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時期西戎羌族文化,青海高原的世居民族,高原畜牧業經濟發展

安安聊史 發佈 2024-03-04T23:33:48.024888+00:00

從考古材料來看,今河湟一帶發現的商周時期的青銅文化,如:寺窪文化、辛店文化、卡約文化以及高原腹地的諾木洪文化,周時期河湟地區已成為羌人的故鄉,他們世代傳承,繁衍生息,成為最早開發河湟谷地和青海高原的世居民族。

從考古材料來看,今河湟一帶發現的商周時期的青銅文化,如:寺窪文化、辛店文化、卡約文化以及高原腹地的諾木洪文化,周時期河湟地區已成為羌人的故鄉,他們世代傳承,繁衍生息,成為最早開發河湟谷地和青海高原的世居民族。

一、人類的生存和活動

人類的生存和活動都要受到一定地理環境的影響,地理環境在一定程度上制約著人們的生存方式及其物質生產的活動。西羌所居地區據《通典·州郡·鄯州》條註:「古西羌所居,謂之湟中地。」另據《後漢書》是指黃河、湟水,即所謂湟中地,指的是黃河與湟水相交的廣大地區這一地區東部屬黃土高原的邊緣地帶,西、南部倚著青藏高原並與之毗連一體,屬兩種不同類型的地域連接過渡的鑲嵌地帶。這裡土質肥沃,水源充沛,適於農耕;兼之森林繁茂,水草豐美,更是牧畜的理想環境。

因而古代河湟地區無論哪一民族的社會經濟活動都不能與畜牧業經濟相脫離。因其獨特的地理氣候環境,河湟古羌人的畜牧業有自己獨特的內容,畜養家畜極其獨特。他們最先馴養野牛成為氂牛、野羊成為藏羊、野馬成為藏馬,還馴服了一種兇猛的狻猊.成為忠勇於人的藏犬(獒)。

創造了異種雜交而育成乳、肉、毛、皮和役用俱優於氂牛但不能傳種的犏牛。先秦,河湟羌人什麼時候開始從事大規模的早期畜牧業生產的呢?這裡首推《後漢書》的《西羌傳》關於河湟羌人在周朝秦厲公(公元前476-公元前433年)時期的第一篇比較完整的歷史記載。其後代子孫世居河湟且成為諸羌豪酋。

從考古資料來看,無戈爰劍及其子孫生活的年代正好處於卡約文化的發展階段。其生產方式的過渡也可依據大量的考古資料來證實。卡約文化及同時期的辛店、諾木洪文化屬於青銅文化,青銅的生產促進了河湟流域各羌部落的狩獵業發展,這是因為為獵人提供了更為鋒利、更具殺傷力的武器。狩獵業的發展為大面積範圍內的放牧創造了條件。

二、畜牧業的發展和資源的優越性

「畜牧業在青海境內比農業更能有效地利用周圍的各種資源,因而也更具有優越性」。青海河湟地區遠古文化從新石器時代向青銅時代轉變,也完成了向畜牧業經濟的轉變。「從齊家文化到卡約文化的經濟轉變是甘青高原地區的一個進步,並導致了生產、生活用具的變化。嘲卡約文化的墓葬中又習用羊、牛、馬、豬、狗和鹿隨葬.而且彩陶上多見的羊、鹿等圖案,說明卡約文化應是一種兼農、牧和漁獵的經濟,總的來說,當屬畜牧業經濟。

比如發現於湟中大華中莊卡約文化墓,從隨葬馬、羊、牛等大家畜骨骼上看,以畜牧業為主的是諾木洪文化的居民,在塔里他里哈遺址北部即六號土環圍牆之南約四十多米處發現一座略呈卵圓形的大型圈欄。在圈欄內有大量的羊糞堆積。又有少量的牛、馬和駱駝糞便。

羌人創造的獨特的畜牧業,不僅開創了青藏高原畜牧業經濟的先河,也為千百年來至今不衰的高原畜牧業經濟和後代人充分利用青海地區草場資源奠定了紮實的基礎。更為重要的是為青藏高原草原文化增加了雪域色彩,成為藏族在青藏高原賴依生存的社會經濟基礎。

三、藏綿羊的簡介

河湟地區的古羌人用了很長的時間馴化了藏系綿羊。藏羊,是一種特有的動物在遠古時期棲息於青藏高原的草地上,又稱「番羊,青海周圍牧場彌望遍於山谷原野。我國最早創造的羊字系象形字,畫的是大頭、盤角、大眼、小尾巴的「羊」字,獨體象形字,字像正面羊頭形,如殷墟甲骨文中就有這樣的字,顯然是古羌人畜養的大角藏系綿羊。

從豐富的地下考古資料中得到證實,在今甘、青的河湟地區與古羌人有關的辛店文化、卡約文化以及諾木洪文化各遺址中都有大量陪葬的羊,尤其是卡約文化中的阿哈特拉山普遍以羊作隨葬品,有的多達2000個,而有的墓中隨葬羊角有100多個。

毛布主要原料是綿羊毛,有的還經過染色,以黃、褐兩色為主,少數為灰黑色、紅色或白色。羊毛用陶或銅紡輪以及骨紡輪(大量出土)經過加工紡織成毛線,再用線織成毛布,漢文文獻中稱為「褐」即毛布。將綿羊作為貢品或商品大量輸送至中原,漢文文獻也將其稱之為牧羊人。而且時至今日「四川岷江上游的羌族人民的家中,羊肉是重要的副食品,羊毛織成毯子,羊皮為衣著的主要原料。」

四、藏獒的簡介

先秦時期的河湟古羌人馴養藏犬,這是一個世界奇蹟,這一方面要馬養野羊、野牛更為出色,視其難度十倍於馴養野氂牛是不為過的。我們知道,未馴化之前的藏犬是生活於青藏高原的一種猛獸,以野牛、野羊為食,與狼極相似,「青海產者佳,大者高二三尺,形猙惡」。

根據文物普查資料來看,比卡約文化要早的馬家窯文化遺址除民和地區外,主要分布在河湟川谷地帶,很少涉足至支流腹地和淺山地區,而卡約文化則不同。

在河湟流域已伸人各支流腹地和淺山地區發展,並超越出河湟流域向青海湖沿岸和諾門河黑河地區發展,已進入青南高原,而且諾木洪文化遺址就在柴達木盆地,比卡約文化更西,而且從《禹貢》到《後漢書·西羌傳》也記載羌地也逐漸地擴大,這樣當河湟羌人因馴養了氂牛和綿羊而尋找更好的牧養地,逐漸向青海高原腹地移民時。

藏犬被善於馴養動物的河湟古羌人所馴服。就會向敵人猛撲過去,不畏刀棍,死不退縮,其下場只能被趙盾「捕而殺之」「羿殺貓罐」。卡約文化的上孫家寨類型的墓中西北角挖一橢圓形淺坑,內有一副狗骨架,領系銅鈴一枚。有的大型墓中是整狗一隻。

由於植被高原較低或總蓋度較低,遊牧民如果密集地生活在一起,就會使生產發生困窘,只有分散放牧,才能保證足夠的食物來源。分散放牧的結果,人與人間接觸的機會變小了,而與家畜的接觸的時間大大增加,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比較鬆散,個人往往處於孤獨的境地中。

相反,人與家畜的關係變得緊密了,他們無時不刻不在與家畜打交道,而家畜在生理現象上與人有許多相同之處,能吃喝、能活動、會生殖等等,表現出更多的『靈性』,人們不能不把它們看成是與人有著同樣『靈魂』的東西。

故而,先秦時期處於自然遊牧經濟階段的古羌人,對自然資源的控制力弱,藏犬在防止野獸的襲擊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無形中降低了人在自然界中的地位。使人們容易在本質上把人和藏犬對等看待因而藏犬是備受重視的,否則不會在大型的墓葬中發現一隻整狗,更不可能給其佩戴銅鈴。

此時,藏犬在古羌人的畜牧業經濟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藏犬已成為其守家、御盜、捍衛人畜的得力家犬,「而防盜最為得力,故番人有以一馬易一犬者,資其用也。」跚時至今日,在茫茫青藏高原大草原上,牧民如沒有了藏犬,其牧業生活則是不敢想像的。河湟羌人能把凶頑的野獸馴養成為忠勇的家畜,的確創造了人類馴獸的奇蹟。

五、犏牛

氂牛是較寒地區特有的家畜,「一名毛牛,野番養為馱載。亦可供食,但不能耕用」,以往人們把氂牛強行帶人氣溫較高的環境。結果往往是發狂而死去,因此不可能將氂牛帶人中原與黃牛交配,只可能將黃牛帶入古羌人生活的較寒地區。比黃牛力氣大「可耕載」又「牡者資以取乳」,更適合於耕作和飼養。

犏牛適應力極強,且耐勞耐熱,在河湟谷地較平坦的地區使用犏牛耕作最適合不過,而且羌土遼闊,連接中原,那麼這種「性尚良」又「可耕載」又能「取乳」的優良犏牛一定會在中原各諸侯國中得到青睞的,那麼將其作為祭祀的犧牲也是不足為奇的。並被漢文文獻所記載。

古羌人的這一發明對推動青藏高原畜牧業經濟的發展是功不可沒的,更為重要的是犏牛在河湟古羌人農業生產中的使用,是重大的農業變革,推動了當時河湟農業生產的向前發展,奠定了河湟兩千年來最基本的耕作方法,有力地推動了河湟地區農業代替畜牧業成為河湟地區主要經濟形態的步伐,也成為漢王朝時羌人在河湟地區迅速崛起,並且是河湟地區賴以生存和幾次反抗中原漢王朝的社會經濟物質基礎。對後世藏族農業經濟的發展也是功不可沒的。

綜上所述,先秦時期青海地區的古羌人已有了發達的以藏羊、藏犬為完整體系的畜牧業經濟,他們飼養的這些家畜作為貢品輸入中原王朝後,豐富了中原王朝的飲食內容和祭祀文化,其也被大量的先秦文獻記載了下來,對中原文化有著深遠的影響。更為甚者,羌人創造的這一獨特的畜牧業經濟促進了青海高原畜牧業經濟的發展步伐,加快了這一地區畜牧業經濟的主導地位的確立。從文物普查資料看,以農業經濟為主且早於畜牧業經濟為主的卡約文化的馬家窯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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