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工程釘子戶張秉愛:全村搬遷她也不走,如今結局令人唏噓!

國學聚焦 發佈 2024-01-27T20:21:46.36179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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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96年4月1日,湖北省桂林村的一條小巷裡人頭攢動,這天,兩位村幹部在村里張貼了一張大紅告示,上面說:

國家已經正式啟動三峽工程,在三峽大壩建成之前,所有處在175米水位線以下的村民都要搬遷移民。

告示上還列出了首批搬遷移民的村民名單,細細數來足有310人。

剛剛放學的孩子背著書包站在告示前面,似懂非懂地看著告示上面的大字,周圍的大人則對告示上的內容議論紛紛。

有些人面露喜色,國家就要給他們安置新家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不過,也有一些人對即將到來的變故顯得憂心忡忡,村裡有名的「女強人」張秉愛正在為此事發愁呢。

坐在自己家的門檻上,張秉愛一邊端著飯碗吃飯,一邊在心裡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對策。

她絕不會搬走,就算是國家政策她也不可能搬!

一、張秉愛不搬遷的理由

「我不是說無憑無據地唬你們,我這是實際情況,不信我給你們看看……!」

男人話還沒說完,便在大庭廣眾之下脫下了褲子,露出了他那粗細明顯不同的大腿。

脫褲子的男人名叫熊雲建,是張秉愛的丈夫。

今天上午,村里負責移民安置工作的村幹部來到了張秉愛的家,想要和他們夫婦二人談論一下搬遷的事情。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來這裡了,此前他們也曾來過一兩回,但張秉愛夫婦的態度始終很堅決。

縱使幹部們把嘴皮磨爛,可這對夫婦說什麼也不肯搬走。

張秉愛一家的情況的確比較特殊,她始終不肯搬遷也確實有她的難處。

丈夫熊雲建患有殘疾,雖然平常走路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可一旦干起重體力勞動,他腿腳上的不便就一目了然了

平日裡,無論是田間耕種還是園裡摘果,無論是起屋修棚還是洗衣做飯,基本上都是張秉愛一個人在忙碌。

她雖然只是一個女人,但卻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撐起了一整個家。

如今,三峽工程正在開工,政府要求他們村集體移民,可張秉愛左思右想,自己說什麼也不能搬走。

一家人現在的住所雖然很簡陋,但好在與山上的娘家離得不遠。

畢竟她是一個女人,一趕上農忙或秋收的時候肯定是忙不過來的,自己的丈夫腿腳不便只能幫她打打下手,這個時候她娘家的親戚就會過來幫她一把。

就比如說今年,要是沒有娘家幾個兄弟幫忙,張秉愛園子裡的柑橘說不定要有一半都要爛在樹上。

政府雖然有安置政策,但安置的地點卻是張秉愛從未去過的城市。

要是搬到了那裡,自己人生地不熟,丈夫身患殘疾幫不上自己,兩個孩子還都在念書。

這要是身邊再沒個親戚幫扶,她真不敢想自己這一大家子要如何生活。

況且,張秉愛從小就生長在農村,她和所有莊稼人一樣,對土地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懷。

在張秉愛看來,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說到底還是比不上在土地上勞作來得踏實。

雖然張秉愛沒讀過多少書,但她卻有一個富含哲理的口頭禪:土地之上生萬物。

看到了熊雲建那粗細明顯不同的雙腿,村幹部們一時語塞了。

片刻之後,一位女村幹部向熊雲建問道:「你這個情況,有沒有向民政局反映過?」

張秉愛與熊雲建聞言立刻提高了嗓門,他們說:

自己這麼多年來即便生活再困難,他們也從來沒有找過政府尋求幫助,能克服的話,咬一咬牙也就克服了。

夫妻兩人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們如此困難都沒有找過政府,現如今是真的遇到了過不去的坎,才遲遲不肯搬遷的。

幹部們見狀便提議讓街坊鄰居們發表一下看法,讓群眾分析分析,搬遷到底會讓張秉愛一家的生活變得更好,還是會讓他們一家的情況變得比現在更差。

街坊鄰居們分析不出這事是好是壞,他們只知道,熊雲建一直是個「病傢伙」,全家的生活都得指望著張秉愛一個女人。

要是真的搬遷了,又要重新起屋,又要另謀生計,在沒別人幫助的前提下,僅靠張秉愛一個女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成的。

「那也就是說……你們家走不了……是這意思吧」,一位女幹部略顯遲疑地向張秉愛問道。

張秉愛告訴這位幹部:

「我請求政府允許我就地後靠,不論大小隻要給我一塊能夠安身的地方就成。」

「那麼等你就地後靠後,如果有些移民政策不能兌現給你,你又怎麼搞呢?萬一到時候批基地、就業、子女上學、用水用電之類的事情出現問題,你該怎麼辦呢?」

另一位幹部追問道。

幹部的話把張秉愛夫婦問住了,他們此前確實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

「有些事情……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啊。」

為首的一位幹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張秉愛的肩膀,留下了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便離開了她家。

空曠的房廳里,張秉愛與丈夫對坐在一起,夫妻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熊雲建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菸,張秉愛則直直地望著屋外,不知心裡在盤算著什麼。整個房廳里唯一的聲響,是小女兒鑽到桌子下面玩耍弄出的敲打聲。

小娃娃哪裡知道,此時此刻,她的父母正在為她和哥哥的將來發愁呢。

二、宅基地批下來了,可問題也接踵而至

「媽媽,你放心,就算上不了學我一樣有書念。」

大兒子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張秉愛一時之間有些發懵,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大兒子就接著說道:

「要是咱家戶口被下了上不了學了,我就搬個椅子天天站在教室外頭聽老師講課;晚上上晚自習要是沒有燈,我就拿著手電筒照亮。」

原來,大兒子看出了母親的心事。

母親和父親不想搬遷,但又擔心被下了戶口影響他和妹妹的學業,所以他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張秉愛此刻的心情真的是百感交集,她忽然發現,兒子那看起來略顯稚氣的臉龐竟不知在什麼時候長出了一捋淡淡的鬍鬚。

兒子長大了,再也不是天真幼稚的少年了,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事。

1996年6月,第一批被外遷安置的村民開始集體外遷。

在江邊,一個個村民大包小裹地往船上登,有些婦女手裡拿著鍋蓋、椅子,背上還背著碩大的醬缸。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不值錢的物件,但如果不拿著它們,等到了新家還要重新買。

對於這些貧苦的村民們來說,就算是這些開銷也是一筆負擔不起的數字,所以能搬走就搬走吧。

張秉愛與丈夫站在岸邊,看著一點點遠去的船隻,心中百感交集。

從今天開始,與她相識了幾十年的鄰居就要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未來的日子,只能靠她自己了。

2002年,在江畔不遠處,一個破敗不堪的磚房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廢墟之中。那是張秉愛的家,也是桂林村位於135米水位以下地區僅剩的還能住人的建築。

6年過去了,張秉愛的女兒靈芝也到了考高中的年紀了。

學校通知每位學生今天要交17塊錢的中考費,靈芝翻箱倒櫃也只才找到29塊5。

她留下了27塊,除去中考費,剩下的錢就是她這個月的生活費。

張秉愛擔心女兒在學校吃不好,叫她把錢全都拿去,可靈芝說什麼也不肯。

靈芝與哥哥都是懂事的孩子,雖然家裡的生活已經落魄至此,但是他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一句。

孩子們雖然不說,但張秉愛在內心深處仍然對他們心懷愧疚,她常常怪自己沒有本事,沒辦法給孩子們更好的生活條件。

由於是村里僅剩的「釘子戶」,張秉愛的家門檻最近都要讓到訪的搬遷幹部給踏爛了。

這些人一直在向張秉愛訴說著搬遷的各種好處,可張秉愛對土地的執拗讓她堅決地選擇留下。

幹部用嚴厲的語氣對張秉愛說:「既然你不同意搬遷,那你就後靠到我們指定的地方去!」

張秉愛聞言也毫不示弱,她和幹部說得非常明白,她之所以遲遲不後靠,就是因為政府指定的那片屋場離自己的生產資料太遠!並且還沒有水電保障。

如果想讓她後靠到那裡,這兩個問題就必須要給她解決。

最終村幹部妥協了,他向張秉愛夫婦承諾,會儘快批給她們家一塊宅基地。

沒過多久,張秉愛一家的宅基地批下來了。

可當張秉愛帶著丈夫一起來到這片宅基地時,夫妻兩人的臉上卻並沒有露出預想中的笑容。

這是一塊地勢陡峭且雜草叢生的亂石崗,沒水、沒電,就連像樣的道路都沒有一條。

且不說張秉愛一個女人能否在這處山坡之上成功蓋起一間屋子,即便在這裡安了家,孩子們以後上學沒路又該怎麼解決呢?

張秉愛對這個地方不滿意,她和幹部們商量能不能再換個地方,村幹部告訴她說:

「換是不可能換了,但可以向上級申請,每個月給你們一家每人650塊錢的補助。」

張秉愛聞言當即表示:我可以在這個地方住下,我也可以不要補助,但我只求政府幫我把這個山坡推平。

經過協商,張秉愛夫婦最終和村裡的熊書記達成了協議:

張秉愛寫一個申請遞交到村里,村里拿著她的申請向上級反映,爭取給張秉愛他們家調田;

其次,村里會儘快安排機械給張秉愛家的這塊宅基地推平,但實際費用需要張秉愛自行承擔,不過村里會儘可能地與施工方協商,爭取最低價;

最後,熊書記通過個人關係聯繫到了一個施工隊,他承諾會儘快將電線遷到這裡,讓張秉愛一家儘早通電。

夜幕降臨,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光芒,好似穿上了一層若隱若現的黑紗。

在廢墟之中的那間破敗小屋裡,張秉愛與丈夫正借著燭光吃著晚飯。

「地基要是平好了,就只剩下水的問題了。」熊雲建一邊往嘴裡扒拉著麵條飯,一邊對妻子說道。

「那地基平好了,咱們就搬嗎?」張秉愛問道。

熊雲建將腮幫里的麵條一口氣吞進了肚子裡,對妻子說:

「搬吧,到時候,只要水能引上來,用水管一接就行了……」

他話還沒說完,張秉愛就插了一嘴道:

「那你不砌陽溝啊?說得簡單,砌陽溝要鋤好多土,不砌的話一下雨就塌了。」

這一頓「燭光晚餐」中並沒有太多浪漫的元素,體現更多的則是一個普通農村家庭的辛酸與惆悵。

生活還要繼續,無論前路多麼艱難,無論別人怎麼看她,張秉愛始終都在堅持自己的原則:

要好好地把子女撫養成人,要努力地照顧好殘疾的丈夫,要把整個家庭牢牢地捆在一起。

看著長江上那漸行漸遠的江船,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的施工隊伍,張秉愛獨自坐在山坡的一塊石頭上一言不發。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望向天空,而就在這一刻,她的眼神之中好似閃過了一絲堅韌的光芒。

張秉愛是一個堅強的女人,縱使生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也要堅強地活出個樣來!

小結

不是每一個故事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就像張秉愛一樣,張秉愛一家最終也沒能蓋上屬於他們的新房。

後來,張秉愛拿著4800元移民補償款,在高速公路附近買下了一個窩棚,而那破舊的窩棚便成了她與丈夫的安身之所。

兒子高考落榜後就參軍到了新疆,退伍後便一直留在新疆工作。

多年之後,雖然兒子提出想用自己攢下來的錢給他們二老蓋一間新房,可張秉愛與丈夫說什麼也不肯。

兒子畢竟長大了,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她與丈夫萬不可再拖累他了。

時代的一粒灰塵,落在小人物的身上卻成了萬噸之重的大山,可縱使時代的車輪再過強悍,終究還是碾不碎小人物的堅韌與強悍。

張秉愛,一個敢於與人生命運抗爭的弱女子,一個將整個家庭背在肩上的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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