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一些回憶

金迦羅影視剪輯 發佈 2022-05-18T02:17:01.748049+00:00

我的高中同學。比我小一兩歲吧。  學生時代,她是一個豐滿無比的丫頭,胖臉蛋兒永遠紅撲撲的,笑的時候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  1988年,我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廣州工作,她在廣州的華南農業大學攻讀碩士研究生。那天上午,我去她們學校看她。

我的高中同學。比我小一兩歲吧。
  學生時代,她是一個豐滿無比的丫頭,胖臉蛋兒永遠紅撲撲的,笑的時候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


  1988年,我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廣州工作,她在廣州的華南農業大學攻讀碩士研究生。那天上午,我去她們學校看她。在即將踏進她們校園的時候,我站住了,突然想起,見到她,我能說什麼?我們之間不過是普通同學而已,彼此沒有說過一句話。而我,居然就這樣巴巴地跑來,如果她說不認識我,我該怎麼辦?我想打退堂鼓了,可是,我大老遠為她而來,怎麼能就這樣徒勞而返呢!



  聽見我來了,她象燕兒似的從簾下飛出來;沒顧得換鞋,腳下一雙粉紅色的拖鞋像兩片粉紅的花兒。她歡喜得像清晨的陽光,臉上的兩片蘋果比中學時代紅了許多倍,我清楚地看見驚喜像閃電般照亮了她的臉:「九滿!是你?真的是你?我聽到你的聲音,我想不可能。你怎麼會來?你怎麼來的?你怎麼找到我的?」我的心裡頓時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我一向不曉得她「能」這樣的活潑。在一同往屋裡走的時候,她的肩挨上了我的。我們都沒說什麼,可是四隻眼睛彼此告訴我們是欣喜到萬分。


  走進她的宿舍,我看見她陽台上的那株盛放的杜鵑,粉紅色的花瓣;窗外的玉蘭樹剛拔出新葉。她的同學都沒在宿舍。靜謐在此刻包圍著我們。我的眼前一次次出現秀淺淺的笑,她目光柔柔地看著我,仿佛想對我說些什麼,又沒有說出口。說不清什麼原因,我喜歡這種淺淺的笑,有點清純,有點青澀,好像又不是。我看著那雙拖鞋;她往後收了收腳,連耳根兒都有點紅了;可是仍然笑著。我想問她的功課,沒問;我想問那些走散的同學,沒問;心中的問題多著呢,只是口被一種力量給封起來了,我知道她也是如此,因為我看見她白嫩的脖兒微微地動,似乎要將一些不相干的言語咽下去。



  她坐得離我很近,幾乎能聽得見彼此臉上熱力的激射,象雨後的禾苗那樣帶著聲兒生長。這是我第一次同她這樣近距離地接觸,她藏在薄薄的襯衣內的乳房極富彈性地在我面前晃動,且近在咫尺。此刻,我卻毫無邪念,就連少男下意識的血脈噴張也沒有發生。但她的氣味和美感卻像冒煙的烙鐵,在我的感官中留下了真切、不可磨滅的記號。
  她起身給我加了一點水後,在臨窗的一個小紅凳上坐下,玉蘭花映在她的臉上,她臉上的花影都被歡悅給浸漬得粉白了。她的兩手交換著輕輕地摸小凳的沿,顯著激動,那可是歡喜的激動。我微笑地坐在她身邊,聆聽著她一聲又一聲的驚嘆。整個上午,我很少說話,可是她說的每一句話我又好像都很同意。


  那一刻!我可以肆無忌憚地欣賞她,可以自由地感受她的氣息……


  最後,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極不願意而又不得不說地說:「午休了。」我自己已忘了自己,只看見,不是聽見,三個什麼字從她口中飛出來?可是在心的深處又猜對了那三個字的意思,因為我也有點那樣的關切。我的心不願動,我的腦知道非走不可了,於是,我說:「我走了。」我的眼盯住她。她要低頭,還沒低下去,便又勇敢地抬起來,故意地,柔美地,羞而不肯羞地迎著我的眼。直到不約而同地垂下頭去,又不約而同地抬起來,又那麼看。心似乎已碰著心。



  此刻,一陣悠揚綿長的二胡聲從窗外飄來,二胡聲時斷時續,時遠時近,斷時餘音繞樑,續時清純入耳,遠時如在月宮,近時似在身旁。這突如其來的二胡聲添滿了寂靜的宿舍,這可是最催情的《梁祝》,它攪得我心裡一陣酸楚。這拉胡人奏出這悲戚憂傷的曲子,是心裡苦?還是離別愁了?


  我走,極慢的,她送我到她們校外的那個公交車站,她的眼上蒙了一層露水。汽車啟動了,我回了回頭,我們對了眼光。她轉過頭去。我心底油然生出一種柔情和悵惘,冥冥之中有那麼一種暗示:這個秋風沉醉的上午終將會留下粉紅色的回憶。
  一晃一年過去了,一晃三十年過去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秀。她,在我心中,還是二十三歲時的樣子:圓臉,眉眼清秀中帶著一點媚意。那兩條長黑的髮辮,成了讓我最動心的一個背影。
  說也奇怪,從那以後,我在夢中的女性永遠都是她。「我願住在你的心中。我願在你心中永遠是青春!」「走吧!從此你我無緣再見了!」她推了我一把,我醒了。夢境的不同使我有時悲泣,有時狂喜,夢境裡的重逢也自有一種味道。
  我陡然意識到,學生時代,我把秀視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生,這是在騙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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