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遠
2019年市區兩個客運站的
日均客運量13000人次到
2022年約2110人次，降幅83.77%
汽車客運站
是否會逐漸消失？
還能找到一條通往下一個春天的路嗎？
2023年5月15日，清遠新城粵運汽車站部分區域已成為幼兒園。清遠日報記者 李思靖 攝
繼5月10日站點巴士上線
推出兩條定製路線後
6月1日
清遠市粵運汽車運輸有限公司
（以下簡稱清遠粵運）
將再推出兩條定製路線
為乘客提供智能化和個性化出行體驗
在全國越來越多汽車客運站
陷入關停風潮的背景下
這是清遠粵運自我探尋的出路之一
2023年1月1日，廣州羅沖圍客運站正式停止班車發班；
2022年5月31日起，潮州饒平縣新城區客運站終止運營；
2021年8月1日起，深圳沙井汽車站停業
......
數據顯示，僅在2021年一年裡，整個廣東省關停的客運站多達42家。事實上，不止省內的客運站，近年來，全國越來越多的汽車客運站，都相繼傳出了停運的消息。
當下的衝擊
與汽車站客流量相反，清遠軌道交通的客流量持續增長。今年「五一」假期，全市鐵路客運累計發送旅客108889人次，比去年同期上升110%，累計到達旅客106741人次，比去年同期上升72%。其中，廣清城際的客流量也在持續穩定增長。2021年五一勞動節小長假前一天，4月30日，廣清城際、廣州東環城際兩條線路總客運量為19949人次，刷新了開通以來歷史新高。兩年後，客流量再次刷了新高。2023年5月3日，「史上最火五一」收官之日，廣清城際、廣州東環城際兩條線路迎來了開通運營以來單日最高客流，共計發送旅客24003人次。
與超10萬人次的鐵路客運量相比，汽車客運站的候車大廳，顯得冷清了些。4月28日至5月3日期間，全市汽車客運站發送旅客18286班次26.8417萬人次，與去年同期比分別下降12.23%和下降6.24%；與前年同期比分別下降35.22%和下降45.49%。其中，市區內的新城汽車客運站和城北客運站共發送旅客1410班次2.2839萬人次。與去年同期比分別下降3.42%和上升29.90%；與前年同期比分別下降54.25%和下降55.62%。
2023年5月11日，清遠新城粵運汽車客運站候車室。清遠日報記者 劉淑芳 攝
「記得以前候車廳很大的，現在怎麼變成舊貨市場了？」 5月12日，市民小李來到位於清城區的新城汽車客運站，乘車前往廣州，「這幾年都是開車出遠門比較多，有3年沒坐過大巴了！」正如小李看到的，2022年開始，該站部分場地已出租，用於站場經營的面積縮減了三分之二。
2023年5月12日，清遠市城北汽車客運站，乘客在候車區。清遠日報記者 劉淑芳 攝
和新城客運站一樣，「縮水」的還有位於清新區的城北客運站。「站場部分面積出租，售票處與檢票處合併了，只需一個工作人員就可以完成工作。」 清遠粵運城北客運站現場辦主任陳泳堅介紹，疫情以前，城北客運站年度日均發送量最高可達8600人次左右。當前，日均發送量約1000人次。
「2019年，新城客運站日均發車量約256班次，日均旅客發送量約5000人次。現在，剩下82個班次，日均旅客發送量約500人次，節假日高峰期，也只有1600人次左右。」 清遠粵運安全經營辦副主任吳磊認為，如今多樣化的交通方式，對客運站經營帶來很大衝擊，而新冠疫情的出現則加速了公路營運客流下滑的進程。
2023年5月15日，清遠新城粵運汽車站部分門面已對外出租，成為經營場所。清遠日報記者 李思靖 攝
據悉，清遠粵運從2022年下半年開始，盤活物業，應租盡租。同時，市區兩個客運站根據實際經營情況，減少線路55條，減少車輛86台，減少日均班次191班。
曾經的輝煌
「以前基本是我們打開門，就有乘客過來坐車。節假日高峰期，客運量可達1.8萬至2萬人次。」在進入管理崗之前，吳磊在新城客運站擔任大巴車駕駛員多年，在他的回憶里，曾經的客運站非常熱鬧，「以前有多條客運班線可抵達廣州，以我常負責清遠到花都的線路為例，一天得跑三個來回，乘客多的時候，還要增加一個來回。遇到清明，那就不是加1個來回了，有可能加2個來回。」
2013年9月19日，城北汽車客運站乘客購票候車情況。清遠日報記者 李思靖 攝
什麼時候開始，公路客運量走下坡路？
數據顯示，全國公路客運量在2012年達到頂峰355.7億人次，之後開始一路下滑。作為一種趨勢，客運大巴的沒落，在清遠也早已有跡可循。2018年7月1日，清遠市中冠汽車站終止經營，清遠粵運，在清遠經營的客運站近些年也減少了三個，其中英德舊站、寨崗、連南的三個客運站變更為「招呼站」營運，相應功能也縮減，僅提供途經班線的配客功能。
未來的出路
國家發改委提出，「十四五」時期，高鐵網將基本覆蓋50萬人口以上城市，這意味著不僅地級市，未來越來越多人口大縣也將逐步通高鐵。
在現行市場之下，客運需要在哪些方面做出調整，才能穩定客源？其中，定製客運成為不少企業探索的新模式。如成都東站引進定製客運，讓客運企業開通7座以上小型客車，根據旅客需求通過平台軟體進行網絡預約，點對點服務。山西大同新南客運站也推出定製客運，旅客通過「智行山西」微信公眾號提前下單預約選擇乘車地點，無需進站，即可享受上門接送服務。
「沒有消失的行業，只有消失的企業。」吳磊認為，在出行方式變革的大背景下，客運企業確實應該練好內功，做好轉型，其中，定製客運就是長途客運轉型的重要抓手之一。今年3月1日起，清遠粵運開通了石潭至飛來湖公交總站班車定製。定製線路貫穿整個清新城區繁華地段，途經美林廣場、筆架路、明霞大道等路，每天運行12個班次。
為應對網絡化運輸經營對傳統運輸行業帶來的衝擊，在現有本站平台知名度不高，客戶群體數量偏低的情況下，今年5月10日與滴滴遠途推出全新定製產品：站點巴士，現已開通了廣清產業園至花都，清遠中大科技城至廣州美景中心兩條線路，將站場業務延申拓展至站場外，提供更貼近旅客需求的個性化出行服務。「站點巴士在沿路設站點，市民乘車更方便，票價也不貴。從目前來看，運行效果還不錯。6月1日，我們將再上線兩條定製路線，一條從碧桂園江嶼城出發，途經保利天匯、陽光嘉園、雲山詩意、海倫春天，最終到達珠江新城、車陂南地鐵口。另一條路線從美林廣場出發，途經鳳宇新村、小市橋南站，到達珠江新城、車陂南地鐵口。」吳磊說道。
2023年5月12日，清遠市城北汽車客運站，乘客坐上前往清新區石潭鎮的客車。清遠日報記者 劉淑芳 攝
目前，客運行業主要客群已經逐步下沉到縣域之間的客流。在推出豐富定製專線的同時，清遠粵運持續對各縣（市、區）地交通不便利的鄉鎮，提供「鎮到村」農村客運服務。以清新為例，2019年開始，城北客運站推出農村客運服務，路線基本覆蓋清新的鄉鎮，每日發四至六班車。此外，通過開通旅遊專線、開展聯程聯運，依託車隊管理系統開展精細化管理等舉措，在逆境中求發展。
「雖然客運大巴的高峰時期或已過去，但在一些細分市場上，只要持續提升服務質量，相信我們依然可以開拓新的生存空間，邁向下一個的春天。」吳磊憧憬道。
采寫：錢敏敏 見習記者 付瑞怡 蘇妮妮 實習生 陳嘉軒
攝影：劉淑芳 李思靖
編輯：呂博林
校對：張鍪
編審：周東輝
編委：黃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