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僧人高閒書法三題

翰墨書道 發佈 2020-02-08T04:09:39+00:00

高閒,僧人,生卒年不詳,吳興烏程人,主要活動於唐代武宗、宣宗時。《千字文》殘卷此殘卷,現存52行,有款為「吳興高閒書」,現藏於上海博物館。


【高閒】高閒,僧人,生卒年不詳,吳興烏程(今浙江湖州)人,主要活動於唐代武宗、宣宗時。高閒善書,尤以草書最負盛名。他的草書師宗張旭而旁及懷素,在狂素謝世後的晚唐書苑裡,也是一位書法高手。


《千字文》殘卷

此殘卷,現存52行,有款為「吳興高閒書」,現藏於上海博物館。殘卷從「莽,抽條枇杷」起,至「焉哉乎也」止,連款在內共248字。其筆力雄健,體勢豪邁,氣韻生動。時摻以淡墨枯筆,絲絲露白,瘦硬勁挺。在結體上,他時常出人意料,將字的左右上下錯位,或有意識地將左右結構互相糅合,險中求穩,變化無常。

此《千字文》以硬毫書寫,筆勢濃重,堅挺縱放而不失規矩。循規草法,揮灑自如,氣象生動。結尾處,開闔恢弘,豪爽頓生,給人一種筆墨淋漓酣暢的感覺。整體來看,高閒草書性情放縱,筆畫粗壯,實取法張旭;而在乾濕、枯潤、濃淡變化上,則汲取了懷素草書的用筆,因此後人多將高閒列為顛張狂素一派。


高閒的今草

高閒的草書屬於今草。今草是相對於古草(章草)而言,是在章草草法(也包括楷書體勢)基礎上衍進而成的一種新草體。其特徵:減省了章草的隸意波磔,結體由扁方趨於狹長,筆畫更簡約,增加了縈帶,有的筆順也有新變化,同時還打破了章草字的區別與規矩,可以大小、輕重、斜正相同,上下字間注重牽連。今草的書寫比章草更為流美、便捷。

高閒的草書,結體偏扁方或偏狹長,在章草與楷書的基礎上形成字形的變化對比。儘管筆法變化豐富,但某些點畫仍保留了章草與楷書的筆意。每個字的間架穩健,筆力遒勁,尤其是楷書的影子較明晰,其書面貌儘管與「二王」的今草大相逕庭,但的確又是千變萬化、個性獨特的今草。



「二王」今草以正書勢巧形密,行書遒媚勁健為基礎,表現出濃纖折衷的特點。高閒草書深諳「二王」,先以正書打基礎,而後求自然,富變化,重厚實。蘇軾云:「書法備於正書,溢而為行草。未能正書,而能行草,猶未嘗莊語,而輒放言,是無道也。」說明寫草書之前一定要先寫好正書。

作為高閒生活的唐代,其楷書成就孤獨求敗,沒有哪個朝代可與之相比,它也成為一種工具被廣泛使用。高閒本人也擅長楷書,遺憾的是其書作未流傳下來。不過從高閒草書的厚重、沉穩中可窺其楷書功力。





從《送高閒上人序》看張旭與高閒

《送高閒上人序》在中國書法史上占有主要位置,文章描述了唐代草書大家張旭的草書創作情形,對其創作實踐進行了言簡意賅地分析和總結,揭示了書法的根本規律,指出了高閒書法無法達到張旭高度的根本原因。

韓愈認為:在書法創作中應以創作主體感情的抒發為主,他以儒家積極入世的觀點對張旭草書給予了充分肯定;「旭之書,變動猶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終其身而名後世。」在韓愈看來,最終決定書法的,是創作主體性情的表露。

而「一死生,解外膠」,一心出世的高閒上人,一切歸於淡薄,自然不可能像張旭那樣心有所感、情動於衷,借書法將自己的情感淋漓暢快地抒發出來。高閒因無張旭之心,沒有激情,形式空洞,無法得其精髓。

韓愈還認為:書家心中必須具備豐富的意向,才能創造出豐富感人的作品。張旭草書意向的多樣化,在於從客觀世界的各種形、質、意、變中積累感受,提煉意象,化為藝術語言,創造出了豐富奇特的書法形象。而高閒於心既「泊」,於世必「淡」,故書「無象」,難臻高妙。

在韓愈看來,無論是從大自然、生活中捕捉意向,還是孕育情感,前提是書家必須要有積極的人生態度。韓愈給高閒寫這篇序文,也許是想告訴高閒:學張旭,不要一切無動於心,而要用積極的生活態度,孕發自己的書法創作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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