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推文 | 推文 |小說推薦 | 言情小說(11)

李甜甜推文 發佈 2022-12-09T00:16:48.952353+00:00

接下來,幾場男主的獨角戲拍得很順,然後,是男主幻想女主出現在寢室的戲份。  第一個特寫女主便卡住了。  重拍四次還是不行,秦夏反覆講戲,女主有些不耐,雙方都帶了點情緒。  攝像小心翼翼把機位仰角調高了些,深呼吸,準備和秦夏說「再來一條」。

接下來,幾場男主的獨角戲拍得很順,然後,是男主幻想女主出現在寢室的戲份。

  第一個特寫女主便卡住了。

  重拍四次還是不行,秦夏反覆講戲,女主有些不耐,雙方都帶了點情緒。

  攝像小心翼翼把機位仰角調高了些,深呼吸,準備和秦夏說「再來一條」。

  「快五點了,大家休息一下,」許意菱圓場,「我下樓給你們買水。」

  沒人接話。

  許意菱出門了,幾位主創都沒動,片場和拍攝時一樣安靜。

  秦夏強調:「這個鏡頭推得巨近,所以表情一定要飽滿,你眼神要有戲,要笑出初戀感。」

  女主道:「你試試戴一天隱形眼鏡拍四次再說話?」

  秦夏很激動:「這不是眼鏡問題,是你和男主對視完全沒狀態,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漂亮,男主顏普通,但既然你接了女主我就希望你做好。」

  「我沒有,」女主辯解,「我不是表演專業。」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

  陶思眠出聲:「有男朋友嗎?」

  「啊?」女主反應過來在問自己,「有。」

  「不然讓意菱列印一張你男朋友的照片貼男主臉上,再試一次,讓母單們隔空磕波狗糧?」陶思眠一副說正事兒的口吻。

  幾秒後,大家腦補了畫面,「噗嗤」出聲。

  女主也知道自己沒走心,不好意思地擺手:「算了陶總,我還是醞釀醞釀。」

  陶思眠發了個清脆的彈舌音,轉臉和程果商量要不要給點獨白分擔演技壓力,或者直接把特寫轉成中景……

  「叩叩」,門響。

  程果一邊考慮陶思眠的話,一邊探身開門,見到門外人,表情一頓:「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沒帶鑰匙?」

  「帶了,」外面那人道,「不知道你們內容用不用清場。」

  「你以為我在拍什麼,」程果給對方搭了把手,把人迎進來介紹道,「這是我們黎大佬,黎嘉洲,」程果餘光瞥過擁擠的寢室,心虛解釋說,「我們進度有點卡。」

  黎嘉洲視線掃一圈:「沒關係,我就回來歇一會兒,順便拿份資料。」

  程果戲多地感恩:「阿彌陀佛。」

  黎嘉洲捶他一下。

  方才黎嘉洲在外面,大家只覺得聲音好聽,現在人進來了,前一刻還在和秦夏懟初戀感的女主瞬間赧然。

  必須承認,有的人就是長得無可挑剔。

  黎嘉洲一八八,灰色衛衣和棉面運動褲穿得俊朗蓬勃,寬肩修頸,長腿筆直,收腳處露出一點好看的裸踝。

  他走近些,陶思眠看清了那張讓女主耳紅心跳的臉。

  稜角如刻,眉眼深邃狹長,鼻樑挺拔,唇線細薄,稍稍朝上翹時,似多情又薄情,活脫脫一個迷人又耀眼的……混蛋。

  對初見的人用這個形容詞顯得不太禮貌,陶思眠默默把腦海里那個小胖子學霸揉巴成一團,道了個歉。

  見對方還在朝這邊走,陶思眠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不小心靠在了他桌邊。

  「不好意思。」陶思眠趕緊起身。

  「沒關係你靠,那個……我們中午好像碰過面,」黎嘉洲把手裡的快遞放在桌上,提醒道,「簡餐店,洗手間。」

  陶思眠想起來了,雖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還是再道:「謝謝。」

  「沒事。」黎嘉洲想了想,不緊不慢回了兩個字。

  其實,剛才一進門,黎嘉洲就認出她了。不只是中午,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好像與她認識很久一般。

  但這樣的搭訕太過老套,黎嘉洲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

  陶思眠見黎嘉洲沒別的話說,便低頭做自己的事。

  黎嘉洲一臉淡定地站在旁邊,拆快遞的手微微發抖。

  程果想到了彌補的台詞,拉著女主和導演說戲。

  攝像去了陽台抽菸。

  三月春光在外,陶思眠和黎嘉洲卻好像被關在了一個狹小透明的空間裡,外人不進來,他們出不去。

  也是在這一刻,陶思眠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似乎有些近了。

  她清晰地聽到了他的鼻息,感受到他裹挾體溫的肢體動作,他應該握著鑰匙,鑰匙試探著劃破快遞盒上的透明膠。

  「撕撕拉拉」的聲音緩慢連續地撞擊耳膜,神經牽扯出一股酥麻的癢意……

  陶思眠不著痕跡站遠了些,順勢將耳前一縷碎發勾至耳後。

  黎嘉洲就順著她的動作偷偷看她。

  陶思眠是典型的美人在骨,身線纖展,露出來的皮膚白皙輕透。

  她抱著一疊資料在看調鏡,大抵昨晚沒睡好,她半眯著眼,模樣懶散又安靜。

  黎嘉洲禮貌但艱難地挪開視線,餘光卻不自知地落上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上面好像覆著一層細軟的絨毛,又像單純鍍著光,絨毛是他出現了錯覺。

  可到底是不是錯覺……

  陶思眠無意識地撓一下耳朵,黎嘉洲飛也似地別過頭。

  他把膠帶對摺後塞進垃圾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個天沒有開空調的必要,黎嘉洲卻覺得熱,仿佛有一縷絲線從他心口纏到四肢,讓他不知道手朝哪裡放,腳朝哪裡擱,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程果他們開始試戲,陶思眠在看。

  黎嘉洲熱得轉來轉去,然後,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了小姑娘面前:「要不要坐?」

  陶思眠搖頭。

  黎嘉洲:「你拿的是劇本嗎?」

  陶思眠點頭。

  黎嘉洲想到時間不早了,她們拍片應該很辛苦。

  「會餓嗎?會渴嗎?」

  陶思眠循著聲音偏頭,便見黎大佬拿了一大堆飲料零食堆在桌上。

  見小姑娘看自己,黎嘉洲也不急,他挑了其中一袋,不急不緩地撕開包裝,仔細卷了邊再遞過去,他咳一聲,耳根微熱,喉結微滾:「誒,那個,你要不要吃塊小餅乾……」

  剛才黎嘉洲搬凳子的時候,室友宋文信懷疑自己眼睛瞎了,聽到大佬後面的問話,他懷疑自己耳朵聾了。

  可他更沒想到的是,美色當前,小學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謝謝,不用。」陶思眠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

  更玄幻的是,黎嘉洲不僅沒冷臉,還狀若平常地強調了一下手:「別客氣,試試吧,這個牌子的餅乾還蠻好吃的。」

  「我知道,」陶思眠認同,「我只是對巧克力味無感,我喜歡抹茶和奶油。」

  「我有個朋友也喜歡奶油和抹茶,」黎嘉洲不敢相信地收回手,「可我從來都沒試過,下次試一試。」

  這個牌子本就小眾,陶思眠很少碰到兩個口味的巧合,難得補充道:「我個人感覺巧克力味可可粉放得有點多,所以……」

  黎嘉洲:「那你試過草莓和海苔的嗎?」

  從兩人說話開始,程果講台詞的聲音開始變小,接著,越來越小。

  陶總和黎大佬兩台制冷機碰在一起話這麼多倒是其次,他就不明白了,都是獎學金說位數的理性經濟人,不聊對沖基金量化交易四大offer,在這裡說什么小餅乾?還餅乾什麼味兒???

  陶思眠向來是有什麼事說什麼事,「嗯」一聲回答,冷淡得一如往常。

  黎嘉洲對上程果複雜的神情,不解道:「要吃嗎?自己過來拿。」

  說著,他還掩耳盜鈴般體貼地側了側身:「大家都過來拿吧,別客氣。」

  ————

  許意菱買個水上來,驚喜地發現演員們都進入了狀態。

  片場擁擠嘈雜,而傳說中很難相處的黎大佬非但沒生氣,還和陶思眠姿勢一致地倚在桌邊看進度。

  「還剩多少?」許意菱等在拍的這條過了,才開口。

  秦夏和陶思眠看完回放,秦夏道:「最後一鏡。」

  速度在控制之內,許意菱鬆一口氣,給劇組人員發之後的日程表和水。

  陶思眠看許意菱有些心不在焉,遞了個眼神過去。

  「沒事,看到盛文杰了,」許意菱扯扯唇角,「我走得很快,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就一股不可描述的尷尬。」

  盛文杰是許意菱男朋友,兩人的戀情在劇組不是秘密,但陶思眠沒接許意菱的話。

  反倒是程果八卦道:「你和盛文杰冷戰快一周了吧?還真能見面招呼都不打?要我說你們談了快三年了,有什麼事情不能攤開說明白?」

  攝像道:「今早上盛學長還問我許學姐在不在組,我聽學姐的,說沒在。」

  「這很對,」秦夏勾著攝像小弟肩膀,轉而道,「自己做錯了事,讓女朋友說原諒就原諒?他盛文杰以為自己是哪塊剁椒魚頭。」

  女主道:「秦導現在說話頗得陶總精髓。」

  陶思眠敷衍但配合地抱拳。

  大家啃著零食,熱熱鬧鬧的,兩個話題中的人物卻是看著對方。

  陶思眠是個堅定不婚不戀的獨身主義者,也是旁觀者。

  許意菱大一談了七個男朋友,大二開始便一直和盛文杰在一起,她和男方彼此多少真心陶思眠看得明明白白,可有的事情別人說再多都沒用,一定要許意菱自己經歷了才知道。

  而許意菱天生有察言觀色的本事,盛文杰早就被她拋之腦後,她留意到宋文信聽劇組人聊天的時候有認真聽,可黎嘉洲聽的時候,眼神不住一次落在陶七七身上……

  傍晚六點半,劇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許意菱給程果他們道謝,程果說「小事」,黎嘉洲給劇組一人拿了一盒小餅乾。

  其他人受寵若驚,紛紛道謝收下。

  黎嘉洲最後一個給陶思眠,陶思眠搖頭拒絕他。

  黎嘉洲溫聲道:「沒吃過的不一定難吃,說不定會打開新世界大門。」

  不是難不難吃的問題,是陶思眠不喜歡集體主義,更不習慣被別人贈與。

  她笑了笑,正要回絕第二次,一隻手從黎嘉洲手裡拿過小餅乾塞到陶思眠手上。

  「知道你脾氣,但大家都收了,你就當給黎大佬一個面子。」許意菱暗示陶思眠道謝,秦夏幾人接連附和。

  陶思眠眉頭緊了一下,想想不是什麼大事兒,便道:「謝謝。」

  不知道這是她今天第幾次給自己道謝,可她每次說,好像都有和前一次不一樣的感覺。

  她說,謝謝。

  黎嘉洲跟著程果他們站在門口送劇組離開。

  黎嘉洲反覆嚼著這兩個字,心坎上像爬了只螞蟻,熱熱麻麻的,他喉嚨忍不住滾了滾。

  樓梯上。

  有幾個人把餅乾拆封了,議論說好吃。

  秦夏贊同:「黎大佬好像沒有說的那麼壞脾氣,就是話不多。」

  他話還不多?陶思眠奇怪地睨了一眼手裡的餅乾,思緒淹沒在大家「缽缽雞」「火鍋」「烤肉」的晚餐投票里。

  而寢室。

  黎嘉洲剛關上門,便對上室友頗有深意的笑臉。

  宋文信:「不是說拿份資料歇會兒就走嗎?你這歇會兒可歇得有點久。」

  黎嘉洲:「我馬上就走。」

  「別急啊,」程果攔住他去路,「不知道是誰,平常桌上東西動都動不得,今天不僅把全部家當都掏出來,還隨便拿?」程果嘖嘖道,「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小狀況啊。」

  程果分析道:「已知您性取向確定,我們劇組單身女生就兩個,一個秦夏,你話都沒有和她說,一個陶總……」

  「平常你們也有拿啊,」黎嘉洲打斷他,邏輯清晰道,「劇組小孩是不是都是學弟學妹?」

  程果點頭:「是啊。」

  黎嘉洲:「他們是不是第一次到我們寢室?」

  程果不明所以:「是啊。」

  「是啊,」黎嘉洲三兩下找好資料,一本正經地對室友道,「所以學弟學妹們第一次來我們寢室,我們作為學長,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們應該熱情好客一些,給他們留下一個溫暖美好的印象嗎?」

  程果和宋文信對視,好像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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