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孤單
不妨抬頭看看月亮
文丨李月亮 猛獁姑娘
每晚八點半 陪你看世間
你知道嗎？
現在有很多普通人——外賣小哥、烤串攤主、網絡主播、計程車司機……都在共同做著一件事。
一件特別偉大又感人的事。
我前天看了他們的故事，感動得稀里嘩啦。
特別想講給你聽聽。
甚至，希望你也來一起做。
01
「我媽被拐35年了，
她講的話我們都聽不懂。」
「朋友們，大家幸福安康。」
抖音上有個小伙子，說著一口很難懂的話——
布依語，一種很古老的民族語言。
他叫黃德峰，是個貴州90後。
他說的話即便是在布依族中間，會說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所以，黃德峰一直用業餘時間，在抖音上錄視頻，傳播布依族的文化。
沒想到，2020年8月，他忽然收到了一條很特別的私信。
「你好，我媽媽六十多了，不知道哪裡人，是被拐來的。
我現在長大了，想幫她找到她的家。
她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但你說的『吃飯』跟她特別像。
你能幫我聽聽她是不是你們那裡的嗎？」
黃德峰看到以後，馬上回覆：可以。
求助的女子小李，很快發來了更多消息。
她說自己在河南，媽媽大概被拐35年了。
在拐賣的路上可能被人販子打過，聽力受損，還有點神志不清。
所以媽媽一直沒學會當地的話。
當地人也聽不懂她的話。
小李發來了媽媽的語音。
有些混亂，很難辨別。
但黃德峰聽得出來，老人講的肯定是布衣話。
但具體是哪裡人，很難說。
徵求了小李的意見後，他把老人的情況發上了抖音。
又聯繫了一群布依族的朋友，一起集思廣益。
他們建了個群：「比儂，回家」。
「比儂」，在布依話里是「兄弟姐妹」。
群里的布依族文化專家很厲害，第一時間就確認，老人講的是第三土語區的口音。
大家都熱心地給小李出主意。
他們教小李說各地布依話的詞彙。
不過，小李學了很多，跟媽媽講了以後，老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大家都很著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群友們都沒放棄，不斷地找當地的照片，發到群里。
結果，奇蹟出現了。
有天，老人看到群里的一張瀑布照片，忽然開口說話了。
她認得這個瀑布！
還說底下有房子，有草堆。
言語間，還說出了一個地名：
「噠餵。」
這是晴隆縣的布依名！
黃德峰又發來晴隆的地標「二十四道拐」。
老人很激動，指著圖片回憶起來：
這裡有個廟，那裡有條路。
整個群都沸騰了。
「阿姨是晴隆的！」
縣裡的群友，直接去了晴隆的集市，向過往的老人反覆打聽。
真的問到了。
一個叫「布魯交」的地方，幾十年前有一個女子被拐走了，叫德玲。
大家急切地讓小李喊著試試。
但是老人並沒有反應。
群里又沉默了好一陣子。
另一個線索又來了：
當地還有一個走失的女孩，叫德良。
「德良！」
小李對著媽媽喊。
老人愣了一會兒，幾秒後忽然笑著回答：
「我啊，就是德良啦。」
小李一下就哭了。
離鄉35年，媽媽終於有名字了。
黃德峰他們也感動哭了。
小李終於找到了能聽懂媽媽說話的人。
也終於知道了媽媽的身世。
那年德良在老家被拐走。
她曾經逃跑過30多次。
人販子毒打、虐待，甚至囚禁她。
最後她還是跑掉了，在流浪途中被好心人收留。
可是，她記不清家在哪裡，也沒有人聽得懂她的話。
她回不去家了，就這麼寂寞了一輩子。
直到這一次，可憐的德良，才終於有了回家的機會。
萬分幸運的是，老人在晴隆的父母，竟然都還健在！
2020年10月，德良回家了。
85歲的老母親，流著淚給她餵了米飯。
「兒啊，吃飯。」
這一句話，聽哭了無數人。
按照布依族的習俗，遊子回家，吃一碗家鄉的熱飯，就不會再走丟了。
德良乖乖吃了飯，一直叫母親不要哭。
可是老父親回來後，她卻忍不住了。
像個小姑娘一樣，在爸爸面前一直哭訴。
見證了一家團圓的黃德峰，觸動很大。
「那一刻我就想，以後要儘自己的能力幫助這樣的尋親者，不求任何回報。」
2021年5月，他正式成為了抖音尋人志願者。
找他求助的，幾乎都是疑似布依族的老人。
到現在，他和「比儂，回家」的群友們，已經幫7個人找回了家。
最快的一次，前後只用了6個小時。
黃德峰特別開心。
他自己也沒想到，他會因為布依話，能給別人幫這麼大忙。
02
送外賣的路上，
我看到了尋人啟事紅色人字拖
洪成木，是個80後外賣小哥。
2019年1月，他在今日頭條上看到一條信息。
說泉州當地有人走丟了。
信息很短，但有一個細節讓他印象深刻。
這個走失者，穿了一雙紅色的人字拖。
過了幾天，洪成木照常送外賣。
路上有個行人一閃而過，但他餘光好像看到了什麼：
誒，這人好像穿著紅色的人字拖啊。
他趕緊調頭回來細看，覺得那個人特別像走失者。
當時他聯繫不上家屬，又要去送外賣，於是直接報了警。
警方一核實，果然是走失者。
當天人就被送回了家。
洪成木很感慨，他第一次意識到：
「走失者可能就在我們身邊，和我們擦肩而過。」
而幾個月後，第二次機會又來了。
2019年11月的一個中午，洪成木取餐時，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
她穿得很時髦，可是一直東張西望。
洪成木直覺她不像在逛街，心裡很疑惑。
可是，他擔心女人誤會，就沒有上去問。
結果當晚，他吃飯的時候看到了一條尋人啟事。
走丟的正是他中午看到的女子。
他突然就吃不下飯了。
「明明看到一個走失者從我眼前走過，我卻沒敢上前搭話。」
懊惱之餘，洪成木趕緊給女子的家屬打了電話，詳細說了中午的情形。
家屬立馬趕了過來。
在民警的搜查下，當晚人就找到了。
從那以後，洪成木就成了一個「多管閒事」的抖音尋人志願者。
他開始特別留意尋人啟事，觀察路上遇到的人。
他覺得，反正自己的工作就是要穿街過巷。
回個頭，問兩句，說不定就能讓他們得到幫助。
「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這幾年，泉州街頭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外賣小哥。
他邊送外賣，邊和他覺得可能是走失者的路人搭話。
「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你要去哪？你家在哪？」
遇到那些沒什麼方向感，左顧右盼、眼神迷茫的路人，他都要上去問一問。
然後他會比對抖音尋人的信息，再向派出所報警。
有好幾次，他都是憑這種直覺，識別出了走失者。
比如去年11月，他在路邊看到一個流浪的男子。
第一時間就把信息發給了民警。
核查之後，他們發現男子真的是走失者。
從廣東流浪到福建，已經半年多了。
能幫到人，洪成木特別開心。
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多少錢都換不來的滿足感。
不過，有的時候他也會「惹禍上身」。
因為有些人不太喜歡被人「追問」。
害怕或者煩躁起來，甚至會向他扔石頭。
所以，洪成木又學會了一招：
他的電動車，不熄火。
這樣，有什麼突發狀況，他可以隨時逃跑。
三年來，他已經幫82個走失者，回到了家。
有時候因為這個耽誤了送餐的時間，他還得自己掏腰包補償。
現在，越來越多人知道了這樣一個外賣小哥。
有些同事受到他的感染，也成了抖音尋人志願者。
在路上看到可疑的人，都會做點什麼。
洪成木這個不起眼的外賣小哥，做著一件了不起的事。
網友們有一句評價，我覺得說得很好：
「善良的人才最高貴，和職業無關。」
03
「我死以後，
你可以把我的骨灰帶回大陸嗎？」
還有一個人的故事，我以前講過。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他的故事還在繼續。
56歲的劉德文，是台灣的一位里長。
里長，相當於大陸的居委會主任。
近20年來，他先後帶了200個老兵的「靈魂」回大陸。
故事的開始，是1996年。
那時劉德文還在銀行上班，算是年輕有為。
但那年，他搬到了祥和里社區。
這裡住著很多從大陸來的老兵，大部分都七八十歲了。
當年因為打仗，他們輾轉到了台灣。
很多人一輩子沒有結婚，沒有兒女，也一輩子沒能再回大陸的家。
劉德文經常去探望他們。
他發現每年春節和清明，這些孤獨的老兵都會買來祭品，朝著大陸家鄉的方向，祭奠家人。
他很難過，覺得他們太孤獨了。
「我的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響起，我希望為他們做一些事。」
於是他辭掉了銀行的工作，當了社區的里長。
2003年，一位老兵帶著兩瓶高粱酒來找他。
一杯酒下肚，老兵開了口：
「里長，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
我死後，可不可以把我的骨灰帶回老家？
我一輩子沒有盡過孝，想葬在父母親墳前，盡一盡孝。」
劉德文無法拒絕。
4個多月後，老兵真的病故了。
劉德文也信守承諾，真的把他的骨灰，背回了大陸的家鄉。
其他老兵聽說了這件事，也紛紛來找他，求他幫忙。
因為回大陸老家，是他們共同的心願。
而另一邊的大陸，也有人給他寫信，求他幫忙尋找自己在台灣的親人。
他們的親人，都是當年隨部隊去了台灣，之後就再無消息。
五十年過去，生死未卜。
家裡的老人們非常惦念，但也無從不知如何尋找。
所以他們就去求劉德文。
劉德文依然是無法拒絕。
他一一答應下來，靠自己的微薄之力，竭盡全力幫忙尋找。
有一次，他為了找一個湖南籍老兵的骨灰，他失足掉進一個墓穴里。
摔斷了兩根肋骨，住了七天院。
可當時兩位重慶老兵的家人，正在等著親人的骨灰。
於是他顧不上養病，就帶著骨灰飛到重慶，送老兵魂歸故里。
這20年裡，劉德文為了做這件事，花了不少錢。
每一次，他的機票都是買兩個座位，住的酒店都是兩個床位的標間。
自己一個，老兵的骨灰一個。
每一次，他都把老兵的骨灰背在身前。
直到帶他們回到家鄉的機場，才落地。
他的妻子曾經受不了他幹這些「沒用的事」，提出了離婚。
當時，劉德文正要送一位山東老兵回家。
他對妻子說：
「你和我一起送這位老兵回家吧，回來我就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兩人抱著骨灰進了村。
老兵90歲的弟弟出來迎接。
一看到他們，就淚如雨下：
「里長謝謝你，我走的時候終於有臉見我的父母了。」
老兵下葬後，村裡的親人們抱著劉德文，不讓他離開。
大家都哭著說：
「里長，你是我們家的恩人。」
妻子也掉眼淚了，回台灣的路上，她說：
「你繼續做吧，沒關係，家裡的兩個小孩我來撫養。」
近20年來，劉德文已經送了200多位老兵回家。
其中，一個雲南老兵的故事，他印象特別深刻。
老兵去台灣的時候，已經有了兒子。
而他走了以後，可憐的孩子就沒有了爸爸，經常被嘲笑是孤兒。
但媽媽一直告訴他，爸爸是去打仗了。
當劉德文幫他把父親的骨灰帶到村口的，他一下子沖了過來：
「能不能打開骨灰罐，讓我看一下。」
看完之後，他掩面痛哭：
「謝謝你里長，你圓了我一生的心願。
我終於見到我父親了。」
2018年，抖音尋人的兩岸尋親項目，找到了劉德文。
他整理的那些老兵的資料，終於有合適的平台，可以廣泛傳播了。
之後的五年，劉德文和抖音尋人，又為近百名老兵找到了家鄉。
每個老兵背後，都是一個曲折悲壯的故事啊。
04
我們一起，匯成一張網
我看到這些故事，真是特別感動。
而像這樣人和這樣的故事，其實還有很多。
抖音尋人平台，自從2016年開始啟動項目，到現在已經有2.6萬尋親志願者。
7年來，抖音尋人已經幫20000多個走失者，找回了家。
郭剛堂找到兒子後，也成了一名尋人志願者
除了有警方、公益機構的協助，更有全國各地的熱心網友在參與。
外賣小哥、計程車司機、串攤老闆、商場保安、導遊……
他們每天都在抖音上關注尋人信息，幫忙找線索。
而過去異常艱難的尋人路，因為有了發達網絡和眾多的熱心網友，變得簡單了許多。
郭剛堂分享過他24年的尋子路。
一開始，他都是穿街走巷，大海撈針地找。
靠貼尋人啟事，靠熟識的人幫忙，特別艱難。
後來網絡發展起來，他們尋人者自發地走到一起。
大家抱團取暖，互相幫忙。
而現在，有了抖音尋人這樣的平台。
億萬人都可以看到、發布和擴散這些線索。
平台、志願者、網友……構成了一張大網，讓信息傳播得特別快，而且覆蓋特別廣。
在抖音尋人上，最快的尋人者，幾小時就找到了。
不得不贊一句，資訊時代真是厲害。
而更讓人讚嘆的，是平台的力量，和普通人的善良。
當有人因為找不到親人，而深陷痛苦和焦急。
有那麼多人能看到，能伸出援手，能幫他們把親人找回來。
這真的太棒了。
所以也特別希望讀文章的你，以後看到抖音尋人的信息時，也能稍微留意一下。
越多人看到和參與，這張「尋人」的大網就越大，越細密，越能兜住更多人的幸福。
而別人因我們而幸福，這就是我們最難得的幸福吧。
點亮【贊】+【在看】，感謝每一個善良的好人。
作者簡介
本文作者：李月亮。高人氣作家，新女性主義者，紮實寫字的手藝人。以理性和智慧陪萬千讀者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