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聞秘史:死於酒後一句玩笑話的皇帝——司馬曜

天問晨曦 發佈 2024-05-07T12:27:31.786172+00:00

司馬曜,字昌明,東晉的第九位皇帝,晉簡文帝的第三個兒子,母李陵容。晉孝武帝嗜酒成性,優柔寡斷,最後被寵信的張貴人一怒之下殺死,死後葬於今江蘇南京的隆平陵,諡號孝武帝。

司馬曜(362年—396年),字昌明,東晉的第九位皇帝,晉簡文帝的第三個兒子,母李陵容。372年至396年在位。晉孝武帝嗜酒成性,優柔寡斷,最後被寵信的張貴人一怒之下殺死,死後葬於今江蘇南京的隆平陵,諡號孝武帝。

司馬昱(320年―372年),字道萬。晉元帝少子,母鄭阿春。被崇德太后和桓溫立為皇帝,在位2年,病死,終年53歲。廟號晉太宗,諡號簡文帝。葬於高平陵(今江蘇省江寧縣蔣山西南方)。

張貴人,司馬曜寵妃,生卒年與出身皆不詳。年十四入宮。年紀大約比司馬曜小五、六歲左右。當時逢迎風頭正盛的淑媛陳歸女,因其舉薦而得聖寵。野史上稱張貴人也是千杯不醉,多方面與孝武帝志同道合,故聖寵日隆。

晉孝武帝司馬曜的一生多與預言有關,他出生在他人的預言中,而後又死於自己的酒後戲言。雖有些荒誕,卻不禁讓人感慨生命的無常。孝武帝的父親簡文帝司馬昱在做會稽王時有過兩任妻子。其中之一的鄭氏沒有給他留下一男半女。第二任王氏接連生下三個兒子,其中兩個夭折,另外一個叫道生的兒子一心想謀反作亂,最終被廢黜了王位。王氏也因此被打入冷宮後抑鬱而死。此後近十年,司馬昱的幾任妻子和王宮裡的嬪妃未見懷孕生子者。

司馬昱望子心切,萬般無奈之下,他召來了一個善於看相的婦科名醫。那人把王宮裡的所有女人看了一遍之後,大搖其頭。最後,把宮中最下層的紡織女們也一個個叫來,當看到一個形長而色黑,且生得眉眼粗大的干粗活女子時,相者的眼睛一亮,面露喜色說道:「稟殿下,此其人也,此其人也!」

「什麼?是這個人?」司馬昱一百個不願意地問道:「你沒有推算錯誤吧?」

相者誠懇地回答道:「小人懸壺四十餘年,所閱人多矣,但其中無一人及得上這位女子!殿下信得過小民,則王家日後有主;若信不過小民,則老身就此告退!」

司馬昱很無奈地笑了笑:「那,孤家不妨試她一試!」

當時,人們對一些來自東南一帶的膚色黝黑的人通稱為「崑崙奴」。是夜,司馬昱召來了人稱「崑崙奴」的李陵容侍寢,不久,李陵容果然懷上了龍種。相傳,司馬昱很早以前曾經看過一句讖語「晉祚止昌明」,他百思不得其解,後來便漸漸淡忘了。李陵容在懷孕期間夢見神人相告:「你懷的是個男孩,你要以『昌明』給他為字。」李陵容頗感蹊蹺,巧合的是,當李陵容生下司馬曜的時候,正是天色慾曉的時候,於是她便將神夢告知丈夫,司馬昱果然讓兒子以「昌明」為字。雖然母親相貌醜陋,但司馬曜卻是一表人才,很得父親的歡喜。

司馬昱稱帝之後,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讖語,幡然醒悟過來,明白了兒子的神賜之名背後的玄機,不禁暗自感傷,卻已悔之晚矣。司馬昱對李陵容的感情十分複雜,也許他只是把李陵容當做生育工具,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為了生兒子而跟醜女人同床共枕,其實他也是把自己當成了生育工具。

「晉祚止昌明」這句讖語,言之即為晉王朝的興盛在孝武帝司馬曜的手裡便終止。而司馬曜果然是東晉王朝最後一位有作為的皇帝。在他稱帝的24年裡,晉王朝多少出現了一些振興之象,還曾經創造了軍事史上的奇蹟——淝水之戰,為歷史增添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典故。

無論如何,司馬昱苦盼了多年,終於盼來了司馬曜的降生,司馬曜因此得到了父親格外的關愛。興寧三年(365年)七月甲申,年僅3歲的司馬曜被封為會稽王,咸安二年(372年)秋七月己未,病重的司馬昱又在臨終之時將10歲的司馬曜封為皇太子。就在同一天,司馬昱病逝,字「昌明」的司馬曜繼任為東晉王朝的新皇帝。

司馬曜稱帝的前三年,由堂嫂褚蒜子代執朝政。寧康三年(375年),13歲的司馬曜開始親政,並在同年八月冊立了太守王蘊的女兒,比自己大3歲的王法慧為皇后。

議立皇后之時,丞相謝安與中軍將軍桓沖都認為王家名聲好,教養出來的女兒也一定性情柔順、四德俱全、必當母儀天下。然而這位王皇后卻讓所有的人出乎意料:她不但驕奢悍妒,而且還酗酒,尤其擅長借酒裝瘋,鬧得司馬曜的後宮雞犬不寧。司馬曜叫苦不迭,卻又十分無奈,沒辦法教訓王皇后,只好轉而向岳丈王蘊求助,將自己所見所聞皇后如何有失婦德的場面都一幕幕地據實相告。王蘊惶恐,也很過意不去,他連忙摘下官帽向皇帝賠罪,承諾一定要好好教育女兒。此後王法慧略有收斂,讓司馬曜的後宮得以消停。

此種情形維持了五年後,21歲的王法慧病逝。三年後,在謝安的運籌下,東晉在淝水之戰中以少勝多、大敗前秦,兩年後前秦苻堅大帝被殺,東晉王朝似乎迎來了新的希望。然而司馬曜卻沒有趁此大勝繼續重用謝安等名臣名將,他像歷史上的絕大多數皇帝那樣,對這些立下汗馬功勞的功臣開始猜忌起來。為了加強皇權,他任命自己的弟弟琅琊王司馬道子錄尚書六條事,總攬朝政。而他自己則覺得沒有了後顧之憂,專心享樂起來。

司馬曜早年寵幸的淑媛陳歸女為司馬曜生了兩個兒子。太元十五年,以美色歌舞艷冠後宮的陳歸女英年早逝,司馬曜追贈她為「夫人」。陳歸女去世後,司馬曜漸漸失去了人生目標,不復當初的雄心壯志,而是變得醉生夢死。當時的士人感嘆「人生苦短」、「浮生如夢」,常做「秉燭夜遊」的及時行樂。司馬曜對此很有同感,經常抱著美女喝得日夜不分,少有完全清醒的時候,他似乎想藉此來逃避現實。

不久,司馬曜的注意力開始落在後宮中一名姓張的貴人身上。張貴人相貌出眾,又懂得討司馬曜的歡心。自她入宮以後,司馬曜日夜與她在清暑殿中飲酒作樂,不但外人罕得進見,就是六宮嬪御,也好似咫尺天涯。張貴人雖然不曾為司馬曜生兒育女,卻頗為得寵,在後宮中很有地位。有時司馬曜醉酒不醒,連著幾天都臥床不起,後宮嬪妾不免生疑,只道司馬曜有什麼疾病,於是前去探望。但是恃寵生驕的張貴人,對前來探望的宮嬪卻十分冷淡,如同見到仇人一般。

有一次,司馬曜欲乘車前往趙美人處。服侍他的宦者道:「張貴人今日已經備下酒宴,等陛下回去享用呢。」司馬曜思量很久沒見趙美人,十分想念,於是吩咐手下宦者今日就在她那裡過宿。宦者卻道:「沒跟貴人交代,恐怕不妥。」司馬曜不悅。到了趙美人處,趙美人率宮人拜迎於道側,司馬曜上前握住趙美人的手,與她一同入內,言道:「朕多日沒來,卿怪罪朕嗎?」趙美人道:「豈敢。陛下安泰無恙,妾對上蒼感恩涕零。」

司馬曜道:「難得卿對朕一片誠心。卿陪朕用過晚膳,早些歇息。」遂吩咐道:「傳膳。」菜餚擺上,宮人斟上酒,司馬曜舉杯道:「來,干!這杯酒,算朕給卿賠情。」一飲而盡。趙美人阻擋不及,司馬曜酒已下肚。趙美人道:「酒能傷身,陛下少飲為佳。妾看陛下有些憔悴,千萬愛惜龍體,不要再喝了。」司馬曜道:「不見卿,不飲酒,人生在世,什麼意思!」

司馬曜與趙美人敘了好一會兒話,便有意要在趙美人處安寢。誰料趙美人卻道:「陛下用了膳,早些回去休息吧……」司馬曜也不怪罪,旋即躺下,言說不用侍奉,二人並躺至天明即可。趙美人遲疑片刻道:「妾不敢留陛下過宿。陛下不回到張貴人那裡,恐怕妾與陛下明日都不能過安靜日子了。陛下明白妾的意思嗎?」司馬曜不悅。趙美人道:「妾深以不能侍奉陛下為恨,然妾身體不好,怎敢招惹是非,與人糾纏不清!陛下今晚不回去,後宮又得鬧起來。陛下!妾身實在不敢招惹貴人,陛下請回吧。」乃下拜。司馬曜道:「朕不讓卿為難,這就走。」趙美人伏地不敢言。司馬曜將她扶起,嘆了口氣出宮而去,趙美人涕泣。

司馬曜並沒回張貴人處,而是到了華林園,對著景致狂飲。猛抬頭,長星當空,正入眼帘。從太元末年起,金星常在西方出現——金星出現東方稱「啟明」,出現在西方則稱「太白」或「長庚」,古時對方位崇拜很有講究,西方屬金,金星在西方則代表殺伐的凶兆。司馬曜對這個極凶之兆非常嫌惡,他常喝得酩酊大醉,今日更是,他忍不住在華林園中舉酒向天祝禱道:「長星,勸汝一杯酒,自古何有萬歲天子邪?」然而太白金星無動於衷。司馬曜眼看祝禱無效,越發地自暴自棄,沉湎於酒色之中盡做長夜飲。

張貴人早就在宮裡等候司馬曜,久不見來,遂派人打聽,得知司馬曜在華林園。待趕到時,司馬曜已醉得扶不起來。張貴人抱怨道:「又喝這麼多酒,讓人不得休息!」命人將司馬曜架上車,拉回自己宮內。司馬曜醉中尚言道:「長星!有本事你別走,就在那兒待一世!」張貴人吩咐左右道:「快拿醒酒湯給他啊!」宮人端上醒酒湯,張貴人推推司馬曜道:「陛下,醒醒!喝了這碗醒酒湯就清醒了。」司馬曜語詞不清地道:「……不喝!」張貴人道:「不喝也得喝!」司馬曜不動也不語。張貴人吩咐宮人道:「扶他起來,灌下去!」宮人把司馬曜扶起,把醒酒湯放在司馬曜唇邊,司馬曜不喝。張貴人便斥退端醒酒湯的宮人,自己端過醒酒湯,遞到司馬曜口邊,欲灌下去。

司馬曜用手一推,湯碗掉到地上,碎為兩半。張貴人氣急,把司馬曜推倒在床上,大聲將宮人都趕出宮。張貴人在屋裡轉了兩圈,又回到司馬曜身邊,放低了聲音,溫柔地問道:「陛下,要不要醒酒湯?」司馬曜仍舊不動也不響。張貴人不忿,取過一碗清水,在口中含了一些,往司馬曜臉上一噴,司馬曜打了個冷戰,張開雙目。張貴人喜,問道:「陛下,能否起身?」司馬曜又閉上雙目,翻身向里睡了。張貴人將水碗「咚」地撂在桌上,起身出去了。第二日過晌,司馬曜方才起床,酒醒了不少。宮人、內侍來幫司馬曜洗漱,張貴人坐在旁邊,盯著司馬曜一言不發。待洗漱完畢,張貴人屏退眾人,將門關上,對司馬曜道:「昨日到哪兒去了?」司馬曜不語。

張貴人道:「別以為誰不知道,又跑到姓趙的賤人那兒去了!」司馬曜道:「她是『賤人』,你是『貴人』!」張貴人火氣從心底里升起,轉到司馬曜跟前,對他道:「她有什麼好,一個病秧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我看見她就心煩,陛下不說遠離那個地方,反倒自己找晦氣;回頭再把晦氣帶到我這裡來,我犯得著嗎!」司馬曜見狀作勢要走,被張貴人攔了下來,她緩和了臉色,輕聲告訴司馬曜早膳已經備好了,遂與司馬曜進入內室。

有一日,又有後宮一名美人前去問候司馬曜,偏偏司馬曜又醉得不省人事。於是,美人因張貴人態度傲慢而爭執了幾句。張貴人心中一直不快,恰又有幾個伶牙俐齒的妃嬪對她也是冷嘲熱諷,更使得張貴人憤無可泄。正好司馬曜來清暑殿,想與張貴人共飲一杯,張貴人心中不快,勉強陪了幾杯,興致還是不好。司馬曜以為她身體不舒服,但是張貴人又自稱不是。於是,喝得已有幾分醉意的司馬曜也沒有當做一回事,遂令侍女接二連三的給張貴人斟酒。張貴人因心情不好不願多喝,但礙及司馬曜的面子,應承了幾杯,就將杯子推開了。

但是司馬曜卻又將杯子端到張貴人面前,非要她陪著喝一杯,張貴人拗不過,只得飲了少許。沒想到司馬曜竟然生氣,非要迫使她一口喝完。無處出氣的張貴人先是指責侍女斟得太滿,繼而又責備司馬曜道:「陛下亦應節飲,若常醉不醒,又要令妾加罪了!」司馬曜聽了加罪二字,便瞋目道:「朕不罪卿,誰敢罪卿,惟卿今日違令不飲,朕卻要將卿議罪!」張貴人聽罷也生起氣來,仗著平日的寵愛,驀然起座道:「妾偏不飲,看陛下如何罪妾?」司馬曜亦起身冷笑道:「汝不必多嘴,計汝年已將三十,亦當廢黜了!朕目中盡多佳麗,比汝年輕貌美,難道定靠汝一人麼?」說到末句,頭忽然眩暈,喉間容不住酒肴,竟噴了張貴人一身的酒菜。侍女看他已然喝多,於是將他扶入御榻睡下。他頭一倚枕,便立刻昏昏睡去。

張貴人自從入宮以來從未受如此的凌辱,哪裡禁受得起,一雙鳳目中墜出無數淚珠,她越想越氣,最後竟然動了殺心。她讓侍女撤去殘肴,自己洗過臉換過衣服,又來回踱步躊躇了許久,終於打定了主意。為了穩妥起見,她召入心腹侍婢,附耳密囑數語。侍婢不敢,面有難色,張貴人大怒道:「汝若不肯依我,便叫你一刀兩段!」侍婢無奈,只好依她的主意,用被蒙住司馬曜的頭,更將重物移壓到司馬曜身上,使他不得動彈。可憐司馬曜無從吐氣,目瞪吐舌,被活活悶死!

張貴人伴駕多年,華色將衰,本已害怕被人奪去寵愛。聽了司馬曜酒後的一句戲言,不由得觸動心骨,遂對司馬曜下了毒手。張貴人弒殺司馬曜後,自知犯下大罪,就拿出私蓄,用重金賄賂左右,謊稱司馬曜暴病而死。因皇太子司馬德宗愚昧遲鈍,又巴不得司馬曜早死。如此一樁彌天大罪,竟然被張貴人矇混過關。此後,仍怕事情會敗露的張貴人逃出宮外。死於何時何地不詳。司馬曜享年僅35歲。後人有詩嘆道:

恩深忽而變仇深,

放膽行兇不自禁。

莫怪古今留俚語,

世間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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淝水之戰

西晉末年的腐敗政治,引發了社會大動亂,中國歷史進入了分裂割據的南北朝時期。在南方,晉琅邪王司馬睿於317年在建康(今江蘇南京)稱帝,建立東晉,占據了漢水、淮河以南大部分地區。在北方,各少數民族政權紛爭迭起。由氐族人建立的前秦先後滅掉前燕、代、前涼等割據國,統一了黃河流域。以後又於373年攻占了東晉的梁(今陝西漢中)、益(今四川成都)二州,將勢力擴展到長江和漢水上游。前秦皇帝苻堅因此躊躇滿志,欲圖以「疾風之掃秋葉」之勢,一舉蕩平偏安江南的東晉,統一南北。

383年8月,苻堅親率步兵60萬,騎兵27萬,以弟苻融為先鋒,大舉南侵。謝安臨危受命,以謝石為前線大都督,謝玄為先鋒,並謝琰、桓伊等人,領8萬兵馬,分三路迎擊前秦軍。11月,謝玄遣劉牢之以5千精兵奇襲,取得洛澗大捷,秦軍折損10名大將,5萬主力。12月,雙方決戰淝水,謝玄、謝琰和桓伊率領晉軍7萬戰勝了苻堅和苻融所統率的前秦15萬大軍,並陣斬苻融。

淝水之戰以晉軍的全面勝利告終,東晉僅以8萬軍力大勝80餘萬前秦軍。然而,晉軍的勝利並非因其軍隊較秦軍精良,而是勝在秦軍過於輕敵以及傳令系統不夠完善。當時兩軍太過靠近淝水岸邊,無法於陸地上對戰,恐將形成長期的消耗戰,晉軍遂要求對方稍微後退以便雙方交戰,苻堅不顧將領反對下令後退,由於秦軍人數過多,導致誤傳軍令,後方軍隊一退不可收拾,軍陣渙散,晉軍這才藉機趁亂進攻。

淝水之戰使苻堅統一南北的希望徹底破滅,不僅如此,北方暫時統一的局面也隨之解體,再次分裂成更多的地方民族政權,鮮卑族的慕容垂和羌族的姚萇等其他貴族重新崛起,各自建立了新的國家,苻堅本人也在兩年後被姚萇俘殺,前秦隨之滅亡。此戰的勝利者東晉王朝雖無力恢復全中國的統治權,但卻有效地遏制了北方少數民族的南下侵擾,為江南地區社會經濟的恢復和發展創造了條件。淝水之戰也成為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載入軍事史,對後世兵家的戰爭觀念和決戰思想產生著久遠影響。

讖緯之學

讖緯,是中國古代讖書和緯書的合稱。讖緯之學也就是對未來的一種預言。讖大概起源於先秦時期,《左傳》中就有一些讖語的記載。緯則較為晚出,通常認為出現在西漢。後來讖、緯逐漸合流。「讖」是一種隱秘的語言,假託神仙聖人,預決吉凶,告人政事。讖書是占驗書,「緯」是相對「經」而言的,《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讖者詭為隱語,預決吉凶」;「緯者經之支流,衍及旁義」。讖與緯作為神學預言,在實質上沒有多大區別,但就產生的先後說,則讖先於緯。漢以前在燕齊一帶的方士中就造有「讖語」。秦始皇時,方士盧生入海求仙,帶回《圖錄》一書,中有「亡秦者胡也」的讖語。

《史記》中也載有《秦讖》。漢武帝以後,獨尊儒術,經學地位提高,產生了依傍、比附經義的緯書。緯以配經,故稱「經緯」;讖以附經,稱為「經讖」;讖緯往往有圖,故又叫「圖讖」、「圖錄」、「圖緯」;以其有符驗,又叫「符讖」;以其是神靈的書,又叫「靈篇」。是流行於中國兩漢時期的一種學說。主要以古代河圖、洛書的神話、陰陽五行學說及西漢董仲舒的天人感應說為理論依據,將自然界的偶然現象神秘化,並視為社會安定的決定因素。它適應了當時封建統治者的需要,故流行一時,在東漢被稱為內學,尊為秘經。魏晉後日漸衰落。

歷史上有些比較著名的讖緯。比如秦朝時,「亡秦者胡」,秦始皇誤以為說的是匈奴,於是命蒙恬率30萬大軍北擊匈奴,後來歷史表明,「亡秦者胡」指的是胡亥。唐代時,有人預言「唐三世以後,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唐太宗以為是李君羨,找個藉口把他殺了,結果歷史表明預言說的是武則天。南北朝後期,曾流傳過一條神秘的預言,預言將有一位「黑衣人」降臨成為天子,以終結亂世。初期預言是「亡高者黑衣」,結果穿黑衣的北周滅了高家的北齊,後來預言變為「黑衣臨天位」,穿黑衣的佛教盛行,連皇帝都出家為僧了。

東漢初年讖緯大盛。東漢光武帝劉秀曾以符瑞圖讖起兵,即位後崇信讖緯,「宣布圖讖於天下」,讖緯之學遂成為東漢統治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高度的神聖性。當時用人施政、各種重大問題的決策,都要依讖緯來決定;對儒家經典的解釋,甚至也要向讖緯看齊。讖緯在漢代的流行,是與漢代思想界天人感應、陰陽災異泛濫分不開的。讖緯與經學的結合,推動了漢代經學的神學化。

讖緯之學對東漢政治、社會生活與思想學術均產生過十分重大的影響,在東漢末年漸衰。由於讖緯本就是人為製作的,可以被一些人利用來散布改朝換代的政治預言,統治者逐漸認識到其中的危險,魏晉以後屢加禁止。隋煬帝正式禁毀之後,讖緯之書大量散失。讖緯充斥著濃重的神學迷信色彩,註定不能與儒家經典長期並行,很快就從經學中被剝離了出去。但讖緯中並非全是荒誕的東西,其中還含有許多天文、歷數、地理等方面的古代自然科學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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