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冰棍兒(散文)

紅馬乙 發佈 2022-07-14T23:48:25.284534+00:00

#小時候最愛的雪糕#大概五六歲的時候,每到夏天,街上來了賣冰棍的,從老遠就能聽到他們的吆喝聲。本來自己在院子裡玩的好好,當聽到,小豆冰棍,三分一根。我就跑到屋裡,去找媽媽要錢。可是十回就有九次媽媽不給錢的,總是用各種各樣的話,糊弄過去,我也只能饞的流水拉子。



大概五六歲的時候,每到夏天,街上來了賣冰棍的,從老遠就能聽到他們的吆喝聲。本來自己在院子裡玩的好好,當聽到,小豆冰棍,三分一根。我就跑到屋裡,去找媽媽要錢。可是十回就有九次媽媽不給錢的,總是用各種各樣的話,糊弄過去,我也只能饞的流水拉子。

那時候一分錢要掰成兩半花。三分錢能買半斤多醋。半斤多醋夠全家吃餃子用,如果給我們買了冰棍兒,就沒有買醋的錢了。

我們小,不懂的父母的艱辛,總覺得一根冰棍兒又算的了什麼,不就是三分錢嗎?

媽媽有時候也心疼我們,總是和我們說,不是媽媽不想給你們買,你們一定要聽大人的話,你們姐弟好幾個,如果給你買不給他買不行,如果都買,媽媽又沒有那麼多錢。

我無奈的靠在媽媽的腿上,望著媽媽的臉,似乎明白媽媽說的意思,也只能不高興的去外面玩了。我回頭又看了媽媽一眼,看到媽媽似乎是低頭擦著眼淚。


我在家排行老五,我下邊還有一個妹妹,比我小四歲。妹妹從小身體就比較弱,說話聲音都很小。家裡有點好吃的都要讓著她。

有一次,我放學回家,看到妹妹在吃冰棍兒。媽媽看到我回來了,趕緊把妹妹推到屋裡去,恐怕我看到。然後衝著我說,老四(我們哥四個),你去西屋寫作業去,不寫完別出來。我說,媽媽,我的作業在學校就寫完了。媽媽說,寫完了去看書。一會兒再出來玩。

當時我感覺媽媽特有偏心眼,我的心裡酸酸的。可是自從媽媽和我說過,家裡實在沒有多餘的錢給我買冰棍兒,我已經感覺到媽媽很為難。可是小時候都很饞,自己也控制不住,還是忍不住偷偷看妹妹吃冰棍兒的樣子。

等到妹妹吃完了冰棍,我來到妹妹的旁邊,妹妹把一個吃完的冰棍兒棍遞給我,我高興的接過來,迫不及待的放到嘴裡,使勁兒的吸允著,感覺這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涼涼的,別提多帶勁兒了。

媽媽透過門帘看到我吸允妹妹剩下的冰棍兒棍,又一次的流下眼淚。大聲地叫我,老四,你過來。我冷不丁的把嘴裡的冰棍兒棍扔掉,來到媽媽的旁邊,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這一次,媽媽沒有說我,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三分錢,塞到我的手裡,小聲說,你去自己買一根吃吧。

媽媽小聲說,是怕妹妹聽到,如果妹妹聽到,也許又該和媽媽鬧了。

我拿著媽媽給的三分錢,聞著買冰棍兒的吆喝聲,奔跑著來到街上,一邊跑一邊喊,賣冰棍兒的等等我,賣冰棍兒的等等我,我買冰棍兒。賣冰棍兒的人停下,支起洋車,接過我手裡的錢,然後用冰棍兒箱子裡,拿出冰棍兒遞給我。

我拿著冰棍兒,別提多高興了吧。久久的捨不得吃,慢慢地用舌頭舔,根本不敢用牙咬著吃,生怕很快吃完。到最後冰棍兒快化了,用手托著才吃完。

那個歲月,讓我永遠也忘不了。也讓我深深的懂得了父母的艱辛。媽媽常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十個手指頭咬那個都疼,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有人說,總想起以前的事,人可能就是老了。

也許我是老了,眼下我的孫子都已經八周歲了,我能不老嗎?

我摸著自己稀疏的頭頂,思考著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我上小學的時候,就經常聽到說,我們那一代是生在紅旗下,長在蜜罐里。生在紅旗下我承認,可是蜜罐里,我沒覺得甜。不過我又想到,我如果要和我父輩比,那我就真的長在蜜罐里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承載,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運。

三分錢的小豆冰棍兒,就是我們的最愛。現在各種玲琅滿目的冰淇淋甜點,應有盡有。冰棍兒似乎找不到了,代替它的早已改成了雪糕。

寫於2022年7月11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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