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倒王安石,廢除改革變法,司馬光的政治生涯為何也以失敗告終?

史婉君 發佈 2024-04-06T18:14:03.597045+00:00

兩人同樣都是少年得志,弱冠之年便進朝為官,史書對於他們的描寫是相似的,不追逐名利、不近於色、生活簡樸、專心經營理念世界,是科舉制度中為數不多的觀念型知識分子。

王安石和司馬光都是北宋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二人同朝為官時私交甚篤,在才情和上也都是相互欣賞的,但二人在政見上有著極大的分歧,甚至發展到後期連同朝為官都難以做到。

兩人同樣都是少年得志,弱冠之年便進朝為官,史書對於他們的描寫是相似的,不追逐名利、不近於色、生活簡樸、專心經營理念世界,是科舉制度中為數不多的觀念型知識分子。

為何對於王安石主張的變法,司馬光如此牴觸?本文將對其分歧加以分析探討,以期做較為公允的評價。

一、王安石變法的始與末

1、變法初衷

北宋後期,吏治敗壞,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急劇升級,宋神宗繼位之時,宋朝已走過了近百年的光陰。宋朝初期制定的很多政策弊端也逐漸顯露,農民起義紛紛興起,北宋統治面臨著嚴重的危機。

面對波詭雲譎的複雜形勢,很多政治家提出了自己的改革主張,變法勢在必行。

其中司馬光和王安石是變法的代表人物,但二人在變法問題上有很強烈的分歧。

神宗即位之前,對王安石的才能早有所耳聞,對其治國思想也非常的讚賞,於是王安石推行的變法全面推實行,新法的實行確實。

變法之後,朝廷國庫迅速充盈,社會生產力也有了巨大的發展,商品經濟取得了飛速的發展,可為什麼變法會遭到司馬光的反對?

一言蔽之,王安石的變法可以理解為將百姓的錢挪到了官家的口袋裡,政府的國庫充盈了,但老百姓卻食不果腹。

2、細說變法

王安石的變法實施後,並沒有給中小地主和下層民主帶來特殊的利益,反而有很多的嚴重苛民現象。

司馬光以「與民不利」為由來反對新法,確實是有一定根據的。

青苗法的本意是「抑兼併,振貧弱,置官理財」,青苗錢是按戶等高低決定發放的,規定上,三等戶有餘錢可以多貸,貸款的農戶年年都要交利息,因此,還不起的農戶還得求著兼併之家來借錢還款。

司馬光全盤否定新法,就連蘇軾也曾說:「二十年間,因欠青苗至賣田宅雇妻女投水自縊者,不可勝數」,事實上,司馬光對於新法「苛民之甚」的想法得到了驗證,青苗法施行自然也遭到了民眾的反對。

再說保甲法,保甲法規定墓地最高的為保長,如《宋史》提到,「凡幾十家為一保,選主戶有才幹、心力者為保長,五大家為一大保,選主戶最有心力物產最高者一人為大保長。」因而「仕官有力之家,子弟皆欣然趨赴。」

根據上面所說的,王安石的變法沒有實現「抑兼併,振貧弱,均平賦役」的初衷,它的好處就是增加了政府的財政收入,卻是通過苛民的方式來達到的。

司馬光反對新法恰恰由於他施仁於民的政治主張,從某些意義上來說也是順應民心的主張。

再看史書上對於司馬光的評價,「官僚地主階級的代表」,「極力維護大地主特權,這些都是不盡中肯的評價。

3、司馬光為何反對變法

有人認為司馬光反對王安石變法是個人恩怨,甚至攻擊司馬光的個人品德問題,現在看來這種說法是值得進一步商榷的,一來將一代政治家司馬光的思想簡單化,二來也不符合史實。

司馬光、王安石在為政初期是「比肩共進」的,在神宗時期,兩人都是翰林院學士,並常一起聚會,兩人對於宋王朝因循守舊,冗官、冗費等問題都非常擔憂,希望以一己之力,對宋王朝積貧積弱的狀況加以改善。

即使二人在政見上有所不同,司馬光仍認為「介甫文章結義,過人處甚多」,而在王安石死後,司馬光還囑託「優加厚禮」,以此看來,二人的在才情上是互相欣賞的,只是對於國家變法政見各有不同。

司馬光和王安石對時局的認同,是求同存異的,體現在幾方面:

一是司馬光和王安石都是主張變革的,二人對官場冗官冗費的局面都深感擔憂,並尖銳地指出了官場的種種惡習,對宋王朝財政的困難也都看得很清楚。

二是兩人都很注重人才的培養,王安石認為「方今之急,在於人才而已」司馬光也主張「度材而授任,量能而施職」但二者解決問題的側重點有所不同:王安石側重於具體制度的改革,而司馬光側重於社會治理條件,這就導致二人對社會弊病的根源認識上存在分歧,進而引起變革態度的迥然不同。

總而言之,司馬光堅持「慎改穩改」,而王安石則主張「大刀闊斧」。

這兩種變革方式的差異性,必然導致司馬光對王安石的變法成反對意見,他不能夠忍受用「免役法」代替「差役法」,用 「青苗法」代替「常平倉法」,推行新的保甲法等。

兩人雖然都很重視人才,但在用人的主張上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司馬光強調「為政之要,莫先於用人」,他認為人才是有的,關鍵在於能不能知人善用。他指出「 用人之道,采之欲博…收其所長,棄其所短,則天下無不用之人。」他對於王安石的不加分析、一味排斥異己者的做法非常不滿。

司馬光和王安石在理財的問題上也有非常尖銳的對立立場,雖然二人都看到了宋王朝的財政危機。但王安石認為,財政危機原因在於「理財未得其道」,因此應當進行變法,而司馬光則認為應節流。

司馬光主張方今國用不足,災害荐臻,節省冗費,當自貴近為始」,他強調節流,主張裁減冗官,而王安石則認為「得善理財者,何患不富?」他主張開源,王安石變法主要目的在於增加國家財政收入,但在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社會大環境下,商品經濟並不健全的封建社會並不能迸發出強烈的經濟活力,財富積累的方法只有壓榨百姓。

誠然,開源和節流是國家財政的兩個方面,而司馬光對於開源避而不談,強調節儉、用費、裁減用兵,雖然有失偏頗,但大致可以認為是切中時弊的。

而王安石只講開源,並且主要手段是以點名的方式,甚至認為節流節用是有傷國體的,這存在一定的主觀性和偏激性。

司馬光和王安石都想振興朝政,但二人由於政見的不同,在改革方式、用人、理財等方面都形成了尖銳的對立,這就決定了司馬光對於新法持否定態度。

4、王安石變法遇挫

王安石作為變法的實際領導者,本應做到群策群力,但由於用人不當,王安石內心只能依靠自己的兒子為謀主,外信也被許多居心叵測的人利用。

在新法頒布之後,各地都出現了異常的現象,如華山崩裂等,一時人心惶惶,不少人藉機抨擊變法。

王安石的變法,使得民負債日重,而縣官無所得,並且加重人民的負擔容易引起社會動盪,同時,王安石也沒有辦法根本改變北宋積弱的局面。

而所謂的保甲法,在當時就是為了嚴格控制被壓迫的階級,鎮壓農民起義。

公平而論,王安石是我國封建社會的改革家,他的改革是以增加國家收入為目的,以加重被剝削者的負擔為手段的,他沒有對農民做出讓步,也沒有打擊大地主的利益,也沒有支持中小地主的利益,這就導致了他的變法必然遭到失敗。

二、司馬光重新掌權和草草收場

1、司馬光重新拜相

王安石是一個富於幻想的改革家,他的行動遠不如言論那麼中聽。

王安石變法的實施也證明了他因用人不當,從變法過程遭到許多卓有見識的大臣們反對,變法阻力隨之增加,更嚴重的是變法脫離實際、壓榨民脂民膏引起民怨,所以最終失敗也是在所難免。

公元1085年,宋神宗病死,年幼的哲宗即位,由太皇太后聽政,王安石被第二次罷相,變法危在旦夕。

此時,司馬光被重新召入京,上台執政,司馬光執政前,朝野上下對其寄予厚望,司馬光上京為相,標誌著王安石變法的失敗。

2、司馬光暮年之過

作為反變法者的司馬光重新掌權,雖然廢除青苗法、免役法等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但對於司馬光而言,仍然是考驗。

而晚年的司馬光也越來越固執,司馬光在反對變法時尚且知道應該「存其善而革其弊」,但遺憾的是,此時司馬光也犯了與王安石相似的急躁病。

他既不問刑法是否有可取,可改之處,也不問廢除刑法需要時間,是否操之過急,而對於司馬光的矯枉過正,就連和司馬光同一陣營的人都有些不贊成。

范純仁對司馬光說:「治道去其甚者可也,差役一事尤當熟究而緩行之,不然,滋為民病」。然而曾經反對王安石變法、希望能廣開言路的司馬光卻油鹽不進。

司馬光在其晚年忠誠雖可嘉,但卻偏執的令人難以接受。司馬光自信狂妄地堅持「四害不除,吾死不瞑目矣!」其固執導致的最終結局是新法被完全扼殺,而他的政途也最終悲劇收場。

總結

歷史遠非人們所看到的那麼簡單,司馬光和王安石年少時同朝為官,情誼深長,只是在政見立場上有所不同,在變法問題上針鋒相對。

這不是階級鬥爭,不是路線鬥爭,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對於朝政的理念不同而已。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王安石變法有操之過急之處,司馬光反對變法也有對有錯,既不能證明他守舊頑固,也不能斷定他就是逆歷史逆潮流的保守派官員。

司馬光的一生,包括反對王安石變法,應基本得到肯定,他著眼於民眾疾苦,反對新法對於民眾的苛責和剝奪,但晚年的司馬光執拗如牛,也犯了和王安石變法同樣的急性子錯誤。

當一個人手握大權時,可能難以做到廣開言路,畢竟高處不勝寒,而對於二人在政見上的分歧,後人也無合適立場任意地拔高、貶低,只得交由歷史評判。

參考文獻

1、《宋史》

2、《宋人軼事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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