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逝了的老蘭州景觀

五彩秦安 發佈 2024-03-12T10:50:08.469181+00:00

原標題:那些消逝了的老蘭州景觀1935年拍攝的蘭州崔家崖白雲觀攝於1935年的蘭州金城關黃河船磨1935年拍攝的蘭州雷壇河臥橋作為歷史文化底蘊厚重的古城,舊時蘭州有不少名勝景觀尤值得春遊賞玩。雖然隨著世事變遷,其中一些已經消逝在歷史長河中,但在時人遊記里仍然留有它們的身影。

原標題:那些消逝了的老蘭州景觀

1935年拍攝的蘭州崔家崖白雲觀

攝於1935年的蘭州金城關黃河船磨

1935年拍攝的蘭州雷壇河臥橋

作為歷史文化底蘊厚重的古城,舊時蘭州有不少名勝景觀尤值得春遊賞玩。雖然隨著世事變遷,其中一些已經消逝在歷史長河中,但在時人遊記里仍然留有它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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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泉山算是蘭州最具人氣的名勝,舊時蘭州的後五泉景觀其實並不遜色於前者。《蘭州市志·文物志》載,後五泉明代始有佛寺,清乾隆、同治年間迭經修葺,嘉慶年間因祈雨有應,遂有「靈雨岩」之名。昔日後五泉建有魁星閣、文昌宮、三清殿、靈岩寺等,所謂「夜雨岩」呈凹陷之形、覆缽之狀,高4米、寬17米,岩下矗一大佛,岩頂泉眼上百,淅瀝如雨,故得此名。清人吳鎮(字松崖)《游後五泉詩》云:「夜雨岩通漱玉亭,分沙漏石響冷冷。何當淨洗箏琶耳,散步閒來月下聽。前山游罷後山游,盛夏泉聲冷似秋。龍口飛涎人狎見,更登龍脊俯清流。」

1935年5月,邵元沖赴西北考察途經蘭州,對後五泉勝景讚譽有加。據《西北隨軺記》載:「夜雨岩在五泉山後,邑人稱之為後五泉。有石佛巍立岩下,相傳鑿山所出,飛樓高閣,橫橋古洞,溪水佳木,掩映幽谷,水聲潺潺,冷然可聽。」次年,邵元沖主編的此次西北考察攝影集《西北攬勝》出版,其中刊載蘭州後五泉夜雨岩、靈岩寺、菩薩洞照片,照片說明曰:「岩在五泉山之南,離城二十里。夜靜泉流,聽之如雨。明肅藩以夜雨岩名之。岩中有石佛,不知建於何時;旁有靈岩寺,寺東有菩薩洞,景色幽靜,似較五泉山為勝,俗稱後五泉。」從老照片中可見,夜雨岩大佛巍然壯觀,與周邊自然景色渾然一體;靈岩寺壁畫畫工細膩、保存完好。惜今已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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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蘭州市民耳熟能詳的白雲觀,原有上下觀之分。現存之下觀位於今城關區南濱河路上,已毀之上觀原址位於今七里河區秀川街道崔家崖,始建於清道光十七年(1837)。

《申報》記者陳庚雅在《西北視察記》中曾記載了自己西行途中經過崔家崖白雲觀的情形。1934年5月21日晨,自蘭州出發西行,「廿里崔家崖,有寺曰白雲觀,殿閣拔地而起,層疊堆砌,直達山巔,氣象高昂,殊足仰止。」

1935年5月,邵元沖考察西北途經蘭州,專程赴崔家崖白雲觀參訪。《西北隨軺記》載:「依極壽山麓,建白雲觀,高三百餘級,黃流襟帶,榆柳成蔭,書長無事,凝坐其間,聆水聲潺湲,聽鳥語啾啁,亦足滌塵煩,消炎夏。」邵元沖為此特作《題崔家崖白雲觀》詩曰:「玄都峙重崖,清磬林間響。俯瞰大河橫,寒流走混□。柳晚翠煙浮,閒雲獨來往。」《西北攬勝》一書中,專門刊載兩幅崔家崖白雲觀照片,照片說明曰:「北臨黃河,南接蘭山,形勢雄壯,殿宇倚坡上築,宏麗精巧,且曲徑迴廊,引人入勝,亦蘭垣名勝之一也。」 從老照片中可見,崔家崖白雲觀依山而建,頗具氣勢,而且交通便利,邵元沖一行乘坐的小汽車可以直達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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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蘭州歷史文化的讀者,對於木塔寺和普照寺並不陌生。可惜前者於清末遭祝融之災,後者罹難於日寇轟炸。

木塔寺原名嘉福寺,系唐貞觀九年高昌王所建,因寺內有木塔一座,高十三層,故又名寶塔寺。元代至元年間重修,明肅王亦屢加修繕。清康熙年間該塔毀於火,重建後已較舊制卑小,同治十三年復毀於火。《蘭州市志·文物志》載,嘉福寺木塔塔身呈八角形,每層各面均雕佛像,塔內各層設樓梯,拾級而上可登頂憑欄遠眺。據陳萬里《西行日記》1925年4月8日條載,他參觀木塔寺之際,「此時僅存瓦礫之外形矣」。

同日,陳萬里和友人還遊覽了位於蘭州城東南學院街的古剎普照寺。《蘭州市志·文物志》載,普照寺系唐初敕建,以後歷代均有修葺或擴建,其中大雄殿三尊佛像,「塑工極佳」;明間後壁所繪大悲觀音像,計有頭十一、手臂四十二,每隻手各持法器一件,「金碧輝煌,絢麗多彩」;藏經閣內塑、雕、繪均極工致,深為瞻仰者讚賞;鐘樓內懸金代鐵鐘一座,「鑄造精良,聲音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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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雷壇河臥橋聲名之盛,自民國初年至全面抗戰前夕,不絕於時人遊記。

林競《西北叢編》一書載,其與蘭州友人於1919年2月7日出遊雷壇河臥橋,「橋長十餘丈,其形如弓,橋上蓋屋,足蔽風雨,五彩繪畫,兩端有坊,東曰『空中鰲背』,西曰『天上慈航』,橋底無墩,自遠望之,宛如臥龍。」林競還詳細記錄了蘭州雷壇河臥橋的建造方法,並對之科學性表示肯定:「聞此橋原來有墩,因某年山洪爆發,被其沖毀,自是始改今式。其法,先將兩岸之橋基築好,以數丈長之巨木直列成排,復以橫木連之,木材之數,依橋之寬狹而定,其前端伸出橋中約二三尺,其後端即以巨石壓之,如是疊架不已,每加一層,即前端伸過下層數尺,如倒掛之階梯然。而層與層之間,復聯以鐵環及釘木,迨兩岸相距不遠時,即以巨木渡之。此種構造,在西北往往因河水湍急,不能築墩,或遊牧之民,不知在河中建築橋墩之法而始用之。然亦甚合於力學原理,未可忽視也。」

薛桂輪《西北視察日記》載,他於1934年7月16日游畢小西湖回城,「歸途登臥虹橋,橋跨阿干河,在神川門外里許,一名握橋,不知造於何年,相傳創自唐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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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有一處雖然不算名勝古蹟但卻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老蘭州「冷門」景觀,那就是金城關船磨。顧名思義,所謂船磨就是設在船上的磨坊。《西北攬勝》一書收入了拍攝於1935年的蘭州黃河岸邊的船磨照片,照片說明曰:「蘭垣金城關外,有二小舟,連繫河邊如墩船。船以磨粉,故名船磨。其法在船旁置一木輪,接於船中之磨,亦恃水力之推動以磨粉。每磨一盤,一晝夜可制麵粉千斤,較水磨房尚省開渠引水之費,亦巧思也。」

隨著生產技術的進步,今天已難覓船磨蹤跡,但昔日金城勞動人民的創造精神值得後人懷念。

奔流新聞·蘭州晨報特約撰稿 史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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