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關鋒、戚本禹出獄後的生活,同是三秀才,晚年不盡相同

賤議你讀史 發佈 2023-12-23T06:19:47.091846+00:00

或許也就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曉得「王關戚」所指的具體是哪三個人,上世紀六十年代,這三個憑藉著《紅旗》雜誌聲名鵲起的三秀才,分別是:王力、關鋒、戚本禹。

引言

或許也就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曉得「王關戚」所指的具體是哪三個人,上世紀六十年代,這三個憑藉著《紅旗》雜誌聲名鵲起的三秀才,分別是:王力、關鋒、戚本禹。

用「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這個典故來形容三人之間的關係,是頗為恰當的,這三個秀才雖同屬於《紅旗》雜誌社,但分管不同的領域,亦是雜誌社裡面的三面旗幟。

1967年的8月,王力和關鋒的仕途也走到了盡頭,次年的1月,戚本禹也難以獨善其身,三人先後被送去了秦城監獄。

這篇文章,我就和你聊聊這三個秀才出獄後的生活,回歸到普通讀書人的生活。

王力的晚年,一直和癌症鬥爭

在三人當中,王力雖然資歷比較深,地位也比其他兩人高,但他的年齡沒有關鋒大,比關鋒小了兩歲,倒是比戚本禹年長了整整十歲。

「王力」這個名字也不是他的本名,是他1943年在山東工作期間給自己取的筆名,其本名喚作「王光賓」。或許,連他自己都無法預料,「王力」這個筆名竟成了自己的符號和代名詞,以至於提起「王光賓」都不知道是誰。

1968年1月,王力被轉去秦城監獄關押的時候,組織上下達了一個命令,就是不得提審王力。這也就意味著沒有對他判刑,但是他也在秦城過了14年的牢獄生活。一直到了1982年的1月28號這一天,王力才脫下了身上的囚衣,走出監獄,被正式賦予了公民權,回歸到一個普通公民的生活中。

剛開始的時候,考慮到王力以前的名氣和出獄後的安全,給他安置在北京萬壽路的一處部長大院裡居住。

因為是部長大院,所以大門口24小時都有哨兵輪換站崗,這是稀鬆平常的事。但對於王力這個剛從監獄走出來,過了14年牢獄生活的人看來,那大門口24小時都站著哨兵,就如同是還在監獄裡一樣。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也很不適應,因此,他要求搬出去住。

只不過想要搬出去,哪是一時半會就能成的事,這事一直拖了差不多有兩年吧,才重新給他安排了新家。應他的要求,新家位於上海一處很普通的居民小區裡面。

這新家雖然趕不上部長大院,但王力想要的或許就是這種接地氣的生活吧,住在這裡讓他很快適應了出獄後的生活。

王力和妻子王平權住進了新家,這是一套嶄新的兩居室,雖說面積不是很大,只有40多個平方左右,但對於老兩口而言,也是很滿足了。妻子王平權也是上了年紀,她自己一個人照顧著丈夫,顯然是有些吃力的,因此,王家就僱傭了一個20歲出頭的小姑娘當保姆。

日常的衛生打掃,買菜做飯這些活就交給保姆,王平權主要是隔三差五,就得陪著丈夫去醫院。因為王力80年代中期,檢查出患有癌症。打這開始,他餘生也就是在和病魔做鬥爭。

時間來到1996年,這一年,王力的生命也進入了倒計時。他被病魔折磨得虛弱不堪,坐在沙發上,時間一長,自己難以起來,得有人攙扶著才能起來。

1996年10月20晚,王力獨自去衛生間,剛推開門一頭就栽倒在地。妻子王平權聽到響聲,趕緊起床去查看,看到丈夫摔倒在地,她嚇得趕緊打電話叫來了醫生。

王力被送去醫院後,經過一番搶救,終究還是停止了呼吸,病逝於北京的腫瘤醫院,時年75歲。

關鋒晚年,兩耳不聞窗外事,遵循「三不」原則

「關鋒」這個名字也不是其本名,而是筆名,他的本名叫作「周玉峰」;在他20歲那年,正式使用了「關鋒」這個筆名,這個名字也成了他的符號。

和王力、戚本禹比起來,關鋒是三人當中屬於「內向」的那一個,他很少公開發表講話,也很少在公眾場合出現,基本上是把自己藏匿於字裡行間當中。王力在紅旗雜誌社主管國際領域,經常需要出國,關鋒則不同,在雜誌社擔任哲學組組長的他,一門心思專研哲學,或許也形成了他「內向」的性格吧。

1968年1月,關鋒被轉進了秦城監獄,和王力一樣,他也被免於提審,免於刑事起訴,故而也就沒有判刑。但是,他和王力一樣,蹲了14年的牢獄,一樣的於1982年被釋放,這一年的關鋒,年已62歲了。

出獄後的關鋒,被安排住在《紅旗》雜誌社的家屬大院內,考慮到他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來源,因此,每個月發放給他150元的生活補助。大概過了三年,這筆補助漲了不少,有500元。在八十年代末,這500元不是一筆小數字了。

八十年代末的時候,關鋒的待遇也最終敲定了下來,他的待遇由《紅旗》雜誌社來負責。當然了,《紅旗》當時已經改成了《求是》雜誌。

《求是》雜誌社經過討論,因為關鋒當年的官職不低,相當於是首長級別,因此,最終給他以局級待遇作退休處理。關鋒晚年的住房、工資以及其他福利待遇,統統劃歸求是雜誌社來管。

其實,關鋒剛出獄後的時候,並不想留在北京,上了年紀的他想落葉歸根,回山東德州生活。

老家那邊得知關鋒有回故鄉的想法,就先一步給他在德州蓋了新房子,是一棟二層獨門獨院的小樓。只不過後來關鋒因為身體孱弱,時不時還得住院,這才打消了回老家的念頭。

和王力、戚本禹比起來,關鋒晚年的收入是相當不錯的,每個月除了固定工資之外,他還有自己的稿費。

閻長貴,是關鋒的得意門生,八十年代的時候,兩人一同住在求是雜誌社的家屬大院,兩家相隔不遠,時常有走動。根據閻長貴的回憶,自己這個老師在九十年代初的時候,每個月的工資加上稿費收入,能有差不多4000元。

呵!那可是九十年代初啊!每個月4000元是個什麼概念,怕不是相當於當下的月入兩萬吧?

用關鋒自己的話來說,他的晚年就是一個「書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書堆裡面。他晚年對自己有這麼三個要求:

1、不談過去的事;

2、不寫過去的事;

3、不看過去的事;

不過,他的這「三不」原則,在戚本禹看來顯得有些掩耳盜鈴、自我催眠的意思了。畢竟,過往的歲月也是屬於自己人生的一部分,甩是甩不掉的,想要徹底做到和過去劃清界限,並且試圖徹底忘記,那不是人能辦到的事。

或許也是和關鋒關係好,戚本禹評價起這個老友,才顯得這麼直白。

有意思的是,關鋒和戚本禹在晚年的時候,聯繫還挺多,兩人還曾合作出版過不少著作。反倒是「冷落」了王力,很少和王力聯繫,哪怕戚本禹也在上海,他也和遠在北京的關鋒不時互通電話,書信往來,和王力之間倒是沒多少走動。

關鋒的晚年倒是過得很平和,完全就是一個文人的生活。早上八點起床後,出門散步,要麼在外面吃早點,要麼回家吃。之後就開始讀書、寫作,他晚年讀的書籍大多也都是老莊哲學這方面。

平常的娛樂活動很少,要麼是看電視,要麼就是去附近公園練氣功。他出門的時候 ,習慣戴著一頂老幹部帽子,身著中山裝,一副老派的裝扮。

自打1982年1月出獄後,一直到他2005年病逝的這23年,關鋒每天的生活就是埋頭研究學問。這23年的餘生,他發表出版的作品很多,字數算下來過400百萬字。

2005年的6月7號,86歲的關鋒病逝,以85歲的高齡離世,也是喜喪了。

戚本禹晚年,兜兜轉轉,又成了圖書管理員

有著「戚大帥」稱呼的戚本禹,居然是三秀才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他比王力小了10歲,比關鋒小了13歲。

不過他勝在兩點,才獲得了「戚大帥」的稱呼,一是他身材高大,典型的山東漢子;二是因為他口才不錯,在仕途輝煌的時候,時常公開發表演講,那感染力很強。故而,他的追隨者也就稱呼他為「戚大帥」。

戚本禹的學歷不高,他正經的學歷只是高中而已,建國後,於1951年去北大進修過。進修結束後,他回到上海,在上海圖書館當了一名普通的圖書管理員。或許,連他自己都想不到,幾十年後,經過風風雨雨的洗禮後,自己竟又回到原點。本文來自頭條號「賤議你讀史」原創,其他作者搬運,逮到一個消滅一個,絕不姑息!

六十年代初期,戚本禹雖然在信訪科擔任科長,但還是屬於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後來,32歲的他寫了一篇批判李秀成投降變節的文章,這才讓他抓住了時代的機遇,魚躍龍門,人憑文貴。

筆桿子想要出人頭地,唯有憑藉著文章,戚本禹當年就是一文出名,雖說沒有造成洛陽紙貴的現象,雖說那篇文章給他帶來了不少批評的聲音,而且批評的聲音是一浪高過一浪。但有爭議就意味著有流量,就在戚本禹陷入批評聲音當中的時候,偉人恰好看到了他的文章,有了偉人的讚許,戚本禹一下翻了身,正式開啟了自己得意的仕途生涯。

不過,這文人從政,起於筆桿子,也毀於筆桿子。

1968年8月,那一晚,戚本禹親自把關鋒和王力送去釣魚台2號樓的夜晚,雖說他暫時沒受到影響,但看到「王關」二人落寞的背影,或許,他心裡也料定了自己的結局了吧。

1969年1月,戚本禹也被送去了秦城監獄。

和王力、關鋒不一樣的是,戚本禹是被正式判了刑的那一個,1983年的11月2號,他被判處有期徒刑18年。待他服刑結束,走出監獄的那一年,戚本禹54歲。

因為服刑期滿,為了他後半生考慮,安排他在上海圖書館工作,崗位是幾十年前,他19歲的時候擔任的圖書管理員。

不過雖說是一名小小的圖書管理員,但給他分配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戚本禹上班的時候,通常會把大門關起來,自己在屋子裡伏案寫作。他還是當年的那個性格,性格豪爽、不怎麼修邊幅,大夏天的時候,就穿著背心,精神勁頗為不錯。

出獄後的戚本禹和妻子邱雲英一起生活,他和小女兒的往來比較多,和小女兒的感情也頗深。在他病重的那幾年,也是小女兒在病床前照顧著。

九十年代初的時候,戚本禹正式退休,也開啟了自己文人的生活。當年他在紅旗雜誌社就主管歷史方面的工作,頭銜是歷史組的組長,因此,晚年的他,所寫的文章,出版的作品也大多是歷史方面。

戚本禹病逝的時候是85歲,那一年是2016年的4月20號。

後記

隨著三秀才的先後逝去,一個時代也早就翻篇了。

我不去歌頌,也不去貶低,只是客觀和你聊聊這三秀才出獄後的晚年生活。至於他們身上那些或好,或壞的評價和行為,每個人的看法雖說不同,但我希望能有一個正確的對待觀念。

簡單的說來就這麼一句話:該繼承的繼承,該反思的反思,該改正的改正。

倘若是無腦的一股腦全盤否定,是要不得的;倘若是一股腦的歌頌讚美,那更是要不得的。

備註:由於這個作者很粗枝大葉,儘管稿子會審核兩遍,但倘若是在一些時間點,或是其他方面出現紕漏,不用管作者,儘管指出來,哪怕言語犀利都沒事,這個作者的粗枝大葉該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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