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你在另外一個世界還好嗎?

愚伯的自留地 發佈 2021-09-19T02:18:34+00:00

我和她十四五歲的時候便在一起讀書,還應該是兩小無猜的髮小層面情結,彌足珍貴,所以她去世以後,時常想起她。

文:汪曉佳

圖:來自網絡


與我同城居住的初中同學僅有兩個。一個男同學,一個女同學。非常惋惜的是,女同學徐桂玲已於四年前因病離開了我們。我和她十四五歲的時候便在一起讀書,還應該是兩小無猜的髮小層面情結,彌足珍貴,所以她去世以後,時常想起她。



徐桂玲從初一到初二,一直是我們班的文娛委員。她性格活潑開朗,且能歌善舞。她在哪裡,哪裡就會有銀鈴般的笑聲。


當年,學校時常組織一些各班參與的文藝節目會演,而主要形式大都是小合唱、大合唱和表演唱之類,參與演出的同學,全由她來挑選。雖然我基本沒有表演天賦,但是每次我都能被她選上,當時就覺得我沒被人忽略,有種淡淡地感激她的心情。


班裡的一個男同學,他總想參加這樣的活動。可是他是左嗓子,大小合唱時,他唱出的調子總是與眾不同,聲音尖細,不合韻律。


為了班級的榮譽,每次集合起來練歌的時候,徐桂玲都毫不留情地把他從隊伍里拽了出來,拽他的時候,他非常不情願,嘟嘟囔囔地不願意出列。


特殊時期的1967年,我們初中還沒上完,就都各自回到了家裡。而後,有的當兵,有的當了工人,大部分都在家務農。徐桂玲的父親是鎮上的機關幹部,全家吃商品糧,她便在糧食系統當上了一名門市部的營業員。


緊接著她和一位在縣辦煤礦上班的工人結了婚,不久便跟隨丈夫調到了宿縣,被分配在縣衛生防疫站當會計,並先後生了兩個兒子。



1968年元月,我也調到了宿縣工作。緊接著全家也從蕭縣孟莊礦遷徙到了宿縣。因為當時通訊落後,沒有手機,也不知道她家的電話號碼,一心想聯繫徐桂玲,也無法實現。


誰知那天我和妻子從街上回來,在一條巷子裡遇見了徐桂玲。她的家就在這條巷子裡。於是,他把我們熱情地喊到她家,很高興地敘說同學之情,她丈夫坐在我面前,陪我喝茶抽菸。


說著說著,妻子對徐桂玲笑著說,小汪自從來到宿縣,天天念叨說怎麼能見到徐桂玲呢?徐桂玲覺得我妻子話裡有話,便半開玩笑地說,切,當年我要是能看上小汪,哪能到了你呢?說得妻子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她住的地方離我們很近,只是過一條馬路,斜對面就是。打那以後,我和妻子,有時候也帶上孩子去她家玩,她有時候也到我家串門,像親戚似的兩家一直在走動著。


徐桂玲有著濃重的同學情結。經常在我面前念叨說,啥時候咱們找幾個同學在一起聚聚。


於是不久,她便同在家鄉鎮上工作的同學宋廣民聯繫好了,她想見的幾個同學(大部分是女同學),由宋廣民負責一一通知,聚會的地點就在鎮上。


那天,她找了一輛小車,帶上我前往聚會,中午吃飯的時候,同學們圍了滿滿一大圓桌子,大家談笑風生,開懷暢飲,都高興得不能自己。



聚會接近尾聲的時候,有人提議讓當年的文娛委員徐桂玲唱歌,她也不客氣,清了清嗓門便唱了起來,唱的都是當年唱過的老歌,雖然現在年齡大了,但是她的歌聲依然還是原來的味道,頓時贏來在座的同學陣陣掌聲和喝彩聲。


由於她患有糖尿病,並伴有併發症,退休後,身體健康狀況每況愈下,來我家的次數就少了,大多數都是我們去她家看望她。自從我家開了家小店,我去的機會就更少了。有時候,她便讓小兒子用電動車帶著,專門到小店裡同我拉呱,一拉半天,留她吃飯也不願意,又打電話讓小兒子來接她。


我們同學中有一位在家務農的男同學,名字叫閆建設,每年都帶上家鄉的土特產來看望我和徐桂玲,而且大都是先到她家,然後她在飯店安排飯菜招待,一定會把我也喊去陪他。吃過飯後,她再陪這位男同學一起把從鄉下帶來的東西送到我家。


我有時散步,也能看見她在離她家不遠的街面牆根小桌子旁,和幾個老年人饒有興致地打撲克。他的兩個兒子都大了,都先後成了家,有了孩子。她丈夫是個細心人,很疼愛孫子,照看孫子的事情都由他承包了。這裡面,自然也有想讓自己有病的妻子清閒清閒,好生養病的意思在內。


徐桂玲的大兒子軍校畢業,後來,在南京解放軍某部任副團職軍官,孝順的兒子那年把她接到南京看病,誰知她這一去,竟是一條不歸路,病故在了大兒子家。



那天,我從街上回來路過徐桂玲住的巷子裡,突然發現她家門口擺滿了花圈,三三兩兩穿著白色孝衣的人,在她家進進出出。這讓我很愕然,心裡頓時就沉重起來,遂走到她家安慰了她丈夫,並詢問哪天向遺體告別。


這個不幸的消息,我及時告訴了同城生活的那位男同學李勝民。出殯那天,我和他一起前往弔唁,向徐桂玲做最後告別。回來的那些日子裡,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腦海里浮現。


一晃,她離開我們已經有五六年了。我晨練的時候,經常能碰見她丈夫也在散步,我們都要駐足說上幾句話。我問他又結婚了沒有?他說他看在幾十年夫妻的份上,這幾年謝絕了一些人為他介紹的婚事,堅持一個人生活,守住與亡妻的那份情緣。


在農村生活的那位男同學閆建設,今年春天到我家來看望我,吃飯的時候,當提及徐桂玲時,他不禁傷心得淚流滿面。

老同學徐桂玲,你在天堂還好嗎?如果有來生,希望我們還能在一起上學讀書、同城居住,做鄰居,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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