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看到這篇文字的你所在的城市管這種活動叫什麼,在北京西城區我從小長大的環境裡面,管這個叫「拔楊根兒」。
拔楊根兒算是比較完整的叫法了,在口語當中,當年北京的小孩兒們管這個活動叫「拔根兒」——顧名思義:楊,指的是楊樹;根兒,指的是楊樹葉的葉柄;拔,表示的則是兩個小朋友像揪著兩根繩子一樣用力,誰的「根兒」要是斷了,就算敗了。
在我的記憶當中,有著很多關於拔根兒的趣事。
楊根兒是要放到球鞋裡悶著的
這算是第一個趣事吧,記得小時候和小夥伴在撿到粗壯的楊根兒,並不會第一時間就拿來「決鬥」,而是要把這些楊根兒放到球鞋裡踩著——雖然這樣腳會很不舒服,但是那種黑棕色的「根兒」會顯得更有韌性,比那些黃綠色新鮮的要結實的多。所以,小時候的拔根兒,是一種「有味道的社交遊戲」。
核桃樹葉的柄可以冒充楊根兒
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北京街道以及小區裡的綠化樹木有不少果樹,柿子樹、核桃樹很多。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朋友發現的,核桃樹葉的葉柄和楊根兒長得很像,把葉子處理乾淨,只留下一截兒的話,可以冒充長得粗大的楊根兒。記得當年具有先發優勢的兩個小朋友一個姓姚,一個姓王,這個發現讓他們在周邊的孩子群裡面著實「火了一把」!
尼龍魚線可以穿到楊根兒裡面
當時的家長,反對我拍洋畫兒,但是不會阻止我拔根兒,我清楚的記得家裡愛釣魚的長輩還找出了棕色的尼龍魚線,教我把它穿到黑棕色的楊根兒裡面——因為楊樹葉的葉柄到了一個階段也會有「拉絲兒」的表現,所以可以隱藏的的很好——不過,這樣的魚線卻很容易因為拉拽而脫落出來,那可就比較「丟人」了。
現在還有小朋友玩兒拔根兒嗎
時間太過久遠,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離開了「拔楊根兒」這項「運動了」。應該是在小學四年級以後吧,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電視節目開始豐富了,在家裡可以看電視?又或者是識字多了的我開始躲著家長看武俠小說?真的忘記了……
對於絕大多數70後來說,小的時候哪兒有那麼多的玩具,自然界裡面許許多多事物都有可能陪伴我們一整個兒暑假。看著現在的小朋友在社區里玩耍時的陣勢,真的感覺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了。不知不覺,我開始回憶並懷念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不知不覺,自己的頭髮已經花白。
也許,心靈中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但是,現實總是打臉地告訴我,我已經開始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