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光、南極企鵝

人們都說，上了年紀的人，總愛從往事中，汲取快樂。

這話現在看來，不無道理。我就時常回到我記憶的海灘上，去尋找曾經帶給自己快樂的那些過往的貝殼，在對其欣賞的過程中，讓內心再次擁有獲得感的體驗，也不失為一種超然的精神享受。

國內欣賞北極光的情景。

北極光是來自於北極村的一種自然的天文景象。筆者年輕時出行位於黑龍江省漠河市北極村，該處在北緯53°，是「中國最北點」。北極村原名漠河村，是我國大陸最北的臨江村落。它坐落在黑龍江上游南岸，七星山腳下，與俄羅斯的伊格娜思依諾村隔江相望。

北極光呈現的形態不外乎有這樣幾種：一種是每年的夏至前後，出現的天文景象人稱極光；另一種是地球周圍的大規模放電的過程，也就是說來自太陽的帶電粒子到達地球附近時，地球磁場迫使其中一部分沿著磁場線集中到南北兩極。當它們進入極地的高層大氣時，與大氣中的原子和分子碰撞並激發，產生光芒，形成極光。這種極光的顏色十分絢麗壯觀且極為少見。

夏至前後是觀賞北極光的最佳時間點，北極村。

這個北部邊陲的小鎮是觀賞北極光的最佳地理位置。九二年的夏至這天，我和在漠河工作的同行很早就來到北極村。在這裡觀光拍照，玩得不亦樂乎。

到了晚上，人們雲集在廣場上，燃起了篝火，歡歌勁舞，熱切地期待著極光的出現。誰知天公不做美，突然造訪的一場大雨從天而降，它把篝火以及我們觀賞極光的強烈欲望一起被澆滅了，真讓人掃興。

雨，下得很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當地百姓把這種雨稱之關門雨，就是下一整夜的雨。幾十年前的漠河還是縣制，通往北極村的公路也只是一條沙石路，逢遇雨天，尤其是大雨，禁止一切車輛通行，我們必須儘快地離開這，不然就會被困在這裡。

我帶著遺憾與不舍坐到了車裡。車，在茫茫的夜色里，在電閃雷鳴的風雨中行駛著，坐在我身旁的同事對我說，夏至前後是雨季，要觀賞到極光也不是很容易，特別是那種奇異之光更是難上加難，他的這番話讓我擺脫了沮喪。

多年後的夏至，知天命的我又如期地來到了北極村。

這時候的北極村發生了天翻覆地的變化，由縣通往北極村的那條公路已鋪設了柏油路，村子裡的公路也變成水泥道板，綠樹成蔭，鮮花盛開；幢幢單體別墅式建築讓邊陲小鎮洋氣十足；旅遊業作為拉動地方經濟的支柱產業讓這座小鎮充滿富裕與祥和。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街上的路燈還沒有亮，我十分好奇地看了手錶，見指針指向二十二點十分。今天天氣晴好，能見度高。這時廣場上聚集了很多人，男女青年圍籠在篝火旁，載歌載舞，人們用嘹亮的歌聲和優美的舞姿，歡迎極光的到來。置身於這愉悅的氛圍，我也很興奮，發現此時只有黑龍江水變得很安靜，不忍攪了人們的心境，在靜靜地流淌，也悄然地帶走逝去的光陰。我不時地仰望天邊，注視著可能會出現的，讓人意想不到的景色。

午夜時分，見遠處北部天際瞬間黑了下來，猶如舞台上的大幕落下，我屏住呼吸，急切地期待大幕開啟後能有奇光出現。眨眼間又見北部天際線上一道道藍白色的光芒噴涌而出，這光芒漸漸散開向空中延展，不時伴有道道粉紅色的光芒，十分地炫目。這時人們歡呼雀躍，見證北極光到來的時刻，讓整個小鎮沸騰了，瞬間變成歡樂的海洋。

夜，深了。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透過那薄薄的窗紗向窗外望去，皓月當空，繁星閃爍，萬籟俱寂。我在細細地品味北極光帶來的愉悅中，漸漸地進入了夢鄉；直到陽光透過綠色的窗紗，照射在我的床頭……

當下，如果出國旅行，遊人到冰島、北歐三國時，都會趕赴北極光的一場盛會。

筆者出行北歐十數次，但是極少機會看到北極光，要看到激動人心的北極光，決定於當地此時的天氣。如果雲層太厚，或者是滿月時太亮，極光都可能被遮擋住或不會出現。只有在天氣晴朗，雲層稀薄，沒有滿月的夜晚，才能觀測到極光。那兒也有專人帶領，讓人一睹北極光的風采。

就在那冰凍的夜晚，半奔跑地隨著專人，陡地看見墨綠色、絢麗多彩的光影展現在漆黑的天空，那麼令人驚心動魄、攝人心弦，璀璨的綠光影就此鐫刻在遊人的腦海里。也許此生只有一次機會，在天寒地凍中與綠影交匯，但僅此短暫的碰擊，卻是永恆的心靈記錄，在往後的日子裡，不時地回味，不時與人談起光與影結合的感人情景。

有人問我到南半球是什麼感覺？如果到墨爾本，就一定會踏上菲利普島，等待英勇的企鵝歸隊回巢。

幾盞照明燈高高地矗立著，遊人裹著絨毛衣，不言不語地坐在冰凍的梯級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漆黑的海面。只見浪潮翻湧，一波一波地由遠而近，夾雜沙沙的、有節奏的聲響。幾番浪來浪退，終於看到小小企鵝的身影了，由浪花滾送上來，但很快地又被捲入海里。由此來來回回幾次，才站穩在沙灘上。企鵝很有紀律，很有群體意識，等到另幾隻也來到沙灘上，才搖搖擺擺地挺著身體，走回各自的巢穴里。

隨著天色的墨黑，滿天星斗在閃爍，翻滾上來的企鵝越來越多。它們都沿著自己熟悉的路線，沒有爭先恐後，沒有低聲吱叫，像紳士般走回各自的家。有人緊跟身後，想看看巢里的情景，但是企鵝進入有野草遮掩的洞穴後，就你儂我儂，不見蹤影了。

天氣越來越冷，不少人已打哆嗦，既然已看夠了浪里來的企鵝，遊人便紛紛打道回府，只有大浪依舊在呢喃翻滾。

宇宙的奧妙難以用常理來形容，為什麼北極有極光，南極有企鵝？它們的風采都如此特異，給大自然增添美景，讓人如痴如醉，窮追不捨，且在腦海中留下畢生難忘的記憶！

《北極光》——佚名

一束光芒，把我燃燒
眼睛裡升起火焰
相距太遠，我看不清
那隱隱約約的幻夢
冰川無夢，只有晶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