一位身穿獄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腳銬。

1991年6月,距離哈爾濱市區18公里的陳家崗刑場,一位身穿獄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腳銬。

他無奈地笑了笑,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抬頭看看遠處的天空,和那自由飛翔的鳥兒,眼神里流露出嚮往之意。

他即將被執行槍決,最後的願望就是能抽根煙,出於人道主義精神,行刑武警點燃了一根香菸,遞到了男人的手中。

煙霧在他的眼前繚繞,他不經意眯起了眼睛,在香菸即將燃燼時,才戀戀不捨地丟棄那幾乎快沒有的菸蒂,慢悠悠地對大家說:「我這輩子,值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男人應聲倒地,地面只有一片血污,而他的生命也在43歲這年畫上了句號。

男人名叫宋永佳,這個名字可能大家比較陌生,但對東北,尤其是哈爾濱的中老年人,提到他的另外一個名字——喬四,那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喬四到底是誰?為什麼他的名字在東北這麼出名?他生前都幹過什麼事?

今天的故事帶大家走進昔日的東北悍匪喬四,他那十年上位史和涉黑團伙覆滅記。

不幸的童年種下罪惡的種子

其實對於這種故事看得多了,我們不難發現一個規律,很多窮凶極惡的人,都有一個令人同情的童年。我們也很難說,他們日後的猖狂和肆無忌憚,是不是跟童年缺愛和缺乏管教有必然的關係,但一個不幸的童年,對人的影響確實會伴隨一生。

1948年,宋永佳出生在哈爾濱,他的父母經濟收入不高,一家人日子過得十分拮据。但即使這樣,因為父母思想傳統,骨子裡認為就要多生孩子,卻根本沒在乎過生育成本,也不會關心養育一個孩子需要花的精力。在這樣錯誤的育兒觀念中,宋永佳出生時,他的父母已經生過三個孩子了。

隨著宋永佳的出生,原本捉襟見肘的家庭變得舉步維艱,吃上一口飽飯也成了奢求。父母每天拼命做工,還要照顧四個孩子,累得精疲力竭,無暇顧及孩子的心理健康,更不會在意孩子的學習。

於是乎,宋家的四個孩子都沒怎樣上過學,早早就輟學開始打工,以貼補家用。

因此宋永佳的童年並不快樂,他沒有上過學,也沒有機會像別的小孩子一樣有機會在一起玩,從他稍微能出力開始,就幫著家裡幹活,再大一些就開始在附近找工來做。

越窮越生,越生就越窮,只在乎數量而不在乎質量,宋家固然人丁興旺,但沒有一個有出息的,很多年過去,日子過得依舊非常拮据。

宋永佳的父親是一名司機,也是家裡重要的經濟來源,可老天似乎想要戲弄這家人,在宋永佳還未成人時,他就失去了父親。

家裡兄弟多,傳統思想長兄為父,弟弟的教育責任自然也落在了哥哥的身上。

可宋家根本不注重對孩子的教育,疲於生計的父母,生了孩子卻不教養,導致幾個孩子都長歪了。

宋父出事後沒多久,大哥也因為經常打架鬥毆被關進了看守所,還未等保釋出來,人就在看守所暴斃而亡。

本來宋永佳在大哥的影響下,就不是一個特別正經過日子的人,如今父親和大哥都相繼離世,他如同脫韁野馬一般,徹底失去了牽絆,變得恣意妄為,不服任何人的管理。

但此時的宋永佳,跟黑社會還扯不上關係,只是村裡的一個讓人不省心的小霸王。加上他身世可憐,大家對他還算比較寬容。

隨著宋永佳長大,沒什麼文化和學歷的他,只能跟著村裡的一個叔叔伯伯當泥瓦工。大家可憐他,平常也照顧了一些。

可這宋永佳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無依無靠,更應該靠自己的雙手努力,改變命運和未來,反而總是想一些邪門歪道,在社會上跟著一些混混學了一身的社會習氣。

人人提到宋家老四喬永佳,都覺得十分無奈,說他是個「地賴子」。

因為身上的社會習氣太重,宋永佳不管在哪裡幹活,時間都不會特別長,就被維修隊開除。

不過,一個小小的泥瓦匠,為什麼後來會成為讓哈爾濱人民聞風喪膽的黑社會老大呢?這中間又經歷了哪些事?

泥瓦匠走上涉黑之路

先來說一說喬四這個名字,宋家附近有一座跨鐵路的大橋,宋永佳每次跟人打架自報山門,都會說自己是大橋老四。久而久之,這些混混們就習慣喊他喬(橋)四。

喬四早早沒了父親,母親又是非常傳統的女性,對於兒子的教育方法也非常溫和,根本不懂得如何管教這幾個不成器的孩子,愈發縱容他們。

時間久了,沒有了羈絆的喬四也不害怕母親責備他,整日遊手好閒,就喜歡跟社會上的混混一起玩。

雖然在維修隊工作,不過因為工作不穩定,收入也沒有特別高,這讓喬四漸漸有了歪心思。他經常看到縣城的年輕人穿著時髦的衣服,出入各種場所享受生活,可每次還沒走進門,站在門口的服務員轟走,說他是個土老帽,這種場所他根本消費不起。

其實喬四的內心非常自卑,因為家境貧寒,又早早沒了父親。親朋好友對他的憐憫與同情,在他眼裡也變成了施捨和看笑話,他的內心世界變得格外扭曲,無法容忍別人看不起。一句小小的玩笑,到了他的耳朵里可能就變了味道。

喬四非常明白,想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必須要有權力和金錢。

正常思維的年輕人想到這裡,都會通過自己的努力,不斷學習進步,提升自己的同時尋找機會,從而一步步改變命運。

可喬四從小缺乏父母的管教,沒有在父母的引導下樹立正確的三觀,因此解決事情的方法也非常極端。他想擁有權力和金錢,眼睛卻只盯著歪門邪道。那時候的喬四每天都在幻想,如果能一夜暴富多好。

發財的機會來的很快,80年代的哈爾濱房地產行業迎來極大發展,不少老舊樓房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新式高樓。

有的人因此發了財,也有人因此十分苦惱。

從古至今,只要涉及到拆遷,必然會有矛盾。人們不是不理解城市的發展必然要淘汰一些落後的事物,可在這個過程中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確實很難接受。

有些人因為拆遷條件不合理,想要獲取更大的利潤。也有人因為故土情義,不想離開這片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土地,也就成了拆遷時的釘子戶。

這是拆遷隊和開發商最頭痛的事,釘子戶的問題不解決,拆遷工作就無法完成,後續利潤根本無法出現。

當人們的利益矛盾出現時,人與人之間也可能會爆發衝突,比如在拆遷過程中,拆遷戶和工程隊之間發生口角,甚至是肢體衝突。有時候警察過來調解,都可能無辜中槍。

而正是這個現象,讓喬四的人生路發生了轉變,他做了什麼呢?

自斷小拇指

當喬四看到建築公司的人因為這些釘子戶發愁時,一個大膽的想法萌生出來。如果他能幫著搞定這些釘子戶,他不就可以吃上這波紅利,從此擺脫泥瓦匠的身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

喬四雖然在混混里有點小名氣,可也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小群體,喬四這個名字肯定鎮不住他們。

必須做一件事,讓喬四的名聲散播出去,讓人們聽到他的名字就害怕,這事自然也就好解決了。

喬四主動找到建築公司的老闆,說他有辦法讓釘子戶搬遷,只要給他一點好處。

建築公司的老闆最開始沒放在心上,因為拆遷的事耽誤了這麼久,別人怎麼都做不到的事,一個毛頭小子能攪動什麼風浪?

就這樣,帶著點玩笑意思地答應了喬四的要求。

喬四也知道,以他現在的情況,別人不相信他很正常。可只要他這次順利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那以後誰還跟不相信他?

於是他將這些釘子戶聚在一起,說是商量拆遷的事,如果能答應他一個要求,也可以不拆遷。

大家不知道這喬四葫蘆里賣得什麼藥,帶著好奇心前來看一看,沒想到喬四在大傢伙到齊之後,咣當往桌子上扔了一把刀。

這個動作可讓大家嚇得不輕,當時就有人哆哆嗦嗦地「警告」喬四,這傷人可是犯法的,而且強制喬遷也是不符合規定的。

此人話音未落,喬四就抄起刀,嚇得眾人趕緊躲開,回頭卻見桌子上一片血污,而喬四的那把刀手起刀落,直接將他的小拇指砍了下來。

而喬四面不改色,仿佛被砍下手指的人不是他,神色依舊淡然,和大傢伙說:「只要你們跟我一樣,就可以不拆遷。」

這老話說「十指連心」,最疼的莫過於手指受傷,更何況是生生砍下一根手指。

不要命的喬四就坐在眼前,那把自斷手指的刀還在桌上插著,誰看了不害怕。眼前的喬四宛如一個瘋批,看向眾人的眼神都帶著狠厲和冷意。

喬四這麼一鬧,大家一句話沒說,悄悄都走了。緊接著建築公司老闆就見到了這些主動前來的釘子戶,說要馬上簽署拆遷協議。

老闆以為大家被威脅了,到時候別出現矛盾糾紛,自己還要吃虧。可大家一連搖頭,沒有強迫,都是自願的,也不管合理不合理了,當下就趕緊簽完合同,回去搬家了。

從此之後,喬四的名聲大噪,拆遷工作遇到難纏的釘子戶時,都會請喬四前去「幫忙」,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有了名字後,喬四專門籠絡了一批社會閒雜人員,就是為了將他們糾集起來,專門幫著「拆遷」。

這是表面上好聽的話,實際上都是在從事暴力拆遷。

喬四不可能每次都斷一根手指,所以還是有些人不忌憚他的「事跡」,非要跟他叫板。喬四安排自己的人馬強制拆遷,快刀斬亂麻。

而這一切,也得到了一些人的默許,因為喬四確實讓原本棘手的拆遷問題,得到了解決。

一次次默許後,喬四的行為更加猖狂。利用拆遷的事大肆斂財,也糾集了很多團隊成員,在哈爾濱成了黑惡勢力。

為了讓自己在哈爾濱的地界上立穩腳跟,喬四還是尋找自己的保護傘,通過賄賂的方式,給自己找到了靠山,從此更加猖狂,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他看上的工程,不管別人有沒有中了標,他都必須橫插一腳,將對方趕出去。

發達後的喬四給自己買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車牌號五個8。哈爾濱人只要見到這輛車,那就趕緊躲著走。

如果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也不管是否嫁娶,更不論女人願意不願意,他會直接停車將人擄走。

開車時遇到不高興的事,也不管路過的車是誰,直接就別人家的車,無辜人躺槍也敢怒不敢言。

去餐廳吃飯,去KTV唱歌,喜歡哪個包間就直接進去,有人已經在就直接趕走。

當時的哈爾濱,誰人不恨喬四?可這喬四如同蔽日的烏雲一般,究竟何時才能綻放春蕾?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喬四在哈爾濱風光了幾十年,在大街上隨便遇到一個人,都能講出來幾件喬四的罪惡事跡。

但喬四最後又是如何被抓的呢?

喬四在哈爾濱利用承攬工程的機會,結交了不少政府官員,沒少請客送禮,接管工程後,還少不了這些人的保護費。

利益鏈條出現後,喬四就有了一張在哈爾濱本地堅不可摧的保護傘。

換而言之,只要不出哈爾濱,喬四就可以一輩子這麼猖狂。

他是這麼計劃的,也是這麼實現的,更是這樣做的。

可人猖狂過了頭,早晚得在陰溝裡翻船,喬四集團的覆滅,也正是因為他的猖狂。

喬四是因為被省里領導注意到,隨後事情傳到了中央,下令嚴查哈爾濱的涉黑團伙時被抓,其中最被人們廣泛接受的原因是「超車說。」

那輛五個8的黑色奔馳在哈爾濱可謂讓普通老百姓聞風喪膽,都跟躲瘟神一樣躲著喬四。他很享受這種大家懼怕他的感覺,這讓他從小的自卑感得到了填充,虛榮心也有了強大滿足。

別說普通百姓不敢惹喬四,就是交警都不敢惹。

但凡遇到五個8的黑色奔馳,無論什麼違章,交警都選擇視而不見,有時候還要跟喬四點頭哈腰。

他們也恨喬四,每次被老百姓戳著脊梁骨罵的時候,他們也很難受。可他們就是一個小職員,能有什麼辦法?喬四一句話的事,他都得丟了飯碗,一家老小可怎麼辦?

哈爾濱人對這種怪現象見怪不怪,只要看到幾輛價值不菲的小轎車緊緊地跟著一輛黑色小轎車,在大路上肆意加速、插隊、闖紅燈,不用細看都知道,那到頭的黑色轎車一定是五個8的奔馳。

本地人習慣了,可外地人不懂。當時中央的幾位領導恰巧來到哈爾濱視察工作,好巧不巧地正好在路上遇到了這浩浩蕩蕩的車隊。

當看到那輛五個8的黑色奔馳,被幾輛轎車緊緊跟著,無視交通規則,交警還裝看不見時,中央領導心裡當下就好奇了起來,這五個8的車主到底是誰,能夠這麼橫?

結果向群眾一打聽不要緊,竟然知道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都已經進入九十年代了,哈爾濱當地竟然還有這樣的黑惡團伙!當天就給省里下了命令,要求徹查哈爾濱本地的涉黑團伙,尤其是這個叫喬四的人。

可這一查不要緊,竟然發現這背後的違法犯罪行為和利益勾當,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猖狂的地步!

中央領導在看完匯報資料後震怒,這簡直是社會的毒瘤,必須迅速剷除。

雖然當時的消息傳播速度不如現在這麼快,可關係網錯綜複雜的喬四,還是在調查組的人來到哈爾濱前聽到了一些消息。

讓人更為憤怒的是,喬四不僅沒有趕緊跑路,反而大搖大擺地專門來到調查組工作人員的辦公室,跟他們聊天,還說自己最痛恨黑勢力。

喬四的猖狂行徑徹底激怒調查組的工作人員,調查工作進行時如同預期一般遇到非常多阻力,但因為大家對喬四的憤怒,以及剷除這顆毒瘤的決心,所有的調查工作還是在半年時間內順利完成。

在一個平常的下午,調查組將喬四「請」到了辦公室,囂張的喬四根本想不到調查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他這麼多的犯罪證據,一直到進入辦公室的時候還十分猖狂。

然而在一次次語言交鋒中,喬四還是意識到事情不對,準備開溜時,被武警當場拿下。

1991年6月9日,哈爾濱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對喬四在內的多個流氓犯罪團伙進行宣判,幾天後喬四在一處荒山被執行槍決。

這個盤踞在哈爾濱十幾年的黑惡勢力團伙,就此徹底覆滅。


參考資料:

[1] 檢察風雲《「喬四」黑惡勢力覆滅記》2019-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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