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

——靈遁者

通過一句話，就能看出一個作家有沒有獨立思考，這話有點片面，卻也不失成為管中窺豹的參考。「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作家伍爾夫說的。

初次看到這句話，我心裡一怔，隨後是一陣興奮，因為這話在我看來，足夠深刻，值得認同。我不相信最偉大的人類已經誕生，但我必須相信，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

我一怔是因為伍爾夫作為一個女性作家，有這樣的認識，不失為一種「殘忍」。看到伍爾夫先生的照片，如同見到她本人一樣。她的眼睛裡是敏感，是悲憫，而她的整體神態又有一種淡雅的沉寂，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生際遇，會誕生這樣的容貌和這樣的思維意識？我相信好奇的人不止我一個。

維吉尼亞·伍爾芙，英國女作家，批判家，意識流小說的代表人物之一。《牆上的斑點》是她第一篇典型的意識流作品。

在某種程度上說，維吉尼亞是上帝的棄兒，母親、父親相繼病逝，是她難以承受的打擊。她的小說《達洛威夫人》中即充滿了對病態幻覺的真實生動的描繪，可以說是她的精神寫照。維吉尼亞不幸的生活經歷，使她如含羞草一般敏感，又如玻璃般的易碎，她是優雅的，又是神經質的，一生都在優雅和瘋癲之間遊走。

伍爾芙小時候遭受過性侵，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但從寫日記開始，逐漸走向文學之路。維吉尼亞·伍爾芙把藝術看得高於一切。不過，她每完成一部作品常會出現病兆，性格多變的她經常在臉上折射出內心的痛苦。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每一場發病，都有丈夫倫納德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料，這無疑帶給維吉尼亞極大的鼓勵和感動，「要不是為了他的緣故，我早開槍自殺了。」這是伍爾夫的原話。

由於伍爾夫童年的遭遇，她排斥夫妻性生活，而倫納德卻不因此而惱怒，而是一直精心照顧伍爾夫。他們的愛情證明了，最高級的愛情不是肌膚之親，而是靈魂交流和共鳴。

當瘋癲和幻聽等精神分裂的症狀重複來襲，最終不堪忍受時，她還是選擇了投河自殺。在給倫納德的遺言中她這樣寫到：「我不能再毀掉你的生活了。」她認為自己是丈夫的累贅，並且深深地自責。

「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這顯然不是偉大的人不需要性生活，而是說偉大的人具有偉大的包容和偉大的人格容錯。男人的身體裡有女人，女人的身體裡有男人，男女合體才孕育生命，生命無疑是偉大的。有一些看似低等的動物，比如蚯蚓，北極蝦等都是雌雄同體，這種神奇的生物是一種生理奇蹟和偉大哲學隱喻。

總之，你在一生中應該會為認識到「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而感到興奮。如此說來，歧視同性戀是低級認識。有網友說，伍爾夫有精神病，即使寫得再好，也不適合看，因為會給人不好的影響。而我要說，正是因為伍爾夫先生有精神困擾，她才渴望「更美好」精神生活，才能理解同樣的困擾者，以及能更好的描述出「美好」。

摘自作家靈遁者散文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