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詞之五

《水龍吟》

燕雲十八飛騎，奔騰如虎風煙舉。

老魔小丑，豈堪一擊，勝之不武。

王霸雄圖，血海深恨，盡歸塵土。

念枉求美眷，良緣安在？枯井底，污泥處。

酒罷問君三語，為誰開，茶花滿路？

王孫落魄，怎生消得，楊枝玉露？

敝屣榮華，浮雲生死，此身何懼！

教單于折箭，六軍辟易，奮英雄怒！

五首《天龍八部》回目詞以這首《水龍吟》最長，詞意也最為雄偉，真如龍吟虎嘯。

詞牌用李白詩的典：「笛奏龍吟水，簫鳴鳳下空」。

蕭峰、虛竹、段譽三位結義兄弟在少室山少林寺山門門口大展威風，氣勢如虹，當真是龍吟虎嘯。

各回的回目里詠蕭大哥的較為剛猛勇武，詠二弟三弟的較為婉轉柔情。

第一回 | 燕雲十八飛騎、奔騰如虎烽煙舉

寫蕭峰帶同一十八位契丹武士闖少林，一行不到二十人，卻似乎掀起了千軍萬馬的氣勢，讓人不禁感慨蕭峰的英雄氣概。

這裡虎不是說馬，乃是喻人，金庸說「人似虎，馬如龍」。

第二回 | 老魔小丑，豈堪一擊，勝之不武

老魔是丁春秋，小丑是游坦之。虛竹以逍遙派的武功對付丁春秋，全無困難。游坦之內力雖然強過蕭峰，但是拳腳上的功夫太差勁，一到單打獨鬥，捱不了多久就給打斷一雙腿，所以說「豈堪一擊」。

這裡卻是指慕容復人品太低，打不過段譽，靠王語嫣求情才得以活命，卻去恩將仇報。所以蕭峰一招得手，罵道：「蕭某大好男兒，竟和你這種人齊名！」

第三回 | 王霸雄圖，血海深恨，盡歸塵土

寫少林寺藏經閣的掃地老僧點化蕭遠山和慕容博，「王霸雄圖」和「血海深恨」分別是慕容博和蕭遠山的心結，兩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一個不再興復大燕，一個不再報復妻仇。

而從此，一干武俠小說讀者中也多了一個「無名掃地僧」的形象，此人是否就是金庸書中武功最高者？眾說紛紜。

第四回 | 念枉求美眷，良緣安在

既寫段譽對王語嫣的迷戀，又寫虛竹思念那未曾見過面的愛人「夢姑」，還寫木婉清對段譽的戀戀不忘，附加鍾靈對段譽感情。

良緣安在？這是書里書外多少痴情兒苦苦追尋的問題！

第五回 | 枯井底，污泥處

是段譽轉正的一回。一邊被表哥拋棄的王語嫣真正發現了呆子段譽對自己的好。

第六回 | 酒罷問君三語

寫皇天不負有心人，夢郎虛竹，終於得與「端麗秀雅、無雙無對」的西夏公主夢姑劫後重逢。

第七回 | 為誰開，茶花滿路

寫大對頭，原來不是指段延慶而是王語嫣的媽媽王夫人，原本要捉老段，卻誤擒小段。

另說一下，段譽為他老爹補詩句也是相當不錯：「青裙玉面如相識，九月茶花滿路開。」

第八回 | 王孫落魄，怎生消得，楊枝玉露

寫延慶太子的遭遇，也揭開了段譽的身世之謎。

第九回 | 敝屣榮華，浮雲生死，此身何懼

寫蕭峰不畏皇帝義兄的脅迫，寧死不願助紂為虐。榮華富貴，視若浮雲，輕如敝屣，生生死死，勇者何懼？

第十回 | 教單于折箭，六軍辟易，奮英雄怒！

雁門關外，蕭峰逼迫耶律洪基折箭為誓，終生不得南侵。

最後蕭大英雄自戕，止兩國干戈後無愧養大自己的南國，選擇結束生命是為了不愧於自己的故土。至此，金書里第一大英雄，隕滅了。

文丨冰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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