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率先探訪南泥灣,揭開延安大生產的序幕

人民日報出版社 發佈 2021-10-18T07:08:25+00:00

為了打破日寇和國民黨頑固派對陝甘寧邊區的經濟封鎖,克服部隊供應的困難,朱德決定利用南泥灣「真實的優越的自然條件」,開發南泥灣為屯田基地。根據康克清的回憶錄,朱德在實地考察後告訴她:「這一回我把南泥灣、臨鎮、牛式鎮一帶全跑到了,可稱得良田萬頃,真是塊好地方啊!可惜荒蕪了這麼多年。

為了打破日寇和國民黨頑固派對陝甘寧邊區的經濟封鎖,克服部隊供應的困難,朱德決定利用南泥灣「真實的優越的自然條件」,開發南泥灣為屯田基地。根據康克清的回憶錄,朱德在實地考察後告訴她:「這一回我把南泥灣、臨鎮、牛式鎮一帶全跑到了,可稱得良田萬頃,真是塊好地方啊!可惜荒蕪了這麼多年。這一次黨中央決定調三五九旅回來,防備頑固派的進攻,可以到那裡一邊駐防,一邊生產。平時不打仗就可以開荒生產,一個旅用不多久,就能把那裡變成陝北江南。」

1940年冬,朱德提出軍墾屯田政策,指示部隊在不影響戰鬥、訓練的情況下,實行墾荒屯田。並對第三五九旅旅長王震說:「部隊參加生產後,不僅可以休養民力,增進軍民關係,還可以使指戰員得到鍛鍊。延安南泥灣開墾起來困難較大,希望你們好好搞。要充分做好思想動員和組織準備工作,用大家勞動的雙手,建立起革命的家務。」朱德認為:「軍隊勞動力多,體力強,組織性好,主張軍隊大力發展農業生產。」根據何維忠的回憶,「1940年冬,朱總司令對我們沒有找到足夠的開墾地很關心,當即指示:『三五九旅到南泥灣一帶去屯田,雖然困難大,但是塊肥肉,你們勞力強,也啃得動。』王震旅長說:『縱有天大困難,我們也能戰勝。部隊聽到總司令的指示,情緒高漲,奔走相告,都說這下不愁來年糧食不豐收!』」時為三五九旅七一八團特派員的劉德元後來也回憶說:「朱老總就跟王震同志談,說我給你另外一個任務。王震同志就問總司令,什麼任務啊?我們的任務是保衛黨中央、保衛黃河嘛,你還給我其他什麼任務,如果遠的地方我不干。朱老總就說離延安一百來里路,你就到那個地方去。朱老總把他的想法和主席的意見都跟王震講了,最後王震說他願意去。」在屯田軍墾規模上,朱德提出部隊「不僅進行農業生產,還準備從事農、林、副、漁以及手工業、商業、運輸業的綜合開發」。

朱德提出「屯田軍墾」的主張,得到毛澤東的支持。當朱德提議調三五九旅時,毛澤東當即表示同意,並補充說:「光有三五九旅不夠,我看延安的中央機關、軍委機關、學校和留守部隊,都要抽人進去,還可以動員逃難到邊區的外地農民也進去,在那裡開荒種地,安家落戶。」陪同朱德進行多次勘察後選定南泥灣的李富春也很贊成這個主張。隨即,任弼時和李富春先派人去打前站,蓋房子,建立招待所。

「對於中國歷史上的屯田,朱德是很熟悉的。早年他在讀《三國志》時就很讚賞曹操『開芍陂(今安徽省壽縣)屯田』的做法,認為這是解決軍隊生活必需品的好辦法。現在,他也準備採用這個辦法來解決邊區眼前的困難,而在規模上比曹操當時的屯田要大得多,不僅進行農業生產,還準備從事農、林、牧、副、漁以及手工業、商業、運輸業的綜合開發。為此,朱德找好一大片荒地,準備把軍隊開去大幹一番,這就是南泥灣。」關於朱德的「屯田政策」,康克清後來回憶這一段情況時說:「南泥灣政策是朱總先提出,毛主席、黨中央同意了的。朱總原來就有軍墾屯田的思想,但下面也要有人堅決執行才行;否則也不能搞得那麼快、那麼好。王鬍子很堅決,開創了一個好傳統。」據時任陝甘寧邊區政府秘書長李維漢回憶:「軍隊實行屯田是朱德倡導的。他從前線回延安後,非常關心部隊的生產,主張以部隊強壯眾多的勞動力,投入到生產運動中去,以減輕人民的負擔,密切軍民關係,同時幫助邊區的建設,也改善部隊本身的生活。」

1940年年末,中央財經處鄧潔開始計劃開發南泥灣。在此期間,邊區政府「曾函令固臨縣府將南泥灣劃為新中國大農場的經營地區,並撥公糧三百石」。

1941年1月,邊區隴東專區副專員馬錫伍派時為邊區建設廳公路管理局慶(陽)臨(鎮)分局局長的劉宗義去南泥灣勘察。劉宗義不知南泥灣在哪裡,通過查找地圖才知道它位於延安東南約一百里的地方。他做好準備之後立即出發,來到富縣,縣長羅成德派戰士保護劉宗義前往。在一位老人的指引下,穿過一片原始森林,劉宗義終於找到了南泥灣。劉宗義到達了離南泥灣不遠的九龍泉,第二天便開始了勘察、設計工作,「我帶的測量工具很簡單,只有一個測准儀、一個20米長的皮尺及滑杆等,因此只能進行簡單的測量。主要是勘察地形、地貌、土質、水源、河寬和山高等等」。劉宗義等首先從九龍泉開始勘察,一直向北到達南陽府。勘察完畢,一天半後劉宗義等回到延安,立即把勘察南泥灣的情況詳細地繪製了一份草圖,認真核對整理後,形成了勘察、設計開墾南泥灣的第一手資料,並向朱德作了詳細匯報。匯報時,朱德認真地看牆上的地圖,並不時地圈圈點點,作下標記,並不斷地插話提問。朱總問得很詳細,如有無村莊、風俗習慣、土地面積、土質好壞、水源狀況、河水寬度、山峰高度等。劉宗義在其回憶錄中寫道:「匯報結束後,朱總司令立即寫了封信,讓我帶交給炮兵團團長武亭同志(朝鮮族人),信中命令武亭同志派部隊去開闢南泥灣。隨後,武亭帶了警衛員,又與我一起騎馬到南泥灣去看了一次,並撥給我一個營,修建延安到南泥灣的公路。」「當時速度快、效率高,說干就干。具體分工是武團長、邱政委率一、三兩個營開墾南泥灣,我帶二營負責開闢延(安)南(泥灣)公路。」

根據時為朱德警衛員金海賢的回憶,朱德「率先探訪南泥灣,揭開延安大生產的序幕」。剛從前線回到延安的朱德,帶著幾個警衛人員,親自探訪南泥灣,「當我們走近南泥灣邊沿時,人們傳說的那一幕幕情景果然出現在眼前,越走越不知道路在何方。總司令一個勁地走在最前面,和我們一起用從日本鬼子手中繳獲來的戰刀披荊斬棘,經過一場奮力劈砍,硬是劈出了一條20多華里的山路」。朱德站在高處,敞開衣襟,舉起望遠鏡,把南泥灣的東西南北,環視了一遍又一遍。朱德不斷地讚嘆道:「好地方呀,好地方!」接著,朱德揮動他那有力的右手,把警衛人員的視線引向那隱約可見的片片綠草地,興致勃勃地說:「我們把它開墾出來種上糧食,它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到那時,蔣介石妄圖困死我們的美夢也就不打自破囉!」經朱德一指點,警衛人員才真正明白朱德親自來南泥灣的意圖。第二天,朱德帶領金海賢等繼續對南泥灣的山山水水進行實地探查,取得了大量的資料。當晚回到延安後,朱德即去找毛澤東,兩人制訂了開發南泥灣的計劃。此後,以三五九旅為主的各路大軍先後開進南泥灣。

(本文節選自人民日報出版社《南泥灣精神》,有刪改,標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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