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日報客戶端 | 記者 袁雲兒
一宗國際名模涉嫌虐待女兒的冤案，竟成了法律界、權貴與名媛之間的角力場！社會金字塔頂層的名門望族，如何用盡權力與資源去自保？捍衛法律尊嚴的律師們又如何在重重困難下伸張正義？電影《毒舌律師》將於2月24日與內地觀眾見面。該片由青年導演吳煒倫執導，黃子華、楊偲泳、王丹妮、廖子妤、謝君豪等主演，日前已經成為香港影史首部票房破億的華語電影。
法庭戲有動作片感覺
吳煒倫曾是《激戰》《殺破狼》《線人》《證人》等片的編劇，《毒舌律師》是他的首部導演作品。選擇這樣一個懸疑律政題材，是因為他一直對法庭戲情有獨鍾，電影《因父之名》曾讓他深受感動。「我當時看的時候就想，等到自己當導演的時候，也要拍法庭戲，所以這次有點達成心願的感覺。我以前當編劇大部分寫動作片，我想如果一部文戲又能帶點動作戲的感覺，會是什麼戲呢，其實就是法庭戲。在法庭上，控方和辯方的辯論，你來我往，針鋒相對，很有動作片的感覺。」
吳煒倫請來一位香港的現任大律師擔任法律顧問，後者給他講了很多香港司法界有趣的案件和人物。影片主角律師林涼水就是許多有趣人物特點的集合。片中案件也有真實原型，但吳煒倫進行了加工，把案件當事方放在香港一個大家族裡，讓故事更有戲劇性。
為了充分展現香港的法律制度，吳煒倫帶著不同的製作部門去了很多次不同法院的法庭，看真實案件中的法官、主控官、辯方律師、嫌犯是怎樣的，甚至現場的庭警、保安、坐在後面的群眾是什麼反應。寫完幾場法庭戲後，他也發給大律師看，讓她逐句矯正。「我們會跟她解釋戲劇點在哪裡，她就會說真實性在哪裡，吵過很多次，就這麼聊。」吳煒倫笑言，光是劇本就寫了一年以上。
影片靈魂人物林涼水口才極佳，人又「賤兮兮的」，一開口就是在吐槽，因此有「毒舌律師」之稱。吳煒倫坦言，寫了這麼多年劇本，他覺得純粹正義的人很無趣，不好寫，一個有性格缺陷的角色反而比高大全的人物更有吸引力。「我本身也是一個很毒舌的人，林涼水在故事裡會有高低跌宕，需要一個缺點，直到他遇到一個很大的挫折，再重新站起來，所以他會毒舌。」寫完劇本找演員時，吳煒倫想像了很多人，一想到黃子華，就覺得很吻合。
黃子華被劇本吸引
黃子華說，他幾乎是在第一次看劇本時，就被林涼水這個角色吸引住了。「林涼水一開始是法官，然後才當律師。我感覺香港的律政題材作品中，講律師的有很多，但沒有一個主角是從法官開始的，而且這個人品性不怎麼高尚，會受名利誘惑。我覺得這個人物很真實，他在生活中已經迷失了自己原來的夢想，很多人都走過這樣一段路。」
片中的林涼水最初對工作敷衍應付，甚至有點「跪舔」權貴，最後卻變成了一個追求正義與公平的好律師。在黃子華看來，林涼水是一個很認真的人，他聰明，能力強，剛開始他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得的金錢、社會地位，所以心有不平。「開頭他已經迷失了，忘了他當年讀法律的初心是什麼。後來因為發生了那起案件，他醒悟了，他決定重新站起來，去救被冤枉的人，也是去救贖他自己。」黃子華說，這個角色的才華只是一開始沒用在該用的地方，直到他將自己的能力用在他相信的價值上，他就很厲害了。「他講話不只是合乎法理那麼簡單，更是合乎他的心，所以他講出來就很有力量。」
「做人當然要以德服人，暗算另計」「寧願被人打，好過被天收」「十個人有九個帶著後悔進棺材，我不想是其中一個」……片中的林涼水全程開啟毒舌模式。黃子華坦言，劇本已經把這個角色寫得足夠生動有特色。
談及與吳煒倫的合作方式，黃子華用「互相信任」來概括。在片場，演員可以放心大膽去演，吳煒倫只在需要的時候稍加調整一下。而在演員們的心中，吳煒倫已經是一位片場經驗相當豐富的電影人，沒人覺他是第一次當導演。
挑戰大量高難度對白
影片還請來實力派演員謝君豪飾演另一位大律師金遠山。在片場，年輕的演員們都叫他謝老師，一天到晚圍著他，向他請教演技。相比之下，黃子華跟年輕人則是另一種相處方式，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八卦。
片尾，林涼水在法庭舌戰群儒，慷慨激昂，滿腔正義，是全片最精彩的段落。吳煒倫回憶，這場戲大概拍了三天，每天都很趕時間。因為法庭打不了太多燈，到了每天下午四五點，沒有陽光就拍不了了。幸運的是，他有一幫很優秀的演員，雖然有大量高難度的對白，但他們很少失誤，因此節省了不少時間。
林涼水在這場戲中的台詞最多，光是背台詞他就花了很多工夫。「因為它不是那種很生活化的台詞，而是比較複雜的內容，有很強的邏輯，有不同的辯論策略在裡面，既要講清楚，還要表達內心感。不過我很開心，不是每個戲都有這種發揮機會。」除了要背得熟，黃子華還要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每天我都跟自己說，你可以把它記下來，不要太緊張，來吧來吧來吧。因為導演經常說太陽要下來了，你（如果）NG的話，太陽就走了。所以自己要覺得沒問題，可以搞定。」
一直對電影抱有較高期待的黃子華，終於在年過花甲之後迎來了爆發：2022年《還是覺得你最好》反響熱烈，《毒舌律師》也被預測有望再度成為黑馬。他坦言，《還是覺得你最好》港味較重，一開始不確定內地觀眾是否能接受，沒想到大家評價都很好，這或許是因為影片有一種所有人都需要的溫暖感。而《毒舌律師》則用了一些經典的戲劇手法，案件很傳奇，人物經歷很曲折。「現在好像都不流行這一套了，不知道大家會不會接受，我很期待。」黃子華笑言，一連接了兩部這麼好的戲，自己很幸運。「演員是很被動的，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這樣好的戲。如果還有這樣的角色，我會希望能接著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