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寵物叫「蚊蚊」

韓健輝684 發佈 2022-06-05T12:25:19.657817+00:00

我不知道為什麼標題不允許少於五個字,這樣的話,《辭海》、《新華字典》,余華的《活著》,魯迅的《墳》之類都得下架,平台的規定充分顯示出「說上句話」的霸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標題不允許少於五個字,這樣的話,《辭海》、《新華字典》,余華的《活著》,魯迅的《墳》之類都得下架,平台的規定充分顯示出「說上句話」的霸道。


我老婆跟我說:「你原來是雙眼皮,怎麼有一隻便變成單的了?」

我知道,雖然自己模樣拿不出手,但兩隻眼睛確實是雙眼皮。這足以說明造物主不會趕盡殺絕,叫每個人身上都能找出點出彩兒的地方。

我就說:「單眼皮還不好?現在單眼皮男生吃香。」

審美的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以我輩的眼光,一個女人總得有幾兩肉才算周正圓潤,用我媽的理論叫「帶財」,可今天的女孩子卻總認為瘦得走路嘩啦嘩啦響才算有神韻;過去的女孩子長出一對虎牙會愁得不行,盼望一個跟斗摔在石頭上把它搞掉,突然有一天,「小虎牙女生」又開始吃香了;寒冬臘月穿件皮短褲,挺好一個男孩子非得娘們兒唧唧;曾幾何時,沒有雙眼皮的,都去花錢找刀斧手割一套人工的,現在正好相反……

我覺得最倒霉的就是那些人,剛剛花錢搞定,突然風向變了!

我老婆說:「不行你去醫院看看吧!」

我連忙堅決地拒絕,心裡想:你知道什麼呀,蚊子咬的!

蚊子吸血,老鼠偷米,對於它們來講,從來就不認為是做壞事。我們人類殺豬取肉,在豬的眼裡,又是多麼的殘暴不仁!

我家在十樓,一般的情況都是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有一天我抱怨說:我爸不在了,我女兒在北京漂著,我老婆在8000步以外工作,「鰥寡孤獨」這四個字,除了「寡」字我沒爭取上,其他全占了!


我有一隻寵物是蚊子。

我曾經想養一隻狗陪我,覺得太腥;養貓更麻煩;樓下小飯店老闆要給我一隻鸚鵡,我聽說這種鳥是裁紙高手,而我家屋裡書太多,只好作罷。

我不知道這隻蚊子是怎麼爬上十樓的,來的時候,小的像一粒灰塵,哼哼聲尖細微弱,幾乎聽不見。

如果不是臉上的幾塊紅包,我還沒意識到它的存在。

那一夜我幾乎一覺沒睡,牆壁、窗簾、天花板都找遍了,怎麼也看不見它的身影。天亮了,我澆花的時候,它在一片葉子上一閃,眨眼間不知去向。

它幾乎不叫,神出鬼沒地和我兜圈子,趁不注意咬上一口,淺嘗輒止,扔下我紅著眼睛咬牙切齒。

抓了幾天沒剿滅,我乾脆承認和它的共生狀態,偶爾看見它心驚膽戰地出來散步,我也愛搭不理,權當用自己的血飼養一隻寵物。

我從小就喜愛小動物,有一回撿到被風颳落地上的一窩小麻雀,我趕緊捧回家,用棉花給它堆一個窩,每天鑽草地給它們抓蟲子,小鳥也不吃,沒幾天就都餓死了。

一天媽媽給我洗衣服,一套兜,抓出一把軟乎乎的蟲子屍體,直到現在,我屁股那塊當年被打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小時候,我家的一隻黑狗死了,我哭著喊著不讓扔掉,總認為能夠搶救回來。人工呼吸我下不去口,就把自行車打氣筒翻出來,皮管塞進狗嘴裡,開始呼哧呼哧地搶救。狗肚子吹得像一面鼓,也不見動靜,還是我媽媽用雞毛撣子打斷了我的治療方案。


那隻狡猾的蚊子依舊在敵疲我擾,我每天和它鬥智鬥勇,偶爾有一天,它在我眼前得意洋洋地飛過,我發現它長大了許多,黑乎乎的一隻,完全是我的血養大的——我覺得我已經有些輕微貧血了。

喝一會兒茶,看一會兒書,玩兒一會兒消消樂,看一會兒斯諾克。我已經習慣了和這隻蚊子相依為命,要是有一天,它翩翩落在我的手心,沒準兒我們哥倆能聊上幾句。

我會告訴它,這個夏天早晚有些涼,疫情起起伏伏,要是沒事兒,就別出去亂溜達!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