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5次癲狂的舞蹈,展現了悲慘小丑如何一步步走向深淵

影視劇材優選 發佈 2020-02-25T18:29:08+00:00

但《小丑》與其表達方式不同,它以淋漓盡致的暴力美學支撐,在黑暗的社會下,塑造出了更黑暗更病態的底層小丑形象,憑藉荒誕、重口味的藝術形態,構建出了層層相關的故事,是打破框架的一次大膽嘗試。

隨著第92屆奧斯卡獎項的揭幕,在電影《小丑》中飾演亞瑟·弗蘭克的主演傑昆·菲尼克斯獲得了年度最佳男主角獎。為出演小丑而暴瘦47斤的傑昆·菲尼克斯用自己紮實的演技和感染力,淋漓盡致的詮釋了小丑悲劇的一生。

美國1980年的社會動盪中,社會底層暗暗涌動著不安暴力的力量。電影的主人公亞瑟,就是這一類人群的代表。受到他人長時間鄙夷後,亞瑟漸漸化身為邪惡的小丑,當小丑的影響力漸漸擴大時,帶來了整個社會的反動危機......

他在內心的糾葛中,掙扎著和解與渴望幫助

"有什麼好笑的。"這句話是小丑亞瑟得到別人回復最多的一句話。面對心理醫生的質問,亞瑟平靜地陳述著自己生活態度,但心理醫生的不理不睬也註定了主人公亞瑟的悲劇結局。地鐵里的三個流氓的質問,直接導致亞瑟的內心被黑暗所吞噬,在這之後,大笑已經不再是精神疾病的象徵,而是一種心裡極度扭曲的狂歡。面對他的偶像莫瑞的質問,亞瑟面對著觀眾講出了自己對於整個社會的敵視,莫瑞也因對亞瑟的質疑而丟了性命。世界上所有意義的概念定義,都免不了會向人的主觀認知方向偏離。旁人理解不了小丑的悲喜,是因為他們身處在高處,當老闆與亞瑟談話並將他解僱時,影片通過一個推鏡頭以及環境聲(老闆講話的聲音)被音響的逐漸替代,扮演小丑的亞瑟逐漸體會到了這個社會對他的歧視與不公。

"我希望我的死,會比我的生更有價值。"心理醫生翻開亞瑟的日記,上面寫著這樣一句話。當一個精神長期受到壓制和摧殘的病人,嘗試向醫生尋求幫助時,得到了"你從不曾傾聽"的回覆。但生活在苦難中的亞瑟,不僅僅想擁有他悲痛的傾聽者,他想要一個發現他、肯定他、認可他的人。因此這位傾聽者,也註定解救不陷入晦暗的小丑亞瑟。

在戲劇性的被搶奪廣告牌、被不斷解聘、被帶孩子的婦人不屑一顧的打擊下,漸漸迷失自我的亞瑟在地鐵中射殺了侮辱他的三名男子。地鐵上反覆閃爍的黑色燈光,營造著亞瑟漸漸被黑暗吞噬的內心,地鐵飛快奔馳時似閃電般的音效,暗示著黑暗正籠罩侵蝕著亞瑟所剩無幾的信念。聲畫特效短促而又強烈的融合,被槍響打破。開槍後的亞瑟悶頭奔跑。當畫面聚焦於一處公共衛生間時,綠瑩瑩的燈光照映中的亞瑟,扭曲著起舞。小丑的舞蹈是影片貫穿的線索之一,這是亞瑟的第一次舞蹈。極度仰拍的拍攝角度,將亞瑟第一次殺人宣洩後的扭曲心理展現的淋漓盡致,伴隨著深沉大提琴的旋律,小丑心底的陰暗暗涌。

他在渾濁的沉澱中,被報復、殺戮吞噬

"是我想太多,還是這個世界變得更瘋狂?"小丑被設定為作為社會階級的底層,其經歷也必定會在真實中,被賦予戲劇性的荒誕。母親所陳述的身世,使他燃起希望,他自信的走入劇場,身著紅衣的他在黑衣觀眾中格外顯眼。站在畫面構圖的中間,仰拍角度顯得他極為自信,但得知真相後的他被殘忍打敗,甚至因怨恨殺死了自己的母親;愛人的親密無間,卻在弒母的情緒崩潰中看清,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見過蘇菲回到家中後,在藍調的家中,窗外閃爍的紅的燈光以及警笛聲的音響效果,暗示著蘇菲的死亡;面對朋友的背叛,曾經懦弱的他在精神錯亂後毫無顧忌的進行殺戮......殺死母親和朋友後,在暖黃的色調中,亞瑟開始了第二次和第三次舞蹈,背景音樂從一開始沉重的大提琴,變成了輕鬆歡快的爵士樂,看似"唱反調"的音樂,凸顯了更加極致的諷刺,歇斯底里的發泄,一種病態的狂歡釋放

黑暗美學經常會被運用在諷刺類階層電影中,比如說《小丑》的同類影片《蝙蝠俠》。同樣在影片中出現的小丑形象,也是反社會的代表人物,完全顛覆了人們心中小丑歡樂的喜劇形象,但它表達的主要是高智商的小丑作為一個變態殺手,與蝙蝠俠的對抗。相比之下,影片《小丑》中的小丑形象更具有社會現實意義,它側重於表現小丑受到別人不公待遇後一步一步走向深淵的壓抑感,與《蝙蝠俠》側重點不同。在這裡,不禁想到中國導演刁亦男所營造的的暗黑世界,《南方車站的聚會》便是其典型。通過血腥暴力的亡命之徒的末路之旅,在犯罪類型電影的框架下用暗黑的風格塑造出了人性的複雜與慾望。在刁亦男的作品中,通常不注重於社會體制與秩序的表達,而是通過表現逆境中的人,來抵達人在社會中的存在意義的主題。而托德·菲利普斯的《小丑》則是通過社會中處於逆境的人,來展現社會體制與秩序的漏洞。

在剪輯的技巧上,影片大量而完整的保留了亞瑟大笑和舞蹈的部分,影片起初他在心理諮詢室、公交車、地鐵以及脫口秀舞台上的大笑,並不是他有心的,他努力的用紙條像他人解釋這是他無法克制的精神疾病,但沒有人願意理解他。在影片後期接連的血淋淋的紅色暴力中,亞瑟已經完全變成了小丑。這時大笑的他,已經不受精神疾病的控制,而是完全變成了一個病態的患者,他放肆的大笑,再也不理會別人的眼光。這時的大笑,像極了對自己悲劇人生的自嘲、對黑暗社會的譏諷、對不理解他的人的仇恨。

在色調上,通過冷暖色調的結合與切換,更加極致的表現出了主人公亞瑟對生活態度的轉變。但我們又可以發現,在亞瑟地鐵殺人等暴力的鏡頭中,色調又是偏暖的,導演在這幾處的設計上,更多的表達了小丑已經扭曲的心理。

摘下面具的社會的底層,人人都是小丑

"我希望我的死,會比我的生更有價值。"片尾上電視節目之前,綠頭髮、紅衣服的小丑,心理已經扭曲到了極致。對生活絕望甚至癲狂的亞瑟選擇在錄製偶像莫瑞的節目中自殺,但卻因為莫瑞將自己作為笑柄,對自己的不尊重,衝動槍殺了莫瑞。

當他被警察帶走時,被支持小丑的群眾救下。當社會底層的人們紛紛帶上小丑的面具,開始效仿小丑的所作所為時,站在車頂的亞瑟,開始了第四次舞蹈。在縱火槍擊的人們的簇擁下,亞瑟露出了微笑。站在車頂的他,仿佛站在了世界的頂端。在他的心裡,他用一種迷失自我的極為極端的方式,讓世界都注意到了他。

影片的結尾,高度曝光的慘白色調下,小丑走向走廊的盡頭,駐足之後,小丑開始了他的最後一次舞蹈。"我曾以為,我的人生是場悲劇。但現在我意識到,它原來是場喜劇。"荒誕瘋狂的小丑,點燃了這座城市,也點燃了自己,暴力的狂歡真的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嗎?小丑的一步一步誕生並非純粹的源於心靈的惡,換句話說,小丑的邪惡並不是天生的,而是源於他心中的善良與美好被無數次的踐踏與無視

近些年,較多影片的關注點聚焦在了社會的階級矛盾和貧富差距之下,表達社會底層人民困苦無奈的形式也層出不窮。中國影片《陽光普照》聚焦於現實性的底層群眾,以寫實的手法理性的表達出了社會的不公待遇;韓國影片《寄生蟲》則是以富有戲劇性的設計,表達出了社會底層小人物的掙扎。但《小丑》與其表達方式不同,它以淋漓盡致的暴力美學支撐,在黑暗的社會下,塑造出了更黑暗更病態的底層小丑形象,憑藉荒誕、重口味的藝術形態,構建出了層層相關的故事,是打破框架的一次大膽嘗試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