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曉白
10多年前，還在山東省菏澤市牡丹區牡丹研究所工作的成元生在和朋友的聊天中再次聊起了牡丹，感嘆牡丹雖美，但是花期太短。不過，很快大家就放下這個常聊卻無解的話題轉向其他，而成元生卻在那時萌生了要找到如何才能讓牡丹花長開不敗的想法。後來，2015年還成立了山東菏澤成盛牡丹有限公司專門研究生產乾花牡丹、芍藥。
▲乾花牡丹在2019北京世園會上引起觀眾們的極大興趣
破解三大難題
為了能有長開不敗的牡丹，成元生的思路是，要找到把盛開的牡丹花固定的方法，做成乾花是首選。雖然聽說過有台灣同行曾把乾花牡丹帶到過大陸，但是打聽一番，卻沒有人見過。他只好查找資料自己摸索。當時常用的乾花製作方法是將植物材料先干制，然後再染色組合拼裝。可牡丹花大、花瓣薄，要保持花瓣乾燥，難度很大。如果像有些乾花製品一樣，把花瓣摘下乾燥再組合，也會由於花瓣過多，花型複雜而難以完成，因此只能選擇立體乾燥的方法。2006年，成元生終於試製成功了幾十朵樣品。緊跟著，進入了大批量的試驗階段，嘗試過各種乾燥劑，反覆試驗，改造設備，首次處理成功的是使用砂子作為乾燥劑的立體化乾燥法，並在2008年申請了發明專利。此時處理成功的牡丹花，完美保持了牡丹花的原有形狀，立體感強，而且工藝簡單。雖然以後，乾燥劑的種類不斷調整，但是立體乾燥的方法一直延續至今天。
問題總是一個接著一個。在完成乾燥後，保色問題就是下一個難題。很多常見的乾花產品，都是自然乾燥的土黃色系，或者就要經過脫色再上色的過程，但是牡丹乾花卻不是這樣。黃白色系牡丹經過脫水處理，基本可以保持原色。但是占牡丹花半數以上的紅色系，卻是最難保住的顏色，處理後會變得暗淡無光，顏色盡失。為了找到處理辦法，成元生試過各類藥劑，浸泡、塗抹，有的泡爛了，有的還沒幹就變色，有的變得斑斕。直到有一天，一個含硼試劑讓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乾花牡丹半成品
不過很快，一個更難的問題接踵而來，就是困擾了牡丹乾花10多年的防潮問題。乾燥後的牡丹花雖處理好時栩栩如生，但只要空氣濕度一大，時間不長就會受潮塌陷。曾經一夜之間幾十朵花全部倒下萎蔫，讓成元生至今記憶猶新。他也嘗試過各種方法，用玻璃罩、亞克力罩密封保護，可是都有缺陷。玻璃罩嚴格密封，一來笨重難加工，形狀受限制，二來在氣溫變化時會因為罩內外的壓力差引起崩裂。而亞克力材料，雖然美觀但透氣性和吸潮性卻很嚴重。因此，在早期的展覽展示中，雖然觀眾可以看到牡丹乾花的身影，但大部分時間仍是封在一個大大的玻璃罩中，遠遠地擺放在高高在上的展示台上。為此，成元生反覆想辦法，花了10年時間，終於在2022年解決了這個問題。這也成為成盛牡丹乾花的核心競爭力。今天的牡丹乾花產品，可在各種場合自由布置，也可配合各種造型的透明亞克力罩單獨銷售。多位中國插花花藝大師都使用過他們的牡丹乾花，做出了非常完美的中國傳統花藝作品。
牡丹乾花亮相重大活動
今年2月，在中國花卉協會牡丹芍藥分會的推薦下，經過大師的創作，300餘朵牡丹乾花變身寓意美好的插花作品，進駐7家冬奧簽約酒店和北京延慶博物館，為11個國家的轉播機構和媒體工作人員，在冬奧會期間增添了獨特韻味。當時菏澤媒體在採訪成盛總經理成海洋時，他說：「這次送往北京的牡丹乾花，是2021年採摘的鮮花製作而成的，包括紫色、大紅、黃色、白色等多個色系。一開始冬奧工作人員想選用鮮花，但考慮到鮮花保質期和管護等問題，所以想到了乾花。我們的牡丹花大色艷，在護色的同時還能保持原形，所以工作人員就通過協會聯繫到了我們。」
▲冬奧期間，乾花牡丹為環境布置增色不少
目前，牡丹乾花應用場景仍以展示為主。乾花作品曾多次參加了中國花卉博覽會的展覽評比，並多次獲獎。寓意祖國繁榮昌盛、人民幸福美滿的大型多彩花籃作品還在2019北京世園會獲得金獎。歷次菏澤牡丹大會，牡丹乾花也有出色表現。
探索新型應用方式
在應用形式上，乾花牡丹一種是作為花藝作品的焦點花材，搭配其他花卉由花藝師創作成為花藝作品展示。二是將乾花牡丹與盆栽牡丹結合。因為牡丹花期較短，所以在正常的鮮花凋落後，可將乾花牡丹綁紮在新鮮牡丹植株上，彌補花期不足的問題。三是以乾花牡丹為主角的插花藝術展示。比如牡丹現在有幾百個品種，花期不同，特徵不同，每個品種都有一個相應的文化符號，『白天鵝』『梨花雪』『貴妃插翠』『玉夫人』『桃花飛雪』『粉繡球』……觀眾很難在同一時間全部欣賞到。對於牡丹園，牡丹花開時人海如潮，花謝後門可羅雀，缺少長年性特色的展示。而如果使用乾花牡丹品種標本另置室內展示，就可打破「姚黃魏紫次第開」的自然限制。
▲傳統的屏風裝飾品
▲新（右）舊（左）兩種家庭應用產品
隨著技術的成熟，生產規模的提升，成本的降低，現在成盛的生產能力已可達每年萬朵以上。如何讓乾花牡丹走入普通人的生活，成為精美的禮品，也是成元生、成海洋和成盛現在考慮的問題。所以，他們設計了適合禮品的中國傳統牡丹瓶花，使用異形亞克力容器包裝，還打算結合牡丹小盆花的熱銷，找到網絡銷售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