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系恐嚇人被捕,二次元需要背鍋嗎?

情報姬 發佈 2024-04-28T14:56:25.468095+00:00

根據京都新聞的報導,犯罪嫌疑人在去年6月25日向任天堂總部一位員工發送一個信封,裡面包括一個用於弔喪的奠儀袋,以及寫著死亡威脅的信,上面寫著「我要殺了你」、「任天堂去死」等文字。


在2月9日,日本東京都一位36歲的女性被逮捕,理由是恐嚇任天堂員工。


根據京都新聞的報導,犯罪嫌疑人在去年6月25日向任天堂總部一位員工發送一個信封,裡面包括一個用於弔喪的奠儀袋,以及寫著死亡威脅的信,上面寫著「我要殺了你」、「任天堂去死」等文字。根據警方提供的信息,這名女子和任天堂員工從未見過面,並且毫無私人恩怨。


在三天前,也就是25號的時候,京都府京搜查1課宣布,因為強行妨礙業務,這位再次被逮捕,理由是在去年的7月和8月,嫌疑人向任天堂包括宮本茂在內的10餘位高管發送死亡威脅,死亡威脅的原因中甚至詳細寫明了「被盜刺殺失血過多」等死因以及時間和死亡診斷書等內容。同樣的是,該嫌疑人沒有和任天堂高管見過面。



之所以把這兩段新聞放在最前列,是因為這些事實很大程度上會影響接下來這個梗的直接觀感。


而與新聞本身帶來的窒息感不同的則是,這位名為白川久美子的犯罪嫌疑人,採用的措辭相當的……中二。


她的原話是「こ、殺してさしあげますわ」(殺,殺了你哦),不懂日語的朋友可能get不到這個相當沖的味,你可以在腦子裡放一個傲嬌的大小姐,滿臉通紅,正義凜然,用指頭點著你的同時,滿嘴「戴絲襪」。


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而由於高度刻板化的口癖,嫌疑人白川久美子在外網上也被戲稱為「大小姐系恐嚇犯」。而後,在日本網民的齊心協力下,這位「大小姐」的網絡身份也被挖了出來——過激索尼廚,P5真愛粉,任天堂一生之敵。


是的,這是一個完美的針對二次元的地獄笑話的原型——大齡,耽溺於純粹的虛擬愛好,有網絡談論里煉蠱出來的過激思維和立場,以及最終,在這種長期的愛好里把虛擬和現實的分野消磨殆盡。



可能甚至不用過多的調查或者強調,我們腦子裡可以自動生成犯人的一般畫像——不受關注、自卑、以自我為絕對中心,對認可的渴望失衡到變態的程度。


每一點都是如此對應的上,放到今天這種故事甚至放不進任何一部推理作品。相關的橋段也過於常見,不論是柯南里連篇累牘的中二「犯罪宣言」,亦或者是人設堆疊起來的「大小姐」書信,二次元作品裡,諸如此類的符號是如此司空見慣,以至於當這位犯罪嫌疑人以一個近乎荒誕的姿態做出恐怖犯罪宣言時,大家第一反應是「操雖然這麼說不對但真的太二次元了這個逼。」


(比如說你小子)


一些不考慮真實性只用刻板印象堆疊起來的橋段,居然真的降臨在現實當中,這多少有點像寓言故事,對吧?


而事實真是如此嗎?


對所謂的「二次元」犯罪的對應和塑造,可以見於任何一起嚴肅的社會新聞當中。比如在1月7日,一位60歲日本男性看動漫被打斷於是怒殺父母的新聞衝上頭條,在媒體的報導里,正在觀看動畫的松本,被自己88歲的父親拜託幫忙,憤怒到極點後選擇用電熱水壺的線勒死了父親。



而新聞發酵後,從媒體到大眾輿論,很容易看到的一個詞是,「二次元大齡宅男」


一切元素好像也都對應的上,對吧?


高齡,自我封閉,家裡蹲,拒絕工作和溝通,在長期啃老的過程中把自己的人性啃齧殆盡。


包括四年之前針對京都動畫工作室的火災,在實施具體的犯罪事件之前,罪犯也是先發送了死亡預告。


在這些刑事案件呈現在公眾視野里的時候,沒有明顯提出但試圖呈現的趨勢就是,虛擬作品,能夠普遍地影響人的人格,而二次元作品更是一馬當先,對於諸多惡性刑事案件有似無還有的推促效用。


而如果我們從媒體中呈現的角度觀察,就會發現,」二次元「與其說是一頂確切的帽子,不如說是一個滿足公眾心理的手段,我們需要知道一個」什麼讓一個罪犯犯了罪「,而恰到好處出現的「動漫愛好者」形象,可以在不給出具體論證的情況下,恰到好處地可以相互援引,最終在長期地媒體報導中,變成一種心照不宣的指正:喜歡虛擬作品的人,確實更容易虛擬和現實不分。


(罪犯青葉真司,猜猜多少人會叫他」油膩噁心的肥宅「)


「我不是說你看了動漫所以變態啦,但是很多變態確實是二次元哦~」


而這種刻板印象,其實從「御宅族」誕生伊始就一直存在了。


事實上,針對案件的更唯物也更切實地信息,反而在這種調侃或爭端里悄然隱去了。


縱火的罪犯是不是因為現實中的生活經濟因素去犯罪的?我們暫時還不得而知。


把父母殺死的大齡男性,背後是不是有高失業和經濟壓力異化了個人倫理的因素?我們不得而知。



發送死亡報告的女性,背後是不是有長期倫理失調引發的心理變態,而論壇是不是在其中有意地引導用戶的憤怒並以此為利?我們不得而知。


我們所知和所討論的全部,好像就是」看,ta們到底是不是二次元啊?「


就像二十年前,針對」色情漫畫應不應該出版「的松文館事件一樣,一開始,公眾和創作者們關係的問題是」色情之後能不能畫出一條明晰的,一部作品是否真的有害的是非線「,但到了最後,這場政治爭端只是成為各方政治勢力的又一次斡旋,是非線沒畫出來,但是生殖器上欲言又止的白線倒是整出來了。


所以到了最後,是非和真相的邊界在哪呢?


寫著」大小姐「的媒體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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