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間過去了,GUCCI的米開理王朝與這個世界相處得如何?

風度mensuno 發佈 2020-03-04T11:16:31+00:00

這些都在以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形態,讓我們再次遇見時尚的「飽滿情感」:Dior找到了RafSimons,Saint Laurent請來了Hedi Slimane,Ermenegildo Zegna迫不及待地任命了Stefano Pilati,而GUCCI的水深火熱則抵達了沸點,破釜

五年時間過去了,Alessandro Michele帶領GUCCI重返巔峰。高速攀爬的途中,依舊石砂飛揚。

2020秋冬季,GUCCI暫時把男女裝發布會拆分舉辦,秀場入口處貼著一張吹蠟燭的海報。五年前的同一時期,Alessandro Michele隆重登場了。

Gucci 2020秋冬男裝秀

Gucci 2020秋冬女裝秀

2020秋冬男裝秀的秀場裝置是一個巨大的破損球(Wreaking ball),發布會主題叫「男性氣質,豈止如此」,翻譯成大白話就是:我們繼續聊聊雌雄同體吧。相比之下,2月份的女裝秀是興師動眾的,GUCCI把秀場後台翻轉到了秀場中央,圓形的旋轉舞台莫名地有點像個大蛋糕。

五年時間放在時尚圈已足夠漫長。Alessandro Michele就像是《大宅門》里的二奶奶,在古馳最落魄的時候接手,把落魄的豪門從困境中解救了出來。不如來梳理一下他的辛勞付出吧。

五周年紀念快樂!

在Alessandro Michele橫空出世之前,整個時尚界正在經歷著21世紀後最嚴重的人士動盪和業績板塊的轉移,一場又一場的劇變把我們從某種沉睡中喚醒,比如中國市場終於因為經濟進入高速道和人口紅利得到了西方奢侈品品牌的重視。某種麻木也被喚醒,比如過時的設計和審美不出意外地被替代了。這些都在以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形態,讓我們再次遇見時尚的「飽滿情感」:Dior找到了Raf Simons,Saint Laurent請來了Hedi Slimane,Ermenegildo Zegna迫不及待地任命了Stefano Pilati(然而之後的故事都很諷刺,三個人都不歡而散地與前東家鬧掰了),而GUCCI的水深火熱則抵達了沸點,破釜沉舟迫在眉睫。

我們並不是在等待Alessandro Michele,我們只是在等待一場春之祭祀的騷動,如同阿拉伯之春。只不過湊巧點燃那個導火索的人是他罷了。

2015年1月,Alessandro Michele改變了過往GUCCI秀場上的那道金光,全部看客都心懷期待,「那個愈發不受待見的女人終於下台了,而且還是提前下台,上帝啊,謝天謝地,GUCCI有救了,它可不能沉了啊」,秀場外已經有人在嬉皮笑臉地、咬牙切齒地開著義大利式的玩笑。Michele推倒成衣世界的一些理智與秩序,打破由前任Frida Giannini塑造的無聊優雅。

優雅本身並沒有錯,它甚至是永存的、經典的。無聊才是最可怕的,那是死亡的代名詞。

事實證明,這個羅馬人大獲成功。

Gucci 2015秋冬男裝秀

Gucci 2015秋冬女裝秀

Hedi Slimane離開主流時尚圈的同時伴隨又一次女性主義意識的覺醒,男色消費再度活躍於時尚產業,而蒼白消瘦男孩已經消逝了相當長一段時間。肌肉適中、面容俊俏,最好還能帶有一定的文藝氣質,秀場上的主流男模審美又一次回歸到了傳統的「美好年代」。直到那個被Michele送上T台的男模登場,他的形象太有顛覆了——外表脆弱,蓄著長發、戴著書卷氣的近視眼鏡,上衣短而緊,小一碼的針織衫,絲綢襯衫打著蝴蝶結,打底的居然是一件艷俗的蕾絲套頭衫,帶著一點1970年代嬉皮士的懶散,1980年代華麗搖滾的艷麗,又彌蓋在強盛的知識分子木訥之下。這種「瘋狂」最終鑽進了那雙黑色皮毛樂福拖鞋裡。

迷醉而曖昧——戲夢一場。就像那些讀著德希達、鮑德里亞和羅蘭巴特的哲學系學生在喝了太多苦艾酒和麻醉劑後衝進百貨公司後的狂歡試穿,就像在馬拉喀什的Yves Saint Laurent遇見了穿著皮草外套的小野洋子,他們在乎的那些關於理想主義的一切生長都在二元現實世界之外。在那裡,性別的邊界被模糊,品位的高與低被稀釋、夢境與真實交織——如同埃萊娜·費蘭特所說的「 邊界的消失」 。

Gucci 2015秋冬男裝系列

從那雙毛茸茸的樂福拖鞋開始,雙G Logo腰帶,酒神包,再到那些風格強烈的成衣,諸如飄逸的絲綢襯衫,色彩鮮亮的西服套裝(甚至是喇叭褲腿),老太太式的貝雷帽和眼鏡框……Michele的第一場男裝秀貢獻了如此之多的產品。需要注意的是,奢侈品品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一個能夠把成衣、包袋和配飾以齊頭並進的耀眼姿態一鼓作氣地鋪擺在大眾消費者面前了。Marc Jacobs沒有做到,Raf Simons失敗了,即便是務實派Phoebe Philo,也略遜一籌。

每個人都想擁有!

GUCCI店鋪在此之前已經許久未出現那種趕集式的人潮擁擠了。新的廣告風格,新的櫥窗,新的視覺陳列,GUCCI的全球門店陸續滿足了米開理的私人情趣,一切都是在迫不及待地抹去所有與「她」有關的痕跡,一個舊GUCCI的死亡意味著一個新GUCCI的重生,就像亨利八世脫離羅馬教廷,改信新教後,迫不及待地迎娶瑪麗·博林一樣。

這是時尚的喜新厭舊,無可厚非。

Frida Giannini時期的Gucci廣告片

Frida Giannini的作品在社交媒體時代並不討喜,在女權主義甚囂塵上的今天看來也頗為老派——但這就是義大利時裝的樣子,性感、誘人、略帶浮誇又讓人慾罷不能。她知道如何勾勒男性的身體,如何把花卉圖案的印花做得性感撩人,如何在利落剪裁的苔蘚綠軍裝短夾克上鑲嵌羔羊皮草。可是深知這種美學的不只有GUCCI,那個時代的Versace、Roberto Cavalli、Emlio Pucci,皆是這種清一色的風格。

當千禧一代成為奢侈品世界的新晉主力軍時,當這個詞彙可以以品牌營銷口號的形式泛濫時,父輩們的性感制服已經不能滿足他們對時裝的渴望了,他們需要的只不過是新鮮感。但你真的指望千禧一代有過人的審美,或是獨特個性嗎?別自欺欺人了,他們跟自己的父輩年輕時一樣,多的不過是個智慧型手機和社交媒體,僅此而已。

品牌永遠都比消費者老得快,他們更需要太上老君的不老仙丹。這顆仙丹包裹著層層秘方,最外面的那層糖霜是一種叫「創意總監」的防腐劑。

大量掙扎著的時裝屋都調轉設計方向以討好千禧一代,衛衣帽衫、校服式的運動褲、雙肩包、球鞋成了富有魔力的行業救命稻草,這種非理智的集體跟風成就了幾個熟知青年世界品位的明星設計師,卻沒有改變行業弱肉強食的生態。彼時依舊站在食物鏈頂端的GUCCI借Michele之手為自己創造了一種獨一無二的風格,它既不屬於高級時尚,又不屬於街頭時尚,模糊曖昧,卻可以發現前者和後者的影子,但總體是千禧一代喜歡的模樣:風格強烈,浪漫怪異,設計繁複,卻又矛盾地簡單易懂。

從第一場男裝秀開始,GUCCI的發布會愈發宏大,時裝系列愈發眼花繚亂。

Gucci 2016早春系列

紮實的產品是硬核。如果我們把每一件單品單拿出來看,其關乎美學與設計的組合則又是如此平鋪直敘:豐富的動物刺繡元素就像是一顆又一顆靈活取用的大頭釘,被批量複製,逐個添加,從2015秋冬秀場上的藍色重工毛衣上飛鳥刺繡貼片開始,延展到2016年早春系列上的老虎和2016早秋系列的珊瑚蛇,以及數不盡的蜜蜂。

Gucci 2016早秋系列

從毛衣到牛仔夾克,從牛仔褲到禮服裙,再到包袋和鞋履,最後延伸成為遊戲般的DIY刺繡拼貼私人定製服務。還有那個一鳴驚人的Tian系列,以及成為GUCCI如今標誌的花卉印花,它們最開始不過是連衣裙上的普通印花圖案,後來則演變成了香氛產品的外包裝,之後又進一步成為家居系列中的牆紙。

整個時尚產業的Logo崇拜主義也被Michele點燃了,Fendi、Dior、Michael Kors,甚至是根本沒有monogram文化基調的Burberry和Celine也開始推行。

第一季的GUCCI不過只是把Logo用在了小小的皮帶扣上,而到了第二季則已鋪滿了整件戰壕風衣。配飾設計出身的Michele的確有著一套獨特的複製模式,這種才能讓包袋和鞋履能夠持續地變換顏色和材質,再季復一季地推出。GUCCI在媒體圈實現了一夜回春,其商業數據也僅用了三個季度就實現了反彈上漲,這樣的奇蹟讓整個產業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莫名的激昂伴隨著理性的看待共同飆升。

你支付不起一件800歐新古馳襯衫,卻願意以相似的價格買走新古馳的小白鞋。如果想要有更多的Logo露出,或是更多的刺繡貼片,抱歉,您還得多付80歐。而同樣的價錢卻是可以買下10雙好穿又時髦的Vans——這是一個悖論,如果你是一個女孩,你是覺得穿著一身Zara,腳踩GUCCI運動鞋的男孩更酷,還是更願意跟那個踩著Vans的男孩去參加車庫派對呢?

這個問題正是當下奢侈時裝文化所製造的幻境,一種屬於後現代的幻境。

Alessandro Michele恰是製造這份幻境的「巫師」,他用一份又一份後現代主義的文本,與精緻構建的秀場景觀,將那些散落著的時裝造型塑造成光怪陸離的浪漫的敘事。

Gucci 2020秋冬男裝秀

「雌雄同體」——這是GUCCI 2015年秋冬系列新聞稿的關鍵詞,也是Michele時期GUCCI思路最清晰的文字。這種清晰直到2020秋冬男裝秀才得以再現(主題為:男性氣質,豈止如此)。在此期間,GUCCI的新聞稿變成了哲學與文學的遊戲,晦澀難懂,讓大多數時裝編輯們感到頭疼,難以消化。我們一方面羞於自己讀書太少,一方面還得絞盡腦汁地去揣測琢磨,進行一些文言文解析式的加工解讀。痛苦……擰巴……且諷刺……

這樣的新聞稿難道不應該是在醉酒時刻被朗誦的嗎?它們真的不適合被拿來解讀。

你可以說米開理是位迷戀哲學的創意人,亦或是GUCCI對這位創意總監定下了為品牌增加「文化資本」的績效指標。這位迷戀舊物、留著一頭長髮的羅馬人從歐洲知識分子的書架里,不斷向浮華的時尚投下一連串晦澀艱深的歐洲後現代主義文本:德希達對「存在」的否定,羅蘭巴特的批判,讓人摸不到頭腦的「根莖理論」……

Gucci 2017秋冬系列

Gucci 2018秋冬系列

你可以說米開理是在用一種囈語對當今時尚做出嘲諷,而他或許也樂於見到那些自詡深諳時尚之道的圈中人在面對這些文本時所患上的失語症。這是他想在GUCCI呈現的一種「存在」:一個真相失蹤的本體論,一份後現代主義的認識論,一個迷戀符號學的浪漫主義者,對非理性的浪漫敘事——或者用GUCCI的宣言來解釋:一個「鍊金師的秘境」(2017秋冬季),一個「反現代實驗室」(2018秋冬系列)。

終於,Michele成功地讓GUCCI從一個曾經沉浮於慾望之中的義大利情人變成了向你訴說福柯現象論的文化人。從人的本能反應來看,哪種人格更讓普通人想要親近呢?

久違地,甚至是史無前例地,GUCCI從商業第一梯隊的奢侈品牌躋身至那些最被知識分子推崇的時裝品牌之列,與它並肩的是Prada、Maison Margiela、Hermès、姑且算是Raf Simons時期的Dior、Calvin Klein和Stefano Pilati時期的Ermenegildo Zegna。Miuccia Prada源自折中主義的創作與Michele最為相近,但前者將作品完成於理性之中,而Michele盛讚的是曖昧與悖論。至於Hermès,這個在一眾老牌精品屋中最能體現都市型精緻感的牌子依舊在頌揚精英主義美學——奢華是建立在秩序之上的。這種秩序感亦是上層精英所死守的那份教養,偏偏成為了Michele要推翻的那尊雕像。

但這幾個品牌其實沒什麼可比性,他們都活在自己營造的泡泡里,只做那個泡泡的唯一。

Gucci 2018秋冬系列

知識是種詛咒,Michele賦予GUCCI的那份豐沛深奧的設計哲學與繁雜的設計語彙也在如今這個神經敏感的時代帶給它們的創造者不少麻煩。這個麻煩叫做:文化挪用。

2018年秋冬季,在吟誦過T.S.艾略特、納博科夫與加繆之後,Michele將時裝的主題從文學性的語調轉向更為激進、也更為當下的批判:今天,我們的個體身份如何在一個超現實(Hyper-reality)的時代背景下獲取認同?這種身份認同的軌跡從何處起始?又被誰所左右?最終又將根治在何處?

這是GUCCI渴望的 「 文化野心」,甚至是一個自覺偉大的時裝品牌略顯做作的「社會責任感」:用時裝設計與表演的方式來回答在這個全球化與文化衝撞共存的時代、在這個個體的社會身份被再度討論的時代、性別屬性被再討論與再定義的時代蒼穹下的終極問題——我是誰?!

身份認同不是一個既定而永恆的真理、亦非社會建構的產物,它是一個在玄幻與真實交織中,個體自覺的亦或無意識的選擇。Michele用哈洛維的《賽博格宣言》建構出一種能超越「超真實」社會的討論,並製造了「後人類」的存在——手上有眼、半人半羊、龍的幼雛和雙生頭混合其中,用「混種」來呈現自由與解放的終究狀態。

GUCCI巧妙地避開了知識分子型消費者對真實感(authenticity)揮之即來的口誅筆伐,但卻被其設計元素中指代的少數族裔所批判:一款藍色頭巾(GUCCI更明碼標價盛惠790英鎊)讓錫克教感到了侵犯,「它不是一件時尚飾品,而是承載我們信仰的宗教儀物。」同季產品中的黑色高領針織衫則冒犯到了世界所有的非洲裔族群,黑色領口的巨大紅色嘴唇所製造的形象投射了殖民時期白人殖民者對黑人戲謔的嘲諷。在今天,它被當成後殖民主義觀念的遺毒,在社交媒體上被群起攻之。

品牌團隊迅速反應,撤下相應的產品銷售計劃,並任命了全球時尚產業中的第一位首席文化多員官Renee Tirado,這位曾經於美國棒球聯盟擔任相關要職、深膚色的女性也為GUCCI近乎清一色的白種歐洲人高管團隊增添了視覺上的多元色彩。這叫「政治正確」。

Gucci 2020春夏系列

孰能料到相似的「政治錯誤」再度爆發在2020年春夏季秀場上,模特們穿著白色束縛衣從電梯中魚貫而出時,名為Ayesha Tan Jones的模特突然舉起了雙手,對著全球展示她在手心上寫下的抗議:「心理疾病並不時尚(Mental health is not fashion)。」她在社交媒體上寫下了如下宣言:「作為一位曾經與心理疾病抗爭的模特,同時代表那些因抑鬱、焦慮、雙向障礙與精神分裂而飽受折磨的親人與摯愛之人,一個如此重要的時裝屋挪用這樣的形象來呈現一場稍縱即逝的時尚景觀,它帶給我們的是傷痛和令人痛心的漠然。」

Gucci 2020春夏系列

與同量級的品牌相比較,GUCCI在文化挪用上遭受到的討伐是最深的。這到底是誰的問題?Alessandro Michele在展示品牌豐富且寬廣的「文學見識面」時被迫承擔了這樣的口誅筆伐。而在過分強調政治正確的西方世界,言論自由讓每個人都可以對與自己相關的文化被借用時發表一番言論,以顯示存在感。Dries Van Noten在接受《men’s uno》的採訪時,曾光明正大地指責了這種現象,他覺得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聲音想要被聽見,以至於品牌在創作中變得躡手躡腳了,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踩雷。如果一個人做不到對「他文化」做出全面理解,就必須放棄借鑑這種文化完成創作嗎?如果真是這樣,有一群時裝大師就會被推上被告席,首當其衝的是John Galliano和Alexander McQueen,他倆被視為神作的設計有相當一部分都可以貼上「文化挪用」的標籤。

今天的GUCCI深陷一個神經愈發敏感的世界,當Michele以一個品牌發言人的身份大量討論這些略顯尖銳的時代命題時,也應帶有更多的時代覺知:如何理解並尊重每一個文化部落的獨特性與複雜性,而非拼貼畫式地,將文化與視覺元素淺表地進行挪用。但是這到底算不算是一位創意總監的本職工作?為什麼沒有人認為這其實是一個過於苛刻的要求,或是說為何每個人都一定要用世界公民的普世價值約束別人,卻放縱自己?

五年時間裡,Michele用一份瘋狂而浪漫的敘事粘合起光怪陸離的時尚景觀,為風潮的追隨者販售手袋、球鞋、布滿波普符號的衛衣和印滿Logo的棒球帽。他的後現代理論似乎令人信服,只是那些愈發戲劇化的時裝秀最終離時裝設計越來越遠了:它們成了一場多媒體裝置與表演、一場與時尚有關的景觀,最終成了一場「秀」——我們看到了愈發誇張的舞台,而在乾冰的縹緲雲霧中,我們似乎越來越難看到時裝設計本身了。

Michele已經為我們獻上了一場猶如連續劇般的超新星爆髮式表演,而這場感官盛宴最終必將消於沉寂。可能這就是那些後現代語彙的理論黑洞,當我們不停地討論「無意義」時,我們最終會喪失行動的意義。又或者在政治正確面前,Michele的創意筆觸只會更加受阻,這本就是商業的尋常規則。在劇烈的上升後,增長的紅線必將回落。

冰冷的財報數據是最理性的證據。即便2020早春季的米老鼠系列產品短暫地引發了一陣騷動。這些都說明了沒有一個品牌可以持續地身處高位。

從2015年到2020年,GUCCI映襯著這個時代酒神式的躁動與瘋狂。

如果說好品位是詛咒,會溫水煮青蛙一般地殺死瘋狂。如今,瘋狂暫時性地成為了主流,Michele必然不會讓所謂的好品位去遏制瘋狂的進一步生長,而是讓兩者水乳交融。有時候,妥協不是低頭,而是禮貌地讓局面得以雙贏。

新媒體編輯:Monster C文字:葉田田、戚茂盛圖片:來自品牌/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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