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酒吧佬從風光跌落谷底靠業主免租熬過關:寧願賺到錢讓他加租

我也是菜喳 發佈 2021-08-12T02:17:04.249902+00:00

新一波疫情爆發,酒吧界再次首當其衝被停業,業內人士飯碗再一次受到威脅。昔日夜夜笙歌的酒吧街,現在已變了冷清街道。一個個冷冰冰的灰色鐵閘外,掛滿寫著「伙記無得撈,業主又追租」、「手停就口停」等的字眼。

新一波疫情爆發,酒吧界再次首當其衝被停業,業內人士飯碗再一次受到威脅。昔日夜夜笙歌的酒吧街,現在已變了冷清街道。一個個冷冰冰的灰色鐵閘外,掛滿寫著「伙記無得撈,業主又追租」、「手停就口停」等的字眼。

經營酒吧近二十年的梁立仁(Ben)在尖沙咀有多間酒吧,他指由以前被酒商圍著轉,一大班酒吧行家一起去旅行,好不風光。業主見狀,由四萬多的店鋪租金加到八、九萬,因為生意好他也熬得住。不過一場以年計的疫情,賣一杯酒也困難,「一年裡面只有300多日,差不多有一半的日子我們都停業。」生意大減,令他身心俱疲。

開酒吧是他的浪漫,找到事業、朋友及太太,最後卻想過止損離場。業主得悉消息後,主動提出給予租金寬免,鼓勵他繼續做,他最終決定續約繼續做下去,等待行業重光。他暫時跨過難關,卻深知同行仍水深火熱。由只懂賺錢的一個商人,到現在搞協會刷人情卡去幫同行。

後來疫情一度受控,他重新開鋪,但生意已大不如前:當初九月開的時候,地鋪有三四成生意,我只有一成生意。

由於他正租約期滿,「當時一路掙扎要不要繼續做,業主那邊都有鼓勵『你繼續做啦,我看下疫情發展得怎樣,用不用減租啦。』其實,我真的寧願賺到錢讓他加租。

他的鋪頭位於尖沙咀金馬倫道金疊商業中心,業主姓楊,於2005年以六千多萬買入全幢。他運氣好,同行卻依然水深火熱,他認為既然工作量不多,故成立協會。

從前要投入酒吧行業,一來要認識到行家才能入場;二來是由倒垃圾做起。前者比較快捷,後者則需花上多年時間才能自立門戶。Ben屬於前者,他憶述開鋪皆因男人的浪漫:男生一輩子總要開一次酒吧,做個酒吧佬,才有完成某種使命的感覺。

Ben家人以前經營車行﹐但後來金融風暴,他要出去打工,「我18歲剛出來那時加入警隊,做了六年。後來沒做就回家裡幫手,輾轉之下,家裡生意出現了問題,就自己出了開酒吧。

入行前幾乎每晚去夜場,偶然間認識了一位酒吧老闆,教會他很多從商經驗。「酒吧老闆提供了好多意見給我,告訴我開業的步驟,如用最便宜的途徑與酒商合作,才開到第一間酒吧。」他的第一間酒吧是與朋友合資,於有九龍蘭桂坊之稱的棉登徑,當年棉登徑是新興的酒吧區,他聘請專業的夥計從中偷師,由不懂學到懂,他指出:每日對很多同事,身邊很多專業的bar tender,他們做什麼我便跟著做。

加上,早年行內易賺錢,他很快便回本。

他認為,那個年代是酒吧界最美好的時期,「當年做酒吧,我們會團結好多。酒商每年會邀請我們去旅行。」而且,位於棉登徑的酒吧,可以說是良性競爭的典範:大部分酒吧老闆會有共識。聖誕節定什麼價錢,有什麼節目,大家可以互動下。

Ben指朋友會經常來捧場,因此後來已不需要靠地鋪,只做熟客生意。他跟我們分享,甚至乎疫情期間,也會收到特別多客人的電話。「其實真的好得意,當限聚令開始的時候,沒多久客人都會打電話來,問你有沒有開,但我會說還不行。」

當年他結束首家酒吧,轉場至諾士佛台,這二十年間他經歷了開六、七間酒吧。「酒吧,我相信是一個比較大的平台給大家結識異性。」

他的酒吧與客人定期舉行聯誼活動,如夏天去遊船河和酒吧聚會。當中,他見證到很多離離合合的故事。他與夥計也會化身媒人,在客人之間拉紅線。有些客人是夫妻,當兩公婆吵架,他又會當個和事佬。

吧場內也難不免有些爭執,他曾經亦化解過客人之間的摩擦。「我們好多時候會成為聆聽者的角色。」

酒吧老闆是吧場的最隹觀察者,明白客人很多時侯想來酒吧或消遣,也是一種發泄。他認為發泄也會分開心與不開心,他便化身樹洞聽客人訴苦。「好多家庭上問題,生活上問題,不是只說一件事,不單住屋問題,種種問題都有。」Ben年輕時曾做過酒鬼,過來人深同感受。「我做酒鬼時每晚去見好多朋友,會聊天,會訴苦。可能對著家人或者親友,他們講不出口,好多話題之間,我可以幫客人抒發,舒緩一下。」
由於父母都是做生意,他小時候見證過家姐跟隨父親學喝酒。他父親認為,女生學懂喝酒可減少發生危險的機會。直到十二歲,他已經開始接觸酒類。他憶述,「當時桌上放著一盤酒,那時候親戚用匙羹為他盛酒。」他認為酒是讓大家交流和使感情更深厚的方法。「經常說摸著酒杯底去談生意,喝完兩杯,大家會熟絡點。」Ben長大後到夜場消遣時,父母甚至會來為他結帳。他也不反對剛年滿10歲的兒子嘗試喝酒。

隨著行內透明度增加,越來越多新血加入,酒吧也不似舊時那麼烏煙瘴氣。他指出,酒吧行業已經有了另一番新氣象。「現在會看到只有很少純酒吧,你會見到sport bar ,好多卡game等,更加多五花八門的元素。」擁有年輕心境的他,也十分歡迎這些新花樣,「這類型多了,我想吸引到年青人光顧的程度會多點,酒吧要不斷去進步。」
疫情令酒吧業停滯,不甘安於現狀的他,決心將酒吧轉型。把有年代感的裝潢都拆卸,打算注入年輕元素,希望與新一代一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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