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全國進入「兩會時間」，代表及委員們的議案和提案成為全民關注焦點。兩會期間，周鴻禕做客鳳凰網財經《凰家會客廳》欄目，就他帶來的提案及近期火熱的ChatGPT、數字安全、網絡安全等話題進行深入探討。
提案中，周鴻禕認為，以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慧大模型技術的巨大躍升將掀起一場新的工業革命，我國理應迎頭趕上，並建議打造中國的"微軟+Open AI"組合引領大模型技術攻關。而在稍早前的2月初，360也曾在投資者互動平台上表示：「計劃儘快推出類ChatGPT技術的demo產品」。
為何如此看好ChatGPT？對此，周鴻禕表示，ChatGPT的偉大之處在於它不是為了解決某一專有領域的問題，而是實現了對人類知識的存儲，並在此基礎上訓練出了很多人才擁有的能力。
他進一步解釋稱，ChatGPT完成一項工作可分為兩個步驟，第一步是通過「大力出奇蹟」的方法建立一個大語言模型，這一步中不需要人工標註，即為無監督學習。在這種模型的基礎上，ChatGPT的第二個突破還在於其增加了一種能力的訓練機制。通過這種機制，人類可以訓練它很多能力。
基於此，周鴻禕認為，ChatGPT已經實現了成為強人工智慧的基礎，能夠理解「自己在說什麼」。他舉例稱，ChatGPT有時候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而這恰恰體現了它的智能。「正因為人能編故事，能去描繪那些不存在的東西，描繪那些只有在想像中的東西，人類社會才有了信仰，才有了宗教，才有了文明的傳承。所以ChatGPT的胡言亂語真的很可怕，標誌著它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認知能力、理解力和一定的判斷力，擁有和人類類似的思維能力。」
周鴻禕進一步舉例：「比如我問ChatGPT，我說『我有一隻狗名字叫3萬，請問我為什麼給它起這個名字』。ChatGPT回答說『我也不知道，人們給寵物起名字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我又說『你知道嗎？這隻狗原來遭遇了車禍，後來被主人遺棄了。後來我帶他到醫院做了手術，我就收養了這隻狗』。ChatGPT竟然回答說『那麼3萬可能是這次手術的費用，高達3萬，你可能是為了紀念這次手術，所以給它起名字叫3萬。』」
在周鴻禕看來，在回答這個問題時，ChatGPT體現出了驚人的理解力，「很可能小朋友都不一定能理解到這個程度，但ChatGPT已經能夠理解到了。」
「說起來ChatGPT『胡言亂語』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網上流傳的『林黛玉如何倒拔垂楊柳』、『林黛玉如何三打白骨精』。你會發現ChatGPT都能做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那天問它，我說趙匡胤招安了宋江為什麼要殺掉岳飛，ChatGPT也給了我一個胡說八道的解釋。很多人覺得這個東西不能當搜索用，我覺得如果把它當搜索就錯了，這種胡說八道的能力恰恰證明它的智能。」周鴻禕說。
而對於ChatGPT與「人類威脅」之間的爭議，周鴻禕則認為，任何技術在發展過程中都是一把雙刃劍。他指出，目前ChatGPT僅僅是有認知。隨著撬動ChatGPT的參數進一步擴大，ChatGPT可能很快就會產生意識。不僅如此，周鴻禕還表示，目前ChatGPT還只有大腦，第二步，它可能進化出「眼睛」、「耳朵」、「手」跟「腳」，那時候它就能夠看懂人類的各種圖像、視頻，聽懂各種音頻，智能化水平提升。
更進一步，隨著ChatGPT接入網際網路的API，進入萬物互聯的時代，它無疑相當於擁有了手跟腳，間接擁有了操控世界的能力。這個時候，它不僅在網頁上可以下單購買機票，可以打車，可以訂購外賣，甚至能夠通過網頁操縱各種物聯網設備。「再設想，假如讓ChatGPT不限定輸入的語料，隨意能夠獲取搜索、瀏覽網際網路上的知識，產生了自主意識的GPT會不會在看完類似《終結者》之類的電影後，產生與人類為敵的想法？」
除此之外，周鴻禕還談到，ChatGPT還可能能夠自我進化。「如果這樣，它就擁有了能夠自我學習、自我進化的能力，實現了機器人製造機器人的前景。」在此背景下，周鴻禕坦言，如果ChatGPT發展到這一步，那麼人類是否會因此走入毀滅猶未可知。
儘管如此，但周鴻禕依舊認為，不能因此就不發展技術，而是要知道技術的底線和邊界在哪，從而去規範技術向著正確的方向發展。
值得注意的是，在與《凰家會客廳》的對話中，周鴻禕還特別提到了與ChatGPT有關的「數據安全」「網絡安全」等問題。他認為，這已經從一個技術問題變成了一個社會倫理問題，有的時候甚至變成了一個人類面臨的不可預知的問題。
首先，周鴻禕認為，作為一個軟體系統，ChatGPT是用數據來訓練的，因此它像其他所有傳統的人工智慧系統一樣，都面臨著傳統數位化問題。其次，周鴻禕指出，ChatGPT是為它的主人服務的。作為一個非常有利的武器，它掌握了非常多的編程知識，以及有關於網絡安全漏洞的知識。
周鴻禕認為，作為一個機器人助理，ChatGPT除了可以幫助好人，也一樣可以幫助壞人。他特別提醒，ChatGPT現在完全可以成為網絡黑客作惡的有力的工具。「網上有很多黑客演示了利用ChatGPT寫釣魚郵件、寫攻擊代碼，它大大降低了攻擊的成本和難度，成為了很多黑客的幫手。」
同時，周鴻禕也透露，目前安全行業也在探索用GPT大模型能否解決對攻擊的自動偵測、自動發現，或者建立知識庫。「企業網管在面臨安全事件分析的時候，需要有一個強大的知識庫做支撐。所以，ChatGPT也可以扮演正義助手的角色。」
除了對ChatGPT的深入思考外，周鴻禕還與《凰家會客廳》就網絡安全的其他方面展開了討論。他表示，當前數位化快速發展，由此產生的安全問題也尤為值得警惕。
他指出，通過研究分析近年來360幫助國家捕獲的51個境外國家級黑客組織針對我國發動的數千次網絡攻擊可以發現，當前「看不見」攻擊已成為網絡安全和企業數位化轉型中最大的痛點。「對手往往來無影去無蹤，很多企業和單位被攻擊了才知道，甚至被攻擊了都不知道。」
在此背景下，能否「看見」風險和攻擊就成為了安全能力的「試金石」。而360去年以來綜合運用大數據、雲計算、人工智慧技術，構建以「看見」為核心的數字安全大腦，探索建立了城市數字安全服務中心的新模式，在「四集中」的基礎上提供集中化SaaS服務，實現了「數據情報雲化、產品SaaS化、安全服務化、服務託管化、託管專業化」，相當於幫助每一個企事業單位和政府部門在城市雲之上建立了各自的「安全運營中心」，由雲上的專業安全服務團隊提供持續的安全運營服務，探索創新了城市數字安全的新範式。
周鴻禕指出，從攻防實戰來看，城市則成為網絡戰的首選戰場，也是維護國家數字安全的主陣地。因此，對於城市中體量最大的中小微企業而言，維護其企業數據安全就成為了重中之重。但由於其數字安全能力薄弱，極有可能成為國家數字安全屏障的缺口和短板。
對此，周鴻禕建議，推廣針對中小微企業的免費或低成本SaaS化安全服務，護航數位化轉型，把數位化SaaS服務作為重點產業方向進行培育，在政府主導下更大範圍的更廣SaaS服務平台，同時對SaaS生態企業給予政策支持，鼓勵地方政府為中小微企業發放「數位化紅包」，降低中小微企業獲取數位化服務的成本。
1、ChatGPT如何影響未來？周鴻禕：可能成為各行業的「水」「電」
《凰家會客廳》：近期，ChatGPT引發全球熱議，您本次也帶來了相關提案。您提到，「以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慧大模型技術的巨大躍升將掀起一場新的工業革命」。事實上，2月初，360在投資者互動平台上也曾表示：「計劃儘快推出類ChatGPT技術的demo產品」。
您為何如此看好ChatGPT？如果從長遠角度想像，您覺得ChatGPT將如何改變世界？能夠舉例某個場景以具象描繪這種改變？
周鴻禕：從新工業革命的角度來看，ChatGPT首先是一個通用人工智慧，它不是為了解決某一專有領域的問題，而是實現了對人類知識的存儲。ChatGPT完成了這項偉大的使命，而它完成工作過程分兩步，第一步是建立一個大語言模型，通過大力出奇蹟的方法來實現，過程中不需要人工標註，可以稱之為無監督學習。
ChatGPT的第二個重要突破，是在這種模型上增加了一種能力的訓練機制，通過這種機制人類可以訓練它很多能力，比如邏輯推理能力，讓ChatGPT對所存儲的知識融會貫通，先把書讀厚、再把書讀薄。
我個人覺得，ChatGPT其實已經實現了成為強人工智慧的基礎，真正做到了理解自己在說什麼。比如，ChatGPT有時候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恰恰體現了它的智能。正因為人能編故事，能去描繪那些不存在的東西，描繪那些只有在想像中的東西，人類社會才有了信仰，才有了宗教，才有了文明的傳承。所以ChatGPT的胡言亂語真的很可怕。標誌著他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認知能力、理解力和一定的判斷力，擁有和人類類似的思維能力。
按照進化論的說法，人類從智人發展而來，智人從人猿發展而來的；而在人猿到智人的過程中出現了智力突變。我們可以大膽猜測一下，這個過程中有可能是隨著腦容量的變化，腦子裡的神經元網絡發生突變，才引發了智力的出現。現在ChatGPT大語言模型參數達到了1750億，同樣激發了突變，使之產生了現在的能力。
ChatGPT的巨大進步，使得它有可能成為各個行業的「水」跟「電」，從而發揮支撐作用。我們要把它看成雲服務、看成API，它對消費者是聊天機器人的界面，那只是一個連接端，聊天機器人之所以強大是聊天機器人背後的雲端藏著一個智能大腦。今天如果把智能大腦通過API的方式，把雲服務連到目前各個業務系統里，那麼現在所有的產業，包括所有的軟體、APP、數位化系統等等，都值得重新做一遍，比如有的可以做深度融合，有的可以做使用上的融合等等。
因此，我覺得ChatGPT的發明用任何譽美之詞都不為過。相對於馬斯克說它不亞於iPhone的出現，比爾蓋茨說它不亞于于PC或網際網路的誕生，我更願意說ChatGPT可能會帶來一場新的工業革命，有點像蒸汽機和電力的發明。
2、如何看待ChatGPT「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周鴻禕：恰恰證明它的智能
《凰家會客廳》：您有跟ChatGPT對話過嗎？都問了哪些問題？回答是否準確或滿意？有沒有哪些有意思的對話可以跟我們分享？
周鴻禕：ChatGPT給我的感受很驚艷，它不是簡單的輸出，而是基於學習到的知識，利用推理的能力來組織問題的答案。從這個角度來講，ChatGPT的胡言亂語恰恰體現了它的智能。因為擁有想像力，可以無中生有的編故事，正是智人區別於猿人人區別於動物的重要標誌。正因為人能編故事，編描繪那些不存在的東西，描繪那些只有在想像中的東西，人類社會才有了信仰，才有了宗教，才有了文明的傳承。所以ChatGPT的胡言亂語真的很可怕。標誌的他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認知能力、理解力和一定的判斷力，擁有和人類類似的思維模式。
我舉幾個例子，可以讓大家理解ChatGPT的這種舉一反三的能力。你比如我問ChatGPT，我說我有一隻狗名字叫3萬，請問我為什麼給它起這個名字，ChatGPT回答說我也不知道。人們給寵物起名字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我又說你知道嗎？這隻狗原來遭遇了車禍，後來被主人遺棄了。後來我帶他到醫院做了手術，我就收養了這隻狗。ChatGPT既然回答說那麼3萬可能是這次手術的費用，高達3萬，你可能是為了紀念這次手術，所以給它起名字叫3萬。
我覺得非常驚訝，這背後蘊含的深刻的意思，這樣一個理解力，很可能小朋友都不一定能理解到這個程度，但ChatGPT已經能夠理解到了。比如說起來ChatGPT胡言亂語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網上流傳的林黛玉如何倒拔垂楊柳，林黛玉如何三打白骨精。你會發現ChatGPT都能做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那天問他，我說趙匡胤招安了宋江為什麼要殺掉岳飛，ChatGPT也給了我一個胡說八道的解釋。很多人覺得這個東西不能當搜索用，我覺得如果把它當搜索就錯了，這種胡說八道的能力恰恰證明它的智能。
3、ChatGPT到底幫助了誰？它真的會威脅人類生存嗎？
《凰家會客廳》：對於「ChatGPT是對人類生存的威脅」這種聲音，您怎麼看？近期，越來越多的企業或高校對ChatGPT發出禁令，如摩根大通、花旗、高盛等紛紛限制員工使用ChatGPT，微軟、亞馬遜、沃爾瑪等要求員工不得將公司信息輸入ChatGPT，等等。您認為，ChatGPT在初期被禁是否有一定的道理？亦或是對科技及社會發展的阻礙？
周鴻禕：任何技術都是一把雙刃劍，從安全的角度來看，第一步，ChatGPT可能很快就會產生意識。目前ChatGPT僅僅用到了認知，就像《從混沌到秩序》那本書里講的一樣，人類的大腦神經元或者神經觸突，神經網絡多到一定的時候，突破了臨界值就產生了意識。那麼，隨著撬動ChatGPT的參數進一步擴大，當知識足夠多的時候，有沒有可能也會觸發它的某種突變，比如從混沌中催生意識？就像ChatGPT的模型超過1000億參數之後，就產生了神奇的突變，產生了主動推理、舉一反三的能力一樣。
第二步，它可能進化出「眼睛」、「耳朵」、「手」跟「腳」。目前GPT還只有大腦，如果給它加上眼睛和耳朵，讓它能夠看懂人類的各種圖像、視頻，聽懂各種音頻，屆時它的知識存儲將會突飛猛進，智能化水平也將同步提升。更進一步，隨著ChatGPT接入網際網路的API，進入萬物互聯的時代，它無疑相當於擁有了手跟腳，間接擁有了操控世界的能力。
這個時候，它不僅在網頁上可以下單購買機票，可以打車，可以訂購外賣，甚至能夠通過網頁操縱各種物聯網設備。再設想，假如讓ChatGPT不限定輸入的語料，隨意能夠獲取搜索、瀏覽網際網路上的知識，產生了自主意識的GPT會不會在看完類似《終結者》之類的電影後，產生與人類為敵的想法？
第三步，它可能能夠自我進化。現在的ChatGPT僅僅會寫一些簡單的代碼。但是有一天，當它的代碼能力提升之後，它是否可以自動來查閱自身的代碼，可以對代碼進行修正和升級，甚至再重新編譯一個新的版本？如果這樣，它就擁有了能夠自我學習、自我進化的能力，實現了機器人製造機器人的前景，人類是否會因此走入毀滅猶未可知。但是，我們不能因此就不發展技術，而是要知道技術的底線和邊界在哪，從而去規範技術向著正確的方向發展。
《凰家會客廳》：如何在保證數據安全的基礎上實現ChatGPT的健康發展？360在這方面有哪些經驗值得借鑑？
周鴻禕：關於ChatGPT帶來的安全問題，我覺得它已經從一個技術問題變成了一個社會倫理問題，有的時候甚至變成了一個人類面臨的不可預知的問題。
首先，從傳統來說，ChatGPT既然是一個軟體系統，它是用數據來訓練的；所以對它的數據污染，或者軟體系統內部留的漏洞，這是任何一個傳統的人工智慧系統都面臨的傳統數位化問題。
其次，ChatGPT今天作為一個非常有利的武器，它是為它的主人服務的，它掌握了非常多的編程知識，以及有關於漏洞網絡安全的知識。因此，它現在完全可以成為網絡黑客作惡的有力的工具。它作為一個機器人助理，除了可以幫助好人，也一樣可以幫助壞人。所以，網上有很多黑客演示了利用ChatGPT寫釣魚郵件、寫攻擊代碼，它大大降低了攻擊的成本和難度，成為很多黑客的幫手。
反過來，安全行業也在探索用GPT大模型，能否解決對攻擊的自動偵測、自動發現，或者建立知識庫。企業網管在面臨安全事件分析的時候，需要有一個強大的知識庫做支撐。所以，ChatGPT也可以扮演正義助手的角色。
4、周鴻禕談現代網絡戰：「看不見」攻擊成為痛點 企業被攻擊都不知道
《凰家會客廳》：除了技術攻關之外，您今年還針對「數位化發展」提出了建議。您指出「把城市數字安全服務中心建設作為擴內需、穩增長的重點內容」。結合今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您認為當前我國數字安全行業存在哪些亟待解決的問題？
周鴻禕：當前數位化不斷發展，安全問題也日益突出。近年來360已幫助國家捕獲了51個境外國家級黑客組織針對我國發動的數千次網絡攻擊。尤其是在「敵已在我」的現代網絡戰中，對手往往來無影去無蹤，很多企業和單位被攻擊了才知道，甚至被攻擊了都不知道。「看不見」攻擊已成為最大的痛點。
《凰家會客廳》：2022年，360在數字安全領域都做了哪些工作？今年及未來幾年又有哪些規劃和布局？
周鴻禕：2022年360主要聚焦「上山下海助小微」領域，助力政府、城市、企業的數位化轉型。具體包括：
基於全網安全大數據進行綜合分析研判，綜合運用大數據、雲計算、人工智慧技術，構建以「看見」為核心的數字安全大腦，是一套行之有效的模式。對此，我國安全行業已經做出了全球領先的探索，引領了全球技術發展的方向，形成了一套數字安全的中國方案，打造中國方案的試驗田。
360在城市數字安全大腦的基礎上，探索建立了城市數字安全服務中心的新模式，在「四集中」的基礎上提供集中化SaaS服務，實現了「數據情報雲化、產品SaaS化、安全服務化、服務託管化、託管專業化」，相當於幫助每一個企事業單位和政府部門在城市雲之上建立了各自的「安全運營中心」，由雲上的專業安全服務團隊提供持續的安全運營服務，探索創新了城市數字安全的新範式。目前，這一模式已落地重慶、天津、上海、北京、青島、鄭州和鶴壁等20多個城市，取得了良好的實踐效果。
推出360企業安全雲和SaaS商店，探索出一套為中小微企業提供低成本、低門檻、輕量化的SaaS服務模式，成功幫扶百萬用戶完成數位化轉型。其中，企業安全雲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累計檢出1800萬企業終端木馬病毒、3.1億企業終端漏洞風險，攔截RDP與資料庫攻擊7000萬次。SaaS商店形成了一個「三贏」的產業模式：幫政府提供了推進中小微企業數位化轉型的抓手，幫助SaaS服務商解決了推廣和發展問題，幫助中小微企業提供了全面的數位化服務。
接下來，360將持續聚焦數字安全，建立一套以「看見」為核心的數字安全能力體系和方法論，不斷探索數字安全時代的中國方案，支撐國家破解「看不見」攻擊的問題，為打造網絡強國和數字經濟、數字中國建設保駕護航。
《凰家會客廳》：為助力實現「擴內需、穩增長」目標，具體落到數字安全行業的發展上，您有哪些建議？
周鴻禕：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這一重大判斷，指明了新時代我國經濟發展的基本特徵，也為我國衝破全球經濟迷霧指明了前進方向。
縱觀全球，所有躋身發達國家的經濟體，無一不是依靠工業化來實現現代化。因此，以製造業為代表的實體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對於實現中國式現代化，走向民族復興具有重要意義。我認為，中國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的當務之急，一方面是要發展核心硬科技，另一方面要加速數實融合，推進產業數位化發展，利用數位化技術對實體經濟各領域進行全方位、多角度、全鏈條改造，提升生產力。
當前，數字經濟已成為中國經濟逆勢增長的新動能，通過數位化轉型實現產業升級，成為實體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我們數字安全行業要找準定位，踐行「上山下海助小微」的新使命，堅持自主創新，把科技創新的「勢能」轉變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動能」，支撐國家實現「急難關卡」核心技術突破，成為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同時甘當「配角」，服務政府、城市和傳統產業數位化轉型，積極投身產業數位化藍海，助力網絡強國、數字中國建設。還要做到數位化一個都不能少，利用技術優勢和生態優勢助力中小微企業實現數位化的「共同富裕」。
《凰家會客廳》：對於此前備受爭議的「過度收集信息」「大數據殺熟」等問題，您認為問題主要源自何處？究竟該如何區別「個人信息」和「個人隱私」？網際網路產品在收集用戶信息時，又該有哪些可為或不可為？二者之間清晰的界限在哪裡？
周鴻禕：此前，網際網路企業濫用用戶數據信息的現象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網際網路公司缺乏自覺自律，二是當時我國個人信息保護法律制度尚未建立健全。但隨著我國相繼出台了包括《網絡安全法》《民法典》《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不斷發展完善我國個人信息保護法律制度，初步形成了我國個人信息保護的治理體系，為數字時代的網絡安全、數據安全、個人信息權益保護提供了基礎制度保障，「過度收集信息」、「大數據殺熟」的亂象已經得到根本性扭轉。
不是所有的個人信息都是個人隱私。有些軟體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打開麥克風聽你的談話來追蹤用戶，藉此進行廣告推銷，這是屬於獲取個人隱私。
保護用戶隱私的責任應該由收集用戶數據的公司承擔，在如何教會人們保護隱私的問題上，不能指望把老百姓培養成安全專家，老百姓只需要享受數位化技術的便利，應該由收集用戶數據的公司來承擔信息與隱私保護的角色。
5、周鴻禕諫言網絡安全：鼓勵地方政府為中小微企業發放「數位化紅包」
《凰家會客廳》：以您在網絡安全領域的多年經驗來看，您如何評價我國的網絡安全現狀？未來又有哪些地方值得完善？
周鴻禕：全球正在進入數字文明時代，數位化已經上升為國家戰略。然而，數位化是把雙刃劍，數位化水平越高，安全挑戰就越大。一方面是數位化技術帶來的更大的安全風險，另一方面是國家級網絡攻擊、專業網絡犯罪愈演愈烈，帶來更大的安全威脅。
由於攻擊手法多樣、隱蔽，「看不見」已經成為威脅國家網絡安全、企業數位化轉型的最大問題。能否「看見」風險和攻擊是安全能力的「試金石」。看見是處置的前提，只有「看見」後才能在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前實現快速「處置」。
從攻防實戰來看，國家級對手已經成為威脅國家安全的「心腹大患」：城市成為網絡戰的首選戰場，也是維護國家數字安全的主陣地，而中小微企業因數字安全能力薄弱，極有可能成為國家數字安全屏障的缺口和短板。傳統的安全做法已經無法應對新的挑戰，要求我們必須從數字安全的全新視角建立保障數字經濟健康發展的安全屏障。
一是建立國家級的攻擊基因庫和樣本庫，收集世界範圍內最新、最全的安全樣本，通過統一標準、接口，分析、提取關鍵特徵和模型化，形成網絡武器的基因庫，建立境外APT組織的畫像和攻防技戰術知識庫，才能最大限度「看見」和防範威脅，捍衛數字空間主權。
二是由政府統籌打造城市級數字安全服務中心，推動安全服務託管模式。由城市和網絡安全龍頭企業聯合建立集約運營的城市安全服務中心，為政府部門和企事業單位提供SaaS化的安全託管服務，將安全能力送進千家萬戶，解決城市建設安全能力分散、各自為戰的問題，打造城市數字安全新模式。
三是推廣針對中小微企業的免費或低成本SaaS化安全服務，護航數位化轉型，把數位化SaaS服務作為重點產業方向進行培育，在政府主導下更大範圍的更廣SaaS服務平台，同時對SaaS生態企業給予政策支持，鼓勵地方政府為中小微企業發放「數位化紅包」，降低中小微企業獲取數位化服務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