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雲》導演鄔浪:做電影一定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直擊第73屆柏林電影節

紅星新聞 發佈 2024-05-08T08:41:00.812125+00:00

當地時間2月21日,由90後青年導演鄔浪執導,李康生、李夢和仁科聯袂出演的電影長片《雪雲》於柏林舉行首映,《雪雲》是第73屆柏林國際電影節「奇遇」單元唯一入圍的華語影片,也是柏林電影節這一最具活力創新單元設立以來入選的首部華語片。

當地時間2月21日,由90後青年導演鄔浪執導,李康生、李夢和仁科聯袂出演的電影長片《雪雲》於柏林舉行首映,《雪雲》是第73屆柏林國際電影節「奇遇」單元唯一入圍的華語影片,也是柏林電影節這一最具活力創新單元設立以來入選的首部華語片。

《雪雲》片名有點神秘感,從字面上理解,就是下雪前的陰雲,而這個發生在海南的故事只有風雨。它的英文名字又另闢蹊徑—「Absence」,即缺失。那麼,缺失的什麼,和雪雲又有何關係?近日,紅星新聞記者專訪了該片的導演鄔浪。

影片其實是關於連接和共建

影片講述闊別家鄉十年的韓江宇(李康生飾)回到故地,試圖與昔日戀人蘇紅(李夢飾)重拾舊情。韓的昔日舊友陳凱(仁科飾)參與其中的購房計劃,讓韓江宇與蘇紅不得不面對各自問題,共同直面生活困境。

蘇紅傾盡所有積蓄買房,打算搬進城裡居住,給孩子更好的學習成長環境,為此嫁給了負責建造這幢公寓的昔日戀人,但最終項目遇挫而落空,所幸在丈夫默默關愛和支持中再次看到希望。

影片最後,李夢扮演的女主角蘇紅靜靜地站在一座未完工的公寓樓里,望著都市的夕陽,背影的霞光傾瀉而出,有著濃濃的孤獨感。

當被問及如何解讀這部電影的用意,鄔浪表示,這部影片其實是關於連接和共建,跟周圍關係的共建,回歸精神家園,不僅指人與人之間,也包括和動物之間。「我們在面臨這種城鎮化、或者巨大變遷時,人如何去抓住一些連接。」鄔浪說,「因為我們在這種變遷之中容易被洪流沖走,漂浮在水中。」

鄔浪曾說過,這部影片是為了紀念他在海南生活的十年,有兩處生活經歷給了他靈感講述這個故事。其一,他在2008年左右剛到海南,住房價格還沒有很高,此後幾年間房價升了好幾倍,房地產行業也風生水起,同時也出現了一些問題。還有一次,他坐擺渡船去一個小島上拍攝,一些鄉民和遊客在甲板上拍照,戴著帽子,在風中飄蕩,視線被吸引到遠處,那裡有一座大橋在建,和島嶼連接在一起。

「當這艘擺渡船穿過橋下時,在遠處看的比例和穿過橋下時看到的比例發生了巨大變化。」他說,「你會發現,橋墩有上百米高,擺渡船就像河流裡面的一片葉子特別渺小,這種空間上的巨大反差,給我一種真實感。」鄔浪表示,「我知道,這座橋建成之後,這艘擺渡船也會消逝。所以,在那一刻,我感覺置身於兩個時空:一個是已然存在的,一個是即將消逝的。」

導演鄔浪

雕塑和電影某種程度上只是一個媒介

《雪雲》曾入圍第74屆坎城國際電影節主競賽短片單元,而這次是以劇情長片進入柏林國際電影節「奇遇」單元。不少人以為,這次是把之前的短片拉長,或者之前是成片的剪輯版。然而,鄔浪說,並非如此。

鄔浪說,其實一開始,《雪雲》就是長片劇本,2019年曾入選上海電影節。為了準備電影節,他和製片人決定拍攝一個先導片,有助於之後籌資拍攝。為此,他抓取了長片劇本里的主要人物關係,寫了一個短故事,容納在15分鐘內。「創作這個短片,對我來說又是一次探索,回到自己擅長的東西,想清楚為什麼要講述這個故事,如何去展現男女之間的關係,通過空間變化,在這一段回家途中展現兩人情感的密度和濃度。」從坎城電影節回來,鄔浪就開始著手製作長片。

鄔浪與仁科

鄔浪是出身於雕塑專業的電影人,這兩個領域在他看來沒有太多本質上的區別,因為都需要思考和創作。「因為我覺得,雕塑和電影某種程度上只是一個媒介,通過雕塑講故事和通過電影來創作,輸出是一樣的。」他說。

過去從事雕塑創作的過程中,鄔浪做得最多的就是研究材料,採用不同材料製作肖像會傳遞不同情感和情緒,延伸出不同含義。他從小並非影迷,從大學二三年級開始,跟電影學院的夥伴們一起做道具和美術,慢慢介入到片場,參與生產創作,去了解和理解它,再到去運用它。「對我來講,只是一個創作媒介的變化,表達核心並沒有變化」。

對於90後導演面臨的挑戰,鄔浪認為,每個時代都有各自的機會,做電影一定要有一種愚公移山的精神去創作,「當你做電影或者選擇從事電影,真要想好了,可能要在未來接受不安、坎坷甚至苦難;另一方面,電影本身就是一個世界,可以跟不同國家和文化的人產生不同交流,所以作為年輕一代的創作者,更應該用一個全球視野看待自己的創作議題。」

紅星新聞駐歐洲特約記者 王薇 記者 張世豪 編輯 徐雲霄 實習生 凌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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