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仁見智懷柔志

浩淼wd 發佈 2022-06-23T04:22:44.841380+00:00

康熙四十四年,江南文人吳景果,奉旨入「皇宮內庭參與編纂方輿之書」。他在「縱觀各省所上州縣誌」時發現各縣的縣誌,「無不粲然各有新編,而獨懷柔志猶仍是明時舊本」。

文/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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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四年,江南文人吳景果,奉旨入「皇宮內庭參與編纂方輿之書」。他在「縱觀各省所上州縣誌」時發現各縣的縣誌,「無不粲然各有新編,而獨懷柔志猶仍是明時舊本」。當時,他即「心竊怪之」。

康熙五十二年,在內庭搞編史修志工作八年的吳景果,「議敘加級」來到懷柔任知縣。因縣誌還是一百多年前的明代舊志,想了解任職地的風土人情而不得。由此作為文人的吳縣令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及時續編邑志的重要性。

他認為「邑之有志,所以辯土域、紀政事、而備文獻」,「故邑不可一日無志,志不可百年不修」,「今不為搜輯,事跡將日益磨滅,後有作者亦何措手乎」。

他自從「授官茲邑,即有意修輯」,於是他在忙及政務之餘,「常手錄得數百條」。當他正愁無暇而「未及詮次」之際,康熙六十年秋,其表弟江南文史大家潘耒之子潘其燦來到懷柔縣「過訪署齋」。吳景果在「與其談及邑志」時,兩人「互相慫恿」鼓勵,開始「共坐一室」續修懷柔縣誌。

吳縣令拿「出此前所錄者排纂」的同時,兩人「又搜群書,征故牒,博考碑碣,旁采見聞」,自明朝初年到編志的康熙六十年,「凡所應載,靡不備列,三易稿而成書八卷」。

志書定稿後,哥兒倆越看越高興,自認為基本達到了「博採而精於考證,分任而一其義例,秉筆嚴而論平,歲月寬而帙簡」的水準。

31歲的潘其燦很自豪,說自己和表兄編的懷柔縣新志,相較於「舊志固為逕庭,即使較於順密諸鄰邑之志,竊以為勝之遠矣」!

吳景果說得比較謙虛:「顧惟以拙鈍之才,處沖疲之地,九年鞅掌,救過不暇,愧無纖毫裨益於地方,獨賜區區文字之業,尚得盡心以效其一得」。

吳景果在懷柔任職九年,雖然政績不菲,但他於錢穀政務似乎不太重看,唯獨不掩修成縣誌的自豪與欣慰。

倆人不但高興若此,還不忘批評明·萬曆懷柔舊志撰者周仲士:「周君所作志,論多浮泛之詞,而實事反略」。

確實,周仲士太有才了,他的每篇志論和按語幾乎都是優美的散文。然而吳、潘批評了前人周君之後,卻沒料到170年後《光緒順天府志》的攢撰者因《康熙懷柔縣誌》第八卷雜入了景果與其燦、張紫軒等人的唱和之作而譏之「流連風景,無關考證,究不合法」。


至此,到底是文人相輕還是責之有理,很難定論。周仲士的美文,吳、潘的唱和詩中包含了大量懷柔的歷史文化信息,雖稍與志書體列有悖,卻無害整體,看來只能見仁見智了。

吳景果曾慨嘆懷柔「地荒人朴,士鮮通儒,其能留心邑志者絕無其人」,今天看來他又把話說絕對了。近聞懷柔區政府攢修新志的工作已經啟動,修志工作者雖不一定是吳縣令期望的「通儒」,但肯定是業有專工的人士。期望著懷柔區新志的編纂者們能修成一部無愧於「文化新都」口號、少有遺憾的高水平志書。

2011年1月3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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