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的利刃江湖的唐刀

媛媛的日記 發佈 2023-01-18T17:52:49.426978+00:00

此時,看著正在向自己跑來的李武峰和陳憾生,狂狼呲牙問道:「嘿,隊長,你們倆又想搞什麼啊?」在聽到狂浪的話之後,陳憾生這貨隨即便嘿嘿一笑,頗為神秘的說道:「著什麼急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此時,看著正在向自己跑來的李武峰和陳憾生,狂狼呲牙問道:「嘿,隊長,你們倆又想搞什麼啊?」

狂狼說著,陳憾生二人便跑到了他們身邊。在聽到狂浪的話之後,陳憾生這貨隨即便嘿嘿一笑,頗為神秘的說道:「著什麼急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哎哎哎,我聽不下去了啊,都是自己人你還賣關子啊?」狂狼一旁,唐鶴有些聽不下去了。

在隨後,李武峰便開口笑道:「嘿,辦事情還是帶著點神秘感好,不然都知道了,提前有了心理準備,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得,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等著看了啊。」呵呵一笑,巨熊說完之後,高原那漆黑的夜空中,一道熟悉的聲音隨即便傳到了他們的耳朵之中。

「嗡…」

那是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

「哎,快看!」李武峰說話間,陳憾生等人便已經抬頭,看向了漆黑的夜空之中。伴隨著藩藏軍區陸航旅的直升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陳憾生等人耳旁的引擎轟鳴聲,也在不斷的加大。只見此時,漆黑的夜空之中,一個個紅燈醒目的連連閃爍著。「娘的,真沒想到,藩藏軍區的動作這麼快啊?!」唐鶴雙臂環胸,一手摸著下巴訕笑道。

唐鶴說完之後,陳憾生隨即笑了笑,回答道:「呵呵,不是他們的動作快,而是他們早有準備。」

「哦?早有準備,怎麼說?」聽完陳憾生的話之後,李武峰隨即一愣。

「我聽沈老提起過,藩藏軍區的池老出了名的好面子,如果我們在這裡餓了肚子,那傳出去池老還不得被笑掉大牙啊。」陳憾生訕笑說完之後,愣了愣,他又對眾人說道:「快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和他們匯合吧!」「好!」

回答一聲之後,陳憾生等一行五人隨即在雪地之中狂奔起來。而他們的目的地,赫然便是張揚、龍獒等人所在的臨時駐地!

在他們在覆蓋著皚皚積雪的高原之上狂奔的時候,空中的藩藏軍區陸航飛行大隊,便已經趕在了他們的前面,朝著龍獒、野豬等人的方向飛去。

而就在這時,在陳憾生人的耳邊,突然出現了野豬的聲音。

「滋滋…」在陳憾生等人耳旁的通訊設備閃過一陣電磁聲之後,野豬隨即便通過耳麥對他們說道:「虎牙,虎牙,隊長,馬上帶領小隊隊員趕回來集合,我們的給養到了!」

「虎牙收到!」陳憾生在聽到野豬的聲音之後,隨即便回答道:「我們正在往回趕,預計三兩分鐘之內就能趕到!」

在陳憾生說話的時候,藩藏軍區的陸航直升機中隊在保持戰鬥姿態的同時,滯空在了張揚等一名名備選隊員的頭頂上。

在隨後,坐在直升機駕駛艙內的飛行中隊隊長呂岩一手握著操縱杆,另一隻手隨即拿起了直升機上的擴音器,「全體雪原猛虎成員注意,我方將開始降落,請清理好場地!」

在他說話的時候,姍姍來遲的陳憾生等人趕到了。在此時,第一次在野外接收空頭給養的那一名名備選隊員們,顯得格外的興奮,興奮之中,又透著一股緊張。

「我的天啊,真緊張,第一次,第一次碰上這麼大的場面啊!」備選隊員之中,一名叫張魯的隊員情緒激動的說道。

「娘的,光你是啊!老子也是哇!」在張魯說完之後,昂著頭,懷抱著懷中的那把CS-LR4型輕型高精度狙擊步的呂大鵬回答道。

就在這幫備選隊員們仰頭看著直升機編隊時,陳憾生、李武峰五人緩步朝他們走了過來,「都別愣著,快閃開!清理場地!」陳憾生說完之後,那幫備選隊員們隨即便動了起來,收拾出了兩三個籃球場大小的空地。

在隨後,滯留在空中的直升機開始緩緩地降落了下來。在九架直升機依次降落之後,直升機頂部的螺旋翼的轉速,也在慢慢的放緩,直升機引擎的聲音,也在漸漸的降低。

直到,「嗡…嗚…」一聲之後,直升機的引擎熄火了。在隨後,原本高速旋轉的螺旋翼,也緩緩地停了下來。

「咯吱」一聲之後,這九架直升機的十八名直升機駕駛員整齊劃一的跳下了直升機。與此同時,陳憾生等教官隨即主動迎了上去。在陸航大隊的隊長呂岩看到陳憾生等人之後,隨即便立正向他們敬了一記軍禮,「武器和給養已經送到你們的手中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

「呵呵,辛苦辛苦啊!」說話間,陳憾生隨即立正,回了一記軍禮。

「哎,談的什麼辛不辛苦的,都是自己人,說不得這個。」呂岩擺手笑道,在隨後他便朝著陳憾生伸出了手。

見狀,陳憾生隨即也伸出了手。

「啪」的一聲之後,呂岩隨即說道:「藩藏軍區陸航旅第三飛行大隊隊長,呂岩。」而後,陳憾生便回答稱道:「遼北軍區雪原猛虎小隊總教官,虎牙。」

相互認識了一下,呂岩隨即說道:「給養和武器都在直升機的機艙內,請接收!」

「好!」陳憾生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張揚等人說道:「抓緊時間將給養卸下來!」

「是!教官!」葉霖、張揚等十一支小隊隊員齊聲說完之後,隨即便以小隊為單位,跑向了直升機。

按照兩隻小隊一架直升機來說,曾宏偉隨即率領著十一小隊,跑到了排在最後的哪架直升機旁。這架直升機以其他的直升機不同,其他的直升機上散發出來的,不是汽油味便是武器所散發出來的槍油味和彈藥散發出來的火藥味。

但是這架直升機上,散發出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肉香!

當曾宏偉等人提鼻子一聞之後,當即便被驚了一下。見此狀況,這架直升機上的一名駕駛員笑道:「嘿,兄弟們,愣什麼哪,呵呵。」

「不是我說,兄弟,這是?!」曾宏偉說話間,便吞了口口水。此時不只是他,十一小隊之中其他的隊員也都咽起了口水。吃了那麼長時間的野戰乾糧,突然之間聞到飯菜的香味之後,那股誘惑,也就是不言而喻的了。此時這股飯菜的誘惑程度,可並不亞於一個豐腴的嬌羞小娘活脫脫的站在一個童子雞面前一般。「哈哈,看來這東西我們還真是帶對了!」看到曾宏偉等人這般模樣,這名叫段弘毅的飛行員隨即連連搖頭訕笑道:「在運送彈藥的時候,我們後勤部門想到,你們在高原上啃野戰食品啃得也差不多就要吐了,然後就命令軍區的食堂給你們做了一頓熱乎的。」原來如此,在此時,當曾宏偉等人聽到段弘毅說的話之後,隨即便感動了。

「哎呀,謝謝謝謝啦!」曾宏偉與十一小隊的隊員們隨即連連笑了起來。

「客氣啥,自己人!」在看到那一名名小隊隊員滿意的笑臉之後,段弘毅二人也笑了起來,「別愣著了,再過一會兒可就涼了啊!」

說話間,段弘毅便拉開了直升機機艙的艙門。在艙門打開之後,一股濃濃的菜香味便撲向了曾宏偉等人,差點將十一小隊的戰士們掀了個跟頭。

「好!兄弟們,咱們不能辜負了藩藏軍區的一片好意,快搬!」曾宏偉大手一揮,連連笑道。

「是!」十一小隊的戰士們隨即回答道。

此時,高興的可不止是曾宏偉,十一小隊的戰士們在聽到曾宏偉的命令之後,隨即便湧上了直升機的機艙,將保溫桶、保溫箱中的食物抬了下來。

在這時,曾宏偉又湊到了段弘毅二人的身旁。

「兄弟,提前透露一下唄,這些都是啥啊?」

曾宏偉說完之後,段弘毅呵呵一笑,隨即說道:「嘿,紅燒肉、蒜苔炒肉、魚香肉絲、干煸豆角,還有四大筒熱乎乎的小米粥!」「高原地區海拔高,米飯蒸的特別硬,在考慮到這點之後,軍區的食堂專門為你們準備的饅頭!」

曾宏偉聽到之後,當即一愣。高原上肆虐的凜冽寒風雖然冷,但是曾宏偉等備選隊員們他們卻不冷,起碼心暖。

雖然保存在保溫桶和保溫箱內,但是當曾宏偉等人將保溫桶抬下來之後,保溫桶內飯菜的香味仿佛急不可耐的跑了出來,肆意的勾引著高原上那一名名備選隊員,當然,還包括陳憾生等教官們。

提鼻子一聞,陳憾生當即訝異說道:「好香啊,哪裡來的飯菜的香味啊?」在聽到陳憾生的話之後,呂岩隨即笑了起來,「呵呵,沒想到啊,虎牙你鼻子還真是挺靈的。」

呂岩說完之後,一旁的龍獒等人隨即便是一愣,「那是你們帶來的?!」

不出意外,呂岩穩穩地點了點頭,他說道:「在後勤部的時候,作戰參謀考慮到你們在高原上呆的時間也不短了,野戰口糧,你們應該也吃夠了。」

「所以,作戰參謀就自作主張給食堂下了命令,為你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不出意外,呂岩話聲剛落,陳憾生等教官們便和第十一小隊的曾宏偉等人一般無二,都驚住了。

「我的天啊,真得感謝感謝這個作戰參謀了。」野豬說著笑了起來,笑罷,他自嘲道:「實不相瞞,再吃幾天野戰乾糧,我們就真得吐了。」

野豬話音剛落,隨即便招來了飛行員們的一陣大笑聲,「哈哈哈…」

笑罷,呂岩說道:「所以說,剛才說我們『辛苦了』,那才是假的,我們並不辛苦。」

「真正辛苦的,是你們。頂風冒雪的訓練,只為備戰。」

聽完呂岩的話之後,陳憾生、巨熊等人頓時一怔。被隨即,李武峰連連擺手擺了擺手,「國大於家,為國效力,談不上辛苦。」

在陳憾生說完之後,呂岩卻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我說的,這並不是一句空話。」

說著,他扭身看向了大喜山的方向。那裡,是大夏最為遙遠的邊際線。

「如今不比以往,但是就是這和平年間,你們仍是頂著槍林冒著彈雨默默的流血犧牲,而你們的榮耀,卻是誰都不知道。」

呂岩說完,陳憾生微微笑了笑,「榮耀藏於心,而非名於形。」

陳憾生說的不錯,有時候,他們甚至已經習慣了這樣。那些風光,留給別人。將他們的榮耀,深深地藏在他們的心底,誰都不為所知。其他的人,會有掌聲。而他們,連別人的目光都沒有…

陳憾生說完,呂岩以及那十七名陸航直升機駕駛員當即陷入了一陣深深地沉默與震撼之中。

良久,呂岩面向陳憾生等人,扯開嗓子吼道:「全體陸航旅飛行員,立正!」

呂岩一嗓子吼完之後,陳憾生等人一愣,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就在此時,那些飛行員們,便面對著雪原猛虎小隊的隊員們,站起了工整的軍姿。

「面向我們的袍澤,雪原猛虎小隊,敬禮!」

呂岩話音剛落,十七名飛行員隨即齊刷刷的抬起了手,看到這幅場景之後,在猝不及防之中,陳憾生等人隨即抬手,回了一記軍禮。

肅殺的寒風之下,這不同作戰區域,不同作戰方式,不同作戰種類的兩支部隊,一齊抬手,相互敬了一記軍禮。

他們的確是軍人,但是軍人的種類,也不同。

一種在明,一種在暗,就如狼一般。呂岩等人,就如狼的鋒利獠牙一般,而陳憾生等人,則是狼最為鋒利的暗刺。

敬禮之後,直升機上的物資也被搬運下來了,而那兩座如小山一般龐大的黑色油囊,在此時也格外的醒目的豎立在一旁。

「虎牙,隊長同志,抓緊時間把保溫桶里的食物分發給大家吧,不然一會兒就又得變成野戰食品了,呵呵。」呂岩調侃說完,李武峰隨即點了點頭,「十一小隊,抓緊將食物分發給各小隊的各個隊員!」

「讓兄弟們都吃上口熱乎的!」

「是!教官!」曾宏偉說完,十一小隊的戰士們隨即便照做起來。

在曾宏偉等人將食物發給每一名備選隊員時,呂岩又開口說道:「虎牙,我很期待,期待下次再見到你們的時候,雪原猛虎又會是什麼樣子…」「嗯,那時候,他們不會再是現在這般模樣。他們會變得更加沉默,他們眼中的目光,不會再這般柔和,他們會徹頭徹尾的變成和我們一樣的戰鬥機器。」

陳憾生說完,李武峰等人隨即默然,因為那並不是什麼好事。到了那時候,這幫備選隊員們,嚴格的來說,就是一台台為戰而生的殺戮利器,大夏軍刀的利刃。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呵呵,真不知道,親手將他們調教成冷血動物的我們,該作何感受…」陳憾生說話間,野豬等人有些無言,呂岩等人也集體沉默了起來。

沉默良久,呂岩緩緩開口說道:「好了,東西送到你們手裡了,我們,也該走了。」

「嗯…」陳憾生點了點頭。

在隨後,呂岩等人便又重新回到了直升機上。「嗡…嗚…」伴隨著直升機上大功率引擎的轟鳴聲,呂岩等陸航直升機駕駛員,再度駕駛著直升機,飛上了天空。

隨後,短暫的在空中結成飛行編隊之後,他們便再度恢復了戰鬥隊形。漆黑的空中,組成編隊的武裝直升機閃爍著紅燈,緩緩地朝著藩藏軍區的方向飛去。

在目送著陸航的直升機走之後,曾宏偉和十一小隊的幾名戰士,便將熱乎乎的紅燒肉和算苔炒肉以及燙呼呼的小米粥,送到了陳憾生等教官的手上。

陳憾生握著那杯小米粥,感受到那股熱乎乎的溫度之後,他說道:「娘的,心暖啊。」

「對啊…」巨熊說著喝了一口。

氣溫雖冷,寒風雖涼,但是始終卻不是最涼的。飯菜雖熱,米粥雖燙,但是始終卻燙不過心。

心暖。

「抓緊時間吃,吃完休息,明天早晨各小隊分發彈藥,啟程!」陳憾生說完,便將一塊紅燒肉夾進了嘴裡。

就在陳憾生等人在大夏的邊陲練兵時,他們卻不知道,大夏江湖世界之中,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此時此刻,不光是大夏的江湖世界,就連全球的地下世界格局,都已經被打亂了。

在打亂之後,似乎又有了將一切推倒,捲土重來,重新規劃的格局。

原來被福盟統治,還有所束縛的國外軍火、毒品組織,在福盟分崩離析之後,都解脫了他們脖子上的那根狗鏈,一群群的野狗們,再度恢復了自由之身。

而風雨飄搖大夏江湖世界,則正處在內憂外患的階段之中。內部,劍網與天國獵殺者和流沙這三大殺手組織斗得不可開交,而紮根在邊陲的地下世界,則有些苦不堪言了。

一方面,他們提防著域外勢力入侵的同時,還得擔心著被劍網與天國獵殺者,或者是流沙組織誤傷。

為此,那些原本地下世界的巨擘門,一時間也是有苦難言。

有弊端,就會有利點,這二者總會是相對的,此時也不例外。

在這一周時間之內,全國各地的公安部門接到了很多起命案的匯報,但是在接手這些命案之後,以往的一宗宗兇殺案就又會被了結。

伴隨著一個個陳年舊案的了結,一宗新的兇殺案就又會被重新立案,這仿佛成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循環一般。就當他們都認為這些都是龍組這個神秘的部門做的之後,龍組的組長譚龍給出了堅定的答案,那就是,不是他們的手筆。

因為此時的他們,沒有那個時間。

為此,譚龍還專門找了一趟李驍,而李驍給出的答案,卻是不用他們管,也不用他們插手。話音雖平淡,甚至有些冷。但是譚龍聽到之後,卻笑了起來。他十分清楚,李驍的話是什麼意思。

而李驍的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最終還是會跳出來,止戈!

就在這個無名的夜晚,正當陳憾生等人在寒風肆虐的高原之上大快朵頤時,身著白衣手握唐刀的李驍,正踏著冀中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緩緩的走在街頭的霓虹燈下。

「咯吱,咯吱…」

李驍的每一步都很隨意,但是,細細聽起來,卻都有其特殊的規律和特別的韻律。

走過燈火通明的大街,李驍隨即轉身,拐進了一處光線昏暗的小巷內。

筆直的小巷之中,僅此一戶人家,而那戶人家,赫然便是在冀中的劍網總部!

「咯吱…咯吱…」

伴隨著一聲聲細碎的踏雪聲,李驍在這個小巷內,漸行漸遠。離著劍網總部的大門,愈來愈近。

終於,一道身形自李驍身後的內某個角落冒了出來,踏雪無聲的這道身影握著一把血紅色的斷刀,直直刺向了李驍的後心。

而李驍此時,卻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

此時此刻,血紅色斷刀距離李驍越來越近了,而就在這時,李驍忽然動了。

在他布滿皺紋的手不急不緩的搭在唐刀的刀柄之後,李驍整個人的氣勢渾然一變。隨即,他以攜風雷之勢,抽刀、轉身,一刀劈下,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一般。整個動作沒有一絲的停頓,顯得是那般的圓轉純熟。

一刀劈下之後,那道操持著刀,疾馳向他的身影,當即停住了。

在他停住身形之後,他的那富尊容,卻依舊沒有露出來,因為在他的臉上,還覆蓋著一張冰冷的銀色面具。

這是劍網的大統領,血刃。

「蜉蝣撼大樹,可敬不可量…」話畢,李驍淡漠的翻手腕挽出了一個刀花之後,便扭身,繼續踏雪而行。

在隨後,血刃手中的斷刀脫手了,重重的砸在了雪地上,一聲鏗鏘之後,又一聲金屬掉在地上的鏗鏘聲,傳了出來。

血刃臉上的面具,也被李驍一刀劈成了兩半。而他血刃的那副尊容,終於是顯露了出來。

鼻樑高挺,一道濃濃的劍眉,狹長的雙目…事實上,他並不失為一個美男子,但是…

愚忠啊愚忠…

在寒風之中,血刃的身形三兩搖晃之後,便一頭栽進了雪地中。死了,血刃死了。而李驍的決心,終究也是下了,上官龍象的生死,自然也就定了。

「咯吱咯吱…」一陣踏雪聲清晰的傳到李驍的耳中之後,又是「咯吱」一聲,原本緊閉著的劍網總部的大門,打開了。「上官龍象,還記得你在遼北時,是如何答應我的麼?」眼神淡漠而輕蔑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上官龍象,說話間,李驍便將左手間握著的唐刀刀鞘插在了雪地之中。

面對李驍的冷臉質問,上官龍象的老臉不由得紅了起來。江湖人士向來以不守信諾為恥,而他上官龍象作為一個傳統的江湖人士,尤其他還是老一輩的江湖人士,最終竟然打破了這條戒律…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他上官龍象就像是個守寡多年的老寡婦,老了老了,貞節牌坊都到手了,但是他又是來了一個一著不慎,又將來之不易的貞潔牌坊丟了…

「我的許諾,我自然記得。」重重的嘆息一聲之後,上官龍象又說道:「但是為了劍網上下,我也不得不如此。」

「這就是你的藉口麼?」李驍聽後,冷笑不止。

上官龍象聽完李驍的話之後,老臉通紅的回答道:「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對於你我二人之間的承諾,我深感慚愧,自當以死謝罪。」

愣了愣,上官龍象又說道:「但是臨死前,上官龍象想在領教幾招。」「即是臨死之人,你這個願望,李某自然會滿足你。」李驍說著,將狹長而鋒利的唐刀搭在了地上,鋒利的唐刀刀尖割破白雪,在地面上緩緩地摩擦著。

而李驍,則是拖曳著這柄唐刀緩緩的走向了上官龍象。

在上官龍象看到這幅場景之後,不由得心裡一陣膽寒。作為老一輩的江湖人士,他自然也是見多識廣。每當他看到李驍曳刀而行時,那就代表著,他要殺人了!

李驍與上官龍象的距離愈發的近了,這兩位神武境地的高人,也在此時徹底放開了手腳。窄窄的小巷之中,兩股魁偉雄絕的氣勢猛然爆發了出來。

一時間,上官龍象那魁偉的氣勢就猶如北風捲地一般,肅殺百草,以一枝獨秀之意直直撲向李驍。

上官龍象的氣勢雖然魁偉,但是與李驍那恐怖的氣勢相比起來,卻還是要遜色幾分的。

若是說上官龍象的氣勢猶如大雪一般,呈千樹萬樹梨花開之勢,那李驍的氣勢,就如同茫茫天地間肆虐的暴雪一般,雖是無影無形,但是卻一片蒼茫不見雪。

此時此刻,這條細窄狹長的小巷內,卻顯得殺意四起。而這兩股令人窒息魁偉氣勢,更是令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面對著李驍的步步逼近,此時的上官龍象也開始動起來了,「蹡踉」一聲古劍出鞘之後,上官龍象握著劍柄的枯槁手掌一翻,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抖出了一個劍芒之後,隨即起身緩步走向了李驍。

「李驍,輸了你一輩子,臨了臨了了,能讓我贏一次不?」面對著上官龍象的苦笑,李驍隨後神情淡漠的回答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說話間,李驍隨即抬手,角度刁鑽的一刀撩向了上官龍象的前胸。面對著李驍如此兇狠的一刀,上官龍象隨即不急不緩的橫劍格擋。只聽「蹡踉」一聲,唐刀與古劍猛烈的碰撞之後,激發出的點點火星在空中飄蕩了一兩秒之後,便飛風雪撲滅了。

一刀未成,李驍隨即握刀變招,一連四刀,連連劈向了上官龍象的古劍。

「當、當、當、當…」

硬生生的接下了李驍這勢大力沉的四招之後,上官龍象只感覺自己的手腕麻了,除此之外,他的虎口,也感覺到了一陣酸疼。

雪地上,上官龍象的身形連連向後退著,足足退了四五步,才堪堪止住了身形。

「哎,看來老夫最後的遺願也完不成啦…呵呵。」苦笑幾聲之後,止住身形的上官龍象重重的喘息道。

「上官龍象,同為江湖人士,李驍念你英明一世,臨了臨了,送你一個痛快的吧。」李驍說著,

便提著唐刀緩緩走向了上官龍象。

「送別刀?」上官龍象訝異道。

不出意外,李驍穩穩地點了點頭。在李驍點頭的時候,他手中唐刀的刀刃便已經刮過了上官龍象的臉龐。此時的刀聲,化成了「沙」的一聲,如風一般。

這是風聲。

稍停片刻之後,李驍的刀刃輕輕地掃過了上官龍象的耳旁,刀聲化作了「唰」的一聲,隨後李驍開口,空靈的說道:「風聲過後,這是雨聲…」

只見這時,李驍橫起刀刃,自上官龍象的脖頸前橫掃而過。在寒風中,刀刃的聲音化成了呼嘯的吱呀一聲,形同開門一般。隨即,他厲聲喝道:「風雨過後,這便是開門聲!」

在此時,上官龍象眼神渙散,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秦燃,老子對不起你…」

輕輕地說出這句話之後,李驍隨即一刀掃過了上官龍象的脖頸。

在隨後,上官龍象的脖頸處,隨即便爆裂開來,暗紅色的鮮血如同泉涌一般,涌了出來。眼中的瞳孔不斷放大的同時,上官龍象布滿皺紋的臉上,卻仍然帶著一股詭異的笑容。

風雪夜之中,上官龍象被李驍一刀封喉之後,帶著臉上詭異的笑容,他的身子直直倒在了雪地上。從脖頸處泉涌而出的鮮血隨即殷紅了素白的新雪,血紅映雪白,令人觸目驚心。

上官龍象死了,這個在大夏江湖世界之中,叱吒風雲近半個世紀的巨擘死了,死在了江湖世界曾經的魁首,李驍的手上。

他的死,應證著一個時代的結束,同樣,也應證著一個全新時代的開始。向他一般的老人,已經老了,這個江湖,也不再是他們的江湖了。

老一輩的死的死了,那些不死的,打打殺殺半輩子了,也該過幾天安穩日子了。這個江湖,從此就開始是陳憾生等人的江湖了。

僅僅一夜的時間,上官龍象的死訊便席捲了大夏的江湖世界。次日,僅僅一天的時間,持續了多日的江湖風波,逐漸開始趨於平靜了。

劍網、流沙、天國獵殺者這三個龐大組織的殺伐,卻還沒有停手的跡象。在上官龍象死之後,流沙和天國獵殺者這兩個組織隨即向劍網組織發起了全面的反擊。而群龍無首的劍網,則是在這股反擊的浪潮之中,漸漸地被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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