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販子」黃巢:皇帝官府比強盜狠,唐僖宗時代的政治有多糜爛?

子憶青衿 發佈 2024-04-06T09:16:23.368776+00:00

唐宣宗應該是唐朝最後一位有成績的英武帝王,他死之後則由其兒子唐懿宗繼位,可是唐懿宗佞佛無度,特別是在他統治後期游宴無度、驕奢淫逸、任人不能,花費重金奉迎佛骨,導致浙東、安南、徐州和四川等地相繼發生叛亂。

唐宣宗(李忱)應該是唐朝最後一位有成績的英武帝王,他死之後則由其兒子唐懿宗(李漼)繼位,可是唐懿宗佞佛無度,特別是在他統治後期游宴無度、驕奢淫逸、任人不能,花費重金奉迎佛骨,導致浙東、安南、徐州和四川等地相繼發生叛亂。

公元873年秋,唐懿宗病入膏肓。當時,掌握禁衛軍的兩個宦官頭目劉行深和韓文約為了獲取擁立之功,暗中就把當年只有12歲的普王李儼立為了皇太子,同時還殺掉了唐懿宗其他的五個皇子,只留下了李儼的六弟吉王李保,以及他的七弟壽王李傑。

【注】:李儼,唐懿宗的第五子,稱帝後改名為李儇(xuān)。

那麼,為什麼當時只有李儼的兩個弟弟可以活下來呢?

首先,因為這兩個孩子當時年紀還小;其次,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這兩個孩子的生母要不就是出身微賤,要不就是早早死了。

因此,他們兩個對於那些宦官們沒有什麼威脅。

由此可見,隨著年代的推移,宦官們的心機也越來越深,他們在貪求擁立之功的同時還深謀遠慮,不再擁立年長的皇子當皇帝,以免他們當上了皇帝之後,像唐文宗(李昂)那樣再把自己給殺掉。

畢竟,少帝年幼、易於控制,又可以從小給他們灌輸「太監都是翼護元忠」這樣的理念。由此一來,也就使得這些宦官在擁立新皇帝之後,被殺的風險降到了最低。

很快,唐懿宗就崩了,由皇太子李儼繼統,也就是日後的「唐僖宗」。

少年天子唐僖宗

唐僖宗少年為帝,繼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尊其生母王氏為皇太后,第二件事就是封那兩位擁立自己當皇帝的宦官為公爵。

作為一個少年天子,唐僖宗自小就沒有賢德老師給他教授學問,因此他從小到大學習認字、學算術,加上有關性啟蒙方面的教育,全靠一個名叫田令孜的宦官負責。

田令孜原本姓陳,蜀地人,由於咸通年間認了一位姓田的宦官當義父,因此才改姓田,此人好讀書、有謀略,屬於知識分子類型的太監。

不得不說,一個小人如果有才,那絕對就是壞上加壞!

當然了,如果當時身為普王的李儼當不上皇帝的話,那田令孜也不過只是宮中的一個小馬坊使,皇子手下的一個小太監而已。現如今,李儼當上了皇帝,於是馬上委任田令孜這位心腹太監為中尉,掌握禁軍大權。

【注】:唐朝時期,「中尉」屬于禁衛軍司令,內廷大太監獨有的官號。

可以說,唐僖宗對于田令孜是一萬個放心,因此他把朝政大事全部都委任給了田令孜辦理,而且還稱其為「阿父」。

一個太監忽然變成了「皇乾爹」,田令孜也自此氣焰熏天、招權納賄,與自己手下的那些心腹宦官開始任意授官,誰給自己的金寶多,誰的官就最大。

而且,田令孜給出的這些任命,也根本不和唐僖宗打招呼,每次與僖宗皇帝見面,田大公公都會自備兩大盤果品,然後和唐僖宗兩個人相對飲啖、從容而坐,沒有任何君臣上下尊卑之分。

當然了,在皇宮裡的官爵賞賜,田令孜肯定是一個人說了算,但是讓小皇帝在生活上高興,也是這位大公公的主要工作之一。

少年皇帝唐僖宗大手大腳,每回賞賜宮廷樂師、雜技師和優伶都是萬兩金銀以上,皇宮內府很快就被他的賞賜消耗得一乾二淨。

此時,田令孜就開始勸僖宗皇帝,讓他以徵稅為名巧取豪奪,凡是那些商人和市民們誰的手中有寶貨,最終都會被他們以徵稅的名義給弄過來,但凡有訴冤的百姓,他們也會馬上將其交給京兆官員,一個個全部杖殺了。

可見,此時的皇帝和官府比強盜要厲害得多,不但明搶,而且遇上稍有不願意的人,他們還要取其性命。

因此,在唐僖宗的統治之下,宰相以下眾人鉗口,沒有任何一個敢於上言的人。

唐僖宗繼位之後,宦官專權、官府腐敗、百姓流離,也沒有可以控訴的地方,因此很多人就開始相聚為盜,起義隊伍也四處蜂起。

除此之外,唐朝州縣的官兵又少,加上承平日久、人不習戰,每當遇上戰鬥,官軍也大多都是以失敗告終,當時的那種情況,完全就是隋朝末年的翻版。

唐僖宗乾符元年(公元874年),濮州人王仙芝就在長垣(今河南長垣一帶)聚眾起兵。

當時,對於唐朝來講,這些起義的「盜賊」太多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已經成為了常態,因此朝廷對於王仙芝的起義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但是沒過幾個月,曹州人黃巢又率領數千人也起兵響應王仙芝,而且他們還都是從前販賣私鹽的老朋友。

黃巢和王仙芝的聯手,終於敲響了唐王朝的喪鐘……

但不管怎麼樣,當時的唐朝朝廷對於黃巢和王仙芝這樣所謂的「賊人」,壓根就沒有留意,而是把最大的關注點和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入侵蜀地的南詔軍隊方面。

因此,即便是黃巢和王仙芝弄出了如此大的動靜,也沒有被唐王朝放在眼裡。

同年年底,南詔又侵入西川,繼而攻陷了黎州、雅州,而且還打到了新津一帶,一時間使得蜀地大震。

此時,唐朝朝廷就起任當時任天平節度使的高駢(pián)前往西川攻打南詔,此人三代為將,確實也是有勇有謀,因此就殺得南詔軍隊再也不敢入寇了。

雖說得勝了,但是高駢卻在蜀地嚴刑峻法、寡恩殘暴、大肆殺人,因此也使得蜀地的老百姓們對他非常怨恨。

可即便如此,朝廷依舊認為高駢在擊退南詔的事情上立有大功,於是就把他又升為鎮海軍節度使、浙江西道觀察使,而且還加封他為「燕國公」。

宋威大破王仙芝軍隊,黃巢未被任官怒極出兵

老話說得好:按倒葫蘆起了瓢!

蜀地剛剛消停,王仙芝和黃巢等人卻越鬧越歡,在山東境內橫行一時、聚眾數萬,當地不少居民因為多年來被唐朝的賦稅壓得苦不堪言,於是都爭相歸附王仙芝和黃巢。

而此時的少年天子唐僖宗,每天除了玩兒還是玩兒,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坐在了火山口上,藩鎮割據、宦官專權、牛李黨爭一類的上層內鬥不算,好多的老百姓平時連鹽都吃不起了,只得淡食粗糧,維持一口氣活著而已。

大家要知道,唐朝時期的鹽稅一直是政府收入的重要進項,鹽禁特別重,對於當時販鹽的人來說,一石以上都會被下令處死。在這樣的情況下,如同國外的一些FD組織,常常懷有魚死網破之心一樣,販鹽的人多數都是拉幫結夥、武裝販鹽。

如此一來,也就為日後的暴動做了軍事方面的預演!

說到這裡,有人可能會問:唐末時期的鹽稅、茶稅、酒稅都高得驚人,但是這些稅和農民又有什麼關聯呢?

大家想一想,上述種種的稅都是生活必需品,農民需要去購買,因此這個重稅就間接地轉嫁到了農民身上,而皇帝、皇親貴戚、官僚、各地地方官的生活又奢侈無度、敲骨吸髓,再加上唐朝的興軍又無日不興,食祿人多、輸稅人少、天災人禍,因此就使得民亂兵變風起雲湧。

事實上,黃巢本人是一個上下好幾輩都靠著販賣私鹽走私盈利的富家子弟,歷史上對於黃巢的記載是:善擊劍騎射,稍通書記。

其實,關於史書上的這一點記載,和事實還是有出入的,黃巢不是「稍通書記」,他還曾多次考過進士,只不過很多年都沒有考中。

換言之,黃巢應該是一個非常具有一定文化教養的人!

在《全唐詩》中,存有黃巢的兩首詩——

第一首:《題菊花》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第二首:《菊花》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古往今來,詠菊的人並不多,黃巢以偏門入詩,詩中充滿了一種豪闊的暴戾之氣,殺意陣陣,卻也意境豪邁,詩格雖然不高,但是卻能流傳千古!

伴隨著王仙芝、黃巢、尚讓等人的屢戰屢勝,同時還出現了一條讖言:金色蛤蟆爭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

於是,天下騷動。

如此多起事的軍隊橫行在陳州、許州、襄州、鄧州等地,然後脅迫當地民眾,一下子號稱三十萬,在一路裹脅之下,竟然於乾符三年(公元876年)八月攻陷了堅城江陵。

大驚之下,唐朝朝廷才趕忙任命神策統軍使宋威為荊南節度招討使,然後以中使太監楊復光為監軍,命令他們率領諸路大軍前往征討。

你還別說,宋威率軍出征之後還真打了不少勝仗,在沂州城下(今山東臨沂)就大破了王仙芝的軍隊。

面對王仙芝等強盜頭子的忽然消失,宋威得意忘形,居然奏稱王仙芝已經被他給打死了,於是就把各路官軍全部都給遣散了,而他自己則帶著軍隊回到青州休整。

得知宋威大勝的消息,京城方面的百官紛紛入賀,結果才剛剛過了三天,王仙芝就再次率兵出現,開始四處剽掠。

直到此時,唐朝朝廷才得知王仙芝還活著,於是又馬上下詔發兵征討。

但是,這時候四周起義的百姓已經越來越多了。不久,王仙芝又攻陷了汝州(今河南臨汝),而當時的汝州刺史王鐐也被生擒活捉了。

一時間,東都洛陽頓時感到震恐無限。

此後,王仙芝又率領軍隊攻掠了申州、光州、廬州、舒州、通州等地,而且在蘄(qí)州又把當地刺史裴渥也給生擒了。

裴渥是宰相王鐸的門生,而王鐐又是宰相王鐸的堂弟,兩個人感念王仙芝的不殺之恩,於是就為其牽線搭橋,通過王鐸的爭取,希望朝廷可以赦免王仙芝的謀反罪過,並且賜官於他。

而作為宰相,王鐸也是力排眾議,終於說服了唐僖宗,讓他任命造反頭目王仙芝為「左神策軍押牙」兼「監察御史」,而且還讓中使帶著委任狀去到王仙芝的軍營中,為其舉行授官典禮。

當時,跪聽大公公宣布皇帝敕書的時候,王仙芝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自己原本是該被誅九族的,如今卻忽然成為了國家幹部,絕對是轉禍為福。

豈料,王仙芝高興,有個人卻怒了……

黃巢一幫人當時也一直跪在廳中,大家都在等待著宣布皇帝對自己的赦免令和封賞,結果這位公公的公鴨嗓吊了好半天,卻只是宣布了王仙芝一個人的任命,對於其他人隻字未提。

當時,黃巢又恨又惱、急火攻心,突然間挺身向前跳了出來,大聲喝道:「你王仙芝一個人投降,自己得官,我們其餘五千人怎麼辦?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入朝,把所有的兵交給我來指揮……」

急怒之下,黃巢對著王仙芝的腦袋連揮老拳,打得王仙芝當時就頭破血流,賊兵賊將們趁勢鬧氣,都在階下鼓譟喧譁。

眼見眾怒難犯,王仙芝只得不受朝命,當即翻臉並下令自己的賊兵在城內大掠,對城內的百姓一半驅趕、一半殺戮,而後焚燒廬舍。混亂之中,裴渥和皇帝派來的使者藉機逃出,而王鐸的堂弟王鐐則依然被他們扣押著。

由此,賊軍分成了兩股,王仙芝、尚君長進掠陳州、蔡州,黃巢則北掠齊州、魯州,而且還攻入了鄆州(今山東東平),把唐朝的節度使薛崇也給殺了。

唐將宋威殺降,黃巢起兵造反

乾符五年(公元878年),在唐朝的招討副使楊復光的勸說之下,王仙芝、尚君長等人又向官軍投降了。

說起來,王仙芝也是死催,他一面向楊復光表示投降,另一面卻又向唐朝大將宋威寫信求封節度使。

恰巧此時宋威也嫉妒楊復光的招降之功,於是就忽然間發兵生擒活捉了本來已經投降了的尚君長等人,而且還在狗脊嶺把這幾個已經投降的人給全部殺了。

而後,宋威就向唐僖宗上奏,說自己是在戰鬥中捉住了這幾個人,最後當眾殺掉了他們。

得知自己派去投誠的大將被殺,王仙芝也是憤怒至極,於是馬上率兵反攻洪州(今江西南昌),不料正好被宋威逮個正著,在黃梅(今湖北黃梅)大敗王仙芝。

和先前不一樣的是,王仙芝此次的運氣就沒有那麼好了,不但在陣中被殺,而且就連自己的腦袋也被宋威送入了長安去報功。

唐朝大將殺降的舉動,更加堅定了黃巢等人造反到底的決心……

王仙芝死後,尚君長的弟弟尚讓就率領殘餘兵馬與黃巢在亳州(今安徽亳州)合軍,然後推立黃巢為「沖天大將軍」,改元「王霸」。

常言道:哀軍必勝!

黃巢軍隊連克沂州、濮州,可畢竟唐朝的數路軍馬人數眾多,因此在不久之後,黃巢的軍隊也是連連戰敗。於是,唐朝朝廷就想要授黃巢為右衛將軍,而且還命令他的屬下到鄆州集合,而後加以解散。

只不過,此時的黃巢是不會那麼容易上當的,所以就開始四處轉戰,又帶兵攻陷了朗州、滑州(今河南滑縣),並且大掠宋州、汴州等地。

直至此刻,黃巢手下已經握有山東聚集的十多萬人了,因此他也信心倍增,開始轉入淮南打起了游擊戰,繼而進攻今天江西境內的虔州、吉州、饒州、信州等地。

由於淮南是當時唐朝的錢庫和糧倉,如果漕運一失,就算是想要打仗也沒有糧餉可發了,因此在惶急之時,唐朝朝廷就下令調任高駢為鎮海節度使(負責管理鎮江),讓他來阻截黃巢軍隊。

當時,黃巢久攻宣州不下,只得轉而引兵攻打浙東,開山路七百里,前往福建諸州開始攻殺。

乾符五年年底,黃巢攻占了福州,於是高駢就派他的手下大將分道出擊黃巢,此次出擊不但打敗了黃巢,而且還招降了秦彥、畢師鐸等賊將,由於黃巢善於游擊戰,打不過就跑,所以在敗退之後他就扭頭奔向廣南,進圍廣州。

實際上,此時的黃巢是想割據一方,因此他就上表唐朝朝廷,想讓朝廷封自己為「天平節度使」或者是「廣州節度使」。對於黃巢的請求,唐朝君臣商量了半天,最終決定授予黃巢一個「率府率」的虛官。

此時,黃巢正率領大軍在廣州城外一邊休整,一邊等待著朝廷的恩信,好不容易等來了朝廷的使者,一看授給自己的是「率府率」如此莫名其妙的委任狀,他一下子怒火衝天,馬上揮師進攻廣州城,當天就把廣州城池攻陷了,而且還把當地的節度使李迢給殺了。

在廣州,黃巢開始大開殺戒,僅在當地經商的阿拉伯人和猶太商人,短短一天之內就被他殺掉了好幾萬。

眼見黃巢的軍力越來越猛,唐朝朝廷就想依靠高駢來滅掉黃巢,於是馬上改任高駢為淮南節度使、充鹽鐵轉運使,讓他手中擁有兵權、財權和行政權。

為了加強軍事力量,唐朝朝廷又以山南東道行軍司馬劉巨容為節度使,以涇原節度使周寶為鎮海節度使,讓他們協助高駢去平滅黃巢。

黃巢率領的軍馬大多數都是北方人,到了嶺南水土不服,軍中又流傳疾病,因此在數日之間他手下的人馬就病死了差不多一半。

此時,黃巢的手下就開始勸他:「咱們還是向北走吧,再待下去損失可就更大了!」

黃巢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馬上集結軍隊,在貴州開始編制巨大的木筏,乘流而下直抵潭州(今湖南長沙),並且在短短一日之內就把潭州給攻陷了,還把唐朝的守軍也全部殺了。

與此同時,尚讓也率軍乘勝直逼江陵,對外號稱五十萬大軍,塵土遮天、旌旗蔽日。

原本,唐朝的宰相王鐸親自充任荊南節度使,準備出來討賊,他當時正坐鎮江陵,見勢不妙就留下了大將劉漢宏鎮守江陵,而自己卻率軍躲到了襄陽(今湖北襄樊),聲稱要與山南東道節度使劉巨容合軍。

實際上,大將劉漢宏心裡非常清楚,宰相王鐸根本就不是去合什麼軍,只是惜命而已。因此,王鐸剛一走,留守的官軍們就搶在尚讓的軍隊入城之前,先在城內又燒又搶,逼得城內的百姓紛紛向山谷中逃竄。

當時,趕上天降大雪,可謂是殭屍遍野。大掠之後,劉漢宏就率領著手下的將卒們滿載著金銀財寶,向北邊逃竄。

由此,這幫官軍也成為了盜賊。

十幾天後,尚讓才率領軍隊趕到,讓他大失所望的是,此時的江陵已經成為一座冒煙的空城了!

黃巢這邊率領大軍直撲襄陽,卻在荊門(今湖北境內)的叢林地帶,鑽進了唐朝大將劉巨容在山南東道設的埋伏圈中,最終大敗而逃。

黃巢等人一路跑到了江陵,先前的人馬此時也只剩下了十分之一二,於是只能和尚讓一起渡江東逃。

說實話,如果這個時候劉巨容的軍隊窮追猛打的話,黃巢等人就必死無疑,但是當眾將請令追擊的時候,劉巨容卻說:「國家常常辜負人,有急則撫存將士,事寧則棄之。戰後,可能得罪,不若留賊,以為富貴之資。」

身為節度使,劉巨容確實是養寇自重,但仔細想來,他說的也的確是大實話:在黑暗的政治下,想要當個忠臣保護江山社稷,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黃巢率領著手下的殘兵敗將一路狂逃,如今也喘過氣來了,於是馬上就攻下了鄂州(今湖北武昌),然後又在饒州、信州、宣州、杭州等十五州,四處縱兵大掠,最後一下子就把人馬擴充到了二十萬。

不僅黃巢方面的勢力轉盛,那個由官軍變成了土匪的劉漢宏,此刻也率領著自己的手下四處攻掠,使得各個州縣受害極大。

根據上述歷史事實,我們就可以看出:唐僖宗時期具備了亂世的一切特點!而成為心腹大患的黃巢集團,他最初的心願只是被朝廷招安,只可惜雙方卻總是無法達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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