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廣東一老婦看雜誌時,發現失蹤了30年的兒子竟是國家功臣

金史觀 發佈 2024-05-09T09:29:12.343021+00:00

1987年,廣東一位名叫曾慎其的老人,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他拆開信封便看到了一本名為《文匯月刊》的雜誌,她不知道是誰寄來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麼?

1987年,廣東一位名叫曾慎其的老人,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他拆開信封便看到了一本名為《文匯月刊》的雜誌,她不知道是誰寄來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麼?

其實這時候的曾慎其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絲別樣的感覺,她想這會不會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兒子寄來的?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她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靜。

急忙問家裡人:「你看看這個地址是不是北京寄來的?」

接著就把信封和雜誌都給遞了過去,眼睛卻是一眼都沒有離開過那個信封。

只聽到有人回答:「是,是從北京寄來的信,這是誰寄給您的?」

曾慎其聽到後並沒有回答。

只是接著說:「你現在給我讀讀這本雜誌,看看這裡面都講了什麼,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寄來給我的」?

雜誌一篇篇的接著讀,曾慎其都沒有反應,但當讀到《赫赫而無名的人生》這篇時,老人就突然有了動作,身子明顯坐的更直了,當聽到黃總設計師的時候曾慎其有了些許動容,更是在聽到世英的名字後站了起來,

「這就是我的兒子,這就是我三兒子寄來的」。

那曾慎其的三兒子是誰呢?他又為什麼不回家還要給自己的母親寄一本這樣的雜誌呢?

立志為國添重器

1987年,一本名為《文匯月刊》的雜誌被寄往廣東,收到雜誌的是一位名叫曾慎其的老人。她的兒子就是其中《赫赫而無名的人生》這篇文章里的主人公黃旭華。

在文章中他並沒有以真正的名字出現在讀者面前,而是簡單地以黃總設計師的身份存在。

1926年,黃旭華出生在廣東省海豐縣的一個小鎮子上,因父母都是醫生的緣故,黃旭華從小就立志要當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也一直在父母身邊學習知識,長大想要幫助更多的人。

但是日本人來了,他們肆意的欺負中國人,天上的飛機,地上的坦克,一次接連一次的進攻,都在不斷地侵占著中國人民的土地。

「不就是欺負我們沒有飛機坦克嗎?」黃旭華忍不住的想。

「醫生是可以治病救人,但是當前的中國應該怎麼來救呢?」「我要認真學習科學技術,將來好建設我們自己的飛機,自己的輪船潛艇,自己的坦克,當我們中國人有了自己的武器,我們還會怕別人欺負嗎」?

經歷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黃旭華,毅然決然的放棄了之前學醫的理想,專攻理科專業知識,努力學習科學技術。

經過黃旭華不斷地努力,他後來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國立交通大學,他和同學們一起討論問題、研究實驗、努力學習造船技術。

1954年,黃旭華來到了上海船舶工業管理局工作,在這裡他也一直關心著國家的發展。

受當時中蘇兩國關係的影響,蘇聯方面派遣的專家總是帶著一股子的傲慢,只是提供技術上的支持,但因為當時中國對核潛艇這方面的研究並沒有具體的針對性人才和技術,所以是處處受蘇聯人的技術壓制。

當時的史達林同志還表示:中國沒有核潛艇這方面的技術人員,根本就造不了核潛艇,但毛主席也堅決表示:沒有我們就自己造,中國人民是有智慧的,早晚我們會有自己製造的核潛艇。

史達林的想法可能也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中國不需要製造核潛艇,反正蘇聯也有,中國可以依附於蘇聯來生存,對於正在發展中的新中國,史達林也有一些想要壓制的想法。

當黃旭華聽到毛主席所表達的意思時,心裡更是加深了為國鑄重器的想法,他和同學們都很激動,紛紛在心裡堅定了要為國爭光的念頭。

1956年,黃旭華和李世英在上海結婚。

1957年,黃旭華帶妻子回廣東老家看望父母。

當父母看到自己兒子回來的時候是非常高興的,雖然平時也有書信往來,但到底是太久沒有見過面了。

母親緊緊地拉著黃旭華的手,一句接一句的詢問。

「在外面工作累不累?」

「有沒有好好吃飯,平時工作忙不忙?」

「你是不是瘦了,還長高了不少。」

黃旭華在母親接連的問句中是一句話也插不上,只能無奈的對著妻子笑了笑。

「母親,我工作不累,平時同事領導都很關心我,您就放心吧。」

「這是我的妻子李世英,這次我帶她回來看看你們。」

黃旭華拉過妻子的手把她帶到自己的母親面前,只見母親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一看就對自己的妻子很是滿意。

這次探親臨別前,黃旭華還答應父母會經常回家來看他們,希望他們不要太牽掛。可是誰又能想到這一別就是三十年。

書信的地址從詳細的住所變成了僅僅的一個郵箱號碼,書信的內容是越來越短,最後更是連書信都不曾有了。

毅然埋名忠祖國

黃旭華從1957年回老家探親後,之後三十年的時間裡再沒有了音訊,家人們不知道他人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些什麼。當時和父母臨別前答應的常回家看看更是談不上了,對此黃旭華說起來總是很愧疚。

黃旭華和妻子探親返回上海後,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生活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做研究的做研究,看圖紙的看圖紙。

直到有一天,剛到單位,就有人跑來告訴他:「快,快收拾東西去北京報到,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時間根本來不及讓黃旭華多考慮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甚至連通知家裡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坐上了去北京的車。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國家要組織科技人員來研發核潛艇,這在當時屬於國家高度機密,不能向外傳達一絲一毫的消息,要嚴格保守秘密。

「對家人也不能透露任何的消息,更是要隱姓埋名,就算是研製成功了,那也可能只是當一個無名英雄」。

工作人員一再的強調:「要想清楚,一旦進去就不容易出來了,如果犯了錯誤更是出不來了,如果泄密了怎麼辦。」

黃旭華是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想到遠在廣東老家的父母,想到自己答應父母要常回家看他們的話,黃旭華也沒有遲疑。

因為一直有個聲音在耳邊一遍遍的迴響:中國就需要有自己的核潛艇,才能挺直自己的腰板,要想不被人欺負只能是自己強大起來。

想想自己為國鑄重器的願望,想想曾經中國人民所受的欺負,黃旭華選擇留下來,決心為國家的發展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入黨申請書里他寫過這樣一段話:「當需要我把血一次流光,我做到:當如果不是要求一次流光,而是一滴一滴慢慢的流,一直流盡為止,我也堅決做到。」

目標是明確的,但現實生活中的每一步卻是艱難的。

因為選拔的這些科研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見過核潛艇的樣子,大家都只是見過仿照蘇聯所製造的潛艇,而核潛艇與潛艇相比較又有很大的不同。

該從哪裡入手,是重新研究設計還是按照之前的方案加以升級優化,很多人都沒有頭緒,只能通過不斷的閱讀大量相關資料,翻閱外國雜誌來找到一些線索。

找到有關的線索後還要工作人員自己來辨別真偽,整理總結,自己拼湊核潛艇的一個大致框架,框架有了,但這個框架到底正不正確又讓黃旭華他們犯了難,畢竟沒有人見過真正的核潛艇結構,誰也不敢下這個定論。

儘管困難重重,阻力不斷,但沒有一個人退出,沒有一個人放棄。誰也沒有想到轉機就在一個玩具模型的身上。

當其中一位科研人員拿來從美國購買的核潛艇玩具模型時,黃旭華他們都很激動,就像答案就在眼前了,他們只要動手打開來看看就一切都清楚了。

他們把玩具模型反覆拆卸多遍,拆了組裝,裝完之後再拆,里里外外都研究了個透徹,最後得出結論,核潛艇的大致框架沒有問題,這不得不說是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

就在黃旭華沉浸在研製核潛艇的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上時,他的父親卻是沒有等到他回去。

在黃旭華父親生病的時候,家裡人就給他寫過信,但是核潛艇的研發正在關鍵時刻,他根本就不能離開。

在黃旭華父親最後的彌留時刻,母親又給他去了信,希望他能夠回家看看,來見老父親最後一面。

信兜兜轉轉的到了黃旭華的手裡,當他看到的時候頓時心痛難當,可他怎麼能離開,作為總設計師,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使整個核潛艇的研發進程暫緩,耽誤了國家的事。

黃旭華沒有把這件事上報給組織,白天工作的時候依然和平常一樣,一樣的忙碌,一樣的對同事耐心講解,一樣的反覆做實驗,只有晚上回到宿舍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自己把頭埋在被子裡無聲的痛哭。

老家裡的人見到黃旭華連父親去世都沒有回去,寄出去的信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回音,不免生氣不理解,難免會有些責怪。

老家的鄰居親戚也避免不了的說三道四,說黃旭華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自己的父母。

但是黃旭華的母親一直相信著自己的兒子,相信他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不能回信,不能回家,但是僅憑黃旭華母親的話,眾人還是很難理解。

「1970年12月26日,中國第一艘魚雷攻擊型核潛艇下水。」

核潛艇在下水前,潛艇里的人員不免會有一些緊張,試潛時發生事故也是有先例的,黃旭華見狀就說:「千難萬險我們都走過來了,沒有計算機我們就用算盤打,沒有核潛艇我們也造出來了,我們會一起見證這歷史時刻」。

全場人員紛紛鼓起了掌,為了黃旭華所說的話,更是為了這麼多人的多年心血即將得到驗證。

核潛艇開始下潛,水面慢慢的沒過了它的上沿,工作人員能夠清晰的聽到耳邊傳來的水流和核潛艇擠壓傳來的聲音,誰都沒有說話,雙手緊握,靜靜地等待著。

儀錶盤上的數據不斷地變化著,工作人員也就一直在注視著,同樣的沒有發出聲響,安靜的等待著。

「浮起來了,浮起來了」,岸上的人首先發出了歡呼,他們高興的跳了起來,相互擁抱,轉圈。

「浮起來了,浮起來了」,這是黃旭華心裡的聲音。

當核潛艇到達一個安全的位置後,艇內的工作人員也都開始歡呼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是笑,那是劫後餘生的笑,那是勝利的笑,那是為國家強大的笑。

「1974年8月1日,中國第一艘核潛艇被命名為「長征一號」,正式列入海軍戰鬥序列,從此中國成了繼美、蘇、英、法之後在世界上第五個擁有核潛艇的國家」。

三十年後回家鄉

1970年我國的第一艘核潛艇下水試潛,1974年被正式命名為「長征一號」,但這並不代表結束,反而國家的核潛艇事業才剛剛開始。

黃旭華依然不能回家,不能回信,他知道母親在盼著他回去,可是他現在不能退出這個戰場,只能懷著對父母的歉疚繼續工作。

「1988年4月29日,中國核潛艇按設計極限在南海首次進行深潛試驗」。

這次極限深潛由黃旭華親自帶隊,這一舉動給了同行的工作人員極大的信心。

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一個核潛艇的總設計師親自下水試驗過,也有領導反對黃旭華的親身下潛,但黃旭華卻說:「這是我們中國人自己全程研發製造的,我有信心,更對我們所有的工作人員有信心」。

聽著耳邊傳來的「咔嚓,咔嚓」的響聲,所有參與試驗的人員都非常緊張,有人盯著儀錶盤,有人則盯著黃旭華,誰都沒有發出聲音。

結果是好的,中國核潛艇按設計極限在南海首次進行深潛試驗圓滿成功,也是在這之後,黃旭華有了短暫的假期,可以回家見父母了。

在1987年,黃旭華就向母親曾慎其寄去了一本雜誌,上面那一片《赫赫而無名的人生》寫的就是他自己。

當老人曾慎其聽完這個《赫赫而無名的人生》故事後,激動地把家人都叫了來,讓他們都去看這篇文章,高興地對他們說:「我兒子才不是不孝子呢,他是國家的大功臣,他不回家是國家需要他,不是他自己不願意回來」。

說著說著曾慎其就留下了熱淚,自己的兒子有了消息,一直在心裡懸著的一件事也終於可以放下了。

黃旭華後來也說:「對國家忠,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

時隔三十年,黃旭華終於回到了老家,母子二人得以重逢。

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此時的他已是滿頭白髮,而母親曾慎其也已經是一位九十多歲高齡的老人了。

黃旭華來到父親的墳前失聲痛哭,未能見父親最後一面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結,今天他終於可以回來了,父親知道了也應該安心了吧。

2020年1月,黃旭華榮獲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他的人生就是赫赫而無名的人生。

黃旭華這三個字被長久的放在海底,無人知曉,就如同他設計研發的核潛艇一樣,靜靜地深潛海底,從來不會輕易的提起,但也不會讓人忘記。

現在也已九十多歲的黃旭華還依然關心著核潛艇更新換代的工作,有了越來越多的學生,黃旭華笑稱自己要當青年科學技術人員的啦啦隊隊長,鼓勵他們潛心研究,帶領他們不斷進步。

黃旭華就是時代的楷模,國家功臣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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