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關心人類,我只關心毛茸茸

figure 發佈 2022-06-04T16:35:44.707385+00:00

有一個全新的世界要去探索,有一種全新的生活要去奮鬥,有一個全新的夢想要去實現,對於一個還擁有希望的生命來說,就是幸福。

每一個生命都是始自寶寶。有一個全新的世界要去探索,有一種全新的生活要去奮鬥,有一個全新的夢想要去實現,對於一個還擁有希望的生命來說,就是幸福。

撰稿|Ling

編輯|鮮 於

校對|許 靜

出品|Figure紀錄片


為什麼我們總會對著這種臉感嘆「好可愛」?圓滾滾的頭、占據一半臉部面積的大腦門、滴溜溜閃著小星星的眼睛……每個特徵都長在成年人的保護欲上。

是的,「嬰兒圖式」的原理,對動物寶寶依然適用!

想像一下,才四個月大的美洲獅幼崽卡雅,步履蹣跚地「在這個龐大的新世界邁出了第一步」。它是那麼沒有安全感,兄弟在媽媽身上打滾,它就在一旁眼巴巴看著,直到確認安全才蹭過去;



還有帝企鵝皮科從爸爸腳上出生的全過程:它啄破了蛋殼,哆哆嗦嗦在南極的暴風雨中探出小腦殼,又飛速縮回了爸爸豐厚的羽毛下……



拍攝野生幼崽的紀錄片,每隔幾年就會出一次。《野外成長紀(Growing up wild)》《萌寶出生第一年(Animal Babies: First Year on Earth)》都以展現動物幼崽的生存為題材。

奈飛新上線的《野生動物寶寶(Wild Babies)》能夠跑贏,在於它就是紀錄片裡的兒童劇,不冒犯任何群體,人畜無害甜美可愛。這是每個父母都放心和孩子一起觀看,而不用擔心回答不了艱難問題的那種科普類紀錄片——它甚至沒有批評人類對於自然界的影響!

《我們偉大的國家公園》可能會觸怒歐巴馬的反對派,《藍色星球》可能會讓非環保派感覺沉重,而《野生動物寶寶》——說真的,誰能被步履蹣跚、眼睛大大臉小小的萌娃冒犯呢?




社恐是活不下來的

為了給這部「兒童劇」念旁白,即使是「紅心皇后」海倫娜·博納姆·卡特也沒有延續她那些電影角色的迷人癲狂,而是在一派柔和、醇厚中,展開了自然的長卷。

《野生動物寶寶》攝錄了南非、哥斯大黎加和美國南卡羅來納州等16個國家、地區一共17位動物幼崽兒,包括了獅子、野狗、海獺、猩猩、大象等。一旦知道了「超過一半的動物幼崽活不過它們出生的第一年」,就會意識到這些鏡頭見證了什麼:懵懂的幼崽,在荒野中開始了生命的旅程,積極求生、學習捕獵……直至長大,組建自己的家庭,延續生命。



對於生存在野外的幼崽,團結集體,是生命的第一課。

即使位於食物鏈頂端,但幼年的美洲獅要面對的困難也不比其他寶寶少。小母獅卡雅和她的三個兄弟都跟著單親媽媽生活。離它們不遠處,就是強大的馬拉馬拉獅群的勢力範圍,這意味著卡雅媽媽的狩獵空間十分受限,相應的,分配到每個寶寶身上的注意力和乳汁很有限。

吃奶不是請客吃飯,而卡雅,總比兄弟們來得內斂,吃奶時慢一拍,也不敢在打鬧中學習狩獵技巧,這意味著它比同胞成長得慢,生存機率也更低。遇到成年雄豹時,它的兄弟四散逃命,只有卡雅迷了路,必須學會在天黑以後的草原上獨自求生,多花了兩天才能回到母親身邊。



最終,單身母親選擇了妥協。它要重新贏回孩子父親的心,帶著孩子們回到獅群。兄弟們蹦蹦跳跳上去親近素未謀面的父親,而卡雅依然在一邊謹慎觀察,直到它也得到了父親的認可:愛的舔毛。



在集體薰陶下,這個一直害羞的女孩子找到了安全感,投入到和其他幼崽的打鬧和捕獵練習中去——它似乎終於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強大的美洲獅幼崽可以花費更多時間去克服社恐,但留給食物鏈次一級的動物寶寶的時間就沒有這麼多。

適應族群社交,對於生活於群體中的海獅寶寶塔布尤為重要。

塔布的媽媽用鼻子輕輕觸摸它,「囑咐」它待在原地不要動,自己去買個橘子……不,下海捕食就回來。沒吃的、沒朋友、沒媽媽,小海獅的眼神茫然得和人類幼崽沒什麼兩樣,只能在海灘上蠕動。



此時,一隻母棕鬣狗被幼崽的氣味吸引而來。當意識到敵人的嘴已經咬上了自己,塔布只能發出絕望的叫聲。儘管它就身處於海獅群中,但其他獅都袖手旁觀。幸虧媽媽及時趕到,「媽媽就是它的整個世界」。



但隨著塔布日益長大,媽媽要花更多時間尋找更多食物,它最好的選擇是加入「獨立幼崽生存俱樂部」。通過把對方尾巴放入嘴裡嚼嚼嚼,塔布有了新的小夥伴。但當黑背獵狐逼近,小夥伴一鬨而散,落在最後的塔布只能獨自迎戰,這一次,它學會了用扭動和吼聲嚇跑敵人,回到海獅群中,「邁開了獨立的第一步」。

「想要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有時候就要走出去。」



縞獴的生存要訣:出生靠父母,成長靠導師。每隻幼崽的當務之急就是為自己找個一對一的導師,但小縞獴基多,一直沒有導師願意接收。它鼓起勇氣接近大哥哥庫布亞,而青春期的雄性可對帶孩子沒興趣。

直到差點被猛雕襲擊,它發出絕望叫聲,哥哥庫布亞看不下去,冒險出來叼著它的後頸,到了安全地帶。這一次歷險也讓基多擁有了它一直渴望的特別關係,和一位最好的導師。




不學習的後果有多嚴重?

學習和探索,是新生兒在嚴酷自然環境中活下來並活得好的第二課。

小象賈希瑞的功課是學習信任和判斷。它的媽媽拿不準是和象群一起過河,還是帶著孩子留在河這邊,因為幼小的象很容易在水流中失足。母親最終決定隨大流過河。它十分謹慎,用鼻子試探水流的速度、沙子的牢固程度,但賈希瑞還是被水流纏住了——母親只有幾秒鐘用鼻子抓住它,而不遠處,鱷魚正在下河,好在象群家族的互助精神夠強,組成一道象牆阻擋水流。

小象賈希瑞終於成功上岸,難度不比考研和考公低。「在它的生命中,還有很多條河流要過,但這個第一次讓它終生難忘。」



《野生動物寶寶》的可愛之處,是呈現了不同幼崽在同樣困境下的不同選擇,展示了它們豐富的情感和個性區別。

北極狐希芙和小母獅卡雅一樣,也很難從三隻活潑的兄弟處搶到吃的。但和卡雅不同的是,希芙很會給自己找出路。

沒肉吃,它就找野果樹莓填肚子,同時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觀察到爸爸正在努力度水捕獵鳥類。希芙在岸邊安靜等待,吃到了第一口熱乎的。當其他兄弟也聞風而來,它已經學會了像爸爸一樣游泳,成功在對岸捕獵到了自己的第一隻獵物,和父親一起,為這個家族圈到了一片鳥類獵場,這改變了整個家族的命運,也必然改變了希芙的命運。「它證明了自己是個不尋常的妹妹。」



有優等生,就一定有落後生。

小捲尾猴奇科出生在一個更嚴酷的大家庭中。這個30隻猴的家族不像大象家族那麼友愛年輕人,沒猴會分享食物,以及教它怎麼找吃的。奇科用上了最後一招:下樹,撿其他猴子吃剩的。這引來了蛇的覬覦,猴子全家終於急了,一起大聲疾呼企圖趕跑天敵。趁沒猴注意,奇科縱身一躍,夠到了結滿豐滿果實的枝頭……上的蟋蟀。

雖然年輕,它已證明了自己有競爭頭腦和能力,掌握了在大家族生存的策略。



而觀察動物們如何做一個負責任同時又不過於緊張的父母,足以讓人類父母觀照自身種種。

帝企鵝家庭是三口之家,父母一起分擔育兒——是的,這是本片少有的「不喪偶式育兒」!

帝企鵝幼崽皮科被爸爸從腳上孵出來,夾在胯下,緩慢挺過了暴風雪,等到媽媽打獵回來了,兩隻企鵝像跳舞一樣挪動,把皮科從這雙腳交接到另一雙腳,再換成爸爸加入社畜捕獵的隊伍,為這個家庭尋找食物。



當皮科再大一些,它被媽媽送進了世界上最寒冷的寄宿學校,和一群幼崽共同取暖,等待父母歸來,交頸成愛心的形狀慶祝孩子活到了春天。



在我們人類社會,小孩如果不聽話不學好,後果可能包括從被剝奪冰淇淋、寫雙倍作業到被打一頓,換到大自然中,後果會嚴重很多,因為廣大世界中每件事都可能成為威脅。《野生寶寶》中的每個幼小生命都要在短時間內掌握全新的技巧,讓它們為必將到來的考驗做好完全準備。



而人類能做,就是儘可能幫助更多的幼崽活得容易一點:進行更有效的棲息地管理,或就保護方面進行儘可能普及的教育。

《野生寶寶》對每一個幼崽的誕生、成長的記錄,再到給它們命名,都讓紀錄片顯得更為私人化。而將長時間的枯燥素材剪輯、編排為一個個富於教育意義的故事,又顯得更為人

性化,這些都讓本片具有了一種「人類凝視」視角。但它同樣也是溫暖、平和,適宜於親子時間的。


強調人類對於環境的影響的嚴峻和緊迫性是沒錯的,但危險在於,一再重複可能會讓人們對問題麻木,或者乾脆停止觀看。如野生動物紀錄片製作者塔尼亞·埃斯特班(Tania Esteban)所說:「如果我的工作激勵了另一個人成為一個更有同情心的人,關心我們的星球,並對自然世界的美麗和奇蹟感到敬畏,那確實讓我非常開心。」

傳達大量可愛、有魅力、從情感上打動我們的幼崽,也是一種有益的嘗試:

生命在地球上輪迴,生生不息,本身就是最偉大的奇蹟。無論多少次看到,依然會被感動。

今夜,我不關心地球,我就關心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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