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亢生 ‖ 春晚,該怎麼娛樂?——從朋友圈的段子和閒聊談起

京畿有道 發佈 2023-01-28T18:27:35.917573+00:00

有好幾年沒有在除夕夜正兒八經地看春晚了,今年乾脆連一眼也沒看。對春晚和一些娛樂性節目的了解,只是從後面斷斷續續的重播、周圍人的議論、朋友圈的亂言,以及不經意間的閒瞥而得到的。

有好幾年沒有在除夕夜正兒八經地看春晚了,今年乾脆連一眼也沒看。對春晚和一些娛樂性節目的了解,只是從後面斷斷續續的重播、周圍人的議論、朋友圈的亂言,以及不經意間的閒瞥而得到的。



還像近幾年一樣,春晚一出,吐槽聲不絕,其強烈和難以承受的程度大過以前。有兩個小段子說得稍刻毒些,但也很形象,頗代表了不少人的感受,茲錄之以博人之一笑:


段子一

除夕之夜,一家人為了慶祝全家「陽康」,特意準備了豐盛的酒宴。老爺子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兒媳驚駭地問:「這可怎麼辦?」。

兒子說:「別擔心,扶爸上客廳,讓他看看春晚就好了。」

兒媳打開電視,電視裡果然正直播2023年春晚。老爺子半眯著眼掃視了幾眼屏幕,突然坐起來,哇哇大吐。

母親說:「吐出來就沒事了。」

老爺子邊吐邊指著電視說:「關上,關上。」

兒子問:「挺管事的,幹嘛要關上?」老爺子說:「再不關上我非把腸子肚子都吐出來不可。」



段子二:

「大哥,跟你說個事」二蛋略帶自豪的對一個同鄉說
「啥事?」

「我看到了一個消息,我以前的工友在春晚負責不少事」二蛋說。

「真的?」
「起初我也沒敢信,後來打電話一問,就是他」

「他叫什麼名字?」

「我們都叫他』摻和』」
「姓什麼啊?」

「人家是複姓,一聽就是搞藝術的」
「到底姓什麼啊?」

「複姓:夏尼瑪」

「嗨,瞎你媽摻和啊」


段子是「俗」文學,未入流,登不了大雅之堂,但他出自民間,講話直,表情真,傳播廣。此兩個段子確有夸不實之處,但誰也不能否認其道出了某種實情。內中包含著不少人的批評、不滿以及討厭。

春節聯歡晚會,是我國最重要、最傳統的節日——春節的一種最具特色的歡慶娛樂形式,國家通過中央電視台做,各省市,以及縣、鄉鎮,甚至村子都會搞。通過這個形式,可以起到展示形象、凝聚力量、鼓舞人心、陶冶情性等作用,曾幾何時,他曾像年夜飯一樣令人切盼、興奮、陶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怎成想,今日的春晚竟淪落到令人「哇哇大吐」,被爆粗口的地步。

有個搞企業的朋友,結合岳雲鵬今年春晚的表演在朋友圈評論說:

這兩天關於春晚,關於岳雲鵬,甚至德雲社郭德綱的議論很多。

我以為,春晚的導演組不接地氣,只考慮領導是否滿意,沒定義好春晚的核心意義和目的是什麼,因此,東拼西湊弄一個拼盤四不像,所有的節目離百姓大眾的心理預期和需求越來越遠。有一句話,方向錯了,越努力,距離正確的目標就越遠。

岳雲鵬,沒多少文化的娛樂藝人而已,他距離相聲也越來越遠,耍呆賣萌是一種低級的娛樂手段,沒有文化做支撐,勢必走不遠。

德雲社和郭德綱,一個自謀生路的娛樂團隊,暫時只是占領了一個高地而已,他們的各種節目和手段都圍繞著生存這個永恆的主題,有了一定的人氣和經濟積累,應該考慮提高藝人和作品的文化儲備。

目前的郭德綱已經不是那個為了躲避房東催要房租閉門不出的郭德綱,也不是那個因為沒錢步行大半夜回到住處的郭德綱,那時候他就是作品中各種小人物的本身,所以對人情世故體會的深刻具體,如今郭德綱已然進入了富豪行列,吃個早點都會被粉絲圍著,漸漸的脫離了大眾的尋常生活,作品也就越來越游離。藝術源於生活,這是真理,根系離土壤越來越遠,那麼藝術之花就會凋萎。

——虛室生白 癸卯犬日 隨記


這個朋友雖然不是專門做文化的,但所論非常中肯。以郭德綱為核心的德雲社弟子們,表演水平不能說不低,娛樂效果也不能不說不強,這兩年頗受大眾歡迎,就連我鬱悶的時候也會聽聽。但是,他們的表演也有自身的局限,在小舞台尚可,短時間作為快餐也可能解渴,拿父子妻兒開涮,擠眉弄眼地賣萌賣呆、大尺度地插科打諢,這些換取廉價笑聲的法寶,時間長久自然會令人厭煩,更難在國家春晚上持久立足。所以說春晚及所有娛樂性節目,都應該首先注意文藝的重要根基——文化。



沒有文化的文藝是不會有生命的。毋庸諱言,近一個時期以來,從上至下高度重視經濟建設,忽視文化發展;重視物質生活,忽視精神滋養;追求身體放縱,忽視心靈暢遊;沉醉片時享樂,忽視恬靜慢生活。無數的晚會及娛樂節目,更多是無厘頭的狂呼亂舞,有的還常通過模仿口吃、瘸腿等生理缺陷,或有奇異的穿戴,用些怪腔怪調逗人發笑,沒有絲毫的文化含量和美感。沒有文化的票房不會持久。賣萌賣呆,可新鮮一時,呆萌長久下去,只能剩下俗,自然會落伍,永難成經典!

當然,還有節目想附庸風雅,增加些文化元素,可因基礎太差,用功不深,常漏洞百出,令人笑煞、痛煞。今天早上偶爾打開電視,見兩個年輕人表演以傳統戲曲為主題的相聲,這作品文化性很強,本是好的,但他們的表演牽強附會,漏洞百出,尤其講著名戲曲大家關漢卿創作了《梁山伯與祝英台》,並進行些驢唇不對馬嘴的模仿演繹,把個好好的題材糟蹋了。​



方向問題確實也很重要。文以載道是個十分古老的話題。有人贊同,有人反對?文藝的效果是通過形式上的呈現來實現的,說到根本擺脫不了「載」什麼的問題。作為國家或各地方主辦的晚會,自然要實現展示形象、凝聚力量、鼓舞人心等作用,自然要表現正能量和亮點,從這樣的角度說,「考慮領導是否滿意」是必要的;但問題出在只「考慮領導是否滿意」上。什麼形式的春晚或娛樂性節目,都要面對群眾,他永遠不會是只對上級的「堂會」,群眾不滿意,領導怎麼會滿意呢?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人,永遠做不好春節晚會。

再有就是下功夫精打細磨。一人難稱百人心,要做好春晚,讓大多數人滿意確實不是容易的事。首先要選好材、用好料。春晚是實力的展示,是匯報會,也是名優展示窗口,要確實把最有實力、最優秀的演員或作品選拔出來,要能體現出最高水平、最大亮點。如此才能凝聚力量、鼓舞人心、陶冶情性。不知道在抖音或其它各類平台上很受歡迎的人,為什麼在央視春晚上卻見不到,比如我最近非常喜歡的歌唱家伊泓遠、張大偉、小提琴家左琨、青年京劇言派老生王寧都十分傑出,比大多數上春晚的演員強許多。

其次,要深入生活、深入到廣大的百姓之中去,了解普通人的所思所想。2022年全國人民都經過一個艱難的歷程,主題很難把握與呈現,不歡快不可,太粗淺的歡快也容易遭人詬病。因此,如何避免簡單地對概念或指令「背書」,分不清主次、沒有布局、沒有起伏、沒有深層內涵,都成為主創者必須要深入考慮得問題,這些都是不能脫離開生動鮮活的現實生活,不能脫離開他所服務的社會與廣大百姓的。

春節年年過,年年有不同。人們議論春晚,對春晚說三道四,是因為大家都對春晚有太多的期待,其本身也有太多的承載,絕不僅僅是一台單純的文藝演出。如何將這個特殊的晚會辦好,從某種程度上說是個系統工程,恐怕非一朝一夕所能解決。我們期待春天,也期待春晚早日能有一個讓大多人滿意的盛裝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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