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萬橋飛架看中國奮鬥丨「巧」奪世界橋樑界最高獎

動靜新聞 發佈 2024-05-05T16:56:39.807030+00:00

古斯塔夫·林德撒爾獎是世界橋樑屆的最高獎之一。去年,貴州憑藉一座全長269.9米、造價1.1億元的「小橋」,獲此殊榮。這是獲得該獎項的39座世界橋樑中最小的一座,也讓貴州第四次站上了世界橋樑界的最高領獎台。

古斯塔夫·林德撒爾獎是世界橋樑屆的最高獎之一。去年,貴州憑藉一座全長269.9米、造價1.1億元的「小橋」,獲此殊榮。這是獲得該獎項的39座世界橋樑中最小的一座,也讓貴州第四次站上了世界橋樑界的最高領獎台。楊健,是獲獎大橋——花魚洞大橋的總設計師,這也是他帶領團隊拿下的第二個古斯塔夫·林德撒爾獎。

相隔不到百米,三座橋並列架設,這是貴陽紅楓湖上的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花魚洞大橋,2021年6月通車,「提籃」式的紅色主拱如一道美麗的彩虹點綴在青山綠水間。

貴州省交通規劃勘察設計研究院總工程師楊健,是花魚洞大橋的總設計師,他說:「 花魚洞大橋這個項目從設計、施工、管理、監理、監控都是我們貴州本土的隊伍,我們做過很多國內同類型橋樑,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心理上更從容了,更自信了,現在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去追求橋樑的最高、最大、最寬、最長,我們追求的是更巧妙、更智慧、更加生態環保,以前是有一點摸著石頭過河,現在是勝似閒庭信步。」

貴州的橋樑,從來不缺少第一,也不缺少名氣。花魚洞大橋造價1.1億元,橋樑全長269.9米,造價不算高、跨度也不大,卻摘得了世界橋樑屆的最高獎,驚喜之餘,楊健明白評委會的用意,最高獎要授予一座「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橋樑。

「老橋已經用了30年了,如果在橋樑建設的過程當中發生破壞,整個結構體系發生變化了,衝擊荷載是非常大的,如果重新選址、新建一座橋樑會對景區和水源有比較大的干擾和破壞,我和施工單位的技術負責人就選擇了原位拆除重建這麼一個方案——舊橋建新拱,新拱拆舊橋」,楊健說。

說起來,花魚洞大橋用的都是尋常技術,但是楊健團隊巧妙顛倒了常規建設順序,全國首創——新舊橋拆建同步。不過,在建新橋的時候,舊橋的橋基會裸露出來,如何確保舊橋不垮塌成為最大難點。

「這個風險我認為是可控的,我們完全清楚它這個風險是怎麼產生的,以及採用什麼樣的措施可以避免或者降低這樣一種風險,這是建立在我們過去有幾十年的設計施工經驗,以及面對挑戰的一種自信心。」楊健說。

說起來風輕雲淡,自信心的背後是肯下笨功夫。

在省交通規劃勘察設計研究院橋樑設計分院總工程師葉洪平的印象中,楊健是一個非常細緻非常嚴謹的人。「他說所有的數據都關係到橋樑結構安全,細緻度一定要到毫米。」

雖然畢業於重慶交通大學橋樑工程專業,但楊健與橋結緣卻是「無心插柳」。楊健回憶道:「考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專業叫交通運輸管理,我想這個專業學出來可以當交警,這個厲害,很威風,結果我分數不夠,去不了管理系,只能去橋樑系。」

橋樑專業,不威風,還很苦。但就在一次次的自我突破中,楊健還真就愛上了這一行。

90年代末,貴州交通建設剛剛迎來大發展,大部分橋樑建設都是與央企、省外單位合作,貴州並不具備獨立設計、建造大型橋樑的能力和經驗。

而楊健不服氣:「你從他們的眼光裡面可以感覺到別人說『你不會』 『你不懂』『 你不知道』,我們當時的目的肯定是想偷師學藝,這也是一個蠻痛苦的過程。」

每個月,不管再忙,在貴州省交通規劃勘察設計研究院的會議室里,楊健一定會抽出時間帶領團隊學習研究橋樑的先進技術。

「挪威的哈羅格蘭德大橋,它也是在北極圈裡面,這個岩石錨碇結構過去我們覺得好像是一個天方夜譚,現在實實在在用在了橋樑上……」

楊健告訴記者,世界上的項目幾乎沒有一個完全是平憑空而來的,都是在過去的基礎上,有一個總結提高,可以相互借鑑的。貴州省在黃金十年提出了縣縣通高速,也讓貴州的橋樑工程師有了用武之地,有機會去實現特大橋的夢想。

這天下班正好有點時間,楊健陪伴兒子在家中拼接一個斜拉橋的積木,並給兒子做了一個實驗,他把一張紙摺疊成鋸齒狀,然後放在已經搭好的積木橋塔上,隨後,這張摺疊的紙支撐起了一個手機的重量,「為什麼把一張紙折起來,就能承受手機的重量呢?它就涉及到力學等多方面的知識。」

楊健的兒子楊愷熠回憶小時候自己曾經打過的一個分數:爸爸對橋的愛是10分,而對自己的愛是7分。「以前放學,別人都有爸爸來接,只有我沒有爸爸來接,當時就想我家是不是特別窮,必須要靠爸爸這樣天天在外工作。」

在一次出遊中看到父親設計的大橋後,楊愷熠已經逐漸理解了爸爸的工作,翻著手機中眾多橋樑的照片,楊健很感慨,「橋樑的設計使用壽命是100年,人類大概率是活不過100歲的。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我們來了以後發生了改變,這種改變是實實在在,持續非常長時間的,這就是我們橋樑工程師最主要的成就感。」

(記者: 田佳佳 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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