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陳勝、吳廣起義,但疑點重重,主要有這4個疑點!

文史重讀 發佈 2024-05-06T06:35:35.044524+00:00

上一講談到,秦二世胡亥接二連三搞出大動作,全面屠殺兄弟姐妹,不僅誅殺本人,還要株連全家,對看不順眼的大臣們從中央到地方通通清洗,嚴刑峻法務求嚴厲和高效,既不酌情,也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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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講談到,秦二世胡亥接二連三搞出大動作,全面屠殺兄弟姐妹,不僅誅殺本人,還要株連全家,對看不順眼的大臣們從中央到地方通通清洗,嚴刑峻法務求嚴厲和高效,既不酌情,也不講理。這就使整個官僚體系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危險邊緣

按說以雷霆手段整治宗室和官場,本身就已經是一樁踩鋼絲的事業了,必須全力以赴,全神貫注,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對抗政敵潛在的反撲。但胡亥到底還太年輕,剛剛21歲,他唯一倚重的親信趙高不僅利益跟他並不完全合拍,而且趙高的專長全在陰謀詭計玩弄權術上邊,對治國之道既不了解,也不在乎。這就導致胡亥在踩鋼絲的時候,不斷在自己身上綁沙袋,背重物,根本察覺不到崩盤的危險已經迫在眉睫。

就這樣,胡亥重啟阿房宮的浩大工程,直道和馳道也要繼續施工,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此被徵用,老百姓這才發現,別看天下一統了,不再有列國之間的連綿戰火了,自己卻比戰爭時期活得更累,更危險,毫無節制的賦稅和徭役,不僅會讓自己脫一層皮,稍不小心還會要了自己的命。

揭竿而起

於是,就在當年七月,陳勝、吳廣揭竿而起了。

讓我們簡單梳理一下時間線。《資治通鑑》前幾卷戰國史的內容,編年工作主要參考《史記》當中的「六國年表」,這份年表是以「年」為單位的,而《史記》下一張表是「秦楚之際月表」,從秦二世元年開始,以「月」為單位記錄歷史大事。從以年為單位到以月為單位,我們會明顯感到歷史的節奏變了。

秦二世逾年改元,秦制以十月為歲首,於是,在從元年十月開始的一系列倒行逆施之後,僅僅過了9個月,就爆發了大澤鄉起義。

身份謎團

大澤鄉起義,在我們的教科書上,被稱為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農民起義。但這件事到底算不算農民起義,近年來爭議不斷。問題的焦點就在於起義領袖陳勝、吳廣的身份:他們真的是農民嗎?

《史記·陳涉世家》的原話是:「陳勝者,陽城人也,字涉。吳廣者,陽夏人也,字叔。陳涉少時,嘗與人傭耕·····」這裡的疑點是:陳勝、吳廣有名有字,字是貴族的標誌,不是普通農民會有的。所以僅從這一點線索上,有人推斷陳勝、吳廣有貴族血統,陳勝之所以落敗成了佃農,連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沒有,只能租種別人的農田,很可能是秦滅六國,使陳勝家族失去了貴族特權的結果。

而在這個新時代里,陳勝也沒機會像當年的吳起、商鞅那樣成為游士到外國謀生路——要麼給貴族當家臣,要麼給國君當爪牙,最低限度也可以投奔到「戰國四公子」的門下混個門客身份。可惜大一統的社會不再給人這些機會,落魄的貴族子弟也就只能給人當佃農了,但心裡、夢裡,時不時還會記起往昔的輝煌。

但司馬遷也許搞錯了。

首先我們可以斷定的是,吳廣的字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字,而僅僅表示排行而已。所謂吳廣字叔,稱呼吳叔的話,大約相當於「吳老三」。同類的錯誤不一而足,再比如司馬遷給劉邦做傳的時候,說劉邦「字季」,其實「季」也是排行,「劉季」相當於「劉老么」。但是,陳勝字涉,「涉」字顯然是一個有意義的字,而不是兄弟排行。

那麼問題來了,我們知道古人的名和字都有意義上的關聯,但「勝」和「涉」並不搭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的推測是,「涉」並不是陳勝的字,可能是方言讀音產生的訛誤。

線索出現在陳勝稱王之後,當年一起幫傭種田的夥伴們來王宮找他,被陳勝的排場驚呆了,司馬遷這樣記載了他們的驚呼之語:「夥(huǒ)頤,涉之為王沈沈(chén chén)者!」楚地方言就這樣活靈活現地被記錄在案,翻譯成白話就是:「真是不得了啊,涉這小子當上王了,排場好大啊!」

這些滿嘴方言俚語的小夥伴,都是真正的楚地底層佃農,很難想像他們會遵從貴族的社交禮儀,對陳勝尊稱其字。我的猜測是,他們很可能叫的就是陳勝的名,只不過,在中原人聽來,楚人嘴裡的「勝」,跟他們自己口音里的「涉」很接近,於是以訛傳訛,「陳涉」的叫法,就隨著陳勝接見小夥伴的故事迅速流傳開來,「夥涉為王」竟然成為一個成語,(《史記·陳涉世家》:「楚人謂多為夥,故天下傳之,夥涉為王,由陳涉始。」)「涉」也就被誤以為是陳勝的字了。

七月起事

《資治通鑑》略去了陳勝的早年事跡,直接從秦二世元年秋七月陳勝、吳廣起兵造反說起。我們有必要依據《史記》補充交代一下,因為這段內容實在太有名了,影響力也極其深遠。

話說陳勝年輕的時候,一度「與人傭耕」,也就是充當佃農,租別人的農田來種。某一天他種田種到一半,忽然扔下農具,在田埂上陷入惆悵,然後說出了一句千古名言:「苟富貴,無相忘。」

小夥伴們全都笑他:「你一個幫傭種地的泥腿子,哪來的富貴呢?」

陳勝長嘆了一口氣,又說出了一句千古名言:「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這段對話,很難說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陳勝稱王之後有意或無意宣傳出來的,但無論真假,都在兩千年來的歷史上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鼓舞著一代代力圖改變命運的草莽英雄。

我們今天讀這段歷史,會感覺陳勝胸懷大志,沒有被歲月打磨掉稜角,沒有被苦難壓垮了心胸,但在傳統的君子價值觀里,以富貴作為人生目標,並且赤裸裸地宣之於口,這實在太小人了。

君子操守,應當「憂道不憂貧」。渴望富貴生活雖然是一種正當需求,但富貴只能是仁義的副產品。這樣一位君子,人格才能具備審美屬性。陳勝身上最缺乏的,恰恰就是這種審美屬性,所以我們才會看到他不僅在貧困生活當中因為異想天開被同伴們嘲笑,有權有勢之後更是因為一副暴發戶的嘴臉被天下人嘲笑。

君子的價值觀里,人必須以寵辱不驚的態度應對人生中的跌宕起伏,榜樣人物就是孟子所描繪的舜聖人——舜聖人的人生跨度之大還要在陳勝之上,然而不同的是,他在吃糠咽菜的時候,會讓你感覺這個人一輩子都要吃糠咽菜;而當他貴為天子,享受著天子待遇的時候,卻會讓你感覺他生來就是天子。

當然,舜聖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們註定不得而知,只能聽任孟子的渲染。陳勝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人格特質,一門心思想的就是擺脫底層身份,實現階層躍遷。

其實就算大澤鄉起義不曾爆發,大秦王朝可以長治久安的話,陳勝也已經憑著一己之力改變了階層。那是秦二世元年七月,國家徵發閭左到漁陽戍邊,一共900人屯駐在大澤鄉,陳勝、吳廣也在徵發名單上,但他們不是普通一兵,而是擔任了「屯長」職務。

疑點重重

這段內容,讓我們細讀一下《資治通鑑》的原文:「是時,發閭左戍漁陽,九百人屯大澤鄉,陳勝、吳廣皆為屯長。」如果追溯到《史記·陳涉世家》,原文是這樣的:「二世元年七月,發閭左,適(謫)戍漁陽,九百人屯大澤鄉。陳勝、吳廣皆次當行(háng),為屯長。」

就這麼短短兩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直到今天也沒有定論。

疑點之一:「閭左」是怎樣一個群體?

疑點之二:所謂「適(謫)戍」帶有懲罰性質,「閭左」這個群體到底為什麼會被懲罰,《資治通鑑》把「適(謫)戍」改成了「戍」,刪掉了表示懲罰意義的「適(謫)」,這又是因為什麼?

疑點之三:屯長到底是多大的官?如果手下能管900號人,豈不是中級軍官了?

疑點之四:這900人的目的地漁陽是秦朝的北部邊郡,位置大體在今天的北京密雲周邊,而陳勝的家鄉陽城到底在哪兒,主要有4種說法:一是河南登封,二是河南商水,三是河南方城,四是安徽宿州,無論從這4個地點當中的哪一處出發,北上漁陽都不可能經過大澤鄉,否則就完全屬於南轅北轍了。

看嘛,我們從小在教科書里耳熟能詳的陳勝、吳廣大澤鄉起義,一個斬釘截鐵的歷史知識點,一旦深究起來,其實疑雲密布,說不清、道不明的。人文學科的知識往往如此,越是勇猛精進,就越是疑竇叢生。好處是人會因此變得謙和,心態也越來越開放和寬容了。

那麼,這些疑點,到底有沒有準確答案呢?我們下一講再談。

上期回顧:胡亥的殘忍:殺害12位公子,10位公主,殘暴程度無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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