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國家之中，菲律賓被國際列為「最遺憾的國家」，該國一直發展不如人意，除了2016年前後搞出個南海仲裁案，存在感一直很低。

菲律賓發展落後，最主要的原因是地方主義太強，中央太弱。

菲律賓群島極為破碎，一個島嶼就是一個社會。外來的勢力要進去，本土的豪強會排斥。哪怕是中央政府，在各大島嶼上也要拉攏豪強才能開展政策。

前任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就是菲律賓棉蘭老島的豪強，他們家族在當地大城市達沃幾代為官，完全是土皇帝。

杜特爾特現在看著還很精神，但很多人不知道他已經快80歲了。目前老杜退出了政治領域，正在謀劃讓女兒莎拉在未來接班總統。

2022年，老杜的女兒莎拉當選菲律賓副總統的新聞傳到國際上，外國人首先關注她壯碩的身材，比她父親都大一圈。

莎拉笑容可掬，看著不太有鋒芒，不像個政客。但稍加了解就會知道，她早早被杜特爾特家族列為接班人，曾在家鄉達沃當市長，也以鐵腕聞名。

莎拉在達沃當市長時，曾大庭廣眾揮拳毆打過警察，登上東南亞的新聞頭條，引來不小爭議。

如今的莎拉如願成為副總統，外界認為她下一個目標就是菲律賓總統大位。杜特爾特雖然不公開支持女兒，但他常說「女兒最像我」，其中意思已經很明顯。

那麼，老杜的寶貝女兒莎拉有什麼故事？杜特爾特家族為什麼推她出來當總統？

一、生在政治世家，註定身不由己

杜特爾特一共有三個孩子，長子保羅、次女莎拉、小兒子塞巴斯蒂安。他的三個孩子都在政界發展——兩個兒子在當議員，女兒當副總統，三人起家的基本盤都是家鄉的達沃市。

靠著三個孩子，杜特爾特家族成為菲律賓不可忽視的力量，這要歸功於老杜對子女的「悉心栽培」。就以莎拉為例，她本不想從政，是父親生生把她給掰了過來，送入政壇。

莎拉出生於1978年，在當時還比較貧困的菲律賓，莎拉的家族已經是棉蘭老島的政治世家，爺爺和老爸都在港口城市達沃當市長。

達沃市是菲律賓南方的經濟中心，曾是菲律賓吞吐量最大的港口。靠著父輩的蔭庇，杜特爾特家族的生意在達沃省非常順利，一家人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作為杜特爾特的掌上明珠，莎拉從小備受寵愛，起初家族不打算讓莎拉從政，她得以挑選自己喜歡的事業。

因為母親的影響，莎拉後來考到菲律賓聖佩德羅學院，學習兒科護理。莎拉立志做一個兒科醫生，這也是順應上世紀末菲律賓的潮流。

當時，菲律賓正在為貧困地區興建醫院和診所，總統號召年輕人從醫，無數青年因此穿上白大褂。

莎拉從學校畢業，拿到了兒科醫師的證書，但當她要整裝出發去偏遠的醫院時，父親杜特爾特攔住了他。

杜特爾特說自己這邊缺人手，莎拉不能走。

杜特爾特讓女兒去學法律，莎拉拗不過父親，只好去法律學院讀了幾年，畢業後考了個律師從業資格證。

雖然讀書多耽誤了幾年，但莎拉一出道就在別人的「巔峰」，當年杜特爾特在達沃市當市長，即將卸任，他把莎拉放在副手的位置，讓她接自己的班。

2007年，年僅29歲的莎拉成為達沃副市長，她開始頻繁在民眾面前出現，宣傳自己的執政思路，外界都知道她會是下一任市長。

當然了，後來莎拉還是「競選」上台的。

2010年，她在地區大選里大勝對手，成為新一任的市長。

當時的莎拉年僅32歲，一個毫無從政經驗的年輕女孩，就打敗了老派的政客成為市長，外界都在議論杜特爾特家族是不是太肆無忌憚。

但在當上市長的第二年，莎拉就用鐵拳告訴媒體和政敵，自己是杜特爾特的女兒，和他一樣鐵腕。

2011年，達沃市遭遇洪水，難民逃入城裡聚集在貧民窟。因為造成擁堵，市政府下令把棚戶區改造一番，這種項目里貓膩很多，油水很大。

結果，達沃在改造中出現了幾次強拆事件，開發商帶著工人和警察強拆幾百戶棚戶。因為這裡居住的都是社會底層，面對警察和開發商，基本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件事傳到莎拉耳中後，她帶著市政府的人出發了。

二、老杜下來了，家族的事業卻要繼續

莎拉到達現場後，要求警察給這些居民最起碼的尊重，起碼去法院申請個強制拆遷的命令，再來動手。

但警察指揮安德里斯顯然沒把女市長放在眼裡，依然命令手下趕走居民，讓工人拆遷。

情急之下，莎拉揮拳暴揍警長，把在場的公務人員嚇了一跳。

莎拉打人的照片立刻登上頭條，火遍了東南亞，反對派攻擊杜特爾特家族無法無天，但菲律賓人大多支持她。畢竟在菲律賓，敢為窮人說話，保護窮人利益的官員太少了。

看到女兒成器，父親杜特爾特終於放下包袱，自己北上馬尼拉，去競選總統。後來杜特爾特成為菲律賓總統，通過鐵腕治國、強硬反美，創造了這個國家的歷史。

杜特爾特當選，其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從菲律賓獨立開始，該國的總統位置基本上在一個圈子裡流傳，北方的大族不斷聯姻，組成一個大家族，讓權力在內部繼承。據統計，這些家族總數在100個，核心家族有十幾個。

在杜特爾特之前，南方的勢力在馬尼拉沒什麼地位，但杜特爾特靠自己的強人人設征服了選民，居然入主馬尼拉，這是菲律賓民間力量的一次勝利。

在杜特爾特在位的短短的6年裡，菲律賓禁毒、反腐、搞經濟、交好中國，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但可惜的是，議會裡沒有多少杜特爾特的支持者，就連他的副總統羅布雷多，都經常拆他的台。

北方的勢力一直在反對他，當2022年任滿之後，杜特爾特如果直接把權力丟下，他的家族就會縮回南方一隅。所以老杜讓兒子進入議會，讓女兒在馬尼拉競選副總統，準備未來接班。

杜特爾特曾親口說，和兒子比起來，女兒的性格更像自己。莎拉說話大膽，開車彪悍，經常超速，但她也守規矩，超速會交罰款，說錯話會道歉。

莎拉雖然是女人，但從拳打警長的事就能看出來她的性格。她對工作狠，對自己也狠。

2016年時，莎拉身懷三胞胎還在外面打拼，總統父親讓她回家休息她都不願意。結果最後三胞胎都不幸夭折，莎拉為此傷心了很久。

可擦乾眼淚之後，莎拉還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就沖這一點，不光達沃市，整個菲律賓對莎拉心服口服。

2021年，杜特爾特即將卸任，新一屆的總統候選人里，馬科斯家族的傳人小馬科斯是熱門人選。杜特爾特也讓莎拉從達沃來到馬尼拉，讓她搭檔小馬科斯競選。

當然，表面上杜特爾特還是擺出不願意支持女兒的樣子，他說當總統太累了，是煎熬，不想讓女兒受苦。

三、虎父無犬女，杜家或將創造歷史

2022年初，莎拉在競選中獲勝，杜特爾特前來給女兒站台。

這時候，很多中國網友才第一次關注這位總統千金，她的身材比70多歲的老杜要結實不少，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

杜特爾特講話說，他希望女兒能為國家奉獻，幫助菲律賓走向繁榮。這些話當然是場面話，但莎拉後來當上了教育部長，可見她確實是想從底層改造國家，用教育培養有希望的一代。

同時，面對菲律賓老生常談的人口膨脹問題，莎拉開始鼓勵計劃生育，推廣計生設備，希望減緩人口增長。

莎拉還說，將會以國家手段推廣避孕設施，讓避孕成為公民義務，這樣才能節約資源，讓教育和醫療水平得到提升高。

菲律賓的貪污腐敗和毒品泛濫、恐怖主義都是幾十年的頑疾，莎拉對這方面的態度和父親一樣，要不擇手段地清除政府和民間的犯罪分子，必須使用武力。

在達沃期間，莎拉就曾嚴格清剿恐怖分子，和他老爸一樣兇狠，管殺不管埋。

2022年，杜特爾特把權力交給小馬科斯，菲律賓進入「馬科斯2.0」時代。中國網友們普遍關心小馬科斯對華態度是否會轉變，現在來看，小馬科斯政府並未徹底放棄老杜的道路。

杜特爾特親近中國，在南海和解，但不直接和美國交惡，是順應世界大勢的。

因為小馬科斯比較親美，和中國交流的任務就交給副總統莎拉。而在她就職的前一天，她專門和中國駐菲大使見了面，兩邊親切交流，就經濟和安全問題交換了意見。

從進入政壇開始，莎拉對中國一直很親近，在她主政達沃時就曾多次訪問中國，在福建招商引資。中國商業代表團或者海軍來菲律賓訪問，莎拉也是親自接待。

在對美國的態度上，莎拉則保持有限的中立，她雖表示美國是世界最強大的國家，也是菲律賓的前盟友，但對於美國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看法。

針對於美國經常用不合理的手段干涉其他國家的政府的行為，尤其是美國虛偽地批評人權或者自由問題，絲毫不顧亞洲國家的現實情況，她則持反對態度，認為這是可恥的。

莎拉所指的，應該是美國批評杜特爾特嚴厲掃毒的事情，當時菲律賓允許私刑處死毒販和吸毒者，這讓西方社會很震驚。

西方不知道什麼叫亂世用重典，反而抨擊杜特爾特是「法西斯」，引起了一陣爭論。

近一年來，莎拉在國內的活動，樹立了自己的女強人形象，菲律賓民間對她的支持程度甚至一度比杜特爾特還要高。也許在5年以後，莎拉真能延續老杜家族的傳奇故事。

文/商學野

參考資料：《保住位子，方可鐵腕治國 "杜特爾特主義"的國內隱憂》，葛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