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敦煌壁畫在裝飾藝術教育中的價值

莫高窟參觀預約網 發佈 2020-03-14T06:58:15+00:00

一、裝飾形象的主要類型在敦煌壁畫藝術中人和神是主要的描述對象,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宗教人物偶像,如佛、菩薩、天王、飛天、力士等,為了顯示神的形象不同於世俗人物,便加入了豐富的想像成分。

一、裝飾形象的主要類型在敦煌壁畫藝術中人和神是主要的描述對象,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宗教人物偶像,如佛、菩薩、天王、飛天、力士等,為了顯示神的形象不同於世俗人物,便加入了豐富的想像成分。例如,為了顯現觀音菩薩的法力無邊,就可以讓她生出千手千眼;另一類是世俗人物像,如故事畫中的人物,特別是供養人畫像,都是有名有姓的現實人物寫照,這類形象基本上都是所處當時民族社會的真實反映。故將敦煌壁畫裝飾形象大致分為兩大類,即「偏重於概念的」裝飾形象和「偏重於寫實的」裝飾形象。第285窟,窟頂北披的中下部,上有人面鳥身的禺強和噴雲吐霧的雨師,下有雙手擎鐵鑽的礔電、持幡飛翔的童子飛天和頭似鹿、背生翼的飛廉,即風神。背景有迅疾的流雲和紛飛的天花,更加烘托出畫面上風雨交加、雷鳴閃電的氣勢。可見只要情感需要,概念需要,他們便可以突破模擬現實的樊籬,進入表達主觀心靈的自由世界,在創造形象時無所不用其極。

與此不同的「偏重於寫實的」裝飾形象大多保留了自然物象的現實屬性。作者在塑造這類形象時,一般以現實對象為藍本,以寫實為手段,因此在大體上是比較忠實於客體對象的。學者對285窟供養菩薩像利用考古類型學方法,對北壁的供養菩薩進行分析和整理。「秀骨清像」的人物形象符合南朝的社會風尚與流行風格,服裝也保留著「褒衣博帶」的服飾特徵。需要指出的是,雖然這類裝飾形象依照現實人物進行塑造,但卻與寫實藝術家有著不同的旨趣。這種旨趣主要體現在對各種形式要素的秩序感的強調上,即對諸如簡潔、規則、韻律、平衡、對稱,以及點、線、面等形式因素的提煉與抽象。二、程式化在敦煌壁畫中的應用程式是裝飾藝術的重要特徵之一。所謂程式,是指那些在長期藝術實踐中歷經反覆創造,錘鍊、揚棄、演化而形成的相對穩定的藝術規範。在敦煌壁畫藝術中只要我們稍加瀏覽,便會發現程式幾乎無所不在。神佛周邊的飛天、祥雲、白虎、青龍等人物、鳥獸紋樣。這些反覆出現的紋樣無不體現出圖式化、格律化、規範化的程式特徵。程式是內容與形式的有機統一,它不僅成為社會觀念的象徵符號而存在,同時也以其優美的圖形結構給人以直觀的審美感受。以表現內容為中心的程式中,285窟藻井中的「飛天」是敦煌壁畫中經常出現的藝術形象,在某種程度上說,她幾乎成為敦煌標誌性符號,在她身上凝聚有太多文化信息,甚至就是中華審美文化以及藝術精神的縮影。飛天是「香音神」、「天樂神」等屬佛教護法部中的「天龍八部」,職司奏樂、散花,並以香菸繚繞渲染說法氣氛,在極樂世界裡彈琴唱歌,娛樂於佛,以「飛天」來「以舞傳佛」。

在形式上,敦煌飛天的樣式歷經無數藝人的參與,經由多人多次的反覆修改,提煉而成型的。敦煌飛天這種樣式的創作方法歷經了現實——歌舞伎、百戲;想像——無翼而飛。這就體現了中國繪畫美學思想中的「寓形寄意」、「立象以盡意」,甚至「得意忘形」等重意象、重意境的特色,而成為千古之謎的「有意味的形式」。從早期西魏的第285窟「飛天」有的面貌清瘦,鼻直眼秀,眉目疏朗,肢體修長,著大袖長袍,在紫雲浮空、天花旋轉的太空中翱翔。有的半裸上身,身短、體壯,身披大巾,腰纏印度式大群,可以稱為西域式飛天。到了唐代的飛天表現體態身姿豐腴健美,結實有力、窈窕修長,身具流動的S形,再加上兩根輕盈的飄帶,從而產生出「天衣飛揚,滿壁風動」的輕盈之氣。程式一旦作為模式確立下來,它便不僅成為濃縮著某種觀念的象徵符號,同時也為後人提供了相對穩定的形式規範和藝術樣式。三、裝飾性構圖在敦煌壁畫中應用在西方寫實主義藝術創作中,出於追慕客體、再現自然的宗旨,勢必要利用自然空間,力圖在畫面上營造出逼肖現實的三維視覺效果。這種努力又集中的體現在焦點透視法之中,使二維空間的畫面產生了科學性的魅力和逼真的視覺效果。但也將人的視點固定在某一特定的位置上,無法移動,從而也限制了心靈需求的自由表達。這是焦點透視的局限。與此不同的是,具有東方智慧的敦煌壁畫中,藝術家在造型活動中不僅主動放棄了三維空間的追求,而且時時抵制三維的侵蝕。按照自己的意志在堅實的二維平面上營造自己的精神大廈。

敦煌壁畫中的裝飾性構圖最為獨特的是根據自己的需求,通過各種角度,把周圍的一切都描繪在一幅畫面中,它超越了焦點透視、散點透視的表現限度,同一幅畫裡面出現仰視、俯視、平視、反視等現象。沒有單一固定的透視點,仰視與俯視並用,獲得了更大的自由度,雖不符合科學性,但我們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舒服。在敘事手法上則運用了平視體構圖,將造反為盜、被俘、酷刑、逐放說法、出家等宏大場面在純粹的二維空間中展開。試想,如此龐大而複雜的場面用西方的焦點透視法表現,勢必會造成前後、內外相互遮擋,其全景之趣必喪失殆盡。作為分割各場面之間的山石樹木是聯繫全圖的紐帶,是一種筆隨心走的適形構圖。很顯然,在現實生活中是無法將一件複雜的事在瞬間同時展開的。在智慧的中國人心目中,將心裡的真實與審美需求, 將時間維度引入空間之中,形成觀念上的時空,構成「天馬行空」獨特的構圖方式。四、敦煌壁畫裝飾造型的心理因素貢布里希在他的《秩序感》中,對裝飾藝術的心理學問題作了深入的研究。他通過對自然界和人類社會中大量裝飾現象的考察,認為人類的裝飾動機根源於生物體內在的「秩序感」。如果說,敦煌石窟藝術在主題內容上彰顯了佛教,那麼,其主要形式特徵則有賴於裝飾圖案所形成的秩序感和意義感。

在敦煌壁畫中由忍冬紋、蓮花紋、火焰紋、星相紋、棋格紋、祥雲紋等組成的藻井、龕楣、平棋、邊飾、背光等裝飾圖案中,我們會發現這些圖案有一定的秩序規律。莫高窟西魏第285窟窟頂蓮花忍冬藻井。這是莫高窟最早出現的華蓋式的藻井,四角懸掛獸頭。窟頂中心為雙層圓形覆蓮,造型交木為井,描繪忍冬蓮花和火焰,每道邊飾內畫波狀忍冬紋,藻井外緣有兩層垂角幔帷環繞,構成完整的圖案。它們節奏和諧、由內向外或由左向右抑或從上自下的秩序猶如一曲優美的舞樂。然而,人類對秩序感的追求只回答了裝飾造型的一方面心理動因,即視覺上形式美感問題,它並未能囊括促成裝飾造型的全部心理因素。事實上,在絕大多數裝飾形象中,還蘊含著另一層重要的心理因素,即源於人的後天知識、經驗與觀念的「意義感」。285窟窟頂蓮花忍冬藻井不僅在視覺上給人以優美的形式美感,而且更符合主體心靈中的「真實」標準。因此,蓮花所蘊含清凈的功德與清涼的智慧,永遠為佛門弟子所崇仰,為世間善眾所喜愛。因此,我們只有從深層次的心理因素去理解裝飾造型的規律,才可能把握它的真髓。

敦煌壁畫雖然在敦煌石窟中對建築只起一個裝飾和美化的作用,對雕塑起補充和陪襯的作用,但只要踏進洞窟,窟頂、四周牆面、地面,每一寸空間都是由別具匠心的裝飾造型圖案精心構成的,敦煌石窟可謂是一座精美而華麗的裝飾藝術殿堂。挖掘敦煌這座活生生的裝飾藝術寶庫日益成為藝術家關注的熱點,為現代藝術設計創造出更加廣闊的表現空間。充滿東方智慧的裝飾藝術將得到世界各國更多的理解與喜愛,我們珍愛的民族藝術在新時代必將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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