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版狼人殺,你玩過嗎?

芭莎藝術 發佈 2024-05-05T02:15:46.376126+00:00

Almanach Kvartopirci《The Card Players II》,布面油畫,145×268cm,17世紀中期。近年來,《狼人殺》等推理類桌面遊戲受到追捧。

Almanach Kvartopirci《The Card Players II》,布面油畫,145×268cm,17世紀中期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近年來,《狼人殺》等推理類桌面遊戲受到追捧。多人參與的《狼人殺》中,有眾多角色供玩家抽選,每個角色肩負著不同使命。然而,世界上真的有「狼人」嗎?「騎士」「獵人」「女巫」又分別藏有什麼秘密?今天,時尚芭莎藝術帶你走進一場藝術版《狼人殺》遊戲。

誰是最早的狼人?

雖說「狼人殺」於近些年才在年輕人群體當中傳播開來,但江湖上關於「狼人」的傳說卻早已流傳千年。真有「狼人」嗎?它們長成什麼模樣?誰又是最早出現的「狼人」?

14世紀晚期傳奇故事中對「狼人」的描繪

大熱遊戲《刺客信條:奧德賽》(Assassin’s Creed Odyssey)的某關卡中,「呂卡翁狼」令不少玩家駐足不前。這裡的「呂卡翁」正是以古希臘傳說中的呂卡翁國王(King Lycaon)為原型。而呂卡翁國王通常被認為是歷史記載中最早的狼人形象。

呂卡翁變成「狼人」的場景

堂堂君主為何淪落為半人半獸的怪物?這還要從神話故事說起。坐擁整座城池的呂卡翁唯獨缺少可遇不可求的愛情。一天,他在打獵時被一位歌聲動聽、形貌驚艷的姑娘觸動。誰知那位姑娘竟是眾神之王宙斯的女兒。

宙斯在宴席上施法,將呂卡翁變成「狼人」。

墜入愛河的呂卡翁為取悅宙斯,在宮殿內設宴七日招待他。然而幾天過去,無論如何努力,宙斯從不正眼瞧呂卡翁一眼。呂卡翁被徹底激怒,命廚師準備了一塊人肉製成的食物(一說為將自己的兒子殺害製成食物)端上餐桌欺騙宙斯。宙斯一眼識破陰謀,震怒於其殘忍行徑,將呂卡翁變為狼首人身的怪獸。

馬可·波羅(Marco Polo)講述的《Livre des merveilles du monde》中記載的狼首人身形象

如此說來,呂卡翁便是世界上最早的「狼人」。而事實上,另一古老文明也孕育著這一形象。古埃及神話中的喪葬之神阿努比斯(Anubis)同樣與狼人外形相符。他常以胡狼頭及人身的形象在法老墓葬壁畫中出現。

喪葬之神阿努比斯(Anubis)

在古埃及,一種動物的神化與該動物屬性息息相關。阿努比斯以狼為首,正是由於狼具有善搜尋、食腐肉等特性。因此,他被認為是引導死者靈魂的最佳選擇,也就是喪葬之神。

阿努比斯塑像

當阿努比斯遇上撲克牌

一邊是古希臘殘忍的國王,另一邊是古埃及威嚴的神使,在「狼人」形象的想像與創造上,距今千年、相隔萬里的兩大古文明不謀而合又各有千秋。哪一個更符合你心中的「狼人」形象?

有你在,才安心!

再強大的狼人陣營,總有向好人陣營低頭認輸的時候。平民勝利時,騎士與獵人功不可沒。無論是威風凜凜、翻身上馬的騎士,還是一發即中、百步穿楊的獵人,藝術版《狼人殺》中形形色色的英勇戰士從來不少。

安東尼奧·德·佩雷達(Antonio de Pereda)《騎士的夢想》(The Knight's Dream),布面油畫,512×217cm,1650年

如上圖所示,這位騎士多半在夢中征戰沙場。天使向熟睡的他展示著轉瞬即逝的財富和榮譽。桌面上擺滿了各種紛繁事物:代表死亡的頭骨、象徵娛樂的卡片、隱喻時間消逝的鐘、預告一切虛妄的面具……但「白日夢」騎士卻對現實毫無覺察。

彼得·保羅·魯本斯(Peter Paul Rubens)《萊爾馬公爵的馬術肖像》(Equestrian Portrait of the Duke of Lerma),布面油畫,290.5×207.5cm,1603年

與遊戲中可以選擇「以死謝罪」的騎士不同,魯本斯筆下的這位實為公爵的騎士威風傲慢。公爵身著盔甲、駕白色戰馬,掛著刻有「聖詹姆斯騎士」的裝飾物。魯本斯由此創造了騎馬肖像畫範本,對後世產生深遠影響。

1974-1977年,傑克·特沃科夫(Jack Tworkov)創作的《騎士系列》(The Knight Series)中的部分作品。

騎士不僅是《狼人殺》中的角色,更是西洋棋中不可缺少的棋子。1974年,傑克·特沃科夫(Jack Tworkov)開始《騎士系列》(The Knight Series)的創作。他追蹤騎士在棋盤上的移動來確定結構點,再將其依次連接。層疊的色彩使畫面更加複雜,卻絲毫不干擾原有的網格結構。這種鬆散卻規範的筆法彰顯著特沃科夫的信念:「規劃並不排斥直覺,有時不過是隨機的遊戲。」

砰!砰!砰!⚠️

老彼得·勃魯蓋爾(Pieter Bruegel de Oudere)《雪中獵人》(Jagers in de sneeuw),木板油畫,117×162cm,1565年

如果說騎士離不開心愛的寶馬,那麼獵人註定要與自己的那桿槍共赴生死。從求生存與野獸搏鬥,到為飽腹捕獲獵物,再到僅作運動或娛樂,最後反躬自省不再濫殺……狩獵歷史見證著人類文明的發展。

彼得·保羅·魯本斯(Peter Paul Rubens)《獵虎》(La Chasse au Tigre),布面油畫,248.2×318.3cm,1615-1617年

無論在什麼時代,許多藝術家都全心全意地描繪其所看到、欣賞或驚嘆的東西。在狩獵中,無論對動物還是人,都是關乎生命之事。這種生命張力與自然魅力的表達正是對藝術家的考驗。

郎世寧等《乾隆皇帝射獵圖》軸,絹本設色,115×181.4cm,清代

歷史上最有資格和資本將狩獵作為娛樂項目的當屬歷代帝王。郎世寧等人的作品描繪了乾隆皇帝及近親王公大臣在南苑獵場捕射野兔的瞬間。騎在駿馬上精悍的「獵人」、狂奔逃命的野兔,在藝術家筆下準確而傳神。據乾隆皇帝的御製詩中可知,他此次南苑狩獵「是日凡中八兔」,戰績驕人。

克勞德·莫奈(Claude Monet)《The Shoot》,布面油畫,1876年

不拿掃帚的女巫 🧙‍♀️

恩斯特·路德維格·基爾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Witch and Scarecrow in the Snow》,布面油畫,70×60cm,1930-1932年

女性角色在《狼人殺》裡有著「巾幗不讓鬚眉」之風範。在遊戲中,女巫屬於好人陣營;然而在黑暗的中世紀,女巫一度被視為魔鬼的化身,以此為名加害女性的事件屢見不鮮。漫長歷史中,女巫形象的演變展現了人類文明祛魅的曲折之路,更彰顯出女性爭取自由獨立的光輝歷程。

歐洲古籍中關於女巫的記載

你想像中的女巫是什麼樣子?歷史中,女巫形象曾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出現:蜷縮在一鍋沸騰液體上的疣鼻子女人,戴尖頂帽子、騎在掃帚上的醜八怪,或是膚如凝脂的長髮少女,與普通主婦並無二致的中年女性,不一而足。

弗朗西斯科·戈雅(Francisco Goya)《Witches in the air》,布面油畫,43.5×31.5cm,1797-1798年

女巫到底是誰?事實上,最初的女巫不過是治療師或天資聰穎的女性,然而被污名化後成為施行巫術、攝人心魄的異教徒。15世紀中期,敵不住嚴刑拷打的女巫們被迫承認「罪名」。隨後,「獵巫」這一殘忍行徑蔓延開來。據統計,在1500-1660年間,歐洲多達八萬名巫師「疑犯」被處死,其中女性占比約80%。

弗朗西斯科·戈雅(Francisco Goya)《Witches Sabbath》,布面油畫,44×31cm,1789年

保羅·克利(Paul Klee)《Witch Scene》,布面油畫,32×24.3cm,1921年

巫術變幻莫測、不可當真,而歐洲歷史上對女巫的認知變化,卻與現實社會中女性的身份、地位緊密相連。女巫意象的背後暗藏著無數深意。當女性之美被妖魔化,當性別成為歧視之源,事實上,此時的「巫術」不過是社會道德淪喪的一塊遮羞布而已。

或白或黑,人們對女巫形象的想像與描繪不盡相同。

隨著文明開化與兩性平等,現如今的女巫形象不必再背負沉重的歷史。藝術家以不同風格、方式展現著自己的創作理念。正如《狼人殺》中的女巫,作為分工角色、而非等級階層,平等地與騎士、獵人等好人陣營成員並肩作戰、對抗邪惡。

吉恩·戴維斯(Gene Davis)《紅女巫》(Red Witch),布面丙烯,306.1×590.6cm,1966年

「玩」完這局藝術版《狼人殺》,不知大家是否盡興?生活本就是場盛大的遊戲,人們身居其中,時而沉浸、時而抽離。這場遊戲的特別之處在於時間有限、僅此一次,不分勝負、沒有贏家。人與狼可以世代共享同一輪月,但不同的是,人類心存良知良能、始終聆聽德性的呼喚。你最喜歡哪個角色?歡迎留言分享。

編輯、文周雨玄

本文由《時尚芭莎》藝術部原創,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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