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姦的14歲少女遭全鎮辱罵報復,罪犯卻在高官爺爺的庇護下被釋放

成都反邪教 發佈 2022-05-24T05:57:54.578138+00:00

2009年,當戴茜·科爾曼第一次踏上馬里維爾鎮時,她以為自己能開始新的美好生活。爸爸是醫生,媽媽是獸醫,戴茜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全家人生活得安穩又幸福。

2009年,當戴茜·科爾曼(Daisy Coleman)第一次踏上馬里維爾鎮時(Maryville),她以為自己能開始新的美好生活。



戴茜一家原本在住在奧爾巴尼(Albany)。爸爸是醫生,媽媽是獸醫,戴茜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全家人生活得安穩又幸福。
但一次意外,爸爸開車時車子打滑,衝進一條深溝里。戴茜和二哥從車窗里逃了出來,爸爸沒能活下來。


之後的日子,是灰暗的。因為每天都會經過爸爸出事的地點,全家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為了從悲傷中擺脫出來,媽媽梅琳達(Melinda)在朋友的建議下,帶著孩子們離開奧爾巴尼,去往40英里外的小鎮,馬里維爾鎮。



馬里維爾是一個典型的美國小鎮,人口只有1.2萬人,有著老式的小鎮廣場和傳統的價值觀。這是一個熟人社區,所有人都認識彼此,隨便走進一家餐館,都能看到熟面孔。

想要開始新的生活,戴茜一家必須融入其中。

在馬里維爾高中,大哥查理成為學校運動員,參加三個項目,還獲得了貝克大學的棒球獎學金。二哥羅根是摔跤運動員,在隊裡找到一大群好朋友。弟弟特利斯坦性格開朗,也被大家喜愛。


(查理,黛西,羅根,特利斯坦)


至於戴茜,她在學校也很受歡迎。

戴茜長得漂亮,參加過選美比賽,是啦啦隊的一員,也是馬里維爾當地舞蹈社團的成員。據她媽媽說,女兒的成績也很優秀,基本全A,在學校也有不少朋友。



這看上去是個很好的開局。
但沒想到,3年後的一個夜晚,一切全變了。

2012年1月7日,是一個星期六。和往常一樣,戴茜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佩琪·潘克赫斯特(Paige Parkhurst)在家玩。

佩琪是戴茜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那年13歲,比她小一歲。在戴茜搬到馬里維爾鎮後,非常想念她,於是每周都從奧爾巴尼坐車過來找她。


(黛西和佩琪)


那天也是一樣。兩個女孩坐在臥室里,聽音樂,看電影,還偷喝了櫥櫃裡的龍舌蘭酒。

午夜,女孩們迷迷糊糊的時候,戴茜接到一條簡訊,是校園明星馬修·巴內特(Matthew Barnett)發的。

馬修是馬里維爾高中最受歡迎的男生。他是橄欖球隊的隊員,也是當地最著名的巴內特家族的孩子。他問戴茜,要不要來他家參加派對。


(馬修·巴內特)


「派對上都有誰?」 戴茜問。

馬修說了幾個名字,都是戴茜大哥的朋友。馬修和大哥的關係也不錯,兩天前還被請到家裡做客,一起看橄欖球賽。

都是熟人,應該不會出事。
於是,戴茜答應了。


凌晨1點,馬修開車過來接她們。到馬修家後,戴茜發現派對上全是學校的「酷男孩」,包括摔跤手喬丹·澤奇(Jordan Zech),橄欖球隊員尼克·格羅穆迪斯(Nick Groumoutis),某網球運動員兼富二代,某初級橄欖球運動員,還有一個15歲的不認識的男生。


(喬丹·澤奇)


(尼克·格羅穆迪斯)


派對在馬修家的地下室舉行,一到地下室,戴茜和佩琪被馬上分開。戴茜被男生們一杯杯灌酒,佩琪則被那個15歲的男生帶到樓上。


性侵是在兩邊同時發生的。

在戴茜失去意識後,馬修在地下室強姦了她,喬丹用尼克的手機拍強姦視頻,其他男生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

佩琪被那15歲男生推到臥室的床上。他強行脫去她的衣服,在她的掙扎和拒絕聲中,強姦了她。



完事後,馬修開車把戴茜和佩琪送了回去。為了不讓戴茜家裡人發現,他讓佩琪從窗戶爬進戴茜的臥室。至於戴茜,他說他會在外面陪著她,等她醒來。



早上5點不到,戴茜的媽媽梅琳達聽到門口有奇怪的刮擦聲,以為是狗跑了出來。她開門去看,發現女兒躺在草地里,毫無意識。



當時的溫度是零下5度,戴茜身上只有一件T恤和一條長褲。她的頭髮上都是水,已經和草連接起來結成冰。後來才知道,她在草地里至少躺了3個小時,因為體內酒精濃度超高,差點就死了。

把女兒抱回家後,梅琳達發現女兒大腿和下體上有明顯的紅腫。

這是性侵的痕跡。

在小鎮的醫院裡,女孩們被發現陰道撕裂,醫生們都認為這是一起性侵。第二天,派對上所有男生被抓去審問。

這些人中,只有強姦佩琪的那個15歲男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被判入少年監獄。傷害戴茜的則一個都不認。



而喬丹和尼克,則把強姦視頻刪除了。

從那之後,戴茜一家在小鎮裡的處境變得異常艱難。

推特和臉書上,馬里維爾中學的學生們大多站在馬修這一邊,認為戴茜在撒謊。戴茜被啦啦隊除名,不能再參加活動;大哥查理在摔跤隊裡被其他人發怪聲。
還有學生追著戴茜喊,說她是「撒謊的蕩婦」。

案件發生的兩周後,媽媽梅琳達在獸醫院的工作也丟了。



獸醫診所沒有給出具體的解釋,只說,他們覺得梅琳達可能會提起民事訴訟,「給所有人帶來壓力」,不再適合在這裡工作。

「我們是一個很小的社區,發生這種事,會讓我們大家的壓力都很大。當然,如果硬要問為什麼開除,那麼我只能說,是我們的治療風格不太一樣。」 診所所長說。

梅琳達覺得這很荒謬,但更荒謬的,還在後面。

喬丹拍攝的強姦視頻曾被傳到學校,很多學生都看過,但因為喬丹把視頻刪了,警方說恢復不了,因此無法確認是否存在這個視頻。

哪怕在最初的審問中,喬丹和尼克都承認有這個視頻存在,警方仍然說,「視頻是一個謠言」。


(當時的審訊錄像)


警長達倫·懷特(Darren White)說:「人人都說有個視頻在流傳,說他們都看過。但實際上,他們在撒謊。整個案件里,有很多人在傳播流言,因為他們喜歡編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別低估那些想求關注的人,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們。」


(在2016年播出的奈飛紀錄片《奧德里與戴茜》中,懷特警長對製片組說)

因為找不到視頻,喬丹的「未成年性剝削罪」被撤銷了。

到三月,馬修的性侵罪的指控也被撤銷了,因為警方說,「證據不足」。


(撤銷指控)


還是懷特警長:「整個案件中,最誇大其詞的一部分,就是人人都想扣上『強姦』這個詞。這也是強姦,那也是強姦。我告訴你,那天晚上,沒有發生任何足以構成強姦罪的事。強姦犯罪的首要因素是強迫行為,但這個案件中並沒有這一點。」



當然沒有,因為戴茜已經喝斷片了。和一個基本無意識的人發生性行為,這種情況難道不能被認為是「強迫行為」嗎?

懷特警長說:「這個…這是律師和立法者需要考慮的問題。」

為什麼傷害戴茜的人什麼事都沒有?為什麼整個小鎮都站在嫌犯這邊?

因為,後台太硬。


之前說過,馬修的家族非常有名,這名氣全來自他的爺爺,前密蘇里州眾議院老議員,雷克斯·巴內特(Rex Barnett)。



雷克斯·巴內特在眾議院任過4個任期,和負責此案的檢察官羅伯特·萊斯(Robert Rice)是好友,政治上交往密切。他的孫女還是眾議院議員山姆·格雷姆斯(Sam Graves)的助手。

因為這些關係,巴內特家族相當於小鎮的山大王。

在指控撤銷後,根據密蘇里州的法律,所有和該案有關的記錄都會被密封,包括和12名證人和談話記錄,被子上的化驗結果,全都被封鎖歸檔。


(堅稱自己判決無誤的萊斯檢察官)


指控撤銷後,小鎮對戴茜和她家人的騷擾上了一個新台階。有涉案男生的父母要求戴茜道歉,說自己兒子深受傷害;有女生穿著「馬特:1分,戴茜:0分」的襯衫,跑到她面前嘲笑。

「騙子」,「撒謊」,「蕩婦」,鎮上的居民們在網絡上辱罵黛西。還有人給梅琳達打電話,威脅要揍她的兒子們。



因為騷擾太多,梅琳達把孩子們送回奧爾巴尼高中上學,每天往返80英里。
她知道整個小鎮對他們充滿惡意,但她不想離開,她覺得正義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他們能贏。

但到8月份,這個幻想破滅了。剩下的唯一一項針對馬修的指控,「傷害兒童罪」(因為他在零下5度把她放在草地上),這一輕罪也被撤銷。

對馬里維爾鎮絕望後,梅琳達帶著孩子們搬回奧爾巴尼,把馬里維爾的房子掛牌出售。她以為能逃離居民的惡意,但誰知道,幾個月後,一把大火,把這棟房子給燒了,整個屋頂全燒沒了。



馬里維爾消防局局長表示,不知道起火原因,懷疑可能是「房屋結構不安全」。

但梅琳達知道,這是來自馬里維爾鎮的報復。



因為黛西一家的遭遇太慘了,漸漸的,美國其他網民們注意到這起案子。他們懷疑馬修爺爺在這起案子中做了手腳,懷疑萊斯檢察官瀆職。

隨著媒體的報導不斷增多,黛西的案子變得全美知名。



於是,案子重審開啟,由傑克遜縣檢察官簡·貝克(Jean Baker)負責調查。
黛西一家原本充滿希望,以為能給馬修應有的懲罰。但失望再一次降臨。

簡·貝克在調查後,得出的結論仍然是「性侵犯罪的罪證不充分」,無法判馬修性侵罪。



她說, 這起案子基本都是建立在受害者的證詞上,物證太少,對黛西非常不利。她試圖找回拍下強姦視頻的手機,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最後,她只好根據已有的證據,給馬修判下「二級傷害兒童罪」,緩刑兩年。

聽到「緩刑」的時候,梅琳達當時就哭了,這懲罰太輕了。



懷特警長則倍感欣慰;「那幾個男孩能忘掉這件事,繼續自己的人生,並有所成就。我認為他們都能上大學,將來也會努力工作。我們這個社會最致命的一大問題,總把過錯歸咎於男孩。但男孩並不總做錯事,女孩和男孩一樣會做錯事。所以,人人都有責任。」



就如懷特警長所說的那樣,這些男生之後上了大學,馬修上的還是他爺爺的母校。他好像完全忘了這件事,在推特上還能發各種黃色玩笑。

而黛西,她整個人變得極其消沉。不想見人,不想說話,變得非常自責,不斷懊悔當晚發生的一切。



她至少自殺過4次。

在他們家裡,所有的房間都無法上鎖,因為他們需要在黛西自殺的時候破門而入。

還有好幾次,媽媽和大哥在浴室里看到黛西昏倒在地,身上全是血,他們抱著她去急救。



自殘成為黛西的習慣。好在,有其他性侵案受害者找到黛西,希望能幫助她,給她心靈上的支持。

那幾年,黛西的性格變得更灑脫了一些。她參加了奈飛的紀錄片,《奧德里與戴茜》,講出自己的故事,一個性侵案倖存者的故事。



她不想像紀錄片中的另一個主角,奧德里那樣,忍受不住痛苦和輿論壓力而自殺。她希望自己能好好地、健康地活下去。

為此,她成為一個紋身師,幫其他性侵案倖存者們紋「分號」,一個代表著生命繼續下去,不斷抗爭的符號。



黛西也和朋友們建立了一個公益組織,SafeBae,專門預防初高中可能發生的性侵事件。



也許,故事到這裡結束,是再好不過的。

就像《奧德里與戴茜》結尾那樣,黛西高中畢業,迎來新的人生,新的夢想。



但現實,沒有那麼美好。


去年,黛西的弟弟特利斯坦在一場車禍中喪生。

今年,8月4日,黛西再次自殺,並且,成功了。



她只有23歲。

黛西的媽媽梅琳達在採訪中說,這些年來,女兒一直都沒有忘。

「她從來沒有從那些男孩對她做的事中解脫出來。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我的寶貝女兒永遠地離開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了不起的女兒。我覺得,她可能是想讓我感覺,我離了她也能活下去,但我不能。我希望我能承受她的痛苦!」



一個美好的女孩就這樣消失了,而罪惡的,僅僅只是馬修嗎?

在她的死訊傳出後,不知道馬里維爾鎮裡,有多少人能安然入睡……

來源:英國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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