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並不是什麼智慧動物,而它的自我保護卻充滿了大智慧

雁子2019 發佈 2020-04-26T03:56:01+00:00

鄧文國/文雁子/編輯題記——之前有人說,人類永遠也趕不上一枚蟲子,我不信。讓我們感嘆的是,蟲子並不是什麼智慧動物,而它的自我保護卻充滿了大智慧。

鄧文國/文 雁子/編輯

題記——之前有人說,人類永遠也趕不上一枚蟲子,我不信。
這是一隻蟲子。
現在它在裝死——假死,是它的一種非常態。

我們發現它的時候,它正在路上奔跑。
——那天我們徒步,剛從巍螺山下的峽谷爬上山腰,我們的目的是新豐場。沒有風,炊煙和朝霧還在兩岸架橋,快合攏了,清清爽爽的一線黛色。奇怪,竟然沒有聯想到牛郎織女。

沒有風,正好,迷迭香的香氣沒能散發開去,滿心滿肺地鑽。加之一路的大黃大綠把眼養得舒坦,看啥都清花亮色的爽。妻子身子不適,反方向到普渡寺居士樓休息去了,就只剩我和姜公。

路上很乾凈,沒車。我們一邊走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畫眉在兩棵樹間跳來跳去。一隻翠鳥拖著長長的尾巴滑向前面的那一坡嫩綠里去了。

轉過山嘴,還是迷迭香,只是陡然岔出一塊剛打理好的空地和一個優哉游哉的農民。說優哉游哉,是因為那塊地打理得很細很細,而他完全是一幅悠閒輕鬆的狀態。姜公也是因為有了這種感覺才慢下腳步靠邊向他拉話。

大哥你這地種什麼呢?
玉米。
會不會早了?
這句話是我問的。因為曾經聽老人說過,三月還要凍桐子花。
不早不早。上周有人就下種了。
沒話了,目光就收回到路上。
蟲子!
我輕呼一聲便俯下身,漆黑,甲殼蟲。

怎麼這麼黑!?我伸出手指追著它,然後輕輕地按了一下它的後背,軟乎乎的。
明明是甲殼蟲怎麼會是軟的呢。姜公湊過來,我繼續用手指追著,再按了一下。誰知這一下,它竟然即刻倒地身亡了。亮著漆黑的大肚子——不,我覺得應該說成是突然的一個定格,像是點了電視遙控器的暫停鍵——連那些枝枝叉叉的腳沒有哪怕一絲的顫動。
假死。姜公說,這是動物慣用的伎倆,也是一種生存策略。
姜公善於歸納。許多事情他能一眼看穿並迅速作出理性歸納。而我卻重過程,重細節。我們常常互相彌補,也偶爾較勁。

我繼續關注這隻蟲子。
它還沒醒過來。挺著大肚子,露出蟲子最虛弱的部位。

有用嗎,它這樣?我在設身處地的為它想。遇到的要是一個惡人會怎麼樣呢?你這樣,假死?!
不假死又能怎麼樣?另一個我在作答。
惡人不就是要我死嗎?我先死給你看。
——假死真死有什麼兩樣?
人家都向你示弱了,看,動物的胸口,肚子都是最弱的部位,你鄧叔叔那麼大一個傢伙,能跟它計較?姜公好像看穿我想什麼了似的。
是啊是啊,你的氣勢早已經壓倒別人了,何必一定要斬盡殺絕呢?
惡人自會退兵。

小小蟲子有大智慧。接著姜公繼續分析:

它不戰而屈人之兵。既智又勇,此其一;其二,你看它那大肚子,肯定是個腹中裝滿生命的媽媽,亮出來,用母愛激發並且成全你的慈悲心,這是大慈悲吧。

萬物皆佛啊!
當然這些話是在後來,我們一邊走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的。
當時我怕它在路中間被行人車輛傷害,還特地摘了一片樹葉把它捲起來,送過馬路,送過排水溝,輕輕地放進一個草叢裡。我相信我們走不了多久它就會反轉身來,迅速地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安個家然後順順利利的生下它的孩子。哦,我們還給它拍了照——我把鏡頭對準它的時候,它還在裝死。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面對我們,乾脆就這樣裝下去?沒問。
這不,一隻漆黑的蟲子躺在一片綠葉上。
讓我們感嘆的是,蟲子並不是什麼智慧動物,而它的自我保護卻充滿了大智慧。

然後,我們把這個話題延伸到新豐場,在王姐副食店門口停了一會,續了茶水,再回到巍螺山普渡寺接到妻子——倆人的話題擴大到三人,到和新場趕車回家。

洗漱完畢再興致勃勃到姜公家喝酒聽手機里朗誦《金剛經》。妻子聽得雲裡霧裡,12時許回家叫我翻開書講了《金剛經》的鳳頭。這才安安穩穩睡覺。

作者簡介:鄧文國,曾用筆名文童、文子、天歌、趙燕。已發表出版詩文集7部,約200萬字。曾獲《青年文學》詩歌獎、四川省五個一工程獎、四川散文獎。部分作品已在國外發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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