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軍統特務本來想修理遠征軍營長,結果自己反而被修理

歷史青竹 發佈 2022-09-22T10:03:24.941065+00:00

軍統特務帶走了遠征軍營長方爖,戰士范星辰急忙向美軍代表霍克報告。霍克一算時間,三個小時,那麼如果開車的話,這會兒那個姓姚的恐怕都已經走出了幾十公里遠了吧!

軍統特務帶走了遠征軍營長方爖,戰士范星辰急忙向美軍代表霍克報告。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霍克臉色鐵青的立即接著問道。


「已經有將近三個小時了!他們在三個小時之前,帶著方少校離開了新平洋!」


范星辰立即答道。


霍克一算時間,三個小時,那麼如果開車的話,這會兒那個姓姚的恐怕都已經走出了幾十公里遠了吧!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是去追,也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他的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啪的一下重重的一巴掌就拍在了辦公桌上:「混蛋,太過分了!」


說罷之後,他立即就抓起了電話,對著電話里的話務員便怒氣沖沖的吼道:「給我馬上接列多新一軍軍部!我要找鄭將軍有急事!」


話務員飛速的便接通了後方新一軍軍部的電話,接電話的是軍部的一個執勤官,聽到電話里的英語,於是便招手叫過去了一個翻譯。


翻譯接了電話之後,霍克立即就怒氣沖沖的大聲說道:「我是總指揮部霍克參謀長,我要立即找鄭洞國將軍,跟他直接通話!」


鄭洞國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參與指揮工作,但是卻並未放鬆對前線戰況的關注,始終在保持著和孫立人、廖耀湘等中國將領們的聯繫,並且也不斷的在地圖上標註出前方敵我雙方的態勢,並且和軍部的參謀進行討論,研究下一步美方掌控的總指揮部將會作出什麼樣的新的作戰計劃。


這時候他正在地圖前面,跟參謀們討論這些事情,忽然間聽到執勤官報告,說總指揮部霍克參謀長,要求跟他直接通話。


鄭洞國楞了一下,這段時間他的日子很不好過,因為他必須執行校長的指示,公開層面上不同意史迪威擅自指揮駐印軍發動反攻。


所以因為這件事得罪了史迪威,直接就把他從指揮系統之中給踢了出來,徹底把他給架空了起來。


而且鄭洞國還不得不違心的不斷跟孫立人和廖耀湘他們私下聯繫,向他們傳達現在校長的一些想法,蔣介石希望孫立人和廖耀湘,不要太主動,要求他們即便是不能違抗史迪威的命令,但是起碼也要拖一拖,儘可能的保存實力。


這讓鄭洞國這段時間很是有些難過,一方面內心之中,他希望駐印軍打的越漂亮越好,一方面卻還要違心的聽從重慶方面的指示,拖駐印軍的後腿。


所以這段時間鄭洞國的脾氣也很有點暴躁,已經不知不覺的發了好幾次無名火了,軍部裡面的人這些天都小心翼翼了起來。


其實鄭洞國這個人脾氣是相當好的,而且對待部下,也很是寬容,一般情況下很少對部下發火,但是這不代表著他沒有一點脾氣,畢竟他可是曾經帶著兵,屍山血海廝殺出來的大將,真的發起火的時候,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鄭洞國聽說總指揮部參謀長霍克准將要找他直接通話,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霍克有什麼事情,於是放下了鉛筆,轉身走到了一部電話旁邊,而翻譯則在旁邊,拿起另外一部電話,這樣就可以同步為鄭洞國進行翻譯了。


「你好霍克參謀長,我是鄭洞國,不知道參謀長閣下找我有什麼事情?」


鄭洞國拿起電話之後,開口對霍克問道。


霍克聽到了鄭洞國的聲音之後,立即毫不客氣的大聲問道:「鄭洞國將軍,我想要知道,你為什麼沒有通過我們總指揮部,便直接派人到新平洋把方爖少校給逮捕了?難道你不知道,方少校這一次在瓦魯班戰鬥之中,身體受了十餘處傷?他現在還在野戰醫院接受治療,難道你們中國人就是這麼對待一個英雄的嗎?」


鄭洞國聽了翻譯的話之後,頓時就有點懵了,他派人跑新平洋,去把方爖給逮捕了?他吃飽了撐的?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兒呀?鄭洞國一時間有點糊塗了,拿著電話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方爖受傷了?霍克參謀長,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我並未派人去逮捕方爖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去逮捕了方為什麼?」


霍克聽了之後,雖然沒有直接面對鄭洞國,但是他和鄭洞國還是比較熟悉的,在發動反攻之前,他也曾經多次和鄭洞國打過交道,對於鄭洞國他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而且他對鄭洞國也是比較敬佩的,因為鄭洞國確確實實擁有很豐富的作戰指揮經驗,特別是對日軍的了解程度,遠超過他們這些美國軍官。


之前他們在討論作戰計劃的時候,鄭洞國也曾經多次提出過很多建設性的意見,這一次反攻緬甸的作戰計劃之中,其實也有著鄭洞國的一份功勞。


而且在他看來,鄭洞國還是一個相當正直的軍人,並不是那種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


聽了鄭洞國的話之後,霍克也有點猶豫了起來,鄭洞國說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那麼鄭洞國真的不知道嗎?如果他不知道的話,那個姓姚的憑什麼敢擅自跑到新平洋,把方爖給帶走呢?於是他沒好氣的說道:「我也是剛剛聽說這個事情,你的軍部裡面,一個自稱是政工處副處長的姓姚的軍官,在今天早晨帶著一些你們軍部的憲兵,到特務營的營地之中,把方少校逮捕,並且未通知我們總指揮部的情況下,立即便將他抓走並且帶離了新平洋,返回了列多!現在他們應該就在路上!我可以毫不客氣的告訴您,方爖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下一步的作戰行動,我和總指揮,都需要聽取他的一些意見,如果你們耽誤了作戰計劃的制定,那麼我想總指揮先生一定不會高興的!我希望你立即查清楚此事,給我和總指揮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管方少校違反了什麼軍紀,但是他的特務營目前直接隸屬於我們總指揮部,並且由我親自指揮,你們這麼做是越權!我會立即向總指揮匯報此事的!」


鄭洞國聽罷了霍克的這番話之後,這才明白船歪在了什麼地方,前幾天姚維明找到他,說要去新平洋那邊看看,巡視一下在前方作戰的部隊,了解一下前方的戰事情況,掌握一下第一手資料。


所以鄭洞國就沒有在意,同意了姚維明到前線走一走,他不方便直接出現在前線,可是姚維明代他去走一走,看一看,另外再和前線的軍官們接觸一下,把校長的想法私下裡跟他們打個招呼,這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姚維明居然在新平洋搞了這麼一出,這一下事情就鬧大了,本來他就因為反對駐印軍擅自發動反攻,得罪了史迪威,現在被不尷不尬的丟在列多,完全把他排除到了指揮系統之外。


這已經夠讓他惱火了,畢竟他才是正牌的新一軍軍長,但是卻對他手下的部隊沒有任何掌控權,如果不是孫立人和廖耀湘他們,還明白事理,私下裡不斷把前方的戰事情況匯報給他的話,現在他恐怕連前方的戰鬥打的怎麼樣,部隊進展到了哪裡都不知道。


可是這個時候,姚維明卻擅自鬧了這麼一出,連個招呼都沒跟他打一個,就直接在新平洋,把方爖給逮捕了,並且連總指揮部那邊,都沒只應一聲,便擅自把方爖從前方給帶回了列多。


方爖是什麼人?鄭洞國豈能不知,他可是目前新一軍之中最兇悍的一員猛將,年紀輕輕,但是卻憑藉著一身本事,屢立奇功,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從一個白身,直接躥升到了少校營長的職位上。


這是新一軍的標杆人物,也是一個傳奇,為駐印軍振作士氣,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同時也是史迪威和霍克,乃至是總指揮部所有美國將領眼中的大紅人,被史迪威稱作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劍。


姚維明這個混蛋,居然跟誰都沒打招呼,就這麼擅自跑到新平洋,把方爖給逮捕了,並且自作主張就把方爖給帶回列多來了。


而且方爖目前聽霍克的意思,還身上帶著傷,傷的還不輕,他前幾天也收到了孫立人轉給他的一份有關此次奇襲瓦魯班的作戰報告。


報告裡說的很清楚,是方爖策劃了這一次奇襲瓦魯班的計劃,並且親自率部,為新三十八師開路,最終不但成功的配合新三十八師,殲滅了一個同樣試圖迂迴到駐印軍後方的日軍大隊,擊斃了一個鬼子的大隊長。


接著方爖還冒險率領他的特務營,又繞到瓦魯班後面,一舉拿下了瓦魯班日軍的指揮部,擊斃了日軍第十八師團的瀨尾少將參謀長,同時還擊斃了鬼子的輜重聯隊聯隊長水谷虎吉中佐。


這功勞絕對是大到了讓人瞠目的程度,他為此已經把這件事立即匯報到了重慶的軍令部,向重慶方面告捷,這可是一場大捷呀!幹掉一個鬼子少將,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小事,軍令部的嘉獎令估計很快就應該發過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姚維明居然擅自把方爖給抓了起來!而且方爖還帶著一身傷,就這麼被他給拉回了列多。


鄭洞國一聽,這臉就徹底黑下來了,這件事可是鬧大了,雖然他清楚這是姚維明擅自做主幹出的事情,可是史迪威會相信嗎?如果史迪威知道了這件事的話,絕對會認為,是他在背後使絆子,不想讓部隊打的順利,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就會給他和史迪威之間,製造出巨大的矛盾,接下來恐怕史迪威也會像當初對待羅卓英那樣,把他也給趕回國內去。


羅卓英就是因為當初對抗史迪威換將計劃,得罪了史迪威,才被史迪威扣了個貪墨軍餉的屎盆子,給硬逼著趕回了國內去,搞得羅卓英差點身敗名裂,可是也為此被搞得狼狽不堪,到現都沒能緩過勁。


而羅卓英尚且如此,如果這件事惹怒了史迪威的話,那麼接下來史迪威會如何對待他,也真是無法預料的事情。


於是鄭洞國也徹底怒了,心中大罵姚維明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他還以為這是國內嗎?他們軍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霍克參謀長,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您保證,這件事我毫不知情,而且也絕對不會下這種命令!這件事完全是那個姚維明擅權所為,這裡面一定存在一些誤會,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我一定會妥善處理,並且徹查這件事,給您和總指揮一個交代!方少校我會妥善照顧,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回新平洋!我希望我們之間,不會因為這件事,鬧出更多的不愉快!對於這件事,我深表遺憾,並且向您和總指揮道歉,如果造成損失的話,我願意承擔責任!」


鄭洞國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在電話里對霍克說道。


霍克聽罷之後,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也希望這是一個誤會,但是這件事確實讓我非常生氣,我們現在正在前線跟日軍作戰,可是你的部下,卻在後面拖後腿,我希望你能立即妥善處理這件事,並且儘快將方少校送回新平洋,因為接下來我們馬上需要聽一些他的意見和建議!如果他真的違反了軍紀的話,那麼也請以後再說,交由我們總指揮部來處理比較好!」


鄭洞國點頭說道:「多謝參謀長閣下的提醒,我以後會想辦法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


掛掉電話之後,鄭洞國整個人都如同要爆炸了一般,臉色陰沉的仿佛要出水了一般,忽然間厲聲喝道:「給我去接姚維明,見到他命令他立即前來見我,並且把方爖也一起給我帶來!對待方營長,他是我們的英雄!必須要客氣!」


軍部的眾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了鄭洞國這個命令,都有些稀里糊塗的感覺,什麼姚維明、方爖的,方爖怎麼會跟著姚維明回來列多了呢?第二百八十六章


權當旅行可是他們這會兒也不方便去問,看著正處於爆炸邊緣的鄭洞國,誰也不想去觸他的霉頭,於是有人立即應命,跑步出去叫了車,立即便趕往了列多到新平洋的公路,去接正在回來的姚維明。


而這會兒姚維明坐在車上,隨著汽車的行進微微晃動著,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心道別看你姓方的很厲害,但是跟我們軍統叫板,你還太嫩了點!幸好這裡是印緬戰區,要不然的話,換到國內,老子分分鐘都可以像碾螞蟻一樣,碾死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這一次回到列多,看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而方爖這會兒則坐在後面一輛中吉普上,出了新平洋之後,在姚維明的強令之下,憲兵就給他帶上了手銬,方爖也沒掙扎,由著憲兵把手銬給他銬上,閉著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閉目養神。


而他嘴角也帶著一絲冷笑,心道姓姚的,這一次你這個王八蛋想要整老子,好!老子由著你整,看看你這個王八蛋最後怎麼收場!那些同車的憲兵們,看著方爖,卻各個都一臉的欽佩,並未因為方爖被他們銬了起來,就怠慢於他。


帶頭的一個憲兵班長,坐在後排上,還主動給方爖遞煙,又親自為他點上,苦笑著說道:「方營長,您也別怪我們,我們這些弟兄,也是奉命行事,您的大名我們早已是如雷貫耳了。


以前只是見過您一兩面,但是卻沒機會跟您說幾句話,沒想到這一次卻要用這種方式見您,實在是抱歉了!不過不管姚長官怎麼安排,您可以放心,只要是在我們弟兄手裡,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讓您吃苦!有什麼需要的話,您只管吩咐,我們雖然是憲兵,可是也是中國人,最佩服您這樣的好漢子!」


方爖抽著煙,笑著點了點頭道:「知道知道,我不會怪你們的!這是姓姚的想要坑老子,老子由著他隨便折騰!你們也別難做,該怎麼樣怎麼樣!我方某還真就不怕事兒!」


說起來這些憲兵,是看押方爖的,但是這一路上,一群同車的憲兵,卻一個個都帶著崇敬的目光,看著方爖,並且不斷的跟方爖打聽前線的情況,打聽他們特務營這段時間乾死了多少鬼子。


「具體數目說不清!也沒仔細清點!但是我估摸著,死在我們手裡的小鬼子,恐怕起碼也要有一千多吧!弄不好可能還會更多一些!但是我懶得管這些事兒,具體數目我不知道!」


方爖隨口答道。


車上的眾人一聽,一個個眼珠子都差點掉到了地上,有人立即驚呼到:「我的老天爺呀!一千多?那可是足足一個大隊的鬼子呀!方營長,你們特務營總共才多少人馬了?居然殺了這麼多小鬼子!你們太厲害了!」


「這算什麼?我們特務營幹的就是這個,能他人所不能,才是我們特務營的專長!我告訴你們!前些日子,老子在瓦魯班,還帶著弟兄,乾死了第十八師團的少將參謀長!斃了一個聯隊長呢!」


方爖於是心情大好,開始對這些憲兵們吹噓了起來。


「少將?我的天呀!少將呀!您居然乾死了個鬼子少將?哈哈!這一下姚長官恐怕要懵了吧!我們之前根本沒聽說您還幹了這麼大一件事!」


那個憲兵班長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驚呼到。


方爖聽罷之後,也覺得有點懵,因為他們特務營擊斃瀨尾少將這件事,現如今已經基本上傳開了,沒理由姚維明不知道呀!可是聽這些個憲兵的意思,他們之前對此毫無了解,姚維明把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方爖殺俘的事情上。


這件事方爖不認為是有特務營的人故意出賣他,他感覺可能是有人回來之後,在外人面前吹牛得瑟,才把這件事傳出去的。


可能是正好被姚維明給打聽到了,於是便抓住了他這個痛腳,想要用這件事敲打敲打他,可是這貨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擊斃了一個日軍少將呢?於是方爖也替姚維明這廝感到有些無語了,把車座調整了一下,哼哼了幾聲道:「諸位弟兄,我身上有傷,這會兒想睡會兒,煩勞諸位到了列多叫我一聲!」


看到方爖說累,那些憲兵們都連聲說沒問題,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生怕打攪了方爖。


方爖一點思想壓力都沒有,抱著膀子沒一會兒就呼呼睡著了,半路上停車,他都沒醒,讓下車查看他的姚維明氣的咬牙切齒,打定主意到了列多軍部裡面,非要方爖好看不可。


現在新平洋到列多的公路已經徹底修好,公路的修築質量相當不錯,這條公路甚至一直使用到了幾十年之後,依舊可以通車,可見美國人修路的施工標準還是相當高的,故此他們返回列多行駛的速度相當快,只是路上要不斷的給一些朝前線運送物資的車隊讓路,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


方爖沿途睡了一陣之後就醒了,坐在車上觀察這一路上的情況,美國人確實善於組織,考慮問題很仔細,這一點確實值得學習,而且他們在後勤保障方面事無巨細,考慮的都很周詳。


沿途美國人設置了多個為車輛加油的加油站,同時還設立了臨時休息區,可以提供咖啡茶水,甚至可以安排臨時宿營或者吃飯。


部隊來往於公路上,有時候沒油了或者趕不上飯點,又不想啃乾糧,那麼就可以到這些地方吃飯休息。


這樣的後勤保障能力,恐怕是這個時代很多國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美國人在這裡,不分親疏,給中美軍隊都提供了一樣的保障。


所以部隊從列多開往前線的時候,乘車行進,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浪費,節省很大的體力,士氣也十分高漲,不用被在泥濘中掙扎,消耗光他們的士氣。


這些部隊開到前線之後,只需要稍作調整,便可以迅速的精力飽滿投入到戰鬥之中,如果這還打不贏的話,那麼就真說不過去了。


特別是他還在路上看到,獨立團一個連正在開往前線,而這個連居然都換裝上了美國新式的加蘭德步槍,可見隨著駐印軍的節節勝利,美國方面也變得大方了起來,終於肯把他們壓箱底的好貨拿出來,給中國軍隊使用了。


公路一側還布設了輸油管道,這些輸油管道沿著這條公路不斷向前延伸,雖然現在還沒有修到國內去,可是卻也已經開始投入使用,汽油被源源不斷的沿著這條輸油管道輸送到前線,可以確保各種車輛及時獲得油料補充。


這讓方爖看罷之後,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過畢竟這是一條新搶修出來的公路,有些地方地質勘探並不太到位,途中他們在一些險要的地方,也遇上了道路塌方損毀的情況,甚至於見到了山溝里衝下公路墜毀的車輛殘骸。


一些工兵部隊則正在這些出險的路段進行搶修,保障公路的通車,只是沿途一些橋樑,因為修建的比較倉促,看樣子選址有些問題,估摸著現在沒問題,可是一旦要了雨季,這些橋樑很可能會被山洪沖毀。


汽車在行駛了半天之後,在天黑下來的時候終於接近了列多,這時候忽然間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方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伸頭朝前看去,結果看到好像也是軍部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攔路的人正在跟姚維明說些什麼,可以看到姚維明的臉色十分難看,說了幾句之後,姚維明氣哼哼的跳到了第一輛車上,呼嘯著先朝著列多狂奔而去。


而這個時候那個攔路的軍官大步走到了方爖的這輛車旁邊,站在副駕駛車門旁邊,恭恭敬敬的對著方爖敬了個軍禮:「報告!我是軍部作戰參謀石啟祥,奉軍座的命令,前來迎接方營長!這一次的事情,軍座完全不知情,他命卑職先給方營長道歉,請方營長坐我那輛車吧,軍座在軍部等您,命卑職接到了您之後,馬上帶您去軍部!」


方爖抬手不打笑臉人,看到這個石啟祥是個上尉,於是也客客氣氣的下了車:「軍座太客氣了,方某不過一介莽夫,確實有錯在先,卻勞動軍座費心,實在是有愧之極!」


「方營長不必客氣,不就是殺了些小鬼子嗎?卑職之恨自己無能,不能跟隨方營長到前線去殺敵,如果卑職也能有這種機會的話,我也會這麼做!請!」


這個石啟祥倒是個性情中人,滿臉感慨的對方爖說道,並且同時恭恭敬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爖也不矯情,舉步便朝著前面的那輛威利斯吉普車行去。


但是石啟祥立即叫到:「方營長慢走!來人,誰給方營長上的銬子?還不給我立即取下來?」


車上下來的憲兵也都嚇壞了,趕緊解釋道:「這是路上姚長官命令我們上的!小的們實在是沒辦法呀!快快快!趕快鑰匙!給方營長打開!」


可是方爖卻立即說道:「不必!就讓我帶著這銬子去見軍座吧!」


石啟祥眼神閃爍了幾下,馬上就明白了方爖的意思,於是嘿嘿笑道:「還是方營長考慮周詳,那麼就委屈方營長了!請!」


看著方爖上車,石啟祥嘴角露出了笑意,自言自語的說道:「姓姚的,我看看你這次怎麼收場!媽的!最恨你們這種陰人!」


方爖到達軍部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車剛停在軍部門口,他便看到了鄭洞國帶著不少軍部的參謀們,站在軍部門口。


一見到他的車到了,便立即大步走了過來,方爖心中一暖,微微嘆息了一聲,在石啟祥的攙扶之下,從車上下來,但是由於他手上還帶著手銬,只能微微點頭向鄭洞國致以敬意。


「耀輝見過軍座!耀輝何德何能,居然勞煩軍座親自在這裡迎接!軍座日理萬機,實在是給軍座添麻煩了!」


鄭洞國這個時候,目光炯炯的看著方爖,上下打量著方爖,只見方爖雖然穿著軍服,可是卻還是可以看出,他身上還裹著很多紗布,一條露出來的胳膊,還打著繃帶,額頭也裹著繃帶。


但是再看看方爖手腕上的手銬,鄭洞國突然間有一種出離的憤怒,也沒接方爖的茬,扭頭便狠狠的瞪著石啟祥,怒道:「混蛋!為什麼還給方營長帶著手銬?還不給我打開?」


但是石啟祥卻立即敬禮答道:「報告軍座,這手銬是姚長官命令給方營長戴上的,卑職無權為他打開!」


鄭洞國一聽就明白了石啟祥這話的意思,姚維明這一次算是徹底犯了眾怒了,連軍部的人這一次也不肯給他面子了,這裡面肯定也有方爖的因素,這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鄭洞國聽罷之後,對石啟祥點了一下頭,不再遷怒於他,大步上前,伸手握住了方爖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


「耀輝!這次讓你受委屈了!」


方爖看著鄭洞國愧疚的神色,心中更是暖暖的,於是搖了搖頭道:「軍座言重了!為了以後能好好殺敵,受這點委屈又有什麼?」


鄭洞國拉著方爖的手,扭頭厲聲喝道:「讓姚維明出來!」


這時候立即有人飛快的跑入軍部之中,不多會兒姚維明臉色鐵青的走了出來,看到了鄭洞國之後,眼神縮了一下,不敢跟鄭洞國的眼神接觸,又看了一下方爖,臉上強擠出了一副笑容。


「方營長,這一次實在是誤會!誤會!姚某在這裡公開給你道歉了!」


其實姚維明剛才先行一步回來,一進軍部,就立即被鄭洞國當著所有人的面,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罵他是頭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


這根本就是直接打臉了,平時像他這種軍統的人,即便是像鄭洞國這樣的高級將領,也對他們比較客氣,可是今天鄭洞國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點情面都沒給他留,公開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姚維明當時還想要狡辯,對鄭洞國說道:「報告軍座,卑職此次去新平洋,本來就有糾察軍紀之責,方爖擅殺俘虜,此乃是重罪!我身為政工處副處長,本來就有監察之職,對於他這樣的做法,我有權帶他回來進行處分!」


鄭洞國當時就氣壞了,指著姚維明氣的臉色鐵青,抓起一個夾子,便甩給了姚維明,怒道:「那你先看看這份材料再說!」


姚維明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低頭撿起了這個夾子,打開之後便看到了上面的東西,這是一份由新三十八師師部直接呈遞給鄭洞國的有關瓦魯班的詳細戰報。


其他的先不說,這一次他們奇襲瓦魯班,根本就是方爖第一個提議並且策劃的,另外還有特務營這一次在瓦魯班之戰之中,起到的各種關鍵性的作用,以及方爖率兵如何在叢林中用白刃戰,拼死擋住了岡田大隊,並且擊斃岡田大隊長,全身上下受創十餘處,最終才成功配合新三十八師幹掉了岡田大隊。


進而又在瓦魯班,親自率兵,擊斃了第十八師團參謀長瀨尾少將,擊斃輜重聯隊聯隊長水谷虎吉中佐,但是其中對於方爖殺俘之事,卻隻字未提。


看罷了之後,姚維明的眼珠子差點就掉到了地上。


擊斃日軍少將一名、中佐一名、少佐兩名!這該是多大的功勞呀!這還不算,新三十八師師部還在戰報之中,直接說明,特務營此戰之中,殲敵足足七百餘人,姚維明看罷之後,只覺得心驚肉跳。


他這一次到新平洋去,雖然名義上是到前線各部隊之中,代鄭洞國巡視,但是實際上他的目的卻是到前線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抓住方爖一些小辮子,給方爖穿個小鞋。


可是他剛到新平洋不久,特務營就撤到了新平洋休整,無意之間,他的手下聽到了特務營官兵,在外面跟友軍吹噓,他們這一次在瓦魯班怎麼殺鬼子,吹牛的時候說出了他們曾經槍斃了一批鬼子。


他這個手下覺得這是個大料,於是趕緊聯繫姚維明,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姚維明,而姚維明這個時候並不在新平洋,而是正在班腰上,假模假樣的在到處巡視。


當他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頓時覺得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殺俘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而且聽意思方爖這次槍斃的鬼子,起碼有好幾十個之多。


這種事絕對算是一件大事了,所以他立即就想用這件事,狠狠的收拾一下方爖,但是他卻忘了先打聽一下,特務營這一次在瓦魯班那邊都獲得了什麼功勞。


於是他便立即牛逼哄哄的從班腰上立即帶著憲兵隊趕回了新平洋,而且他一路上也沒太過關注前線的戰事情況,根本不知道特務營這次都干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而且他也猜測,如果他想動方爖的話,肯定不能通過總指揮部,要不然的話,總指揮部那些美國人,肯定不可能讓他動方爖。


另外他也沒有通知鄭洞國,以他對鄭洞國的了解,這件事即便是捅到鄭洞國那裡,鄭洞國也只會高興,而不會因此同意他為了這件事,就動方爖。


而且他也沒想過因為這件事,就徹底整死方爖,只不過是想要折辱方爖一番,給他一個下馬威,等這件事捅到了鄭洞國和總指揮部那裡之後,他到時候放了方爖也就是了,但是起碼讓方爖知道,他姓姚的不是好惹的。


可是看過了鄭洞國摔給他的這份戰報之後,他知道他想多了,他太過自信,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


方爖這一次立的功實在是太大了,殺俘這種事,放在他們這次的功勞面前,根本連屁都不算一個。


他想要用這個把柄,就收拾了方爖,簡直就是個笑話。


而且這份戰報,他估計肯定也已經以報捷的形式,送到了重慶,這時候重慶軍令部肯定也拿到了這份捷報。


所以這時候不管方爖犯了什麼錯,都不會有人去計較他殺俘這種小事了,恐怕不但不會計較,還會有人支持方爖這麼幹。


第十八師團可是到過中國的,他們參加過淞滬會戰,進而又打過蕪湖,接著攻克了杭州,後來還參加過攻占廣州的戰役,在國內是臭名昭著,國內不知道多少人憋著想殺第十八師團的人呢,現在有人終於替他們出了這口氣,別說是殺幾個俘虜了,就算是方爖把田中新一抓了又弄死了他,估計都有人蹦出來替他撐腰。


這事兒就算是擱到軍統的頭頭戴笠哪兒,也不是多大的事兒,戴笠都可能會替方爖說話。


誰讓方爖這一次立的功太大,在這樣的光環下,殺俘這點小瑕疵實在是不算什麼大事了。


姚維明立即就明白了這一次他捅了個多大的簍子,難怪鄭洞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噴的他滿臉都是口水了。


而且姚維明也突然又意識到,這件事恐怕還不止這麼簡單,上面的人誰都知道,現在史迪威跟校長不對付,重慶那邊的委員長對於此次反攻緬甸的事情很不配合史迪威,國內那邊反攻的事情是一拖再拖,還讓他們在這邊想方設法的拖後腿,史迪威肯定是非常惱火。


現在史迪威和蔣介石之間,已經快鬧到撕破臉的程度了,突然間他又不吭不哈的搞了這一下,方爖是誰?方爖可是史迪威親口說過的,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劍,可是今天他也不知道腦子怎麼抽風了,居然不吭不哈的就想把史迪威手中的這把利劍給掰彎了,史迪威能幹嗎?看看鄭洞國的臉,他就知道,肯定在他回來之前,總指揮部那邊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一定已經跟鄭洞國要人了,要不然的話鄭洞國現在也不會如此氣急敗壞。


要知道鄭洞國現在的日子可真不好過,名義上是新一軍軍長,但是實權一點都沒有,指揮權都在美國人那邊,鄭洞國在這裡現在是如履薄冰一般,不斷的在中國軍人和美國人之間玩兒平衡。


這滋味他當然知道不好受,鄭洞國早就憋著一肚子火,再加上國內重慶那邊態度是不希望駐印軍這邊打的太好,希望能拖則拖,而鄭洞國這個人,又很希望能在緬甸戰場上一展他的才華,所以現在像是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不說,心裡還特別憋屈。


所以姚維明也就知道,為什麼鄭洞國今天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了。


於是他臉色蒼白的把這份戰報還給了鄭洞國,毫不猶豫的便立即認錯,因為他也明白,這一次他做的太過了,這件事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都做的太過頭了,鄭洞國被他架在了火上烤,豈能不怒。


鄭洞國對著姚維明好一通臭罵,姚維明只能忍著,雖然心裡也破口大罵,但是主要還是罵方爖,心想這貨也太狠了吧,動不動就乾死個鬼子的少將,這運氣也真是好到了沒邊了。


可是他卻不知道,方爖乾死這個瀨尾少將,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特務營在林中阻擊岡田大隊一戰,特務營陣亡數十人,傷百人之多,他的心腹愛將高通,在陣地上身中數刀,流幹了最後一滴血。


像姚維明這種陰人,是絕對不會想這些事情的,他這種人滿腦子裡裝的,都是怎麼整人的事情。


就在鄭洞國把姚維明罵的狗血噴頭的時候,有人報告說押送方爖的車回來了,鄭洞國立即丟下了姚維明,讓他在屋裡站著反省,便帶著軍部的人出門親自迎接。


僅此一點,方爖心中對鄭洞國的那一絲怨氣也就頓時煙消雲散了,但是對待姚維明,他卻沒打算放過。


看著姚維明陪著笑的那張臉,方爖冷哼一聲道:「姚長官何錯之有?耀輝殺俘是真,就是有錯在先,姚長官要嚴正軍紀,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耀輝戴罪之身,又如何當得起?」


說著他還揚了揚被銬著的雙手,姚維明一看,心裡就又破口大罵了起來,心道奶奶的熊呀!這一次所有人都不幫老子,這手銬怎麼還戴著沒接下來呢?不用想,肯定是方爖這廝故意為之,就是要當眾給他難堪。


於是他臉色微微一變,立即說道:「此事確實是姚某處置不當,讓方營長受委屈了!鑰匙!趕緊拿過來!」


這時候那個拿鑰匙的憲兵,才趕緊跑過來把鑰匙送給了姚維明,姚維明接過鑰匙,親自為方爖打開了手銬。


這會兒姚維明這個臊呀!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呀!他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把方爖從前面弄回來,卻當眾被狠狠的打臉,像孫子一樣的賠不是,還要親手給方爖打開手銬。


方爖被卸下手銬之後,揉了一下手腕,這才再次對鄭洞國敬禮,說道:「多謝軍座厚愛!耀輝給您添麻煩了!」


鄭洞國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道:「應該是我給你添麻煩了!耽誤了你的寶貴時間!既然來了,那麼現在還沒有吃飯吧!走!我已經安排了一些飯,既來之則安之,先吃飯,順便給我說說前線的戰況!」


於是方爖連看都不看姚維明一眼,立即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繞過姚維明,便跟著鄭洞國走入了軍部之中。


姚維明尷尬的看著所有人散去,仰天長嘆了一聲,肩膀塌了下來,落寞的轉身也回到了軍部之中,不過卻是走向了他的住處。


當他進屋之前,扭頭又朝鄭洞國的指揮部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冷笑了一聲說到:「咱們走著瞧!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姓方的!」


方爖在列多的新一軍軍部之中跟鄭洞國暢談到了大半夜,詳詳細細的將這段時間他們在前線跟鬼子交手的林林總總都對鄭洞國說了一遍。


鄭洞國聽得是驚心動魄,從方爖率領特務營繞到太白家之後的落日坡,到他們迂迴穿插奇襲瓦魯班,這其中的戰鬥,無不讓人提心弔膽。


雖然並未親臨前線,但是從方爖口中,鄭洞國也可以想像得出,他們特務營這幾個月來,跟鬼子打的有多慘烈。


特務營出發的時候,滿編七百多人,現在全須全影的只剩下了不到三成,可見特務營這段時間打的有多慘烈。


但是特務營的犧牲,卻換來了他們殲敵近兩千的戰績,同時還配合新三十八師、新二十二師,幾乎將第十八師團在胡康河谷的主力給徹底打垮。


鄭洞國聽罷之後,也不禁唏噓不已,只可惜他這個軍長,卻只能幹坐在大後方的列多,眼睜睜的看著新一軍的將士在前方浴血拼殺,不由得心中滿滿的都是苦澀之感。


「耀輝,你真是辛苦了!今日之事,更是讓你受委屈了!此番之事,絕非我之所願,還望耀輝心中勿要心存芥蒂!雖然我無法親抵前線,可是卻也希望你們打得漂亮!只可惜有些事情非我可以左右,但是今天在這裡,我卻要告訴你,替我狠狠的打!」


鄭洞國鄭重的對方爖說道。


方爖看著鄭洞國的表情,也鄭重的點了點頭起身敬禮道:「卑職明白,請軍座放心,耀輝但凡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跟鬼子客氣!」


第二天一早,方爖便被鄭洞國派人送到了列多的野戰機場,這裡早已準備好了一架聯絡機,等候著方爖的到來。


方爖知道,這件事雖然並非鄭洞國所指使,但是卻餘波未消,鄭洞國被姚維明這個豬隊友,徹底又拉入到了一個漩渦之中。


姚維明對他自作主張的報復,肯定會激怒史迪威,即便不是鄭洞國指使,史迪威也會把這個屎盆子扣到鄭洞國頭上,遷怒於鄭洞國。


現在雖然沒人給他說過史迪威和蔣介石之間的關係,但是從雲南的遠征軍始終按兵不動這件事上看,蔣介石到現在肯定還是在猶豫,該不該配合史迪威發動反攻。


其實有時候他也可以理解蔣介石的難處,畢竟蔣介石作為執政者,要比別人都看得更遠一些,保存實力用於戰後控制中國政局,是他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但是在反攻這件事上,蔣介石的猶豫,卻徹徹底底的激怒了史迪威,史迪威現在可是一門心思,要報當年被日本人趕出緬甸之仇。


而史迪威也代表了美國政府的意志,緬甸這邊打的越激烈,那麼就可能從太平洋戰場上吸引越多的日軍,使得美國軍隊在太平洋上更輕鬆一些。


美國人現在是非常期待,中英兩國能攜手對緬甸發動大的攻勢,可是中英兩國現在卻都是各有各的想法,不約而同的在進行拖延。


但是這種拖延,卻給了日本人一個機會,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用不了多久,日本人便會在國內,發動豫湘桂戰役,在緬甸則會發動英帕爾戰役。


現在蔣介石的猶豫,幾乎將國內的抗戰局勢,拖入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在未來的豫湘桂戰役之中,日軍攻城略地,幾乎徹底打通了所謂的大陸交通線,兵鋒甚至直指貴州大後方,徹底威脅到了國民政府的生存。


直到這個時候,蔣中正才慌了神,忙不迭的調動雲南的遠征軍發動了反攻,希望能快點打通中印公路,獲取更多外援。


早點幹什麼去了?等國內的遠征軍開始反攻的時候,已經是到了緬北的雨季,也正因為如此,造成了多少國軍將士,死在了不該死的戰場上。


可是這些事情,他方爖實在是鞭長莫及,根本無法干預,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儘可能多的,帶著他的特務營,在緬甸這邊,幫著駐印軍,儘快的打通中印公路,能儘早的為國內抗戰輸一些血。


至於史迪威遷怒於鄭洞國這件事,也需要他回到新平洋,儘可能的去替鄭洞國化解一番,畢竟這個時候,如果史迪威惱羞成怒的話,再逼走鄭洞國,那麼對於整個駐印軍來說,很可能嚴重的影響到中美兩軍之間的合作關係,甚至嚴重影響到中國官兵的士氣。


即便是這一次鄭洞國並未請他去化解化解史迪威對他的憤怒,可是這件事總歸繞不開他方爖這一關,能不能消除掉史迪威接下來對鄭洞國的報復,就看他回到新平洋之後的努力了。


腦子裡裝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方爖坐在車上,一路晃到了機場,下車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他問心無愧就得了!可是等他下了車,朝著機場隨便掃了一眼的時候,突然間下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老半天都沒合上嘴巴。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驚訝的看著機場上幾架在這個時代來說,算得上極其另類,堪稱奇形怪狀的飛機,嘴裡念叨著:「乖乖!怎麼這玩意兒會出現在這裡了?」


只見機場的停機坪上,這個時候停著三架大腦袋沒有機翼,但是上面卻有一個很大的旋翼,細長的尾巴上,還有一個側面安裝的小旋翼的飛機,這可不是普通的飛機,而是這個時代,堪稱黑科技,剛剛被研發出來的直升機。


方爖忍不住便朝著那三架直升機走了過去,他怎麼都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地方,還能見到這種傢伙。


走進之後,他看到這三架直升機還很簡陋,鋼管焊接成的機體構架,表面蒙上了一層鋁皮,甚至尾部小旋翼部分,鋼管還暴露在外面,連蒙皮都沒有。


方爖一眼就認出,這是美國最新研製出來的第一種實用型直升機,美國編號r4,是這個世界上,這個時代最早投入實用的一種直升機。


雖然看上去非常簡陋,但是卻已經完全具備了後來常規直升機的技術特徵,並且已經初步具備了實用價值和條件。


雖然它還很簡陋,可是卻實實在在的能用了,只是方爖完全沒有想到,美國人居然這麼快,就把這種最新科技產品,給運到了印緬戰場,看樣子已經準備投入使用了。


機場有人正在等候方爖的到來,看到方爖下車之後,便迎了過來,可是方爖卻並未馬上朝著給他安排的那架聯絡機走去,而是直接朝著那三架r4直升機走去。


疙瘩可沒有胡說八道,美國人確確實實,在四四年的時候,把他們新研製的r4直升機給投放到了緬甸戰場上,進行實驗性質,在緬甸戰場上取得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成果。


「方少校,您的飛機在這邊,請您趕快登機吧,總指揮還在新平洋等您!」


在機場等候方爖的一個美軍中尉,立即對方爖叫到。


方爖哦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回頭,繼續打量著這種尚有些原始的直升機。


那個美軍中尉是機場的地勤官,看到方爖似乎對這三架r4很感興趣,於是頗有些得意的追上了方爖,對他說道:「這是我們美國最新研製出的一種飛機,它們可不是普通的飛機!」


方爖點了點頭,滿心震撼的看著眼前這三架r4直升機,無意間說道:「嗯!我知道!這是r4直升機!世界上第一種投入實用的直升機!」


聽到了方爖的話之後,這個美國中尉頓時也大吃一驚,驚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方爖這才意識到,又說禿嚕嘴了,於是趕緊咳嗽了一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哦!我是無意間聽你們美國聯絡官提起過這種直升機,今天總算是見到了,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對了,這三架直升機是什麼時候運到這裡的?能用嗎?」


這個美軍中尉聽罷之後,也就不再多想了,插著腰站在一架r4前面對方爖說道:「這三架直升機是剛被運到這裡,前幾天才組裝起來,都經過了兩三次試飛,目前還沒有計劃馬上投入使用!」


方爖趴在舷窗上觀察了一番機艙內部,這玩意兒還真是夠簡陋的,除了倆座椅之外,只有一些簡陋的儀表,到處都是裸露的架子,也不知道飛行性能如何。


這畢竟還是剛剛被實用化的直升機,很多技術尚不完善,也不知道安全性如何,但是在直升機發展史上,這架直升機,卻占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他能有幸見到這種爺爺輩的直升機,也真是運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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