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再次統一西域南道:雖然他很優秀,卻難料被放棄的反覆無常

老易說史 發佈 2024-04-30T11:03:18.061428+00:00

但是,西域南道對於北匈奴來說,多少有點鞭長莫及,所以班超在拿下西域南道的過程中,其實並沒有和北匈奴的正規軍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只不過是在鄯善、于闐團滅了北匈奴的兩個使團而已。

班超帶著36名大漢勇士,靠著見縫插針、臨機應變以及大漢王朝無與倫比的江湖地位作背書,很快就拿下了整個西域南道。

但是,西域南道對於北匈奴來說,多少有點鞭長莫及,所以班超在拿下西域南道的過程中,其實並沒有和北匈奴的正規軍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只不過是在鄯善、于闐團滅了北匈奴的兩個使團而已。

在控制整個西域南道之後,不甘於現狀的班超終於把眼光瞄準了北匈奴控制十分緊密的西域北道。

但是,班先生很慎重,並沒有盲動。而是花了很多時間去先重新整理南道各國的國際關係,和了解打探西域北道的各國內政與人物。前者是「攘外必先安內」,後者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半年之後,班超終於鎖定了他的戰略目標,那就是疏勒國。疏勒首府在今新疆喀什,擁有2萬戶人,動員齊了有兵3萬,在西域算是個大國了。它地處南北兩道的會合點,一直都是從西方進出西域的咽喉要衝,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要干誰的問題敲定了,但是怎麼幹的問題還需要慎重考慮,畢竟班先生手裡就那麼點人,而疏勒國不像之前的鄯善、于闐等國,人家是北匈奴正兒八經扶持起來並牢牢控制的傀儡國,光靠外交手段是很難搞定的。

疏勒和北匈奴的具體關係是這樣的:西域北道霸主龜茲的國王是在北匈奴支持下上台的,做為匈奴的附庸,龜茲王又依靠匈奴的力量,攻破了疏勒,斬疏勒王而立龜茲人兜題為王。

這種情況決定了,班超要想拿下疏勒,不來點流血事件是不行的。但機敏的班先生感覺事情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辦,畢竟疏勒人也是人,不願意被龜茲殖民統治,應該可以從疏勒的偽國王兜題身上做點文章。

公元75年春,班超帶領自己的三十六人特種部隊取道小路來到疏勒國,離首都盤橐城只有九十里時就停住了,然後派部下田慮帶一個小分隊去勸兜題降漢。

考慮到兜題的階級背景,班先生對田慮慎重交代:「兜題本非疏勒人,和疏勒國民貌合神離,估計很難爭取,但如果爭取不到他,就趁機弄死他。疏勒人絕對會順勢接受的,估計他們也早想弄死兜題了,只是害怕得罪北匈奴和龜茲而已,現在我們替他們把這事幹了,他們還不得就坡下驢!」

一言不合就要對人家國王實行斬首行動,大國使者班先生就是這麼豪橫。

此時,有些朋友會有疑問,這麼幾個人就敢到人家皇宮之中去殺人綁票,誰給他們這麼大的勇氣和信心?是班超他們自己,信心和勇氣往往都來源於實力,班超這支小分隊,別看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高手。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

又有朋友會詫異,投筆從戎的班超不是文官出身嗎?他怎麼也變成了武林高手了?班先生是文化人不假,但整個兩漢時代,華夏文人們基本上大比例的是尚武精神極強的文武雙全之士。沒辦法,國家層面「非戰功不封侯」的政策和價值引導擺在那裡。

在那個時代,武人不一定有文化,但有文化的大多很能打。比如劉秀、陳湯、班超等等,不都是有文化又能打的代表嗎?

田慮領命之後,便暗藏殺機地跑到疏勒國去搞外交去了。果然,疏勒國王兜題對這群遠道而來的漢軍將士表示了「你以為你是誰」的不友好、不配合。

早有盤算的田慮也不囉嗦,直接奮起擒王,在疏勒王宮中就把兜題給拿下了。牛不牛?

疏勒人在兜題被抓之後,表現果然比較慌亂和冷淡,回過神後,看了看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田慮也馬上派人飛馬報告班超,班超隨即開赴城中,召齊疏勒文武眾將,歷數偽政權兜題的條條罪狀,然後興滅繼絕,立了原來國王的侄子做疏勒國王。

這一波操作的潛台詞是:疏勒應該是疏勒人的疏勒,你們是有資格擁有屬於自己的主權的,不要做匈奴人或龜茲人的傀儡,放心獨立,有我們大漢替你們主持公道。

有了大漢這條大腿幫他們鎮場子,疏勒也就心安理得地宣布自立,並歸順大漢了。

但是,就在疏勒附漢後沒多久,風雲突變,漢明帝過早地離開了東漢人民,漢章帝繼位,而新的東漢領導班子覺得西域是化外之地,沒什麼經營價值,準備全盤放棄。

這樣一來,就苦了本來已經開創了一片大好局面的班超,而樂壞了北匈奴人。

別看北匈奴這麼多年一直被東漢按在地上摩擦,但東漢撤走西域的所有軍事勢力,班超沒有北方軍事屏障,在孤立無援的境地下依然是蔚為艱難的,畢竟他手裡就那麼點實力。

龜茲、姑墨兩國早在耿恭被圍的時候就開始在北匈奴的授意下數次發兵攻打疏勒,班超同耿恭、關寵一樣,守衛疏勒首都槃囊城近一年,日子過得相當驚險、困難。

公元76年春,班超收到了漢章帝撤軍西域的中央調令,這是漢章帝在營救西域駐軍之後的全面撤退計劃。

班超沒辦法,只能步調一致聽指揮,於是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撤退了。

疏勒國一聽說班指導要走了,既是恐慌,又是憤怒。就是因為當年你們承諾會罩著我們,我們這些年才玩命地跟龜茲、北匈奴往死里干。現在你們說走就走,不等於把我們都往火坑裡推嗎?北匈奴、龜茲那幫王八蛋不知會怎麼收拾我們呢!

有些性情剛烈的疏勒人甚至以死來挽留班指導等人。比如疏勒都尉黎弁,在悲憤地說完「漢使棄我,我必復為龜茲所滅耳,誠不忍見漢使去!」之後,便拔劍自刎了。

但班指導有班指導的無奈,他只能一邊抹淚一邊撤退,不停地向疏勒人民致以深深的歉意:實在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但是皇命在身,我也沒有辦法。

等到班超行至于闐國時,十里長街留班指導的盛況再次發生,于闐國的王侯以下皆痛哭不已:「依漢使如父母,誠不可去!」

他們甚至組成了阻攔大軍,抱住班指導的馬腿,不讓班超走。

班指導一見如此情形,暗地裡開始了迅速的頭腦風暴:疏勒國已經用死給我看的方式來挽留我,現在于闐國又用抱馬腿的方式來挽留我,這說明我在西域還是很有空間和根基的嘛!之前光有一個疏勒國表態,還不足以打動我,因為光靠疏勒國孤掌難鳴,現在于闐這個西域南道第一大國也態度這麼誠懇,那麼我整合整個西域南道的勢力來對抗西域北道的北匈奴,未必干不過他們。

悄悄計算了三七二十一秒的班先生,神色一頓,大聲宣布:于闐的老少爺們,別抱我馬了,當心這畜生踢到大家了,我不走了行不!

班指導不走,那啥都行!班超一片歡呼雀躍中成為了西域南道的精神領袖。

但是,打算留下來的班超並沒有駐紮在更安全更中心的于闐,而是調轉馬頭返回剛剛提褲子走人的疏勒。因為疏勒是北道第一線,更是連接烏孫、康居等大國的關鍵樞紐,如果要在西域站穩腳跟,疏勒就絕不能放棄!

剛回到疏勒的班超發現自己前腳剛走,就有兩座城池投降了龜茲,還與尉頭國聯兵叛漢。自己要是再晚回來一段時間,疏勒是什麼樣子可想而知。

重新回到戰鬥一線的班超馬上調集未叛的疏勒部隊搞內部大清洗,殺了叛降者,又擊破尉頭國殺了六百餘人,重新安定了被他劈腿傷害的疏勒國。

班超重新安定了疏勒,對於北匈奴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因為他們被困在西域北道而無法拓展了,東邊的玉門關外是殺氣騰騰的漢軍,那裡絕對不能去。南下往西域南道的路徑也被班超堵死了,西邊的烏孫也是遊牧民族跟他屬於競爭關係,體量大他又惹不起。

這一年,無法進一步打開局面的北匈奴皋林溫禺犢王率領部眾開始返回涿邪山(阿爾泰山東脈)居住,這也是一種戰略性休養。

但是,北匈奴也是夠倒霉的。剛上任的度遼將軍耿秉一想到他兄弟耿恭差點把命丟在北匈奴人手裡,就氣不打一處來,聯合了南匈奴、烏桓,對北匈奴又是一頓胖揍。

北匈奴的倒霉還遠不止於此。這一年,由於惡劣的小冰期氣候影響,已經遷入塞內的南匈奴都有點扛不住了,災荒頻發。由此可見,身處漠北極寒之地的北匈奴,日子怎麼過?南匈奴還可以靠乾爹大漢的資助緩一下,北匈奴只能靠自己勒緊褲腰帶和老天爺硬扛。

走投無路的北匈奴只能加大對他們唯一的殖民地——西域北道的盤剝力度,搞得西域北道諸國身體越來越空虛了,空虛到了聯合起來噁心班超和疏勒國都感覺很吃力的地步了。

就這樣,依靠著這樣的天時地利與人和,班超在平亂疏勒後,安然無恙地在西域呆了兩年多。

此時,西域已經形成了南北分治的穩態,南邊被班超組成聯邦,北面還是北匈奴的傀儡。熟悉不?

這兩年,作為西域南道聯合公司的總經理,班超也沒有閒著,他一方面提高西域南道人們生活幸福指數,咱要讓北道的匈奴鬼子眼紅。另一方面,積極地和西域外的周邊大國,像月氏、烏孫、康居等國,建立友好外交,把他們拉入到了親漢陣營。

隨著手裡的籌碼越來越多,班先生又要放大招了。公元78年,班超決定轉守為攻,對匈奴北道實施了戰略反攻:他統率疏勒、康居、于闐、拘彌等國聯軍一萬多人,攻占了龜茲的重要屬國姑墨(今新疆溫宿),斬首700多人。

拿下姑墨的班超,相當於把勢力範圍推進到了北道老大龜茲(今新疆拜城、庫車、輪台等地區)的邊境了。

班指導想趁熱打鐵地往前拱,一步一步徹底幹掉龜茲等匈奴扶植的傀儡勢力。但是,畢竟手裡實力有限,況且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中央表態更加妥當,於是,便上書漢章帝,大致的意思如下:

我這幾年在西域自主發展,感謝領導的關心和支持,目前的成績和形勢都是不錯的。除了北道的龜茲、焉耆幾個頑固分子沒有歸服外,其餘全部願意對漢稱臣了。根據我的觀察,西域民心對大漢的認可度極高,再次統一西域只是早晚問題。聽說龜茲在咱洛陽有一個王子,麻煩您將其封為龜茲國王,派幾百人送過來。剩下的事情我來搞定。您也不要擔心那幾百人的軍費開支,這麼多年,我自給自足已經有經驗了,保證不給領導和政府添麻煩。我靠著那個龜茲小王子和西域聯軍就可以搞定龜茲等國。

班超這份匯報材料是公元78年四月交上去的,但是他一直等到公元80年年初,也沒有看到援軍的影子。沒辦法,來回的路途遙遠,朝堂之中的政見討論、定調,資源的調撥發配等等都是需要時間的。

結果,就在班超耐心等待期間,班超的大後方——西域南道出問題了。南道大國莎車倒向了龜茲,疏勒都尉番辰也趁機起兵叛漢。

可見,班指導這個西域總經理不好干,剛外出開拓渠道,就有人跳出來不配合了。說明班超就算再長袖善舞,但在複雜的利益博弈中,也是無法讓所有人滿意的。比如疏勒為什麼鬧意見?人家當年用自殺的方式都留不住你,結果于闐人抱抱你的馬腿就把你留下了,你看不起誰呢?這不是明顯的厚此薄彼嗎?

好在班超運氣還是不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班超望穿秋水的援軍終於來了。但是班指導也不要高興太早了,這隊援軍並不是什麼久經訓練的正規軍,而是1000多個國內難以安置的犯罪分子。

原來,本來對西域沒什麼興趣的漢章帝看到班超的匯報材料之後,覺得這位同志既會辦事,又會說話。他帶36個人就能在西域折騰這麼久、這麼大,還承諾不給政府添麻煩,多好的同志呀!必須要意思意思一下,於是便命班超的同鄉徐幹為假司馬,率領一千多吃牢飯的服刑人員前去支持班超搞西部大開發。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但對班超來說,這也不算啥。嚴重懷疑班超是得了韓信的真傳,反正啥兵源到了他那都好使,他帶著這支由犯罪分子組成的千人隊擊破了造反的疏勒校尉番辰,斬首1000多人,再次安定了疏勒。

班超打仗怎麼這麼牛?史書之中沒有明確的記載,但是他妹妹班昭倒是提過一嘴:「超以一身轉側絕域,曉譬諸國,因其兵眾,每有攻戰,輒為先登,身被金夷,不避死亡。」

啥意思呢?其實就是一個意思:班超比較猛。絕對的猛男,一幹仗就帶頭衝鋒。

帶頭衝鋒的將軍就是好將軍嗎?不一定!比如西漢的李廣同志就老吃敗仗,所以還得分情況。大家要知道,班超當時已經四五十歲,這在古代絕對是大爺級別的年齡了,打仗的時候,班大爺都帶頭玩命,下面的人好意思躲躲閃閃嗎?也正因為如此,班超才鎮得住那幫勞改犯。另外,我們再想想,先登和奪旗是戰爭中最難完成的任務,死亡率極高,班超「每有攻戰,輒為先登」說明什麼?說明人家戰鬥力太強悍了。

大家不要因此覺得班超就是一個猛衝猛打的莽漢,人家能在西域把數十個國家的關係或拉或打或哄或罵掂量得清清楚楚,腦子絕對比一般人好使得多。他這樣身先士卒其實是迫不得已,不這麼幹,沒辦法激發下面那幫桀驁不馴的人的血性。

為什麼「班超之後,再無班超」?年輕的沒有他這麼沉穩老練,年老的又沒有他這麼勇猛能打,學文的沒他武功高,學武的又沒有他這麼靈活變通,關鍵是他還一直比較命硬,帶頭衝鋒陷陣沒啥事。

安定疏勒後,班超又想起來一件事,再次派徐幹回國去溝通上書:「烏孫大國,控弦十萬,當年先帝曾與其修好,聯兵進擊匈奴,如今若遣使與其聯合,那咱勝算更大了。」

漢章帝一看班指導在西域幹得有聲有色,這種小請求自然不會拒絕。公元83年,漢章帝封班超為將兵長史,准其使用大將的旗鼓,封徐幹為他的軍司馬。另派衛侯李邑護送烏孫侍子帶著修好的各種禮物回烏孫。

但誰知道,這個李邑不光是一個慫貨,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帶隊走到于闐時,就聽到了龜茲正在攻打班超所在的疏勒的消息,嚇得不敢往前走了。為了給自己開脫,他便上書造謠,說西域根本沒班超說的那麼好,班超這麼多年在這邊只顧著談國際戀愛、各種貪圖享受,根本就無心為國效力。

好在漢章帝不是一個昏庸的皇帝,他雖然沒有見過班超,但他聽說過班超的光輝業績,這些事情不是一個光會玩外國妞的人能辦到的。所以,下令給李邑,要他火速到班超那裡報到,聽班指導的安排。

這一點也充分證明了,在職場之中,大多數領導都是看重業績和價值的,小人打小報告、搞小動作也是掂量掂量對方在領導心目中的分量的。

班指導還算比較豁達的人,並沒有對背後陰他的李邑怎麼樣,而是令李邑帶著烏孫國的侍子還歸京城。

漢章帝一看班超是一個如此寬宏大量的好同志,於是便再派假司馬和恭等率領800吏卒去支援班超,以示鼓勵。

但班超一看皇上再次派人支援他,以為是在變相催他趕緊項目竣工,於是便徵發于闐、疏勒兩國的兵力進攻了叛徒莎車,打算再次統一西域南道。

莎車為什麼會叛變呢?主要還是因為他和于闐之間的恩怨太深了,眼看著于闐和班超的關係越來越緊密,心裡特別不踏實、不痛快。

為了抗擊班超這次進攻,莎車以重金賄賂了疏勒王,結果疏勒王再次叛漢了,臨陣率兵西走,固守烏即城。

看到沒有,即便是這麼牛的班超,但是他這個外來戶在疏勒國當了這麼多年的太上皇,人家疏勒人內心也是極度不滿的。要當人家的娘,就得給人家餵奶,這種樸素的道理亘古未變。

突遭變故的班超沒辦法,只好暫時撂下莎車去平疏勒內亂。

班超先是改立了疏勒王,然後調兵進攻了烏即城。

原疏勒王據城堅守,竟然也讓班超攻打了半年也沒拿下烏即城。更讓班超糟心的是,原疏勒王居然還請來了一支康居國的精兵做外援。

班指導一看形勢不對,馬上冷靜下來了,以前單挑半年自己都沒占到便宜,現在康居外援來了,那還怎麼玩?必須要想辦法讓康居退出去才行。

於是,班超買通了和康居聯姻的月氏國王,讓他幫忙去做康居王的工作。結果因為班超辦事捨得花錢,康居王乾脆地撤走了救援疏勒王的救兵,同時還把疏勒王綁票到了康居,疏勒內亂被意外平定了。

但這事就這麼完了嗎?大家要注意,人家疏勒王只是被請到了康居,並沒有被殺。

公元86年九月,被綁架的疏勒王也算是個人物,居然說服了康居王,讓康居王同意借兵給他復國。

疏勒王屯兵於損中,並秘密與龜茲合謀,然後派遣使者詐降班超,說自己當初如何被錢蒙了心,悔不當初。

班超一眼就看穿了疏勒王這種把戲,於是將計就計地表示:咱們都是老關係了,凡是知錯能改的同志都是好同志,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趕快回來吧。

疏勒王大喜,以為班超中計了,便率輕騎火速至班超營帳,結果接風宴上就被班超給砍了。隨後班超又揮軍擊破了疏勒王所借的康居軍,斬首700多人。疏勒內亂就此被徹底平定。

隨後,班超又厚積薄發了一年,到公元87年十月,再次說服了西域諸國贊助自己去攻打莎車,這次班超總共眾籌了兩萬五千兵力。

聽說莎車被圍後,龜茲王也坐不住了,立馬發本國兵和溫宿、姑墨、尉頭等北道兵共5萬多人急救莎車。再算上莎車本國兵力,班超此次對戰的敵我兵力比大致是3:1左右。

于闐王作為班超的最大讚助商,看到敵我懸殊,心裡比較焦慮,萬一這一仗把自己的老本給乾沒了怎麼辦?

班超則一臉淡定,急啥急,這些年我不一直是以少打多嗎?相信我,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的。

然後,班超就開始安排戰術,他讓于闐王率兵往東撤退,自己往西撤退,讓對方認為他們認慫了,誘使龜茲分兵設伏,然後他們在迅速合兵,猛擊莎車。

定了計策之後,班超便故意放走了一些敵方俘虜,讓俘虜幫他們去散播他們準備撤退的消息。

儘管這些都是一些老掉牙的套路了,但是只要套路,就永遠會有人上當,尤其是那些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人。龜茲國好多年沒打過仗了,和從小就對《孫子兵法》耳濡目染的班超玩套路,他們不上當才怪!

果然,龜茲王聽到消息後,便命溫宿王率領八千騎兵往東截擊于闐軍,親率一萬多騎兵往西截擊班超。

班超探明軍情後,秘密集中兵力,在雞鳴之時殺了個回馬槍,突然攻打了莎車軍營。莎車軍毫無防備,一擊即潰。班超乘勝追擊,最終斬殺莎車五千多人,繳獲了大量輜重財物,莎車戰敗而降。

莎車投降後,撲了個空的龜茲等軍也不敢再撲上來跟班指導過招了,各自回國了。

隨著莎車國投降,班超在他出使西域的第十五個年頭再次一統西域南道。這次統一西域南道和第一次不一樣,上次基本靠嘴,這次確實實打實地打出來的。自此,班超在西域的聲威達到了如日中天的頂峰。

再來回顧一下班超第二次統一西域南道,這裡面其實有很多東西是值得我們反覆去品味與思考的。

比如班超最開始只帶了36個人去經營西域,而且幹得風生水起,但東漢朝廷為什麼一直的支持意願不是很強烈呢?這就是一個局部與整體的戰略認知差的問題。你的公司在北京,結果你在湖南某個村里幹得很紅火,其實對公司來說,戰略意義不大。所以你也就不要指望公司對你大力扶持了。換個角度思考,很多從主體單位調到附屬單位的人,即使級別沒有降低,其實也是一種價值降低。

比如疏勒國本是班超親手扶持獨立的,為什麼最後卻屢次背叛班超?這就說明,在職場之中,當利益達到飽和或者平衡的時候,情感會變得相當敏感。你班超在疏勒國當太上皇,卻一直把于闐國當成心中的白月光,這跟一個男人占有了一個女人,心中卻始終惦記著另外一個女人有什麼區別?是可忍孰不可忍!

比如車莎國為什麼會先降漢後叛漢?降漢是一種妥協,叛漢是一種憤怒。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不能偏愛我的仇人。

……

凡此種種,一言難盡,請諸君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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