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美物計
2023年6月18日，
六月的第三個星期日，
是父親節。
都說母愛如水，溫柔繾綣，
父愛卻如山，沉默威嚴，
古往今來歌頌母愛的文字數不勝數，
可讚美父愛的詞句，
相比之下只有寥寥幾篇。
有人說，
中國人的情緒總是含蓄內斂，
我們不擅長去表達內心的熱烈，
就像我們習慣了父親的沉默寡言。
他仿佛生來就是一位父親，
記憶中永遠遮風擋雨，
挺拔著不會彎下的腰杆。
可後來為人父母，
才發覺照顧新生命是如此的手忙腳亂，
這時才想起，
原來父親也曾是青蔥少年，
也曾默默咽下了生活的苦，
在肚腸里千迴百轉，
卻反哺給孩子最甘美的甜。
他將半生奉獻給子女，
將「父親」這個溫柔的名字，
背在身上數十年。
終於雛鳥羽翼漸豐，
可他卻已被生活，
催白了鬢邊。
愛來不及等待，
父親節，要大聲對父親說出：
父親，感謝有你！
01
父親，也是第一次做你的父親
少年怎麼可能什麼都會，
成了我的父親，
他才恨不得什麼都會。
在《請回答1988》裡，
德善和父親大吵一架，
後來父親給女兒準備了蛋糕，
穿著拖鞋等女兒回家，
說下了一段至今讓人眼眶發酸的話。
「爸爸媽媽對不住你，
是因為不知道，
對老大，要好好教導；
對老二，要好好關心；
對老小，要教他好好做人。
爸爸我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爸爸，
爸爸也是頭一次當爸爸，
所以，我女兒要稍微體諒一下。」
是啊，父親也是第一次當父親，
只是在我們的記憶里，
他仿佛生來就是孩子的英雄，
生來就頂天立地，無所不能，
於是我們也不由變得苛刻，
偶爾也會難過：
他怎麼可以不理解我？
可是父親，
他也只是個普通人，
他沒有電視上那些超級英雄的能力，
只是當你成為了他的孩子，
他才學著做你的英雄，
為你建造遮風擋雨的安全屋。
所以，
也請給這個笨拙的男人多一點時間，
第一次的經歷，
總是來得磕磕碰碰，
可是他給你的愛，
不比任何人少。
02
世界催你長大，他卻只想做你的港灣
小縣城的火車站前，
樹葉褪了一年又一年。
我的父親，
卻甘願把自己留在苦寒的冬天，
又一次次堅決地把我推向那個
他也很嚮往的春天。
在許飛這首《父親寫的散文詩》下面，
有許多感人的熱評：
@_CarpeDiem_
昨天爸爸過生日給他發了四個紅包，
分別是「生」「日」「快」「樂」，
他只領了「生」「日」，
我問他剩下的為啥不領呢，
他回復我說：快樂給你。
都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可其實他最樸實最簡單的願望，
不過是希望你平安喜樂。
假如快樂能給予他人，
父親和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因為他把自己的快樂給了你，
而他的快樂，
又來自於你的笑容。
@_Blizzard_VTo
父母都來自農村，
人家說什麼都信，
唯獨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會比別人差。
他總是把「別人家的孩子」掛在嘴邊，
總是在你的學生時代，
責怪你不如他人用功，
可是他心裡最優秀的位子，
一直都是你。
@一夜燃盡在燈火闌珊-
十一歲父親就癌症去世了，
我家在湖南，
老爸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把我一個人送到了河南塔溝武校學武術，
在那邊挨打挨罵，
第一年回來就瘦了幾十斤。
我問爸爸為什麼要送我去學武術，
他說以後沒人保護你了，
你要學著自己保護自己，保護媽媽。
現在近十年過去了，
我有了自己的武館。
21歲。
他是如此愛你，
在生命最後的時光，
也要儘可能地培養出你的羽翼，
托舉著你飛向更高的天空。
成長的過程或許有痛苦磨難，
可這已經是他儘自己所能，
給你的獨一無二。
03
他把所有的柔軟，都給了你
男人雖然鐵石心腸，
但只要當了父親，
就會有一顆溫柔的心。
太爺爺高壽，活了97歲，
生命最後的那幾年，
老人家患上小腦萎縮，
不但忘記了我們這些孫輩，
甚至對過往很多事情，
都再回憶不起一星半點。
可是在小叔的婚宴，
老人家坐在輪椅上，
茫然地看著四周這些想不起名字的人，
卻忽然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把面前餐盤裡的餃子，
一個個裝進衣服口袋裡。
家人匆忙制止，
他卻口齒不清地說：
「我帶回去給我老兒子吃啊，
他最愛吃餃子了。」
而當時，太爺爺的這位小兒子，
就坐在他的旁邊。
年邁的父親早已忘記了兒子的模樣，
卻還是依靠本能記得，
把最好的留給孩子。
他忘了很多事情，
忘了吃飯，忘了回家，
忘了名字……
卻從未忘記愛你。
從前不覺得外面冷雨刺骨，
只看得到漫天碎瓊亂舞，
帶著初出茅廬的興奮，
在廣闊的世界無拘無束，
卻從不去想是誰在為自己撐開天地。
後來為人父母，
才知道原來生活之所以美好，
是因為有人替你負重一萬斤。
那個人總是少言寡語，
在你的面前，
輕描淡寫把承擔的艱難一筆帶過。
《請回答1988》裡有一句台詞：
「因為神不能無處不在，
所以神創造了媽媽。」
可我想，
媽媽也不能全面的保護孩子，
所以世界上又有了爸爸。
即便他看起來嚴肅古板，
總是要求你做到最好，
可父親自己知道，
你是他放在柔軟心底，
永遠的驕傲。
04
原來，英雄也會遲暮
我的父親，
好像愛上了冬天。
他看見烤紅薯的攤子，
就移不開眼。
小時候我那些甜美的夢，
都是他來幫我圓，
如今有了表現的機會，
他又要搶在我之前。
可是啊，我的個子，
早已越過了他的肩。
小時候總是嚮往電視裡的大俠，
總想著長大以後，
也要像他們一樣，
仗劍馳馬，浪跡天涯。
可是後來真正長大，
才發現生活不允許自己肆意妄為，
因為從前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大俠」，
早已在歲月中，被催白了頭髮。
原來，我的英雄，
也是會老的啊。
羅中立創作油畫《父親》
「時光時光慢些吧，
不要再讓你變老了，
我願用我一切，
換你歲月長流。」
我想祝願父親長命百歲，
可他卻只想用百歲長命，
鋪好我一生的前路順遂。
猶太人有一句諺語：
「父親給兒子禮物的時候，
兒子笑了；
兒子給父親禮物的時候，
父親哭了。」
我的父親，
就像一盞默默無言的燈塔，
我站在他的光亮里，
義無反顧邁向人生的路，
卻很少回頭看到他眼中的不舍與希冀。
直至人生行經過半，
才驀然讀懂，
父親這本書，
是如何的深沉厚重。
父親給我們的太多太多，
我們給父親的還遠遠不夠。
又是一年父親節，
讓你我大聲說出：
父親，
人生路上，感謝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