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收藏家,還是頂級票友!張伯駒與京劇的故事堪稱傳奇

京報網 發佈 2024-05-01T14:00:37.944080+00:00

戲劇是一個藝術種類,是人們生活所喜聞樂見、常伴身邊的一種藝術欣賞和享受,京劇更是我們的國粹。張伯駒對京劇的發展,做出了獨特的貢獻,但在戲曲界以外,知道的人卻並不多。

戲劇是一個藝術種類,是人們生活所喜聞樂見、常伴身邊的一種藝術欣賞和享受,京劇更是我們的國粹。張伯駒對京劇的發展,做出了獨特的貢獻,但在戲曲界以外,知道的人卻並不多。他在戲劇方面的聲名,完全被他的詞作才華和收藏傳奇所遮掩。

作為一個典型的票友,張伯駒與京劇的故事堪稱傳奇和精彩,會使人感受到中國戲曲文化的博大精深。

38歲時的張伯駒(攝於1935年7月)
余叔岩(左,飾楊延昭)、張伯駒(右,飾楊延輝)演出《四郎探母》。

幼年看戲不識角

中國的戲劇有著漫長的發展歷史,先後經歷了宋元南戲和元雜劇、明清傳奇、清代地方戲三個大的發展階段,直到清代中期以後,各種地方戲興盛起來,並進入了北京,為近代京劇的發展奠定了基礎。京劇形成以後,在清朝宮廷內開始快速發展,到民國初期達到空前的繁榮。京劇在藝術上又是一種特別耐人尋味、韻味醇厚的舞台藝術,在文學、表演、音樂、唱腔、鑼鼓、化裝、臉譜等各個方面都有一套相得益彰的格律化和規範化的程式,以達到「以形傳神、形神兼備」的藝術境界,表演上要求精緻細膩、處處入戲;唱腔上要求優美別致,既悠揚委婉,又明亮剛健、聲情並茂。同時,京劇傳統劇目題材多樣,舉凡軍國大事、社會問題、家庭糾葛、愛情故事、神話傳說、民間情趣等,無所不演。不少劇目扶持民族正氣,讚揚公正無私、捨己為人、堅貞不屈、勇敢機智的優良品德,對於豐富觀眾的歷史知識,培養高尚情操,增長聰明才幹,都具有積極作用。

張伯駒的青少年時代,正遇到了京劇發展的高峰時期。

要說張伯駒對於京劇的興趣,得從他從小的成長環境說起。光緒三十年(1904年),張伯駒6歲,他被過繼給伯父張鎮芳,隨後就來到了天津生活。天津作為當時京劇演出的一個重要碼頭,名角演出極多,家境較好的張伯駒就有了接觸戲劇的環境。他第一次看的京劇是在天津的下天仙茶園,看大軸楊小樓的《金錢豹》。「亮相扔叉,威風凜凜」,那次經歷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從此,天津的茶園沒有他不去的,且看起戲來常常樂而忘返。張伯駒觀劇的劇場有著天津最先進的設備,那個年代普通人家還不曾有的電燈把劇場照得雪亮;演員的服裝鮮艷漂亮,更不是一些小劇場所能相比的。這以後,張伯駒陸續在天津、北平看了不少名角的演出,包括孫菊仙、譚鑫培、劉鴻聲、白文奎,還有「小小余三勝」時代的余叔岩。另外,武丑張黑、武旦九陣風、剛出科的青衣尚小雲等演的戲,也是他喜歡看的。

不過,那時張伯駒年紀還小,還不能透徹地欣賞他所看過的戲。所以,他曾說過,「餘十一歲時……偶過文明茶園,見門口黃紙大書『譚』字,時晝場已將終,乃買票入園,正值譚鑫培演《南陽關》,朱粲方上場,余甚欣賞其臉譜扮相,而竟不知誰是譚鑫培也。」他還說過,「當時譚、劉、孫齊名,但余在童時尚不懂戲,孰為高下,則不知也。」

張伯駒那時對戲劇雖不能深入理解,但天性的喜好卻使他學會了一些演員的唱法唱段,他還喜歡上了山西梆子老生元元紅的演唱。在《紅毹紀夢詩注》中,他曾經說:「元元紅山西梆子老生唱法,人謂其韻味醇厚,如杏花村之酒;惜在八九歲時,不能領會。惟尚記對八賢王一段唱詞:『戴烏紗好一似愁人的帽,穿蟒袍好一似坐了監牢。登朝靴好一似絆馬索,這玉帶好一似捆人的繩,不做官來不受困,食王的爵祿當報王的恩』。」

年僅八九歲的張伯駒自然無法領會這段唱詞的含義,但這段唱詞卻似乎暗示了張伯駒雖長於官宦人家,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做官來不受困」的遠離官場的人生道路。

總之,幼年時戲劇的薰陶對張伯駒成為一名著名的「票友」和戲劇家的影響是很大的,使他對中國的戲曲藝術有了逐步深入的認識。就在這以看戲為無上樂趣的歲月里,張伯駒漸漸走上了戲劇實踐和戲劇研究的道路。

拜師學戲純愛好

關於張伯駒是如何認識余叔岩並拜他為師的,社會上有著不同的說法,一是張伯駒少年時就看過余叔岩的戲,留下很深的印象,24歲時在北平再看余叔岩的戲,就入迷了。從此,張伯駒經常去看余叔岩的演出,並學余叔岩的唱法。那時為余叔岩操琴的琴師是李佩卿,李佩卿唱過旦角,後來改文場,他是張伯駒開始學余派戲的第一位老師,當時張伯駒請李佩卿說余叔岩的戲。後來在一次堂會上,張伯駒第一次接觸到余叔岩,兩人一見如故。余叔岩知道張伯駒的家世,聽說李佩卿在給他說戲,還引為知音後,余叔岩當時就對張伯駒說:「你要學什麼戲,我給你說。」第二天,張伯駒就到余叔岩家去了。從此,他成了余家的座上客,開始向余叔岩學戲。

那麼,張伯駒為什麼這麼熱心拜余叔岩為師,余叔岩又有著怎樣的名聲呢?

余叔岩(1890年至1943年),字第褀,祖籍湖北羅田,出身梨園世家,祖父余三勝,父親余紫雲,都是紅極一時的名演員,因此自幼得其家傳。幼年時,余叔岩跟著吳聯奎學京劇老生戲,用過「小小余三勝」藝名,後來改回余叔岩。年輕時,余叔岩做過袁世凱總統府的內衛副官,後來拜在名鬚生譚鑫培門下。余叔岩學到了譚鑫培的真本領,一舉成名。譚氏以後,余叔岩聲名鵲起,自成一派,創立了余派,與楊小樓、梅蘭芳在當時的京劇界鼎立成三。1928年後,由於身體多病,除義務、堂會戲外,余叔岩不再演營業戲。

余叔岩的舞台生涯雖然時間不長,但他在京劇老生界留下了久遠的影響。他在十年間所演的劇目角色,很多都成為後學的典範,成了傳世之作,他與梅蘭芳合作的《游龍戲鳳》《打漁殺家》更成為曠代絕唱。他與梅蘭芳、楊小樓等人的合作,對京劇藝術的發展起著重要的典範作用。

張伯駒拜余叔岩為師之後,學習是十分認真刻苦的,余叔岩也是真心實意地教他,並且毫無保留。講到這裡,人們不禁要問,當年余叔岩花了大錢,託了人情,拜譚鑫培為師,只學了一出《太平橋》和一出《失街亭》的王平。而後來被稱為余派傳人的孟小冬、李少春拜余之後,也不過學到幾齣戲而已,何以余叔岩對張伯駒如此無私,傾囊相授呢?這裡當然有兩個原因,一是張伯駒是鹽業銀行的大股東,余叔岩把自己的錢就存在鹽業銀行里,可得厚利,也無後顧之憂;同時,余叔岩也知道,張伯駒學戲並不是為了去當演員,不是為了下海掙錢,而完全是一種個人愛好。余叔岩不必顧慮張伯駒去搶他的飯碗,所以把自己的真功夫悉數教給了張伯駒。

每天晚飯後,張伯駒就到余府。此時余家客廳「范秀軒」里已是高朋滿座。張伯駒性喜恬靜,既不與人交談,也很少和在座的打招呼,只是坐在牆角或躺在余的煙鋪上做閉目養神狀,像徐庶進曹營似的一言不發,因此有人叫他「張大怪」。

此時,與其說張伯駒是學戲,不如說他在聽戲。除了別人的談笑之外,他聽進去的是余的調嗓和說戲。張伯駒在這樣的環境裡耳濡目染,長期的薰陶比直接學得還多。

什剎海後海南沿26號的張伯駒、潘素故居。新華社
1980年,張伯駒(右)和丁至雲(左)演出《打漁殺家》。張伯駒飾蕭恩,丁至雲飾蕭桂英。

念白彌補唱功缺

余叔岩過足菸癮後,時間已經很晚了,客廳里的人大多已經散去。這時候,余叔岩和張伯駒才一前一後來到後院練功吊嗓。張伯駒常常是黎明前三四點才回家,正如他在《紅毹紀夢詩注》中所說:「歸來已是曉鐘敲,似負香衾事早朝。」時間一久,張伯駒和余叔岩竟然成了「不以利害相交的朋友,情趣相投的知己」。一個是傾情相授,一個是刻苦學習。張伯駒下的功夫很深,吊嗓子、打把子、文武昆亂,無所不學。除了請余叔岩直接指點之外,他也效法余叔岩的學戲方法,從余叔岩的配角錢金福、王長林那裡淘換玩意兒,後來索性把他倆長年請在家裡,以備隨時練功、討教。

余叔岩教他的開蒙戲是《烏盆記》(又名《奇冤報》),經過日復一日的勤學苦練,首演大獲成功,更增強了張伯駒學戲的信心。

余叔岩接著教他的第二出戲是《戰樊城》。練就起霸、打把子、走快步等基本功。為了使張伯駒學得精到,余叔岩特意演出此二劇於開明戲院,每星期六和星期日各演一出。友人有不知此中奧妙者,勸其改演他戲,余叔岩不答應,仍堅持第一日演《戰樊城》,第二日演《奇冤報》。後來回憶到這一事情時,張伯駒曾感嘆:「專為予看,甚可感也。」

有一次他隨余叔岩到天津劇院演戲,從北平到天津,一路上余叔岩向他說《奇冤報》反調。二人回京後,仍不停地排練。余叔岩抓緊時間向他示範,他則一絲不苟地學習。

張伯駒不僅學戲,更勇於實踐,熱心於舞台表演。張伯駒演戲多為堂會戲。梅蘭芳、尚小雲、程硯秋、荀慧生四大名旦及裘桂仙、郝壽臣、侯喜瑞、楊小樓、郭春山、蕭長華、姜妙香都曾與他合作,留下了梨園佳話。

其實,張伯駒的噪音條件並不好,近似「雲遮月」——這是對老生的圓潤而較含蓄的嗓音的一種比喻。這種嗓音,開始聽來似覺乾澀,以後愈唱愈覺嘹亮動聽,使人感到意味醇厚,潛力無窮,是長期鍛鍊而形成的一種優美音質。譚鑫培、余叔岩的嗓音都屬於這一類型。張伯駒的嗓音雖然近似「雲遮月」,但發出來的聲音穿透力不夠,往往只有前面幾排能聽得清楚,後面的人只能聽個大概了,所以大家取笑他為「電影張」——因為那時的電影都是沒聲音的。這不是靠後天的努力就能唱得響亮的,而是和遺傳天賦分不開的,在這方面張伯駒要稍遜一些。但是,戲劇行話有「千斤念白四兩唱」之說,張伯駒的念白相對彌補了唱功的欠缺,念起來抑揚頓挫,口白清晰,別有情韻。

《紅毹紀夢詩注》張伯駒著

梅張合演《八蜡廟》

這裡所說的梅,是指梅蘭芳,張是張伯駒。他們曾合演並亮相於舞台,成為京劇史上的一段佳話。

1931年,為推動京劇事業的發展,張伯駒約請余叔岩和梅蘭芳合作,發起成立「北平國劇學會」(北京時稱北平),當年11月,學會在虎坊橋成立。

成立典禮之夜,北平國劇學會上演《八蜡廟》招待來賓,以壯聲勢。為什麼要演這齣戲呢?因為這齣戲武打演員陣容強大,其他角色也很多,特別是開打部分甚為精彩,符合成立大會所需要的熱鬧、圓滿的氛圍。這齣戲的劇情是:淮安招賢鎮土豪費德功依仗有鋒利無比的寶劍和觸人即死的毒藥箭,無惡不作、獨霸一方。黃天霸、朱光祖等好漢意欲除之,便與米龍、竇虎游八蜡廟。費德功恰好也游八蜡廟,見梁蘭英貌美,便殺死了丫環,搶回家中逼婚。蘭英不從,被亂棍打死。金大力路遇蘭英僕人,得知此事,遂引見施世綸、禇彪,定計與黃天霸之妻張桂蘭及賀仁傑喬裝改扮,經費德功門前誘之,費又將桂蘭搶走。桂蘭盜得費之寶劍。黃天霸、朱光祖與費德功激戰。黃天霸夫婦被擒,旋又被關泰、金大力所救,終於擒拿了費德功。整個劇情複雜而又熱鬧,演起來很吸引觀眾。

這天出場的有:梅蘭芳戴髯口飾演老武生褚彪。演前,梅氏還甩髯口多次,此戲為他演戲戴髯口惟一的一次。原定余叔岩飾黃天霸,但那天他患病未愈不能出演,此角便由張伯駒擔任。朱桂芳飾費德功,徐蘭沅飾關泰,錢寶森飾張桂蘭,程繼先飾朱光祖,姜妙香飾王棟等等,其餘角色也都是反串。是日演得熱鬧非凡,掌聲、叫好聲,此起彼伏。舞台上,張伯駒飾演的黃天霸形象果然是年輕英武,身段矯健,大有公子風流瀟灑的風度,武功技術也是了得,贏得一陣陣掌聲;梅蘭芳扮演的老英雄禇彪更是仙風道骨,有藹然長者形象,銀須飄飄,舉止儒雅清爽,一言一笑,舉手投足好像都有尺度管著,卻又有極自然、藝術,正義凜然的神情瀰漫於眉宇之間。開打以後,其武打功夫不輸青年,一招一式,無不漂亮,在他身上好像有一種讓人神魂顛倒的魔幻般的力量。梅蘭芳和張伯駒的配合,一老一少,相得益彰,十分傳神默契。以至於幾十年後,張伯駒仍然記憶猶新,在《紅毹紀夢詩注》中寫道:

八蜡廟前捉巨奸,親承聖命下淮安。

於今只剩黃天霸,禇老英雄早化煙。

詩後,張伯駒又注云:「今畹華逝世已十三年,只余黃天霸尚在矣。」這裡說的畹華就是梅蘭芳。

梨園絕唱《空城計》

張伯駒常為自己的舞台實踐創造機會,如在自己家辦堂會或到戲園子彩串。張伯駒的票戲生涯中,曾引起京城轟動的一次演出,是為他四十歲生日所辦的一場堂會。這場堂會,可謂是中國現代京劇史上一個大事件,也是一件十分有趣、幽默的事兒,所以,我們在這裡詳細地講一講。

1937年正月,正逢張伯駒四十歲,他打算大辦一場堂會,一為慶祝,二為乘機露一手,過把戲癮。前一年,河南發生旱災,於是這次堂會就以演戲賑災募捐為名,定在北平隆福寺街的福全館舉辦。

在籌備堂會的過程中,張伯駒的一群朋友突發奇想,想邀請余叔岩為他的徒弟張伯駒配戲,彩排一次。張伯駒自然求之不得,可又不願意開口,於是由別人出面,在一次宴席上提出請余叔岩在《空城計》裡,為張伯駒配演王平。

余叔岩為張伯駒說戲,但沒有陪他同台演出的意思,更何況要當配角呢?可又不好當面駁人家的面子,只好指著在座的楊小樓說,只要楊老闆同意來個馬謖,我這裡沒問題。其實,余叔岩知道楊小樓不會唱馬謖,所以故意借楊小樓之口來拒絕。誰知,楊小樓雖是武生,卻最願意唱文角,這馬謖雖然是個架子花(副淨,又稱架子花臉,以工架念白做功、造型表演為主),可不折不扣是個文派人物,在張伯駒朋友的慫恿下,他居然答應了。這一下,余叔岩中了自己的圈套,就無法推託了,只得答應出場。

余叔岩、楊小樓答應後,張伯駒又趁機邀請了王鳳卿扮趙雲,程繼先扮馬岱。於是,這場堂會終於在隆福寺街的福全館開演了。

這場堂會戲大軸為《空城計》,張伯駒飾主角諸葛亮,配角是一色的大腕兒,除了余叔岩飾王平,楊小樓飾馬謖,王鳳卿飾趙雲,程繼先飾馬岱以外,陳香雪飾司馬懿,楊寶森飾張郃。

這些人都是戲劇界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而同在一台同在一戲內充配角,真可算是票友界中的豪舉,史無前例。

消息一傳出,轟動九城。北方的張氏好友紛紛送禮拜賀,遠在津滬的戲迷也專程來北平,都為的是聽這齣戲。這一天,福全館中,人山人海,盛況空前。

內行的人都知道張伯駒嗓音欠佳,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些名重一時的名角硬配上面。不過,因為他是今天的壽星,沒有他哪有這場好戲看呀!於是,張伯駒一出場,大家也就有意逢迎,鼓起掌聲。余叔岩、楊小樓、王鳳卿、程繼先等四人在「起霸」的一場中也是各逞其能,互不相讓,精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嘆為觀止。《空城計》圓滿唱完,這齣喧賓奪主、空前絕後的大場面,使張伯駒馳名全國,出了「票戲天下第一」的風頭。張伯駒也說,這場演出「一時轟動九城,傳為美談,與名伶同台,一般人固不敢當,而我自知不如,卻膽大超人,故友人章士釗曾與我開玩笑,作打油曰:坐在頭排看空城,不知守城是何人……」繼而,演出的劇照、消息、評論遍載北平、天津、上海等地的戲劇畫報。一小報載:「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對這次轟動京城的演出,張伯駒在《紅毹紀夢詩注》中,也寫有一首詩:

羽扇綸巾飾臥龍,

帳前四將鎮威風。

驚人一曲空城計,

直到高天尺五峰。

新中國成立後的1952年,張伯駒還出演過《陽平關》,飾演黃忠。1963年在長春又出演過《游龍戲鳳》,飾演正德帝。1980年時,張伯駒已年逾八十,仍出演《打漁殺家》,飾蕭恩,其扮相之利落矯健,仍不遜於當年。

張伯駒的戲劇實踐,雖是票友身份,但仍然是有很大意義的。因為中國戲劇的傳承,在很大程度上是靠一代又一代的演員言傳身教,張伯駒學得了余叔岩許多不輕易授人的舞台藝術,又毫無保留地將這些藝術傳授給青年演員,這樣對於京劇舞台藝術的傳承,特別是對余派藝術的傳承,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而他寫的《紅毹紀夢詩注》一書,對諸多京劇戲目的身段、唱法,都有詳細的記錄和說明,是京劇藝術的寶貴資料。

(原標題:他是大收藏家 還是頂級票友)

來源:北京晚報 作者:張恩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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