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著名導演張藝謀再過一個多月就年滿73歲了。在外人眼裡，他事業輝煌，再婚生活美滿幸福。

比張藝謀小31歲的妻子陳婷漂亮賢淑，夫妻倆生下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不僅顏值高，且品學兼優。

然而張藝謀幸福的背後卻有心痛和擔憂，這源於他與前妻肖華所生的女兒張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01

童年的創傷，要用一生的光陰去治癒。這句話用在張末身上，再恰當不過了。多年前張藝謀第一次從雜誌上看到這句話時，就聯想到自己的大女兒張末。

對張末，張藝謀一直是心存遺憾和愧疚的。他與前妻肖華的恩恩怨怨，最終卻讓無辜的女兒埋單了……

1950年4月2日，張藝謀出生於西安，年輕時他就長得老氣，性格內向，膽小，身上的衣服總是皺皺巴巴的。

但張藝謀喜歡看書、攝影，有才華，這些吸引了肖華。

1979年，兩人在西安結婚。1983年3月31日，女兒張末降生。當時張藝謀在廣西電影製片廠當攝影師，肖華帶著女兒留守西安，夫妻長期兩地分居。

張藝謀想調回西安，可他抹不開面子求人。肖華在西安電影製片廠圖書館上班，她給廠里打報告，還找廠長吳天明磨，結果1986年張藝謀被借調到西安電影製片廠工作。

單位分給他們兩間平房，冬天窗戶縫隙透風，肖華就從當醫生的婆婆那裡要來醫用膠布，將縫隙粘得嚴嚴實實。肖華還在門口掛兩床棉被當門帘，並給張藝謀訂做加厚的棉鞋。

張藝謀與肖華是在陝西乾縣插隊時相識相愛的，兩人屬自由戀愛，有感情基礎。

未認識鞏俐之前，張藝謀一心一意愛肖華。肖華曾在自傳里描述：女兒張末出生後，我們逢年過節就去婆婆家，張藝謀讓女兒騎在肩膀上，我拎著禮物跟在後面。他有時嘴裡哼著歌，有時給我們母女描繪未來的美好藍圖，說將來要讓我們住樓房，天天喝牛奶。

然而隨著鞏俐的出現，張藝謀對妻女許下的諾言成了笑話。

1987年，張藝謀執導影片《紅高粱》，鞏俐飾演女一號「九兒」。當時鞏俐才22歲，在中戲讀書，正是花骨朵一樣的年齡。

張藝謀愛鞏俐的青春貌美，鞏俐傾慕他的才華，《紅高粱》殺青後，兩人誰也離不開誰。

1988年2月，《紅高粱》奪得第3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領獎歸來後，張藝謀向肖華提出離婚。

張末才5歲，不知道家庭變故在向自己逼近，也不理解父母離婚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只是夜裡醒來，她經常看見媽媽坐在燈下抹眼淚。

張藝謀的父母很傳統，堅決不允許兒子離婚，家裡人輪流給他做工作。

張藝謀的父親還拖著病體去北京找鞏俐，跪著哀求她離開張藝謀。但此時張藝謀已走火入魔，覺得只有鞏俐才會給自己帶來幸福。

肖華拖著不肯離婚，張藝謀說：你不辦離婚手續，我就離家出走。肖華抱著女兒傷心抽泣，張末跟著媽媽掉眼淚，母女倆互相給對方擦淚水，場面頗為淒涼。

02

1990年，張末7歲時，父母辦理了離婚手續，她跟隨母親生活。

這時張末已經上小學了，感覺到自己與其他孩子不一樣。有人同情她，有人孤立她，有人繪聲繪色講述張藝謀與鞏俐的事，說張末被父親拋棄了。

張末的心被刺傷了，回家後躲在屋裡哭，肖華的心比女兒更痛。第二天肖華送女兒上學，請求老師阻止孩子們傷害女兒。

老師在開班會時用憐憫的語氣說：張末的父母不在一起了，她很不幸，我們不能再往她心口上撒鹽。

老師的關懷，反而讓張末哭得更傷心了。她反感自己是單親孩子，反感別人的同情，她想生活在完整家庭。

單親孩子的標籤，成了張末成長天空中一片驅之不散的陰雲，她變得自卑、內向、敏感。她渴望父愛，又牴觸父親，

1992年春節，張藝謀回西安過年，拎著禮物去看女兒。張末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張藝謀在門外喊女兒的名字，張末在裡面不答應，只是流淚。

張藝謀站在門口，心裡別有滋味。他知道離婚給女兒帶來了傷害，但沒想到女兒心裡的傷害會這麼重！

糾結和淚眼中，張末完成了小學學業。1996年，張末升入初中。她隱瞞自己是張藝謀女兒的身份，但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全校幾乎所有的學生都知道了她的身份。

這些年經過媒體的炒作，張藝謀拋妻棄女戀鞏俐的事盡人皆知，大家都覺得張末是被父親拋棄的可憐孩子，看她的眼光儘是憐憫。

一天中午，張末在學校排隊打飯，不小心踩了一位女同學的腳，對方張口就罵。張末分辯幾句，女同學就尖刻地譏諷道：你與你媽媽肯定都不是好人，不然你爸爸怎麼會拋棄你們？

這句話將張末傷透了。放學回家，她哭著對媽媽說：我為什麼是張藝謀的女兒？你們為什麼要生下我？母親抱著張末痛哭。

是的，如果張末的父親不是張藝謀，是一個普通人，父母離婚也就不會這麼受人關注，張末也不會遭受這麼大的打擊。

1999年張末初中畢業了，向媽媽提出去國外留學，肖華哪有這個經濟能力？於是她將女兒的想法告訴了前婆婆。

母親給張藝謀打電話：末末在國內讀書壓力很大，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想換個環境到國外留學。

張藝謀覺得虧欠女兒太多，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很快她為女兒辦妥了留學手續，將張末送到美國紐約讀高中。

03

張末每年留學的各種費用不下30萬元，所有開支全由張藝謀承擔，沒讓肖華負擔。能為女兒做點事，張藝謀覺得也能減輕內心的愧疚。

事實上，張藝謀一直為沒能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背負心理包袱，正因為害怕給女兒帶來更深重的傷害，張藝謀拒絕與鞏俐結婚，導致鞏俐草率地遠嫁香港。

女兒留學期間，張藝謀多次趁工作之便去美國看望張末。每次，他都特意多兌換一些美元留給女兒，並對她說：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你有什麼困難，就及時告訴爸爸。

張末拉著父親的手，臉上帶著笑：爸爸，我知道了。

在美國留學，沒有人知道張末是張藝謀的女兒，沒有同學議論父親的婚變，張末的心理壓力淡去了，人漸漸變得快樂起來，她與父親有正常交流了。

回國度寒暑假，她還會給父親的再婚妻子和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帶小禮物。張末看上去與正常家庭長大的孩子沒什麼兩樣，但童年的創傷卻沉澱在心底。

在美國讀完高中後，張末考入美國哥倫比亞建築系，後轉入紐約大學電影學院讀研。早在2003年，剛20歲的張末與美國男孩拉尼·托維戀愛了。

男友比張末大兩歲，身高1.85米，畢業於夏威夷大學漢學專業。托維曾在北京語言文化大學留學兩年，會說漢語。

2004年，張末將戀情告知了父親，張藝謀很傳統，覺得女兒還是找中國男孩靠譜。他見過很多中國女孩子嫁外國人，很多都離婚了，有的即便不離婚，過得也不幸福。

再則張藝謀不希望女兒遠嫁美國。女兒從小沒享受到多少父愛，他希望女兒離自己近一些，自己將來好照顧她。

張藝謀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希望女兒與托維分手。父親越反對，張末越要與他對抗：愛情是我自己的事，就像當初你與媽媽離婚也是你的事一樣。那時別人勸你，你義無返顧，現在你也別勸我。小時候我渴望父愛，卻得不到，現在我不需要了。

張末越說越激動，眼裡湧出了淚水。

女兒的話句句戳在張藝謀的心坎里，他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張藝謀真切地意識到：女兒內心的創傷依然在，並沒有對父母離婚釋懷。張藝謀的眼睛濕潤了。

2005年12月，張末與托維在美國結婚了。這時張末才22歲，本來張藝謀希望女兒25歲結婚，但張末在單親家庭長大，從小缺乏父愛，她希望能從丈夫那裡得到愛。

擔心外界炒作打亂大家的生活，張末沒有辦婚禮。

04

女兒出嫁了，張藝謀流淚了。女兒在單親家庭長大，成長過程中經歷了很多艱辛，張藝謀希望女兒婚姻能夠幸福。

婚後，張末與托維因性格、文化背景、生活習慣等種種差異，婚姻並不和諧。

托維酗酒，喝醉了就與張末吵架，還對張末實施家暴。2008年，托維婚內出軌，張末決定與他離婚。

拿定主意後，張末給父親打電話。張藝謀支持女兒的決定：他這樣傷害你，爸爸也接受不了，你回來吧，爸爸養著你。

2008年12月，張末與托維辦理了離婚手續，由於沒有孩子和財產的糾葛，兩人離婚離得很徹底。

婚姻破碎後，張末回到國內。張藝謀讓女兒在自己的公司里上班，讓她跟著自己學做導演、編劇。張藝謀覺得欠女兒太多，便努力彌補。

張藝謀拍攝影片《三槍拍案驚奇》時，讓女兒擔任剪輯師、字幕師。拍攝《山楂樹之戀》《金陵十三釵》時，他又讓女兒擔任副導演、剪輯師、字幕師。

2012年，張末29歲了，依然離異單身，張藝謀希望女兒趁年輕再成個家。父母婚姻的破碎，加上自己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張末對再婚很牴觸。

但張藝謀經常催婚。2012年，張末與瑞士籍男人孟丹青相愛。張藝謀得知後，不解地對女兒說：你怎麼又找一個外國男友？中國多少優秀小伙呀，要不爸爸給你介紹一個？

張末情緒頓時變得激動：找外國男友怎麼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干涉。

女兒的態度讓張藝謀心裡很痛，他發現女兒平時對他很尊敬，父女倆感情很融洽。但只要涉及到女兒的情感之事，女兒反應就特別強烈，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女兒小時候受過傷，但現在她長大了，難道時光流水和父愛還沒有將那些傷抹平嗎？

有一次，張藝謀無意中看了一位心理醫生寫的文章，對女兒這種反常情緒有了答案。

原來，童年的創傷會在心裡形成永久性的傷疤，一觸及它的痛點就會發作。有些人一生也無法與施害者達成和解，在心理和感情上永久對抗。

張藝謀這才明白女兒內心的癥結，心裡五味雜陳。

此後張藝謀給予女兒更濃醇的父愛，希望能消除女兒內心的疤痕，讓她在婚戀方面多一些理性。

05

2013年1月，張末不顧父親的反對，與孟丹青在北京結婚。孟丹青出生於韓國，畢業於美國佛羅里達大學工商管理系，在北京一家影視經紀公司上班。

張末結婚第二天，張藝謀鄭重地與女兒談了一次話：我們都要學會敬畏婚姻，從失敗的婚姻中汲取教訓。爸爸希望你婚姻幸福，儘快孕育寶寶。

張藝謀還讓妻子陳婷與女兒交流，陳婷講述了生寶寶給自己帶來的幸福和快樂，希望張末也儘快做媽媽。張末答應了，這讓張藝謀心裡生出美好憧憬。

2016年，張末執導處女作影片《28歲未成年》。因為是第一次做導演，張末面臨著很多困難。張藝謀一心一意幫女兒，與女兒一起修改劇本，一起取景、選演員。

張藝謀還多次趕到劇組，指導女兒拍攝。《28歲未成年》公映後，票房達1.29億元，張末因此榮獲第10屆中國銀幕風雲榜年度新人導演獎。

2021年，張藝謀還與女兒聯合執導故事片《狙擊手》。該片在2022年大年初一上映，也獲得了6.08億的超高票房。

2022年8月14日，張末還獲得新浪微博電影之夜盛典年度最受矚目導演獎。

這時張末已經39歲了，依然沒孕育寶寶。其實這些年張藝謀一直在催生，他對女兒說：當導演與生寶寶並不矛盾，很多工作爸爸可以幫你一起完成。做了媽媽，你會更有工作激情和動力。

然而因童年的創傷猶在，張末對婚姻沒有信心，在婚姻中找不到安全感，害怕生下寶寶後，寶寶步自己的後塵。因此不管父親怎樣催生，張末口頭上答應，就是不見行動。

2023年1月，孟丹青擔任美國紐交所駐北京一家公司的執行長。因為工作關係，孟丹青要經常回美國，與張末聚少離多。

如此一來，張藝謀更擔心女兒的婚姻，更害怕女兒不生寶寶。這位著名導演在外人眼裡很輝煌，誰知他內心的糾結和痛？

張藝謀終於痛心地意識到：女兒之所以早早結婚，兩次嫁外國丈夫，至今不孕育寶寶，其實是在心裡與他對抗，這都是童年的創傷在作祟。

現在張藝謀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女兒婚姻幸福，儘快生寶寶。他盼望某一天，女兒突然對他說：爸爸，我懷孕了，要做媽媽了！那將是張藝謀聽到的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

無數次，張藝謀在心底呼喚：末末呀，你儘快做媽媽吧，別讓爸爸擔心了！每當這時，張藝謀眼裡就會湧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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