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故事 | 洛陽保衛戰,西晉王朝最後的高光時刻

衣賜履讀通鑑 發佈 2024-05-01T08:30:21.426325+00:00

衣賜履按:公元304年,在大晉朝的疆域內,出現了兩個新政權:巴蜀地區的成漢政權和并州地區的漢趙政權。此後,可能出於地域方面的原因,成漢政權雖然存在了四十多年,但始終無法做大,沒有走出巴蜀。


衣賜履按:公元304年,在大晉朝的疆域內,出現了兩個新政權:巴蜀地區的成漢政權和并州地區的漢趙政權。此後,可能出於地域方面的原因,成漢政權雖然存在了四十多年,但始終無法做大,沒有走出巴蜀。而漢趙政權,雖然建立時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塊,數年之間,就幾乎占據了大半個北中國,西晉王朝,就亡於漢趙之手。

這一回,我們講西晉王朝「洛陽保衛戰」。

公元308年,年初,漢趙帝國的老大劉淵,派撫軍將軍劉聰(劉淵子)等十名將領,南下占據太行山;派輔漢將軍石勒等十名將領,東下攻擊趙、魏地區(河北省南部及河南省北部)。

二月二十五日,石勒進犯常山郡(河北省正定縣),晉朝驃騎大將軍王浚(王浚任驃騎大將軍,應該是在公元306年年底,惠帝司馬衷去世之前。時駐薊縣,北京市)將其擊敗。

三月,晉朝太傅司馬越,將大本營從許昌(河南省許昌市東)遷到鄄城(山東省鄄城縣北)。

漢趙帝國鎮東大將軍王彌,掃蕩青州、徐州、兗州、豫州各地,攻城掠地,誅殺郡守縣令,晉朝征東大將軍苟晞迎戰,雙方進行一連串會戰,苟晞不能取勝。


衣賜履說:上年(公元307年),大約在二三月間,王彌被時任兗州刺史的苟晞打得大敗,就歸附了漢王劉淵。《十六國春秋·王彌傳》載,(彌)遣使降淵,淵拜彌鎮東大將軍,青徐二州牧,都督緣海諸軍事。也即是說,王彌雖然歸附了劉淵,但他本人並沒有親自前往,而是派使者送上了降書,劉淵就給了他鎮東大將軍等職務。之後,王彌「收集亡散,眾復大振」,苟晞與之連戰,不能取勝。苟晞的戰力強悍,去年還吊打王彌,今年為何「不能取勝」?上年年底,太傅司馬越擔心苟晞在兗州坐大,以後可能摁不住,就擢升他為征東大將軍,但改任青州刺史,司馬越自任兗州牧,從此,兩人產生裂痕。苟晞的戰力指數斷崖式下跌,當與此有關。

四月十三日,王彌攻陷許昌,劍指洛陽。

司馬越派將領王斌,率軍五千,回京防守;涼州刺史張軌也派都護北宮純等人,率軍趕赴洛陽,加強首都防衛。

五月,王彌從轘轅(河南省偃師市南。轘讀如換)出發,在伊水之北,擊敗王師,京城震動,白天也緊閉宮城大門。

衣賜履說:伊水流經洛陽城南,轘轅在洛陽東面三四十里處,王彌在伊水之北擊敗王師,即將兵臨城下。

五月十九日,王彌到達洛陽,在津陽門(洛陽南城西頭第一門)駐紮。晉朝廷下詔,以司徒王衍為總指揮,征討王彌。北宮純招募了一百多人的敢死隊,突襲王彌,王彌大敗。

衣賜履說:北宮純帶了一百來個人,就把晉朝第一悍將苟晞都擺不平的王彌打得大敗,咋恁不靠譜呢?這一段,《通鑑》是抄《十六國春秋·王彌傳》的,原文是:

衍與王斌等出戰,北宮純募勇士百餘人突陳,彌兵大敗,云云。

你看,實際情況是,王衍、王斌等與王彌大戰,北宮純是從涼州來的,涼州盛產騎兵,當時,王衍、王斌的主力部隊與王彌死磕,北宮純率了一支百人騎兵突擊隊,突然殺出,衝擊王彌兵陣,王彌這才失敗。司馬光老爺子刪掉了「衍與王斌等出戰」這句話,搞得好像百把人就能幹翻大寇王彌似的,司馬大爺在考驗讀者的智商嗎?我猜,司馬大爺大約比較討厭王衍,所以抹去了王衍的功勞。至於司馬光為什麼討厭王衍,我們後面會講到。

五月二十二日,王彌火燒建春門(洛陽東城北頭第一門)後,向東逃竄,王衍派左衛將軍王秉追擊,在七里澗(洛陽城東)再次大敗王彌。

王彌率殘兵敗將渡過黃河,對黨羽劉靈說:

兄弟啊,真是沒想到,晉兵居然還挺能打!現在,咱沒地兒可去。當年,劉淵在洛陽當人質,我和他處得不錯,還挺交心的,如今他稱漢王,我們去投奔他,你認為怎麼樣?

劉靈同意。

衣賜履說:這個劉靈,倍兒有意思,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我們擺幾句。劉靈是陽平(河北省大名縣東北)人,窮苦出身,二十歲左右時,在縣裡打個雜唔的。劉靈天生神力,能夠徒手制住奔跑的牛和馬。出身低微,空有一身本事,卻得不到施展的機會,劉靈非常鬱悶,時不時就會撫著自己的心口,長嘆說,老天啊,什麼時候天下才能大亂啊(天乎,何當亂也)!後來天下果真亂了,劉靈就和王彌混到了一起。


於是,王彌、劉靈,以及王彌的堂弟王桑,從軹關(河南省濟源市西)到達平陽(山西省臨汾市)。漢王劉淵派侍中兼御史大夫(應該是劉淵的岳父呼延翼)在首都黎亭(山西省壺關縣西南)郊外迎接,轉告王彌說:

將軍有不世之功,超越時代的德行,值得高規格迎接。我將親自前往將軍下榻之所,擦拭座席,清洗酒杯,敬候將軍。

王彌到後,見到劉淵,把酒話往昔,說到激動之處,王彌就勸劉淵趕緊稱帝吧。

劉淵對王彌說:

孤本來以為,將軍就是我的竇融,今日一見,你就是我的孔明、鄧禹啊!烈祖(指劉備)有雲,吾之有將軍,如魚之有水也!

之後,劉淵任命王彌為司隸校尉,加侍中、特進,王彌固辭。任命劉靈為平北將軍,王桑為散騎侍郎。

衣賜履說:以前我們講過,王彌和劉淵是老熟人,他們在司馬炎時代就在洛陽相識,引為知己。當時,王彌離開洛陽東歸,劉淵為他餞行,說,兄弟,你最了解我,知道我這個人是最不願做官的,但是總有人構陷我,恐怕以後會死在洛陽啊。說罷,縱酒長嘯,兩人相視淚流。

現在,最不願做官的劉淵,做了漢王,大盜王彌,成了劉淵的「孤之孔明」,呵呵。

另,鄧禹、竇融都是光武帝劉秀時期的功臣,鄧禹位列雲台二十八將之首,力勸劉秀稱帝;竇融先是稱霸西洲,後來歸附劉秀,也立有大功。

晉朝廷命北宮純進攻河東(山西省夏縣),擊敗漢趙帝國撫軍將軍劉聰。


七月二日,漢王劉淵進犯平陽(山西省臨汾市),晉朝的平陽太守宋抽,跳上電單車,棄城逃跑;河東太守路述戰死。

劉淵遷都到蒲子縣(山西省隰縣)。上郡(陝西省韓城市)鮮卑人陸逐延、氐人首領單徵,都歸附漢趙帝國。

衣賜履說:劉淵的地盤,其實並不大,主要在今山西省境內,而在這不大的地盤上,還有晉朝并州刺史劉琨這樣的「釘子」。劉淵真正的實力,並不是地盤,而是他的號召力,各種野心家和各種少數民族,都來歸附。在實力不斷增加的同時,也給漢趙政權埋下了暗雷,即,很難始終保持對歸降者的有效控制,失控,則意味著帝國的崩盤

八月十五日,太傅司馬越又把大本營從鄄城(山東省鄄城縣北)遷到濮陽(河南省濮陽市西南),原因是,鄄城城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崩塌七十餘丈,搞得司馬越心裡頭非常膈應。不久,司馬越又遷到滎陽(河南省滎陽市,位於洛陽東邊百把里)。

九月,漢趙帝國鎮東大將軍王彌、輔漢將軍石勒攻擊鄴城(河北省臨漳縣西南鄴鎮),鎮守鄴城的征北將軍和郁棄城逃跑。晉朝廷下詔,命豫州(河南省東部)刺史裴憲屯駐白馬(河南省滑縣東),抵禦王彌;車騎將軍王堪屯駐東燕(河南省延津縣東北),抵禦石勒;平北將軍曹武屯駐大陽(山西省平陸縣),監視漢趙帝國首都蒲子的動向。

十月三日,劉淵正式稱大漢皇帝,大赦,改年號為永鳳。

十一月,劉淵任命皇子劉和為大將軍,劉聰為車騎大將軍,侄子劉曜為龍驤大將軍。

大約在同一時期,輔漢將軍石勒、平北將軍劉靈,率軍三萬進犯魏郡(郡政府設鄴城)、汲郡(河南省衛輝市)、頓丘郡(河南省清豐縣)等地,老百姓自發建立的堡寨,有五十多個向石勒投降。石勒授予各堡寨的頭頭兒們將軍、都尉的印綬,並從百姓中挑選了精壯者五萬人,全部從軍,對老弱病殘,並不騷擾,准許他們在原地安居。

十一月八日,石勒攻陷鄴城,斬殺魏郡太守王粹。

衣賜履說:石勒也是殺人魔頭之一,老百姓對他,既不是奮起抵抗,也不是逃離家園,而是望風歸降。我只能判斷,做石勒的子民,比做晉朝的百姓,能夠活下去的概率恐怕要大一些

十二月五日,大漢皇帝劉淵任命大將軍劉和為大司馬,封梁王;尚書令劉歡樂為大司徒,封陳留王;皇后的父親、御史大夫呼延翼為大司空,封雁門郡公。宗室當中,根據血緣親疏,分別封為郡王、縣王,異姓將領臣僚,則根據功勞大小,封為郡縣公侯。

公元309年,正月初一,火星侵犯北極星(熒惑犯紫微)。漢趙帝國太史令宣於修之,向皇帝劉淵報告說:

陛下雖然龍興鳳翔,承受天命。但是,晉朝並沒有滅亡,紫宮之變顯示,上天還沒有完全拋棄晉朝。但不出三年,我們一定能攻克洛陽,蒲子地形崎嶇,難以在這兒長久安居,平陽的氣象旺盛,可以遷都到那裡。

劉淵採納,遷都平陽。

衣賜履說:所謂的這些個天象,複雜而神秘,沒人能懂,想反駁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咱看個熱鬧也就行了。

成漢政權和漢趙政權,表面上看,都是少數民族建立的國家,但實際上,他們不但從外表上與漢人沒有分別,就連思維模式也基本上趨同了,你看,連天象這套玩意兒,他們也照單全收了。

之前,看過好多專家學者的論述,說五胡亂華,或者說五胡入華,是民族大融合,為漢人注入了新鮮的血液,讓中華大地上充滿生機活力,云云。

講真,我越來越不贊成這種觀點,我的直觀感受是,這些少數民族逐鹿中原,並沒有給漢民族注入新鮮血液,二三百年間,鬧鬧騰騰,亂亂乎乎,只不過是大一號兒的八王之亂而已


三月十八日,太傅司馬越回到洛陽。

三月二十六日,司馬越把懷帝司馬熾身邊的親信全部逮捕誅殺(詳見拙文《永嘉之亂:屁股都快燒著了,皇帝司馬熾與太傅司馬越繼續窩裡鬥》)。

三月二十八日,朝廷批准太尉劉寔退休,任命司徒王衍為太尉;司馬越卸任兗州牧,兼任司徒。司馬越把皇宮警衛人員全部換成他的人,懷帝司馬熾呆坐在龍椅上,成了一個道道地地的光杆兒司令(詳見拙文《永嘉之亂:屁股都快燒著了,皇帝司馬熾與太傅司馬越繼續窩裡鬥》)。

四月,晉朝的左積弩將軍朱誕投奔漢趙帝國,將洛陽城中的具體情況和盤托出,力勸漢帝劉淵攻打洛陽。

衣賜履說:劉孝標所注《世說新語》載,朱誕字永長,吳郡人;體履清和,黃中通理;吳朝舉賢良,累遷議郎,今歸在家;誠理物之至德、清選之高望也。

從這段記錄來看,這位朱誕又是「賢良」,又是「至德」「高望」,怎麼就做了朝廷的叛徒?

朱誕投降漢趙,自有他的具體原因。但這一事件則反映出,晉朝廷爛得差不多了,像朱誕這樣對晉朝失去希望的士大夫,絕非個例。

劉淵以朱誕為前鋒都督,以滅晉大將軍劉景為大都督,帶兵攻克黎陽(河南省濬縣),又在延津(河南省衛輝市東古黃河渡口)打敗晉朝車騎將軍王堪,將三萬多男女老幼趕下黃河,全部淹死。

劉淵聽說後,大怒,說:

劉景有什麼臉面再來見朕!上天之道,難道能容忍這種殘暴之舉嗎?我要消滅的,只是司馬家的人罷了,老百姓有什麼罪?

劉淵下令,貶劉景為平虜將軍。

漢趙帝國安東大將軍石勒(石勒攻破鄴城之後不久,升任安東大將軍),攻擊鉅鹿郡(河北省寧晉縣西南)、常山郡(河北省正定縣),部眾達到十餘萬人,投奔他的漢人士大夫是烏央烏央的。

衣賜履說:石勒專門設置了一個「君子營」,以容納漢人士大夫,其中最牛的一位,叫張賓,稱其為石勒的張良、孔明,恐不為過,以後我們會詳講。

漢帝劉淵任命王彌為侍中,都督青、徐、兗、豫、荊、揚六州諸軍事,征東大將軍,青州牧,與楚王劉聰一起進攻壺關(山西省長治市北),以石勒為前鋒都督。晉朝并州(山西省中部)刺史劉琨派護軍黃肅、韓述救援壺關,劉聰在西澗(長治市西)擊斬韓述,石勒在封田(長治市稍北)擊斬黃肅。

太傅司馬越派淮南(安徽省壽縣)內史王曠、將軍施融、曹超率軍抵禦劉聰等人。王曠渡過黃河,打算長驅直入,施融說:

敵人憑藉天險,抄小路出擊,我們即使有幾萬人馬,但還是孤軍作戰。現在應該以黃河為屏障,觀察形勢變化,然後再圖謀進攻。

王曠發怒說,你打算擾亂軍心嗎!

施融告退後對人說,敵人善於用兵,而王曠卻根本不清楚面臨的形勢,我們這些人都死定了!

王曠大軍穿越太行山,在長平(山西省高平縣)與劉聰遭遇,王曠軍大敗,施融、曹超都戰死。

劉聰乘勢攻陷屯留(山西省屯留縣)、長子(山西省長子縣,長讀如掌),斬獲首級一萬九千餘級。上黨(山西省黎城縣西南)太守龐淳,獻出壺關城,投降。

晉朝并州刺史劉琨以都尉張倚為上黨太守,郡政府設在襄垣(山西省襄垣縣)。劉琨本人率軍攻打居於新興(山西省忻州市)的鐵弗部落(匈奴的一支)首領劉虎,劉聰趁機攻打并州治所晉陽(山西省太原市),沒能攻克。

五月,漢趙帝國宣布大赦,改年號為河瑞。漢帝劉淵封兒子劉裕為齊王,劉隆為魯王。

衣賜履說:有人在汾水中得到一塊玉璽,上刻「有新保之」四個字,大概是王莽朝的玉璽。此人又在上面刻了「泉海光」三個字,獻給劉淵。劉淵字元海,覺得這塊玉璽是祥瑞,故改元河瑞。

八月,漢帝劉淵下詔,命令楚王劉聰等人攻打洛陽。劉聰一路上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長驅直入,到達宜陽(河南省宜陽縣西。洛陽邊兒上,抬腳就到)。連戰連勝,劉聰就有點兒飄,對防備工作就沒那麼上心了。

九月,弘農(河南省靈寶縣東北)太守垣延,向劉聰詐降,於夜間發動突襲,劉聰大敗而歸。

晉朝驃騎大將軍王浚(王浚任驃騎大將軍,應該是在公元306年年底,惠帝司馬衷去世之前),派將領祁弘與鮮卑段家部落首領段務勿塵,在飛龍山(河北省元氏縣西北)攻打石勒,石勒大敗,撤到黎陽(河南省濬縣)駐紮。

衣賜履說:鮮卑騎兵部隊,戰鬥力強悍。

十月,漢帝劉淵再次下令攻打洛陽。楚王劉聰、征東大將軍王彌、始安王劉曜、汝陰王劉景,率五萬精銳騎兵,呼嘯而至;大司空、雁門公呼延翼為後援。

十月二十一日,劉聰大軍抵達宜陽。晉朝上下驚恐,所有人都沒想到,漢趙軍隊九月剛剛敗走,十月就捲土重來。


十月二十六日,劉聰屯兵西明門(洛陽西城南頭第二門)。

晉朝涼州都護北宮純等,率敢死隊一千多人,於夜間突襲劉聰大營,斬殺征虜將軍呼延顥。

十月二十七日,劉聰向南,依洛水紮營。

十一月一日,漢趙帝國大司空呼延翼,被部下殺害,軍隊潰散,從大陽(山西省平陸縣)逃回首都平陽。

劉淵下令劉聰班師。劉聰上書表示,晉軍已經衰弱,不能因為呼延翼、呼延顥死了就撤軍,堅持繼續進攻洛陽。

劉淵同意。

太傅司馬越加強洛陽防守。

十一月十四日,劉聰下令平晉將軍、安陽王劉厲,跟冠軍將軍呼延朗一道,掌管部隊,自己則前往嵩山祈禱。晉朝太傅參軍孫詢,勸司馬越乘機出兵。司馬越就派孫詢和將軍丘光、樓裒(讀如掊,陽平)等,率勁卒三千,自宣陽門出擊,斬殺呼延朗。劉聰聽說後,飛馬回營。劉厲害怕被劉聰問罪,投水自殺。

衣賜履說:劉聰於兩軍陣前去嵩山祈禱,為啥?

也許因為,嵩山自古為佛教、道教名山。

嵩山太室山南麓,有法王寺,相傳建於漢明帝永平十四年(公元71年),僅比中國最早的寺院白馬寺晚三年,魏明帝曹叡時期,改為護國寺,西晉時於寺前增建法華寺。

另有中嶽廟,前身為太室祠,始建於秦代,為祭祀太室山山神的場所。東漢以後,為道教徒居住傳教之所,據《道學傳》講,道教創始人張道陵曾在嵩山修道九年。

我反覆讀《晉書》《十六國春秋》劉聰的傳,沒找出劉聰的宗教信仰,不過,他確實有點神叨叨的,他信佛祖,還是信太上老君,還是兩個都信,真的皆有可能,呵呵。

王彌對劉聰說:

現在軍隊既然失利,洛陽的防守還很堅固,我們的運糧車隊還在陝縣(河南省三門峽市),現有的糧食支持所剩無幾,殿下不如與龍驤大將軍劉曜退還平陽,籌備糧食,動員軍隊,再進行下一步行動。我也到兗州、豫州一帶去招兵、籌糧,隨時等待殿下的出征命令,殿下意下如何?

劉聰頗為猶豫,畢竟是他自己請求留下繼續攻打洛陽的,思來想去,不敢撤軍。

這時,遠在漢趙帝國首都的太史令宣於修之對劉淵說:

到辛未年(公元311年),我們才能拿下洛陽,現在晉朝氣數未盡,大軍如果不撤回,一定會大敗。

劉淵於是派黃門郎傅詢召劉聰等人班師。


衣賜履說:這位宣於修之,也算得上是宣於鐵嘴了吧,史書上再沒有他的其他記錄。我更傾向於認為,或者是劉聰和宣於修之私下有所聯絡,或者是劉淵通過宣於修之給劉聰找個台階兒下罷了。

公元308年,王彌攻打洛陽;公元309年,九月、十月,劉聰兩次攻打洛陽,都被晉軍擊退。洛陽保衛戰的勝利,是西晉王朝最後的高光時刻。公元310年,晉懷帝司馬熾和太傅司馬越徹底翻臉,朝廷分裂。公元311年,六月,漢趙帝國數路大軍再攻洛陽,生擒司馬熾。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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