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基亞的5G專利費，到底是過高還是合理？
作者 | David Ma
編輯 | 布魯斯
諾基亞在5G專利許可中的過高定價和激進表現日前備受質疑。公開信息顯示，在過去的一年裡，諾基亞的專利在多個國家被挑戰，多數專利被無效。而專利數量方面，諾基亞標準必要專利的份額從4G時代的12.7%下降到5G時代的7.6%。專利數量和質量均有待考驗的諾基亞，是否有底氣在5G專利許可中要求高額的許可費？諾基亞的5G許可費主張又是否有水分？
諾基亞的5G專利費
早在2018年，諾基亞就對外公開其5G專利費標準，每台手機3歐元。然而，這一定價卻被業內廣為詬病，大多廠商認為這一定價是不合理的。全球排名前五的智慧型手機廠商中，更是有兩家——OPPO和vivo都因為專利費過高的問題，和諾基亞鬧上法庭，開始了專利訴訟大戰。
諾基亞的5G專利費，到底是過高還是合理？站在吃瓜群眾的角度，筆者認為無非是看諾基亞的專利數量是否夠多，質量是否夠好。
為此，筆者針對諾基亞5G專利份額作了一些檢索，根據中國信通院發布的《全球5G專利活動報告（2022）》顯示，諾基亞5G專利排名占比7.6%，排名第六，排名第一的是華為，占比14%。其中，5G only的專利的比例只有6.2%。而根據海外專利研究機構Article One Partners此前的報告顯示，諾基亞4G標準必要專利的份額約為12.7%。因此，從公開數據上看，諾基亞標準必要專利的份額在5G時代並不算高。
這和媒體公開的諾基亞近年來在研發方面的投入是相吻合的，根據媒體報導，自2018年以來，諾基亞的研發投入持續下降，從2018的47.77億歐元降低到40億歐元以下。[1]因此，從數量上看，諾基亞3歐元的許可費可能確實高了一些，畢竟專利數量兩倍於諾基亞的華為公司公開的5G許可費僅僅是2.5美金（上限）。
那麼，諾基亞敢收這麼高的許可費，會不會是它的專利質量更好一些呢，有一些圈內的自媒體也曾經表達過類似的觀點，那麼情況究竟如何呢？
諾基亞專利在多國被挑戰
為了把吃瓜進行到底，筆者針對諾基亞專利被挑戰的情況也做了一些檢索。筆者用Incopat專利資料庫作了中國專利無效的檢索，結果顯示，僅2022年1月到現在的10個月時間之內，一共有36個無效決定都涉及到諾基亞的專利，其中有7件專利被維持有效，部分無效數量為15件，全部無效數量為14件。
而這36個專利無效中，有23個是由「OPPO廣東移動通信有限公司」發起的，可見OPPO發起的無效占了大部分，其他的無效請求人均為個人請求人。
除了中國之外，諾基亞的專利在德國法院也被挑戰。根據德國知名IP博客foss patent的報導，諾基亞的專利在與OPPO的專利訴訟中被法院頻頻質疑。今年8月9日，德國杜塞道夫法院宣布中止兩件諾基亞專利（EP1741183和EP1728352）的訴訟程序，認定這兩個專利的有效性存在問題。而在9月8日，德國慕尼黑法院也同意了中止另外兩件諾基亞專利的侵權訴訟程序，這兩件專利是EP2070217和EP1671505，慕尼黑法院同樣認為這兩件專利存在有效性的問題。
加上近日國內媒體曝出的諾基亞在德國曼海姆法院對其專利質疑的情況下，主動撤回起訴OPPO的EP3557917B1專利，目前諾基亞在德國至少有5件專利沒有經受住挑戰。
此外，根據外媒報導，諾基亞在印尼起訴OPPO的4項專利訴訟全部被法院駁回。
而在美國，美國專利商標局 (USPTO) 的專利審判和上訴委員會 (PTAB) 近日受理了OPPO的無效請求，對諾基亞的一項專利進行無效審查。據了解，在這個案件中代理OPPO的美國百琞律師事務所在其官方通告中是這麼寫的：「這一（立案）結果意味著諾基亞想要在正式審理階段維持該專利的有效性將會面臨極大挑戰」。
這樣看起來，諾基亞的專利在包括歐美在內的多個國家的法院或行政機關都受到了質疑，且有很多專利已經被無效，這不禁讓人對諾基亞的專利質量產生質疑。在5G專利份額有所下降，專利又頻頻被無效的背景下，諾基亞的5G專利收費真的合理嗎？
不合理5G專利費的危害
曾經有人做過測算，如果按照諾基亞每台手機3歐元專利費的費用，加之諾基亞的5G專利占比僅為7.6%，那麼每台手機的5G專利成本就要超過40歐元。[2]然而，5G專利成本僅僅是手機專利成本的冰山一角，手機廠商還要支付音頻、視頻、wifi以及其他技術領域的專利費，估計總的專利成本要超過100歐元。而按照Unwired Planet訴華為的英國專利案件中披露的信息，華為每部手機的利潤最低僅為6美金，平均利潤僅為12.5美金，而其他國產手機公司的利潤可能比華為更低。
因此，過高的5G專利收費顯然是手機公司們所無法承受的，一些專利持有者執意向手機公司收取高額的專利費，無疑會對手機行業造成巨大危害，這個情況值得國內各個公司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